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鐲上有五條尾相連的小龍,極傳神,呼之欲出。但這龍魂是通過秘法仿造而非真的龍魂。即便如此,卻也是經過千年歲月熬煉,兇惡無比,任遠見小黃露出貪婪之色,饒有深意地提醒道:“小心一些。”
小黃哈哈一笑,龍氣大振,道:“老大,放心!”話音落地,小黃身子幻化,倏地鉆進鐲子。
鐲子立刻浮在半空,內中五條龍一齊仰頭長吟,面容無比猙獰,鐲子頓時散出奪目的青白色光芒,其周圍空氣伴隨一陣陣劇烈扭曲,可見鐲內掙扎之猛烈。任遠雙耳微動,即聽到其內傳出飽含憤怒與不甘的裂天長嘯。
五條鐲龍是經千年修煉,卻終究非真龍,就見小黃騰身其中,初時身形凝滯,待忽地吞掉一龍之后度立刻加快。小黃現在是袖珍體形,吞掉一條后就如同現代人手機中的貪食蛇游戲一般身形漸長;吞下兩條,空氣立刻震蕩,四處狂風涌起,任遠雙手捏訣,一手食指與中指相并伸出一點,整個狂風頓時被罩在一個球形空間,對外界再無影響。
小黃暢快至極,轉眼間五條鐲龍吞噬得干凈,身子一圍,把整個鐲子都圍了起來。小黃正要仰天歡吟一聲,突然爆了一句粗口:“靠!老大,有名堂。”
任遠呵呵一笑,:“曉得厲害了吧。”
五條鐲龍即是圍困鐲內界,小黃把他們吞噬,自然要承擔他們的責任。
“老大,快把那鬼都收了吧!”
“你可是真龍,還怕這些?”笑道。
小黃些日說話語態早已過了模仿世間人階段,以小黃的真龍之體,自然聰慧過人,過目不忘,說話舉止有了自己在人世的特色。小黃大叫道:“靠有的還是上千年的老鬼,怨念太重了!”
“太夸張了。”
“老大。信你也進來看看!”小黃涎著臉道。
“我怎么進來?”任遠笑嘻嘻地說道。
小黃聲音痛苦。顯是撐得有些難受:“老大!你蛇形已圓滿。龍形也已大成。進來還不是小意思啊?!”小黃越說到后面越是覺得委屈。特別是前一陣。任真人任老大有空喚他從大水缸里出來為別地。就是讓他在空中扭幾下屁股。可憐小黃當時不通人事單純。被這狡詐地老大捧得有些暈。說現在世間英俊男子、漂亮女人都喜歡在別人面前扭上幾扭以展現其美姿。小黃正處在強烈羨慕人世階段。自然樂得扭來扭去到后面才現。任老大根本就是偷學他地龍形。現在想來若不是自己買弄身姿。任老大能龍形能大成?任老大自然能身化龍。進入鐲子那是一點困難都沒有。他卻在這說風涼話。
“老大。你再不進來。我可不管了里面上千冤魂我可都放了出來!”
任遠嘿嘿一笑。道:“這上千冤魂早已無明無識出來不管對象。看人就禍害放出來地。那可是你地過錯上就要遭天譴!”
“那怎么辦老大?”小黃自然知道天譴的厲害,特別是任老大反復跟他講上個世紀東營那條小蛟龍出世后一時得意就興風作浪結果遭天譴的慘痛故事,這讓小黃很是有心理陰影。
“我想想啊。”說到這,任遠嘆了一口氣道:“哎呀,我說叫你小心一點,你就這么心急。
”
“靠!老大,你耍我啊!”小黃終于出離憤怒了,不帶這樣玩人
“你等等啊,我先進來看看!”任遠見打趣得差不多了,身子倏地一化,化作一條金龍鉆了進去。
這一進去,立刻就進入一個怨氣沖天的世界。
“我說,小黃,你也是很有耐心的啊,你可以在地底火洞里一動不動呆上千年,怎么做一會鐲子就叫你累呢?”
小黃:“老大,那是我喜歡呆的地方,我可不喜歡圍著這么的鬼魂,陰冷陰冷,不舒服。”
任遠不再說話,眼前漂浮著許多淡淡的黑色陰影,一個個做臨死前的慘狀,活生生就是一個地獄。任遠暗呼一下果然厲害,這些冤魂可不是都市中見的那些冤念可比的,這些聚集有形的,且是不入輪回于此鐲內經歷如此之久折磨,心中的怨念越純凈。這些冤魂,若是按有心人來說當真稱得上是“上品”,拿來煉陰兵是再合適不過的。任遠一出現,立遭這些冤魂無差別進攻,一個個張牙舞爪朝任遠撲來,卻又一個個無法進到任遠一米之內而彈射出去。
冤魂們也不氣餒,彈回去又撲回來,當真是前赴后繼,大有不把任遠搞倒不罷休的感覺,這時小黃呻吟出聲來,道:“現在感覺好多了!”任遠笑了笑,沒說話,自己進來分擔他不少壓力,他當然會感覺好多了。
任遠放眼看去,無窮盡的黑霧中央驀的有一團淡金光芒散出,無數鬼魂亦前赴后繼
環卻也總彈開。任遠心中詫異,身子一騰,飛了過
任遠身化龍,帶著凜然不可犯的金光,諸冤魂雖憤憤卻也拿任遠毫無辦法。
轉眼到了淡色金光區域,就見一女端坐其中。此女面色平靜,眸中帶一絲天然悲憫之色,面容秀麗端莊,有大家閨秀氣質,細辨五官,與蘇夜、蘇晨十分相象,任遠心中一動,已知此女是誰。
女子也已看到任遠,見是一條金龍忽地飛出,卻是從未看過之景,不禁微微驚訝,正要出言相問,卻見金龍化作一道光落地生成清秀男子。
“你是誰?”女子問道。
任遠趕緊施禮,:“晚輩任遠,見過前輩,不知道前輩可是蘇逸蘭?”
