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華青弦嫁入將軍府,大多時候,她對將軍夫人都很客氣,該笑的時候笑,該恭敬的時候恭敬,還從未用這樣的眼光看過她。將軍夫人心底發毛,正不知所措間,突見華青弦收起鋒芒畢露的眼神,轉身看向夜雲朝。
“嗯!我是答應了。”
華青弦行事從不瞞夜雲朝,他也知道她一直對這件理耿耿於懷,原本想由著她去處理,可母親的行爲也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大過年的,他前腳才進門,後腳就給自己媳婦添堵,這事兒他也確實覺得對不住人。
“阿弦,這事兒我來處理?!?
華青弦不答應了,挑高了眉頭看他:“男主外,女主內,這事兒吧!我說了算。”
“別胡鬧?!?
“胡鬧嗎?娘說這是賢惠呢!”說著,華青弦一笑,又轉首看向將軍夫人:“是不是娘?”
華青弦臉上明明在笑,但將軍夫人卻感覺寒意森森,頓時便有了就此作罷的想法。可她轉念一想,萬一華青弦真的不能生孩子,她們華家的香火難道就要這麼斷下去?
不行,就算是害怕也要堅持。
“雲朝,郡主都能這麼大度,你就接受她的好意吧!”
“娘是嫌府裡事兒不夠多是麼?”
一聽這話,將軍夫人不高興了:“哎!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說娘呢?娘還不是爲你好?!闭f罷,將軍夫人又對夜雲朝擠起了眼:“有些事兒娘不是寫信跟你說了麼?”
之前將軍夫人有意想爲夜雲朝再收兩房妾室進瞰瀾軒,可華青弦那邊似乎一直不太順利,爲此,將軍夫人便偷偷給夜雲朝寫過信,告訴了他關於華青弦可能不能生孩子的事。雖說事後沒有得到回信,但將軍夫人也相信夜雲朝心中有數,可現在她把什麼都安排好了,這孩子怎麼還反對起來了呢?
“讓她們都回秋霜居,我一個也不要。”
“那可不行,娘都給你安排好了,你可以自個兒挑的,也不要多,先挑一兩個過去都行。”
聽到這話,夜雲朝無力呻吟:“娘,您別鬧了行不行?”
母子倆爲了收不收房之事鬧得並不愉快,華青弦這個最應該有反應的人偏偏什麼反應都沒有。她挑高了眉頭看著院子裡那十二個花枝招展的妖精,心裡想的卻是她們跟著自己回了瞰瀾軒後,睡上那大通鋪的畫面。
嘖嘖嘖!一定很精彩!
爭執到最後,夜雲朝也失了耐心,決然道:“總之,我不要?!?
將軍夫人也鐵了心,恨聲道:“不要也得要。”
“娘喜歡她們就留給娘好了,總之,不要送去瞰瀾軒?!?
話到這裡,將軍夫人氣得要跳腳:“你要氣死娘麼?娘不管,你要是自己不肯挑,娘就自己給你們挑四個過去?!?
吵得這麼兇,她這個做媳婦兒的再不勸架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所以,華青弦扭著帕子上前,善解人意地開了口:“四個怎麼夠啊?要不就讓她們都過去瞰瀾軒吧!人多力量大,幹起活來也更快更好?!?
沒想到華青弦居然肯主動勸夜雲朝納妾,將軍夫人震驚之外還有些受寵若驚:“郡主,你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連給她們住的地方都準備好了。”
“阿弦……”
華青弦撇了撇嘴,皮笑皮不笑地看著夜雲朝:“相公,你就答應了吧!可不能阻止我做賢妻良母?!?
“……”
聞聲,夜雲朝無力了,她是真的想做賢妻良母麼?怕是想做悍婦妒妻了吧!可她眼睛閃閃發光的時候,就代表她決心已定,知道沒辦法再阻止她,夜雲朝終於幽幽一嘆!
隨她去了,只要不鬧出人命就好!
——
夜雲朝阻止不了華青弦想做‘賢妻良母’的決心,所以秋霜十二美終於還是跟著她們一起回了瞰瀾軒。
那十二個美人原以爲只要進了瞰瀾軒就有機會在夜雲朝面前晃,只要能多擺出自己美麗的一面,總有一天有機會爲夜雲朝暖牀,可是,這一次她們錯了,大錯特錯!
一進院子,華青弦就端起了‘主母’的架子,讓那十二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在她身邊立規矩,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又是插花,又是燒碳的,最誇張的還被她派出去種花翻土??傊髅饔惺淮竺廊?,可她就是能找到辦法讓她們忙到腳不著地。
大過年的,外面又冷又寒,十二位美人哪裡受得???
