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兩名守山的弟子眼見陌生人闖入,也不客氣,立刻揮劍就問。
這也不怪他們,如今青城再次敗落,背后打主意的人的確就有不少,沒準眼前這人就是敵人的開路先鋒,先來探探這青城的虛實,然后別發動總攻。
這種人人自危的思想不但在青城可以見到,各大門派也同樣是屢見不鮮,其實這就是千年之劫以及正魔大戰所留下的后遺癥,想要徹底根除這后遺癥,恐怕還要很多年的時間。
司徒劍韜懷里抱著靈犀,到不像是個什么壞人,不急不緩的說道:“請兩位道友通報一下,在下想找浩云道友,不知道他可在山中”
這兩人一聽這,立刻感覺到這人應該與浩云師兄十分的熟識,否則也不會登門造訪,于是神色便緩和了許多。
“請問閣下尊姓大名,也好在下方便通報”一名道士客氣的問道。
“道友只需向浩云師兄說明在下姓石即可”司徒劍韜客氣的回答道。
那兩名道士聽了這話,立刻對視一,然后其中一名匆匆的向山上跑去。
多久,那上山的道士便跑了下來,后面還同樣跟著一位神色的匆忙的道士,不是別人,正是那浩云。
浩云老遠便已經看到所謂地石兄弟。本以為與他那日一別。將會是最后一次見面。但是沒想到這千年之劫剛剛一過。便見到了朝思暮想地石兄弟。還真是天隨人愿。
“石兄弟。你沒事。這真地是太了”浩云一見面便興奮地抱住了司徒劍韜。活生生要將他勒死。
司徒劍韜實在是受不了浩云地這份熱情。但是又不好推脫。只得干笑。
不過這下可算是苦了夾在他們兩個中間地靈犀。被兩個男人夾住可不是什么值得高興地事。
“喂們兩個有完沒完。我快要憋死了”靈犀不得不發出了一聲呼喝。
被靈犀這么一喊。浩云立刻醒悟。只是剛才由于太過激動。并沒有注意到司徒劍韜地懷里竟然還抱著一個妖獸。
“哈哈,不好意思,石兄弟,我實在是太激動了”浩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才想到剛剛說話的人似乎并不是司徒劍韜。
“咦,石兄弟不是司徒劍韜身邊帶著的妖獸嗎怎么會在你的手上,而且剛才那句話應該是他說的吧”浩云不解的問道。
“你才是妖獸呢,我是神獸”靈犀白了浩云一眼,便不再吭聲,將頭埋了起來,開始悶頭大睡。
司徒劍韜只得苦笑,說道:“師兄件事說來話長了,不知道蒼然叟前輩是否在山上我有些事情想要找前輩”
浩云隨即露出了一個頗為無奈的神色,說道:“不在山上還能在哪里,這一仗青城上千名弟子幾乎死絕了,急需要休養生息,師祖自然要坐鎮青城,哪里還敢像以前一樣四處游玩。”
“那好,還請師兄帶我去見前輩,我有事要跟他當面談”司徒劍韜心想是真將事情說個明白,恐怕浩云最低都得要自己一聲師叔了,想想都覺得有趣。
“好,石兄弟請隨我來,這不是什么難事”浩云也不多說,帶著司徒劍韜匆匆向山上走去。
青城派的確很大,那些連成一片小殿足夠幾千名弟子同時居住只不過這種事恐怕只能發生在青城的鼎盛時期,現在想要將這些屋子都注滿弟子,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繞過了幾間小殿,浩云帶領司徒劍韜來到了一處大殿前面,這里正是青城派議事的地方此時蒼然叟等人正在商議這青城如何抓緊時間恢復氣力,重新占領三大門派的重要位置。
蒼然叟等青城派的高層正在大殿內議事突然接到通報,說浩云帶了一個陌生人要求見蒼然叟。
這讓所有人都大感意外實在是想不到在這個時候還有誰會來青城求見蒼然叟,應該不會是各大派的代表今青城實力大損,暫時是不會有人與青城派交好了。
蒼然叟遲了一會,讓通報之人將那人求見的人帶進來。
司徒劍韜和浩云兩個人被一同帶進了大殿,蒼然叟一見到司徒劍韜,心頭立刻布起云一片。
“是你小子,你怎么會找到這兒來還有你懷里的是”蒼然叟眼睛睜得大大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眼前那小子懷里抱的正是神獸靈犀。
靈犀卻顯然是懶得去理眾人,只是繼續微閉著眼睛,躺在司徒劍韜的懷里。
“前輩,我有一些事要找你談,不知道能不能找一處清凈的地方”司徒劍韜笑道。
