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永遠的離開了,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和他多說幾句。
蕭暢默默的在那里坐著,似乎是在回憶,又似乎在思考。
剛才的一切仿佛都是幻境,但青鳶花搖搖頭,不是幻境。
蕭暢的修為如今不過便是筑基大圓滿,雖然說她也能夠和金丹修士有著一拼之力,但是,她自己清楚的知曉,剛才一戰,她看似輕松,實際上是因為有著先祖一直在引著她。
若不然她有怎么能夠識別出那兩人的身份!就在那時,她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冥冥之中便有一個指引,讓她那樣去做,她便做了,一個是當年落入這界的冪德真君的法寶碎片,而那一個卻也真的是漫漫歲月中,冪德真君的神識所分離下來的欲念,不僅占領了冪德真君的神識,還試圖搞事情!
即使最終她完成了,但是此時此刻冪德真君那最后的神識也并沒有支撐太久,就這樣消散了!
其實蕭暢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那位承擔了太多痛苦和責任的先祖冪德真君終于可以解脫了,她想如今大概他終于可以放下一身的重擔,輕松的去輪回了吧!
蕭暢看著這如今已經變得空曠了的地方,慢慢的走到一個角落里,雙手打了一個結印,一個閃閃發光的門應聲而來,就是這里了!
蕭暢邁步走了進去,滿是灰塵的屋子里,卻是滿滿的掛滿了一個人的畫像!蕭暢默默的看著,碧蓮真君的畫像在玄月界比比皆是,不止是畫像,就連雕塑也到處都是,然,蕭暢可以肯定這圖上絕非碧蓮真君!
那眉眼之間的慈愛,那手上懷抱著的嬰兒,無一處不在昭示著這個女修的身份,那應該便是自己的另一位先祖了!是誰傳言碧蓮真君擄獲了冪德真君的心!若真是如此,那這又是什么!
蕭暢的手慢慢的抬了起來,她沒有忘記的是當年在那禁靈之地里所得到的訊息,那位先祖可是一直記恨著冪德真君,如今看來又何嘗不是一個誤會。
蕭暢想要將所有的畫像收好,若是日后能夠有機會也可帶去玄月界,畢竟當年那位先祖離開蕭家不知所蹤,若是并沒有歿,飛升了呢?也未必沒有可能。
想到這,蕭暢的手舉了起來,但就在這時,讓她吃驚的一幕發生了,就在她的面前,就在她的手即將碰觸到那些畫像之時,所有的畫像突然間變成了碎片一點點的掉落,隱進泥土里。
蕭暢懊悔自己沒有提前做好準備,再抬頭卻看到就在她的面前,仍然保存著唯一的一副畫像,在那上面,一個笑盈盈的女修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正笑瞇瞇的沖著他們笑!
蕭暢這一次卻是不敢再輕舉妄動了,想了想,退出了房間,就在她剛退出來的一剎那,就在她的身后,轟隆一聲,蕭暢心中一緊,再回頭,卻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只見那后面并沒有想象中的殘垣斷壁,而是一片平地,仿佛那個洞府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那些畫像還在蕭暢的腦海里回蕩,她閉了閉眼睛,什么是大愛,大概不過便是如此吧,剛想往前走,突然停了下來,莫名的用神識查看著自己那個一直沒有打開的空間,發生了什么?
突然她目光一縮,怎么可能!蕭暢突然頭皮發麻,一種不可思議的可能性從她的心底一直不斷的往外冒,不是吧!
她以為人沒了,所以不是人沒了,是跑了!就跑了!
蕭暢扶住了額頭低下了頭,真真的是一直擺脫不了啊!這就是她的命啊!好容易大師兄跑了,然后現在又進來了個老祖?
她鼓足了勇氣,沖著里面招了招手,“嗨?”
沒人理她,她不信了就,剛才她還不曉得什么狀況,就這個時候她還能不清楚?就這空間里憑空出現的那洞府,可不就是剛才放那畫像的地方,所以這不是跑沒了,是進來這里了!
這空間雖說一直和她在一起,但是打從一開始,就沒怎么用上,根本就不是傳說中的那種隨心而動!關鍵時候也從來沒有過那樣能夠讓她進去里面藏身救命的事!
現在倒好,什么都沒動,直接就已經自動開啟了空間將那縷神識納入了進來,何止是神識,還有那洞府!
蕭暢簡直是呆滯的看著這一切,這個可是她一直以來都沒暴露在人前的秘密啊!
正神思著,一個細細的聲音傳了進來,“嘻嘻,他是前主人,血緣相近,又無惡意,又快消散了,主人又不舍得,就進來了,嘻嘻。”
屁個前主人!蕭暢跺了跺腳,“那都不知道是前前前主人了!我說嘻嘻啊,你要認清楚啊!我才是你主人!”
嘻嘻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嘻嘻,那我去試一下將他趕走,嘻嘻!”
蕭暢一聽,一口老血快噴了出來,不行,“不行!不能趕!養一養吧,老祖也不容易。”
想都知道不行啊!蕭暢想了想,將之前大師兄的那個養魂木慢慢的放了進去,懸在了半空中,那縷神識慢慢的飛了起來,沖著她微微點了點頭,便不愿意再多說一句話,蕭暢知道他很費勁,便沒有再說什么。
這下子有一個問題了,估計就這樣養下去,一天兩天不可能,怎么都得千兒八百年,想一想大師兄至少還不是殘魂都養了這么多年,何況就這么一縷神識,蕭暢突然一梗,不對,如果真的只是神識,她突然抬起了頭,莫非這個會是先祖的一抹殘魂?
蕭暢就算是想破了腦子也想不明白,但是有一點很確定,神識沒必要溫養,散了就散了。
蕭暢睜大了眼睛,若是真的,那么!她突然變得緊張起來,若真是如此,她這肩上的重任可就更加重了!
仔細的將儲物袋里那為數不多的靈石都放進了空間里,如今這幼小的空間是無法和當年的邀月鐲相提并論的!她只能盡自己最大努力去擴展了!
空空如也的儲物袋,蕭暢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