北上的路很漫長,自早上起來山山的臉色便有些蒼白,縮在車廂一角,懷裡緊緊抱著喵喵。
“你臉色不是太好,生病了?”祝誠有些擔心,山山莫不成是生病了?
“我,我沒事。”山山搖搖頭,但任誰都能看出她在說謊。
“手來。”
“啊,什麼?”
“手。”祝誠強行上手,爲山山診脈。山山的手白皙如藕,軟彈如糖,祝誠感覺到了冰涼。
祝誠略微皺眉,若是病癥以他吞天功之神奇,活死人肉白骨都行,疾病都不用費心,按秒搞定。
但山山這個可真不是病,不能根治只能調理。
山山則在觀察祝誠,想著他竟然真會診病,他會的可真多。境界高不說,還寫的一手好字,竟然還會診病,山山自己都不知道,其實在不知不覺中他開始有些崇拜祝誠。
“再披一件衣服。”祝誠自靈鏡中取出一件裘衣給山山披上。那是一件白狐皮毛所制,據說價值連城,被屬下獻上來之後猶豫祝誠並不是太喜歡,便隨手扔進靈鏡中不見天日。
“冰冰,停車!”祝誠拍了拍車壁,命冰冰停下。
“你在車上好好休息。”祝誠跟山山說了一句,便下了馬車於外面生火煮水。
“喵”喵喵叫了一聲,擡頭看向山山。它今天也感覺到山山有些涼,十分擔心山山。
“你自己玩吧。”山山將喵喵放下,手捂著肚子,閉上眼靠著車壁。
四肢發冷,腹內絞痛,渾身脹痛,痠軟無力,血流如注便是她現在的感受。
山山並不是頭一次來這個,可或許是因爲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又加上餐風飲露以至於這次來的特別突然跟兇猛。
她根本就沒有換洗的瀆褲,往常來的都很準時,她沒想到這次會提前。雖說也路過一個鎮子有賣的,但她也不好意思當著祝誠面去買女人家這東西,她臉皮薄會害羞的。
好難受,好難受。爲什麼每個月都有這麼幾天。山山心情有些煩躁。
“咚”不久之後,祝誠又回到了馬車,手裡拿著一杯水和一個暖爐。
“山山,來喝熱水,裡面我放了紅糖。”祝誠將山山喚醒,遞給她一杯紅糖薑茶,這是緩解月事疼痛的良方。
山山微微睜開眼,接過紅糖水喝了一口,立時便覺得有一股暖流遊走全身,整個人頓時舒服多了,吹了吹糖水沒多會兒便將它全喝完了。
“這個給你捂著,會好些。”祝誠接過茶杯遞過去手爐,代替暖寶寶使用。
“謝謝。”山山道了聲謝,接過手爐捂在肚子上,果然好了許多,沒那麼冷了。
咦,他一個男人,怎麼會懂的這些?難不成他是專看婦科的大夫?山山猛然想到這個。
山山又哪裡知道,祝誠之所以會這些,那是因爲見多了,怎麼說他也當過青樓老闆,哪個姑娘什麼時候能接客之類的,他得清楚,如何調理更是關鍵。
“啊,那個,還有這個,你也一併換上吧。”祝誠有些不好意思地從靈鏡中取出一塊姨媽巾——用兩塊布中間夾著棉花,型號在245mm左右,上面針腳細密而又錯亂,一看就知道是蹩腳繡工縫製的。
事實上是祝誠趁著燒水那段時間趕製的,這可難爲死祝誠了。
他哪裡幹過針線活,衣服要是破了便直接扔了,可從沒讓人縫補過,更別說自己動手,在祝誠看來這遠遠耍劍麻煩多了,若非他肉身強悍,指不定被繡花針得在他指頭上戳出多少個傷口來。
“這是什麼?”山山沒見過這得物什,一臉疑惑地問祝誠。
“這個,這個……”這你讓祝誠怎麼解釋,難道當著山山面示範給她看,問題是祝誠構造與山山不同,就算示範也是錯誤示範。
“喵喵,我們下車。”祝誠沒有回答,放下姨媽巾提著喵喵就下了馬車。
正在山山看著那物不解時,‘咻’地從外頭鑽進來一面古鏡,它於車頂懸浮著,鏡面朝著山山,待得山山看它時鏡面上出現了畫面。
“姨媽巾更換方法”一段文字過後,就是一段視頻,內容需要打上馬賽克,在此不便多說,視頻末了一句話結束“女人要對自己好一點”。
嗖,靈鏡飛出了車子,回到了祝誠手中。祝誠手裡那個汗啊,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做那東西,果然山山不可,你果然是我的本命物。
騰,山山一張臉頓時紅了,正確來說是整個人都紅了。這東西竟然是‘瀆褲’哎呀,太難爲情了。山山此時不僅不覺得冷,反倒是覺得渾身熱,是給臊的。
這人,這人……哎呀,討厭。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更何況山山也是到了非換不可的地步,前後不過十秒她就換上了姨媽巾,軟軟的很舒服。
真好。
山山一臉滿足。
“我,我好了。”山山弱弱地朝車外說了一句,祝誠回了個‘好’字看了看遠方接著手一揮,便將路旁火堆熄滅。
“再喝一杯水吧。”上了馬車,祝誠再遞給山山一杯紅糖薑茶,也不去問什麼,別過頭去不去看山山以免兩人彼此尷尬。
這等事畢竟是女孩家的私密,祝誠雖然很想很想,並且一定會讓山山成爲自己妻子,但是目前可不是。
車廂內很尷尬,很沉寂,只聽得冰冰腳步聲以及車輪轉動的聲音,祝誠與山山沒人說話。
尷尬會憋死人。
祝誠取出許久未曾演奏的二胡,拉起曲來,這把琴還是無名送與他的,若非靈鏡中沒有時間概念這許多年早就成爲朽木。
提起二胡弓桿,祝誠不自覺便拉起那一曲無名時常拉的曲子‘孤星獨吟’,其中悲涼寂寞便是不同音律者也有所感。
那是無名在他妻子死後所創的二胡曲,那時候他感覺自己無盡孤獨,夜空之中就只剩下他這一顆星,牽牛沒了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