蒼然叟搖頭說道:“我知道你要說的是什么,是不是關于司徒劍韜的事他已經全部都招了,我的徒弟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被他奪舍了,你猜的沒錯,問題的確是出在他的身上,如果不是有他破了那大陣,我們的損失也就不會這么慘重。”
蒼然叟一臉的無奈,顯然是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了此刻的心情,說出這些話大有將司徒劍韜打發走的意思,青城的事就算有了一個了解,不需要外人來插手。
“前輩,只不過我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是另外有其他的事,您還記得當初我與神君說過的事吧”司徒劍韜笑道。
這件事蒼然叟自然不會忘記,有些遺憾的說道:“這位小兄弟,在這之前我要告訴你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花若雨我們已經找到了,但是卻沒有見到胡麗麗”
“什么”
司徒劍韜大驚,看來果然沒錯了,花若雨真的已經被青城派找到,洞府被炸爛之后青城的人一定是發現了遺跡,這才順藤摸瓜的找到了花若雨。
對于司徒劍韜來說,真正擔心的卻不是胡麗麗,憑借胡麗麗的機智聰明,根本就不會出什么問題,況且她的人現在很可能就在就九尾一族內,根本不會有什么危險。
“那前輩可不可以見見花若雨我想或許能從她的身上得到什么線索。”
“見她可以,不過能不能認出你來我可就不敢保證了”蒼然叟略微沉吟了一下,有些為難的說道。
“不認識我”
未等司徒劍韜問出什么,蒼然叟便已經走在了前面,上來。
司徒劍韜抱著靈犀跟在了蒼然叟的后頭,朝著大殿的后面走去。
穿過了幾條幽靜的長廊,過了幾間石殿,總算了在一間較小的石屋前停了下來。
蒼然叟看了司徒劍韜一眼,然后叩了兩下門,里面立刻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木門吱的一聲開了里面露出了花若雨那熟悉的面孔,只是她的眼神此刻有些茫然,先是看了蒼然叟一眼,又惑的看了看司徒劍韜,始終都沒有說話。
“咳”蒼然叟咳了下,指著司徒劍韜對花若雨說道:“云夢仙子,這人要見你是你的故交,不知道你是否相識”
“啥云夢仙子”司徒劍韜的巴險些掉下來,這花若雨啥時候變成云夢仙子了
而這個名說出來之后,司徒劍韜體內的大妖卻是不由的一顫。
被叫做云夢仙子的華若云看了司劍韜一眼,說道:“道友,你我素不相識,為何要聲稱是在下的故交呢”
“雨,我是”
司徒劍韜的話還沒有完,那花若雨便猛的關上了房門留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留一個。
蒼然叟看著他吃癟的模樣,由的笑出聲來,覺得十分的有趣。
司徒劍韜瞪了他一眼,問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蒼然叟對司徒劍韜招了招手,邊走邊說道:“這件事說起來那可就長了,這小雨啊是我們幾天前在青城附近的一處洞府里發現的,我想這洞府一定就是那奪我徒兒的妖魔所建的目的就是用來囚禁小雨,在洞府里,還發現了小雨被封印的元神,就一道將她的肉身和元神都弄到了青城,我們幾個老家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將她的元神歸了位,可是沒想到的是歸位之后的小雨說什么都不承認自己是花若雨,而非要說自己是什么云夢仙子辦法,我們也只好將她暫時安置在青城怎么說小雨以前都與我們青城派有一些瓜葛,就算在這住上一輩子,也是不為過的。”
“啊還要在你們這住一輩子”司徒劍韜大窘。
“住一輩子怎么地我青城房子多的是,也不差她這一間,不過呢她的修為已經降到了元嬰期,還真是可惜啊”蒼然叟略有些遺憾的說道。
“在你們這住一輩子可不行,我要帶她走”司徒劍韜執拗的說道。
“帶走你憑什么帶她走啊她也不認識你,再說,我怎么知道你把她帶去哪,誰知道你是不是好人啊”蒼然叟白了司徒劍韜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我當然是好人,好的不能再好,我認為,應該帶著小雨去找她哥哥,也就是滅魔神君,這你總沒意見吧”司徒劍韜立刻改口說道。
