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除了剛出生那幾年,她被父母寵著長大,從父母離開之后,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在明華宗一點點的走過來,哪怕最后在玄月界之時,一直走到了最高的位置,當她可以俯首看向整個玄月界之時,她都沒有如今這樣的感覺。
她所走的每一步都很踏實,也很難,很多時候,那些對于她來說唾手可得的東西,到了最后,卻總是無端端被人劫走,哪怕后來她得到的經常要更多一些,但是一切都不一樣,至少在外人面前,她就是一個窩囊廢,哪怕是當年父親的邀月鐲也是一樣。
雖然實際上最后她拿到的是真正的空間,但是當時丟了就是丟了。
甚至于后來飛升到了西靈界,剛一來便奠定了此界之中的一個黑污點,入門陣法,坎坎坷坷的一路走來,慢慢的在這里站穩了腳跟,但是直到如今,直到紫靈根大成,直到這時,面對著讓所有修士都會無比重視的雷劫,她卻能傲然的站起來了。
她蕭暢再也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欺辱的修士,她蕭暢可以再也不懼任何人,再也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讓步。
她是一個女修,但卻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與男修有什么分別,既為修士,有何性別差異,沒有任何一個秘境會因為是男修或者女修就網開一面,也沒有任何一個等階會因為性別而放寬晉階的條件。
就如同現在,雷靈根修士可以無懼雷劫,甚至從這劫雷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她亦是可以,甚至更強!
恍惚間,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過了多少個雷劫,她只知道那些被其他修士視之為洪水猛獸的雷霆之擊落在她身上之時就如同進了大海的魚一般歡快的暢游,她的修為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成長著,她的元神也開始在此時迅速的綻放著光彩,而她的神識更是在飛速的增長著。
蕭暢不清楚別人晉階煉虛會不會如此,但是她知道,她在變強。
這是在玄月界中每一次晉階所都沒有感受到的,或許是因為元氣?但蕭暢覺得最有可能的也許是因為紫靈根。
啟和齊暉已經都像見了鬼一樣旁觀著,他們是吸收不到任何的好處,但是蕭暢旁邊的兩只靈獸就不一樣了,大毛和炎璴并列立在蕭暢的兩側,兩只靈獸沒有她如此的淡定,但是隨著蕭暢的晉階幾乎完成,兩只靈獸也在不停的變化著,晉階,它們也要晉階了!
啟驚呆了,晃了晃腦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卻是更加的篤定了一件事,這女修絕對不可為敵!這個讓它懼怕不已的雷霆之力,簡直就在她的手中如同小菜一碟一般,太可怕!假以時日,不,就是現在,也很強,想一想這個女修在化神期就從來不曾畏懼過煉虛期修士,如今她一腳踏入了煉虛期,她的敵人自求多福吧!啟默默的給那些人點了幾顆蠟。
估計沒有人會想到底下這位如此的輕松晉階,直到所有的雷劫結束,漫天突然黑了下來,緊接著突然出現了無數的星光,一顆閃亮的星辰一點點的升了起來。
明鈴尊者驚訝的張開了嘴巴,這是什么天象!而此時天空中突然出現一個虛影,一雙手輕輕的抬了起來,拂過了那片天空,星光瞬間消失,又重新恢復了之前的雷霆之景。
那位合體期修士臉色突然一變,深深的望了明鈴尊者一眼,突然開口說道,
“西靈齊家的位置,我乾坤宗認可了,十年之后,九轉靈境,貴宗如若讓她出戰,我西靈界之幸!”
說完之后轉身望著那處,深深地嘆了口氣,望了一眼還滿懷著警惕心的羅戰一眼,便直接飛遁離開。
自然是給他傳了一個音,羅戰愣了,“長老說,有大能修士伸手遮蔽了蕭暢的天象,乾坤宗不會來了,讓我幫蕭暢穩住場子。”
紫舟一驚,“難怪會一瞬消失,看來蕭暢無礙。”
明鈴尊者舒展了眉頭,心中充滿著歡喜,何止是西靈之幸,更是西靈齊家之幸啊!
更加有利的便是現在,經過了這么一遭,想必不會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只是她怎么都沒有想到,其實蕭暢所看到的天空與他們不同,他們看到天象被人所遮蔽了,而蕭暢卻是看到了完整的天象,她看著天空中那個慢慢變大的星星,仿佛就看到了自己站在那里,指著那整片土地,驕傲的說道,那是她的天下。
緣何如此,一個星辰,她所看到的漫天星辰,而如今她所在的這里會不會也是一個星辰之地。
下界飛升靈界,這只是開始,她知道,她還知道,靈界之上是仙界,而仙界之上會是什么,那星辰之上又會是什么。
當眼前的一切慢慢的變得虛無,蕭暢才慢慢的雙眼恢復了清明。
而齊暉和啟著急的問她,“是誰遮蔽了你的天象?”
蕭暢沒反應過來,心道沒有遮蔽啊,但很顯然,他們看到的應該與自己不同,搖了搖頭,很是詫異的說道,“什么天象?我剛剛在感悟天地。”
看來她自己都不知道,感悟,想來也是如此,“有一個人遮蔽了你的天象,我只看到了漫天星辰,那是什么意思。”
蕭暢聽到了啟如此說而齊暉說的也大致如此,她似乎在想什么一般,“為什么沒有靈雨,想當年在下界之時,晉階不僅有天象,還有靈雨,而且漫天星辰是什么天象,一般不是仙樂之類的才是好的天象么。”
齊暉是在下界呆過的,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而啟就捉急了,“下界!下界和靈界能一樣么!你若是在西靈界能夠晉階引來靈雨,那是全界轟動的事情!”
蕭暢站了起來,“該回去了。”
是該回去了,在那奔雷淵上已經劍拔弩張了!乾坤宗是沒有再過來修士,但是紫霄宗和軒轅宗卻是一前一后已經到了,最讓明鈴尊者急得上火的是,自家宗門撐腰的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