終於有兩位摞了挑子直接跑到主屋裡找華青弦哭,才哭了兩聲,其它的十位都來了。滿滿當當站了一整屋,華青弦倒也沒多生氣,只高高興興地讓天雨和泌蘭陪著自己在桌前吃果子。
那些美妾們知道今日要接夜雲朝,每一個都是精心裝扮過的,爲了顯出身材,穿的也不多,這麼大冷的天,一個個都凍得嘴脣發紫,自然氣得不行了。
“少夫人,我們不是丫鬟,您怎麼能讓我們做那些事兒呢?”一個被叫去澆菜園子的美妾非常氣憤,就算是入了將軍府過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至少身邊也還是有人侍候的,可現在,身邊的丫頭給帶走了,自己還要來侍候別人,那美妾一張漂亮的小臉上盡是陰霾,說話的時候委屈得幾乎要掉淚。
有人起了頭,自然就有人附和,另一個美妾也跟著叫囂:“對??!我從小到大還沒做過那樣粗重的活,手指頭都磨破了?!?
還有人故意誇大其詞:“天氣這麼冷,還一直讓我們在外面呆著,會生病的。”
“我們是將軍的妾室不是賤婢,我們不會再做那些事?!?
“對呀對呀!我們不做?!?
“……”
衆美妾嘰嘰喳喳地說著,華青弦卻是頭也不擡,只繼續慢條斯理地吃著果子,待得吃飽了,這纔不緊不慢地看了一眼身邊的泌蘭,奇怪道:“泌蘭,她們剛纔在說什麼呀?”
“說她們不是賤婢,而是妾室,說她們不要幹活,要等著人侍候,像少夫人一樣?!?
泌蘭素來最明白華青弦的心思,一開口華青弦便笑了,還故意反問道:“那妾是個什麼東西?。俊?
泌蘭也吃了一顆果子,一邊嚼,一邊回答:“少夫人,妾不是個東西?!?
不過是說了兩句話,泌蘭已經氣得那十二個美人幾乎要跳樓了,有幾個氣得不行要過來撓她的臉,卻被天雨一巴掌就拍了回去,疼得嗷嗷直叫。
泌蘭她們沒見過,可天雨她們都是見過的,知道是夜雲朝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誰也不敢得罪,所以,就算是捱了打那些美妾也不敢吱聲,只一個個咬牙切齒地看著華青弦,一幅她要是不給她們一個說法,她們就不會放過她的表情。
華青弦拿起上等的雲絲帕擦了擦手,這才斜眸看了幾點那些美妾。突然卟哧一聲笑道:“原來妾不是個東西啊!”
泌蘭點了點頭,又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回少夫人,妾從古到今,雖然表面上是主子的一份子,但是地位最低的主子。他們的地位僅僅比奴才稍高,甚至還不如有臉的奴才。還有,妾死了以後不能埋入祖墳,只能隨便找個墓地埋了,只有少數有重要子嗣和受寵的才能埋入祖墳?!?
聽到這裡,華青弦一臉恍然:“換言之,沒有子嗣也不受寵的妾,其實還不如丫鬟對不對?”
泌蘭又點了點頭,還故意大聲地強調道:“對,所以她們就是捱了天雨姐姐一巴掌,也沒有一個敢打回來。”
這話一出,那個捱了天雨一巴掌的美妾當時便黑了臉,而其它的美妾,雖然心有不忿卻也不敢直接頂撞過來。畢竟,天雨確實是個丫鬟,而她們也確實不如天雨在府裡地位高。
這些美妾平素在家也都是千金小姐,雖然家門地位不如將軍府這麼高,但也從未受過這等侮辱。讓她們沒名沒份地跟著夜雲朝,她們已經覺得委屈,現在還要被華青弦的丫鬟這樣羞辱,她們哪裡還忍得住。
“死丫頭,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啪’地一聲,華青弦拍案而起:“誰敢動一下泌蘭試試?”
那美妾沒想到華青弦當面就能翻臉,也是嚇得不輕,可畢竟還是覺得委屈,於是又哽咽道:“少夫人,您不可以這麼對我們?!?
“爲什麼不可以?”
“我們……我們是要服侍將軍的,不是來聽你使做這些粗活的?!?
聞聲,華青弦冷冷一笑,扭頭對天雨道:“記下來這位不是什麼東西的妾叫什麼名字,說了什麼話,一會兒通通告訴娘,讓娘也來評評理,看看什麼叫是來服侍將軍,不是來聽我使喚做這些粗活的?!?
天雨面無表情,但口氣十分謙恭:“記下了少夫人?!?
十二美妾裡,最小那個叫粉蝶,今兒個分到的差事是最苦最累的,可她擔心之前得罪了華青弦,所以也不敢太吭聲,現在看一起有姐妹都被欺壓成這樣,知道再怎麼討好華青弦也是沒有用了,於是也衝動地叫了起來:“少夫人,您這是欺人太甚?!?
