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碰到了什么一般彈開,很不甘心的張牙舞爪的晃著,很顯然這是比那個修士更為美味的大補之物。
明鈴尊者來這邊已經是極為的輕車熟路了,這外面也沒有修士看守,因為沒有人會想過會有人從這里逃出來。
明鈴尊者很是嚴肅的說道,“一會我來對付它,你救葉風走,此番之后,我就閉關,他們不敢對我怎樣,師兄們定會保住我。”
而蕭暢一進來看到的便是這副情景,齊暉也明白了,蕭暢抬起頭對著明鈴尊者說道,
“明鈴師叔,我可以對付它,但是我不能告訴你為什么?!?
正擼起袖子準備大干一場的明鈴尊者一怔,“這個?”
蕭暢點了點頭,“我可以的,你先回去吧,這個東西本就不該存在,它的存在便是一個錯誤,這次我毀了它?!?
蕭暢知道這句話她不該說,但是對于明鈴尊者即使她不說,有些事情也瞞不住,她愿意相信她一次,修仙界中人是要時刻保持警惕,但是如果一點信任都不愿意給任何人,那這個修士其實是悲哀的。
她不能不救葉風,但是她如若想救葉風就必須來到這里,想來到這里,憑著她的能力根本不行,如若一定讓她選擇,她定是會選擇明鈴尊者,她選擇信任。
明鈴尊者聽了有些愕然,猛然間她無法明白蕭暢的意思,這究竟是何意,“你究竟是誰?”
蕭暢與她的眼睛對視,認真的說道,“我就是蕭暢?!?
明鈴尊者看了看里面,終究還是下了決心,“我一直反對如此做,你放心大膽去做吧,不管什么后果,我幫你兜著?!?
蕭暢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搖了搖頭,“不需要,你只要忘記今天你曾經來過這里的事情便好,明鈴師叔,我相信你,你信我么?”
這話一說,明鈴尊者心中的所有猶豫一掃而光,“我信你,好,我走了。”
她總算明白了蕭暢的意思,離開這里,忘記這里的一切,從沒當過自己來過這里,從沒當過自己今天見過蕭暢,她卻是心里十分好奇,蕭暢究竟又要做些什么事情出來?
必定有大事發生,蕭暢站在那里,默默的等了一會,方再一次走了進去。
這里無人守護是有原因的,這里也算得上是一處禁地,里面的這東西對修士的傷害極大,哪怕是現在,蕭暢離它很遠,都一直能夠感覺到有一種想要吸引她過去的力量。
因為它出不來,更讓蕭暢痛心的是葉風,他整個人被一串鏈狀的法寶捆在那里,頭深深地埋下去,如若不是能夠感受到他的氣息,估計沒人會認為他還活著。
而就是這樣的一個曾經多么意氣風發的修士,現在已經瘦成了皮包骨頭,哪里還看得出曾經的風采。
齊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最為可怕的不在表面,而是在精神力,如若他撐了過去,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是福不是禍,但如果他垮了,人就毀了?!?
蕭暢又如何不明白齊暉的意思,就如同她能夠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她要感激那些一直站在她身邊的朋友親人,但是也應該感謝生活感謝那些難扛的歲月里所經歷的磨難。
正是有了它們才有了如今的她,如今這個不會輕易被打倒的她,“如何救他?”
齊暉冷靜的說道,“擺陣,我來?!?
蕭暢像是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話,“你來?你如何做?我從不曾見過你出手?你如今好容易積攢的一點點力量,如若用在了這里,豈不可惜?!?
齊暉搖了搖頭,“你不行,這件事非我不可。”
好吧,既然他這樣說,蕭暢也給他這個信任,她有些焦慮的看著葉風,希望他能撐過去。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祈禱一般,一直低著頭的葉風竟然慢慢的抬起了頭,空洞的眼神在看到蕭暢的瞬間多了一抹神色,嘴巴竟然是張了張,說出了話,“蕭暢,謝謝。”
聽到他說了這么四個字,蕭暢的一顆心咚的一下便落到了實處,她果真沒有看錯人,哪怕是這樣,葉風也沒有放棄。
葉風當然沒有放棄,就算身上那種嗜咬的疼痛已經漸漸的讓他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就算更嚴重的對他元神的傷害讓他無法動用一點點的靈氣,還感覺到身體里元力的慢慢流逝,這所有的所有都沒有讓他倒下,因為他還活著,大不了老子重頭再來,這是一直回蕩在他腦海里的話。
蕭暢放下心來,“需要我做什么?”