女子正是蘇逸蘭,身死之魂魄被鎮魂鐲收進,歷六十余年。蘇逸蘭面露警惕之色,問道:“你怎么知道我?你是?!”蘇逸蘭說到這,臉上終有一絲驚恐。原來蘇逸蘭自被鎮魂鐲收進之,忽然想到少時遇到的一古怪尼姑,說她二十四歲時將要大難完,還一直搖頭嘆息,最后走的時教了蘇逸蘭一句咒語,讓她緊要關頭時念。蘇逸蘭一進鎮魂鐲即有無數冤魂纏身,蘇逸蘭當下立刻大聲念誦,不知念了多久,蘇逸蘭心頭無念了。現在任遠闖來,蘇逸蘭不知時日過了多少只道是抓她那些人要開始逼迫自己,雖然念咒間無形增長了信力與定力遇到最擔心與害怕的不免還是有一些驚恐。
任遠見狀自明白,趕緊說道:“前輩不用誤會,現在已是距前輩那個時間六十年過去。”
“六十年過去?”
“對,一個花甲,現在外頭是另一個時代。”
“另一時代……”蘇逸蘭喃喃道。
任遠趕緊道:“當年迫害前輩以及蘇逸仙老教授的賊人都已伏誅是被萬寂聲老前輩殺了。”
蘇逸:“萬大哥,殺得好!”
任遠:“我先對付外頭那些冤魂后再幫前輩脫困!”說著,任遠轉身就要走。
“等一等!”蘇逸蘭叫住任遠。
任遠回身,道:“前輩還有什么吩咐?”
“他們都是苦命,不要傷害他們!”
“前輩放心!我會恢復他們明識,然后放他們出去,自然是有冤報冤仇報仇!”
“這樣行嗎?”
“冤魂度,必要有高僧大德以及**惜現在是像法時代,當世并無此等高僧只得讓這些冤魂,抱完冤仇怨念自然散去,歸一中和。”
蘇逸蘭點了點頭。
任遠遁出鐲,小黃怕任遠不管,立刻叫嚷。任遠道:“不要緊,我馬上做法,還冤魂明識,讓他們認清世人,自然就不會禍害無辜。”
“老大,你可忒狠了一些,那個什么枝子,以及那什么勞子家族是倒了血霉!”
任遠冷哼一聲,道:“其祖先如此造惡,禍及后代,亦是天理循環,怨不得他人。”
小黃道:“也是,這些冤魂,就連我見了多怵得慌,可見怨恨當時多深。”
任遠立刻招來那紫檀木的香案,開始布壇。
恢復冤魂明識,實在就等于諸多藥方當中一偏方,歷來用得不多,任遠卻覺得用在現今場合最恰當不過,也是提取枝子記憶余恨未消,當年那些人也太歹毒了一些,豈能就這樣善了?!此等滔天罪過,毀門滅族也不為過。任遠蛇形圓滿,龍行大成自然心性有些帶龍蛇之味。
任遠腦海了過一遍,卻現缺兩樣東西,一個自己可以解決,那就是自己的血,一滴就可以了,另一個卻是玄陰質女子的血,任遠自然想到陳可欣。
任遠當下口中喃喃猶如自語,此刻在床上想任遠想得有些受不了的蘇晨內心立刻聽到。
蘇晨搬回公寓,自是強調自己的獨立性,絕不做依附男人的女人,即使對方是神仙也不行。
可是,那種滋味,夜一深就有些想得慌。蘇晨站在陽臺猛練了兩個小時,心境總算平和了一些,躺在床上又有些浮想聯翩,可是轉念一想,陳可欣前幾日告訴她王倫在醫院接受治療的慘狀。王倫身體恢復了一些又想念枝子,于是被關了起來。別人是戒賭、戒毒他是戒色,陳可欣告訴他在那小號房間撕床單抓墻標準的抓狂。蘇晨腦海里浮現出王倫的慘狀,還真靈,心頭就平靜許多,蒸騰起來的**能量沒有外泄就開始在體內重新分配。
正將將要入睡的時,蘇晨心中響起任遠的聲音:“蘇晨,快到紅樓來!”
蘇晨的心境剎那間破壞,一個鯉魚打挺就跳了起來。
“叫上陳可欣!”
聽到這話,蘇晨就知道自己想岔了,雙頰立刻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