紅脣輕勾,擰出一絲殘忍的笑意,華青弦揚聲高問:“是又怎麼樣?做妾就得有做妾的樣子,對了,妾室衝撞正室是什麼罪名呀泌蘭?”
聞聲,泌蘭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少夫人可以把犯了錯的妾室隨意處置。”
“什麼叫隨意處置?”
“就是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不高興了還可以趕出府去,賣給別人爲奴爲婢?!弊钺岬乃膫€字,泌蘭咬字極重,彷彿是刻意說給那些美妾聽一般。
“真的嗎?這麼好啊!那你們說我該怎麼罰她更好?”華青弦主僕二人一唱一合,卻嚇得那些美妾們紛紛打起了寒顫,不是因爲害怕華青弦會這麼做,而是她們覺得華青弦根本就是故意在給她們下套,讓她們一個一個鑽進來,然後再甕中捉鱉一起收拾。
粉蝶年紀最小,最不經事,嚇得當時便發起了抖:“你,你敢!”
“天雨,這個說我不敢的叫什麼?記下來記下來,到時候第一個罰她?!?
“是,少夫人,也記下了?!?
事情鬧到這個局面,眼看著已經無法收拾,一直沉默不語的紅衣女子這時候終於站了出來,向著華青弦盈盈一拜,行了個大禮:“少夫人,就算我們千錯萬錯,那也是奉了將軍夫人的命過來服侍將軍的,您這樣,難道就不怕將軍夫人怪責您麼?”
這個女人華青弦就認識了,十二妾裡最妖最美的紅蓮,也是心機城府最深的一個。
不過,既然華青弦敢這麼做,自然也有她敢的道理。是以,面對紅蓮的威脅,她不但不緊張,還氣焰囂張地對人美妾道:“那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將軍夫人要送來的只有兩個,你們有十二個,所以只要最後能留下一兩個,娘是不會怪我的,你們說對不對?”
“……”
只一句話,衆美妾瞬間鴉雀無聲。
起初她們聽說可以都住進瞰瀾軒的時候,還以爲華青弦真的大發慈悲了。直到後來華青弦事事刁難時,她們還以爲華青弦就是要折磨她們??涩F在,她們終於懂了,華青弦讓她們一起住進瞰瀾軒根本就是不安好心。她是要跟她們玩貓抓老鼠的遊戲,讓她們一個個不攻自破。
可是,偏偏華青弦說的一字不差,當時將軍夫人真的說過讓夜雲朝先挑兩個人,所以,如果她們再鬧,就算是華青弦怎麼折騰她們將軍夫人也是不會再管了,畢竟,十二個裡只要有兩個入得了將軍的眼就好,其它的人,將軍夫人是不會管的。
衆美妾們慌亂了,一個個面色蒼白不能成語,華青弦卻又儀態萬千地坐到了衆美妾的面前,施捨般道:“好好表現吧!記住,能留下來的只有兩個人!其它的……”
話說七分留三分,不是任何時候都要把話說得那麼透的,有時候未知的結果,纔會更讓人覺得驚悚。
那些原本還怒氣衝衝而來的美妾們,在知道了自己所面臨的處境後,一個個也跳不起來了。
“怎麼辦?”
“能怎麼辦?趕緊幹活去吧!”
“可外面那樣冷?!?
“再冷會比掃地出門更冷?”
“……”
衆美妾又亂成一團,華青弦卻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滾開。
物竟天澤,適者生存。
美妾們雖心不甘情不願,可想到那唯二的兩個留下來的機會,終還是一個個打落牙齒和血吞,灰溜溜地滾了……
——
自內室步出,夜雲朝大掌輕勾便將華青弦帶入了懷中:“阿弦,你好厲害?!?
十二個美妾,被一個嬌妻收拾的服服帖帖,對別人來說,這可能是一場浩劫,可對夜雲朝來說卻是一種福氣,早知道這個小女人處理這些有一套,可真正見識到了他仍舊不免失笑,阿弦可真是個醋缸子啊!也只有他母親那麼好騙,以爲她是真心要接納這十二房美妾了。
被圈在懷裡,華青弦勾脣:“知道我厲害了吧?看你以後還敢拈花惹草不?”
“我唯一拈過的不就是你這朵帶刺的薔薇花麼?”
“那誰知道?也許你在我之前拈了不知道多少朵呢?”說著,華青弦從他懷裡掙了出來,叉著腰哼哼道:“我是不管你以前有多風流,總之,從今以後,將軍府的內院我說了算?!?
聞聲,夜雲朝做小男人狀,一邊點頭,一邊哈腰:“是是是,你說了算,你說了算?!?