齊暉說道,“幫我布陣。”說完一個陣盤到了蕭暢的手中,蕭暢就一個感覺,他的存貨當真不少,還記得那時,在那個陣法中,她是拿到了不少東西,但是到最后一件也動不了,還是都是齊暉的物件,不過這個她也不強求。
直接按照齊暉的吩咐在外面布下了陣法,陣法一出,蕭暢有些無語,“您這是想把人都給招過來?”如今躲都躲不掉,這陣法還散發著如此大的味道。
這種獨特的味道就這樣慢慢的散出去,這諾大的無量宗還不得掀個底朝天?
齊暉卻沒有在意,“你放心,它都會擺平?!?
果不其然,話音還沒剛落,蕭暢便收到了宗門的傳音,傳令所有修士一律不得擅動。
而沒過片刻,一個聲音已經在她的頭頂出現了,“主人。”
而齊暉一閃身毫不猶豫的現出了他的身影,那個模模糊糊仿佛瞬間都會被吹散的身形,就連蕭暢都有些為他擔心,畢竟他如今的狀況實在是太差了。
齊暉主動的抬起手,說道,“我回來了?!?
而就在那里,那個聲音的所在慢慢的凝成了實形,好美,蕭暢不由得感慨道,怎么會有那么美的靈獸,還沒等她在心底里感慨完,只見剛剛那只無比俊美的靈獸已經化成了人形,蕭暢直接驚呆了,這個反差實在太大,一個須髯大漢,有沒有搞錯,這五大三粗的,還是剛剛那個身形妖嬈,婀娜多姿的靈獸么,還有這個聲音,怎么化形之后就這么個粗嗓子了。
齊暉招了招手說道,“冉冉,你受苦了?!边@個稱呼若是配上剛才那個靈獸還好,但是對上這么個大漢,蕭暢拍著小胸口覺得有些接受不能啊!
而被他喚作冉冉的靈獸卻是有些難過的看向他,“那天我便察覺到了您的存在,可是為什么又讓我等了幾十年?!?
齊暉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我如今的狀態并不好,我也是沒有想到這里竟然會是我的洞府,你怎么就成了這里的護宗神獸,其實你可以飛升仙界,你我之間早已沒有了契約?!?
冉冉聞言直接瞪圓了眼睛,直到這時,看到這雙圓溜溜的眼睛里水汪汪的一層淚水,蕭暢才會和剛剛的靈獸掛上鉤。
“我知道你會回來,這整個宗門都是你的,主人消失之后,齊家直接將主人這一支分了出去,主人是嫡系,齊家這是自斷生路!旁支也想爭日月之輝,空有名而已。”
蕭暢這時才明白當年的糾葛,而她看著齊暉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很明白,“我應該沒有后人?!?
這件事很顯然勾起了他的悲傷,“主人沒有,但是嫡支不能斷,主人的那些手下就找了一個嫡支中與主人血脈最為相近的繼承主人的一切,卻是沒有想到,被旁支欺負到顛沛流離?!?
說到了傷心處,冉冉有些難過到不能自已,“他們敢讓我們出家族,我們就在旁邊直接建一個宗門,無量宗從來不怕齊家,只不過主人的嫡支早已斷了,雖然現在這里還是主人的無量宗,但是已經沒有了主人的血脈后人。”
但是這個宗門還是一直撐到了現在,而且也與齊家一般,陣法為尊。
齊暉伸出了手,顫抖著整個元神晃動著,“有我在,哪里都是齊家,放心,我會回來,他們已經知道我回來了?!?
冉冉整個人變得激動起來,“他們如若敢對你不利!我絕對不會饒了他們,這些年我雖然不動,那是因為如今的無量宗已經強大到讓齊家忌憚,我沒什么可以幫他們的了,但是你回來了,我來助你!”
