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流裳雖然走了出來,但她并沒有往前走太多的路,她小心翼翼的往前邁了一步,腳尖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方向,但人卻還是站在那里。
蕭暢悄悄的記下了她的方位,心中在慢慢的推算著,這是一個什么樣的陣法,該如何破之!
時間就在這樣的拉鋸中一點點的過去,蕭暢面前是一個陣法,而與此同時蕭暢自己也布下了一個陣法,一個讓平流裳的傳音符插翅難飛的陣法!也是讓平流裳徹底的困在這里的陣法。
直到蕭暢布置好了這一切,抬起頭,從隱匿之處慢慢的顯現(xiàn)出她的身影,該來的終究要來。
“是你!”平流裳焦躁了許久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那她就不怕了。
“就你一個人?”
蕭暢沒有回避她的話,“是的,就我一個人,對付你,我一個人就夠了。”
平流裳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笑話!”
她得意的看著她,等著她再往前走一步,只要走一步就好了,蕭暢看出了她眼中的迫切,抬起了腳,但又輕輕的放了下來,她暗中觀察了那么久,怎么可能還不了解這中間的貓膩。
她就站在那里看著平流裳百爪撓心的著急,就是不往前走那一步,“流裳,風(fēng)裂谷中我很感激你,那天半路碰到你們遇襲救了你們,我們算是兩清了。”
她還沒開口繼續(xù)說下去,便被急紅了眼的平流裳打斷了,“蕭暢!你恩將仇報!要不是你,當(dāng)時我便已經(jīng)拿到那東西了!怎么會被你攪和了!若不是你橫插一杠子,我怎么會莫名到了那種地方!害的我和表哥失去聯(lián)系!是你把我姑父害死了!就是你!要不然我表哥也不會對我說出那種混賬話!我倆怎么可能是堂兄妹呢!怎么可能!”
蕭暢這才醒悟過來,看起來這一次她之所以會一個人跑出來應(yīng)該便是受了這樣的刺激,只是堂兄妹一說,也不知曉平瑜真君是否清楚。
蕭暢的眉頭舒展開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看著已經(jīng)開始催動著陣法向她席卷而來的平流裳,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要動手了!
她看著平流裳腳底下的步法,雖然走的很快,但在蕭暢的腦海里卻清晰的顯出了一條條軌跡,她將這些軌跡匯集起來,一條線路了然的出現(xiàn)了。
當(dāng)平流裳又一次走到了她的面前,這一次蕭暢沒有再后退,如今她的眼前沒有任何屏障,只有那條路,她一腳踏了上去,就在平流裳驚喜萬分的目光中出手了!
她手中的耀陽一閃,靈力順著她的雙手在上面翻騰!平流裳有一息的分心,怎么她會沒有事!但就是這一息,她吃痛的坐了下來,目光凌厲的看了過去,一道道光環(huán)在她的周圍形成了一個保護罩,是她大意了!
一定是巧合!想到這平流裳祭起了手腕上的一個鐲子,漫天的飛刃就這樣充斥在了整個陣法里,蕭暢瞇了瞇眼睛,腳底穩(wěn)穩(wěn)的站在那里,揮舞著手中的耀陽擋住周身的飛刃!
平流裳狂笑著,“就憑你一個破銅爛鐵也想擋住我的法寶!做夢吧!”
她幾乎已經(jīng)可以看到對面那女修渾身被戳成血窟窿的場景,她的眼中滿是那些飛刃閃閃發(fā)光的刀尖!
一聲聲清脆的聲音沖擊著她的識海,平流裳閉上了眼睛,很好,馬上就會是那靈力切入皮膚的聲音,那種聲音更是一種享受,是的,就是這樣,噗嗤噗嗤!
這聲音是如此的清晰,還如此的,平流裳不敢相信的眼睛看著自己的身上汩汩流淌著的血,痛!痛!不!她絕望的大喊一聲,“不要!我不要死!”
她拼命的用著顫抖的手拿出一瓶瓶的丹藥往嘴里塞,不停的說著,“不要,不要!”
空的玉瓶當(dāng)啷的掉在了地上,她看著身上已經(jīng)停止流淌的血液,心中大安,沒事了。不!她還在她的陣法之中,她要反擊!竟然傷了她,竟然讓她流了那么多的血!可惡!平流裳摸了摸自己的臉,撫著上面一道傷痕,心底更加的焦躁,殺了她!
想到這,她又從懷中拿出一個絲帕,祭到半空中,蕭暢冷眼看著對面法寶丹藥層出不窮,她又一次舉起了耀陽,耀陽在手,人擋殺人,神擋殺神!她毫不畏懼!來吧!
抬頭望著在她頭頂開始打著轉(zhuǎn)的絲帕法寶,蕭暢的肩頭出現(xiàn)了一朵花,當(dāng)那漫天的花瓣帶著花香從那絲帕的扇動下一點點的在整個大陣中如同天女散花般撒落的時候,青鳶花歡快的迎著它們疾飛而去,迭霧蘭的花瓣,迭霧蘭的花香,好陰毒的法寶,好歹毒的心腸!她到底想做什么!所以,還會有人再來?
蕭暢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自己還是大意了,沒有想到她應(yīng)該是在一開始就已經(jīng)發(fā)出了傳音符,如此說來,必須速戰(zhàn)速決了!想到這,蕭暢嘆了口氣,不能再和她慢慢磨下去了,她看著青鳶花已經(jīng)慢慢的往前彌漫而去,她盯著腳底下那條線路,御起了步法,直接便沖向了對面那剛剛陷入青鳶花所給她編織的幻境中的平流裳。
正得意的看著漫天花舞的平流裳突然被面前狂花大作的動靜給震驚了,再抬頭看著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劍尖,一揮手,一面墻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蕭暢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接一劍斬了下去,耀陽之上,靈力爆涌而至,墻就在倆人中間垮掉,平流裳被這一幕震驚呆了,已經(jīng)不能言語了,她不明白蕭暢到底是如何能夠突破她的陣法來到這陣法中最為安全的中心,她急切的將儲物袋中的法寶一件一件的丟過去,她不敢抬頭看那女修的眼睛,那眼睛里的殺氣讓她感覺到恐懼。
人之將死,腦子也好用到突破極限,突然平流裳大喝一聲,“蕭暢,你在怕什么!你是不是怕,噗!”
一臉血的蕭暢看著劍尖一滴一滴往下滴落的鮮血,結(jié)束了。但,她手握住耀陽,硬生生的穩(wěn)住身形,好疼,她受傷了!
不過,看著地上直到死前還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平流裳,終究還是結(jié)束了,她蹲下身子,卻愣住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