“哼!今晚你識相的就乖乖留在我房裡,不許去她們的大通鋪。”
聞聲,夜雲朝一臉爲難:“這……恐怕不行。”
“什麼?你,你……”
靠!這廝是不想混了麼?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居然還敢有其它的想法,丫丫個呸的!啥也不說了,華青弦當場就擼袖子,這是不打不成器了。伸手要去掐男人的耳朵,卻被男人兩隻手指就架住,看她氣得通紅的小臉,夜雲朝終於繃不住笑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今晚我要入宮?!?
“騙人,你不是才從宮裡出來麼?”
夜雲朝大掌伸來將她的小手全全包住,輕輕一帶又將人抱了個滿懷,貼在她耳邊,男人的呼吸熱熱地煨著她:“阿弦,我找遍了晉宮的每一個角落,沒有看到皇上。”
愕然聽到這一句,華青弦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他,驚問:“皇上不見了?那宮裡不是亂了套?”
“恰恰相反,宮裡很寧靜?!?
“你該不會是說沒有人知道皇上不見了吧?”
搖搖頭,夜雲朝擔憂道:“怕只怕有人知道皇上不見了,卻故意不放出消息,現在外面都只知道皇上病了,可病成什麼人,沒有人知道?!?
“誰說沒有人知道的?駱惜玦不就知道?”
“……”
提到這個名字,夜雲朝沉默了,華青弦也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蒼穹門中能人衆多,但能從宮裡把人偷偷弄出去的沒幾個人,天火應該算是其中一個,會不會是他?”
夜雲朝好看的俊眉深深擰了起來,低嘆道:“我擔心的就是這個?!?
不得不說,天火是最有可能的一個人,可沒有理由??!天火爲何要偷皇上出宮?奉了駱惜玦之命,可爲什麼?
“這也就是我想入宮的理由,暗著見不到皇上,我明著去求見,皇太后總不至於不給我這個面子吧?”以他的身份若不夠,那他會帶上太皇太后,若是太皇太后還不夠,他還能加上兩位小王爺,如此這樣還不夠……那就證明,皇太后心裡有鬼,皇上失蹤的事與她有關。
“如果皇上失蹤了,最著急的應該是太后,可她什麼都沒做的話,是不是代表她知道皇上在哪裡?”
點點頭,夜雲朝又道:“我最擔心的不是皇上是不是被天火帶走了,而且,皇上會不會已經不在人世了?!?
“……?。俊?
華青弦嘴巴又大大地‘o’了起來,這一點她真的沒有想到啊!可是,小皇帝如果真的是吃春丸給吃死了,這也太慘了吧!
“目前朝局動盪,若是皇上在此時駕崩,對兩位小王爺來說是最好不過的機會,可對太后來說卻是死局。所以,皇上若是真的有事,太后絕不會這麼快就放出風聲,只會侍機而動,等待最佳時機,纔拿出皇上的遺詔?!?
聞言,華青弦大驚失色。
這是……要宮變了的意思?
華青弦上輩子可是啃過不少歷史戲劇本,一般這樣的情況下宮變是必然的,而宮變必不可少的一點就是軍隊,如果皇上真的掛了,那麼,?;逝蔂懕K麄兿胍摹碌邸腔厝槐R城下,到那時,京城將會成爲‘炮火’的中心點。
而保王派一直以夜雲朝爲首,勢必也會將他列爲重點攻擊對象……
“相公,你這麼一說,我感覺皇上可能真的死了啊!”說著,華青弦又緊張地抓住了他的衣袖:“要真的是這樣,你進宮是不是會有危險?”
這不是疑問句,這幾乎是肯定句了。
如果皇上真的死了,那麼,只要夜雲朝一踏入宮門,所有的網都會同時收起。萬一夜雲朝被縛,華青弦白了臉,想都不敢再往下想。
“別緊張,不一定有我想的那麼糟?!?
“可萬一真的讓你猜中了呢?”
夜雲朝露出一個讓她安心的笑容:“天風會跟我一起?!?
“天風又打不過天火,況且,你們一旦入了宮,就會腹背受敵,到時候根本就是寡不敵衆……”
華青弦心裡亂糟糟的,總感覺不踏實,可夜雲朝卻不想讓她胡思亂想,只好言勸慰道:“天風拳腳不敵天火,可不代表其它方面勝不過,如有必要,你教他使的那些暗器也該亮出來試試刀了?!闭f著,他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你說過不許我騙你,也不許我瞞著你什麼,所以我才一五一十都告訴你,可若是你這樣就沉不住氣了,以後,我怎麼敢對你說我要做的事?”
“可蒼穹門現在已經四分五裂,宮裡原來的暗衛肯定會對你不利……”
不待華青弦將話說完,夜雲朝伸手點住她的脣不讓她再繼續:“阿玦應該不至於對我這麼狠。”
“那萬一他就是有這麼狠呢?”
“……”
聞聲,夜雲朝沉默了,但心底裡卻冷颼颼地冒出了一句:那就只能拼個你死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