兩個人在規劃著以后,而蕭暢卻是有些著急,因為葉風,雖然知道葉風已經撐了那么多天,并不差這么一會,但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在那里如此痛苦,作為朋友作為兄弟,蕭暢心里不能不著急。
她一著急起來,整個周圍的氣場都會有一些變化,這種變化讓齊暉敏銳的察覺到了,他輕咳了一聲說道,“莫急,有冉冉在,那破玩意不敢作妖。”
蕭暢真想捂臉,大哥,你說的挺好,倒是讓那位動一動啊,“那能不能讓這位冉冉前輩先阻止一下?”
冉冉嘿嘿的笑了,突然一個歪頭,直接眼睛往里面一瞪,登時里面的聲音沒了,消失了,一直盤旋在那里的東西直接消失了。
竟然那么厲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物克一物?
輕輕松松的解決掉了眼前的危機之后,蕭暢直接飛了過去,將葉風扶了出來,她沒有再打擾倆人敘舊。
葉風卻是睜開了眼睛,那種像是從喉嚨里又像是從腹部發出的聲音,看清楚面前是誰便微笑的暈了過去,想一想,剛才那樣情況下都還很清醒,這時,已經是昏倒了過去,緊張了那么久,終于放松了下來。
其實他昏過去也好,如若他不昏過去,冉冉也不會讓他清醒。
因為齊暉,齊暉的存在不能讓任何人知曉,“主人你很危險,齊家知道還好,如若那人知曉,恐怕你會危險。”
齊暉不以為然,“我既然回來了,就沒怕過他。”
冉冉卻要比他小心謹慎很多,“主人能夠以這種狀態歸來已經是極為幸運,稍有不慎,便會魂飛魄散,那樣的失去,冉冉不愿意再經歷第二次?!?
蕭暢自覺的在自己身邊打下了陣法,隔絕了兩邊,她這時才開始仔細的查看葉風的傷勢,她雖然不清楚那究竟是個什么東西,但是對修士的傷害是極其大的,可以說,如今葉風的修為已經掉落到了元嬰初期,這還只是她能夠看到的,實際上如何估計只有葉風自己知曉,修為掉下去容易,再提上來就難了。
蕭暢微微嘆了口氣,目前看來唯一的好消息便是葉風自己的態度,還是比較樂觀的,最怕的便是他放棄,悲觀,還好這種負面的狀況沒有出現在他的身上。
蕭暢并沒有等多久,齊暉便已經回來了,她撤去了陣法,面對著面前的冉冉。
只聽冉冉說道,“主人拜托給你了,你如今在無量峰上,就放寬心,無量宗中有我,一切就安好,那個修士,你盡管放心,不會有人去找他的麻煩,你只管去做你的事情,小事情我不會幫你,但是我能夠保證你的是無量宗中你的命是安穩的?!?
其實這便足夠了,頓了頓,它又說道,“至于剛才的那陣法你也不用擔心,你們不知道,但是無量宗那些長老們知道,那個香味是我獨有的香味,他們不會管,至于這個人,他們會知道是我插手了,你且放心安置?!?
它解決了蕭暢最為頭大的問題,有了它的保證,蕭暢幾乎是不需要考慮后面的任何問題,葉風如今只能靠他自己了,她還要去救那兩個人。
有了冉冉的幫助,蕭暢很順利的將葉風直接帶回了洞府,在她的洞府旁邊隨便敲了一個洞府出來,直接將人安置了進去。
自然不能讓他呆在她的洞府中,蕭暢有著自己的考慮,畢竟她的洞府是從紫霄宮中帶出來的一間屋子,她自己都沒研究清楚,如若里面有些什么不能被人查探的東西,蕭暢有些自嘲,有些東西她還是比較謹慎,真正做到毫無保留的相信一個人真的很難,至少到現在她還沒有碰到,信任有時說起來簡單,實際上卻很難,尤其是在修仙界。
能夠真正敞開心扉的修士太少了,但是換句話說,就算給予對方信任,也沒必要把所有的秘密一股腦全盤托出,那是一種信任,又何嘗不是一種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