“算了吧你,滅魔神君至今下落不明,你去哪找他去況且就算真的去找,也應該由我青城出面,怎么也輪不到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子。”蒼然叟挖苦道。
我來歷不明司徒劍韜這下可火了,說道:“我可是根正苗紅的青城弟子,怎么叫來歷不明呢”
“啥你是青城弟子那我豈不是大羅金仙了”蒼然叟不屑的說道。
事到如今,司徒劍韜也不想再隱瞞下去,立刻退后兩步,臉孔一變,變成了自己原來的模樣。
“師父,這回你總算能認出我了吧”司徒劍韜笑嘻嘻的說道。
蒼然叟一見到這副臉孔,立刻臉色大變,大聲喝道:“你是誰難道是那妖魔敢來我青城放肆,找死”
蒼然叟說完這話便立刻運氣真元,一記掌心雷便劈了過去。
司徒劍韜大窘,沒想到這老家伙說動手就動手,一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好在這掌心雷不是什么太強的神通,直接從司徒劍韜的身體透了過去,轟擊在了他背后的石墻上。
“恩這是什么妖功”
蒼然叟自然不會罷休,連忙一跺腳錚的一聲祭出了仙劍,就要對著眼前的司徒劍韜大下狠手。
而就在司徒劍韜打也不是,跑也不是的時候,懷里的靈犀卻突然蹦了出來,搖身一變,立刻幻化成為巨獸的模樣,口吐仙氣,雙目大放光彩。
“你這老頭,妖魔你不殺,你真正的徒弟來找你卻這般的下狠手還真是愚昧的很”靈犀朗朗說道。
蒼然叟一聽這話,立刻楞住了,畢竟眼前的是神獸,應該不會跟妖魔合起伙來撒謊吧況且這靈犀也的確是一直跟在司徒劍韜的身邊,那大妖假扮之后不久,靈犀便消失了蹤影,看來應該是在那時便發現了司徒劍韜已經并非本人了。
“此話怎講”蒼然叟驚問道。
靈犀顯然是不將蒼然叟放在眼里厲聲喝道:“站在你面前的是真正的司徒劍韜,幾年前他并沒有魂飛魄散,而是機緣巧合得到了肉身,歷經了千辛萬苦才終于修成了現在這般模樣,你這老頭,卻連解釋都不聽,剛一說話就要傷人,還真是糊涂的很那”
蒼然叟聽了靈犀的話,立刻信了七八分忙顫聲問道:“你真的是我的好徒兒”
“師父,不肖弟子給您叩頭了”司徒劍韜立刻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給蒼然叟叩了一記響頭。
這一叩頭,蒼然叟便又信了幾分,連忙將面前的司徒劍韜攙扶起來,輕聲問道:“你先別忙著叩頭,先將這件事的經過給我從頭到尾的說一遍字不落”
“師父,徒兒想殺你了”司徒劍韜硬擠出了幾滴眼淚,便開始哭訴自己的亡命史。
由西華鎮的洞府開始說起,然后就接著說與蒼然叟等人分手后的事,再說到魔鬼森林里是如何被大妖奪舍的至差點魂飛魄散,最后又將自己如何稀里糊涂的占據了一具蟲子的軀體過不斷的修煉才煉就到了今天這副模樣。
至于魔鬼森林內的那些遇險,司徒劍韜也懶得去說些與蒼然叟并沒有什么瓜葛。
聽著自己的好徒兒聲淚俱下的講述了自己的經歷之后,蒼然叟也頓時雙眼含淚雙干枯的手立刻將司徒劍韜狠狠
了懷里。
“哎呀,好徒兒啊,你可想煞我也,你不知道啊,為師見那大妖擊殺滅魔神君的時候,還以為是你性情大變,對你好生的失望啊,后來在陣法里遇見了你正在搞破壞,更是痛心疾首,以為教錯了徒弟,沒想到啊,沒想到,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不過現在好了,既然你已經平安歸來,為師也就算是徹底的放心了”
司徒劍韜原本以為自己這般痛哭流涕就夠肉麻了,但是沒有像到蒼然叟比自己還要肉麻,竟然說出了這么惡心的話,不過,看來這個師父真是非常的關心自己,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不到年許,但卻是發自內心的真情實感,沒有任何的虛假。
“行了,少肉麻了”靈犀再次幻化為小獸的模樣,一副鄙夷的神色看著兩人。
司徒劍韜和蒼然叟被靈犀這么一喊,也覺得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不是十分的好,立刻分開,一臉深情的看著對方。
靈犀突然有了想要嘔吐的感覺,這實在是太肉麻,太惡心了。
“好徒兒,既然你回來了,我就帶你去見青城派的師兄師弟們,對他們澄清一切,免得以后誤會”
蒼然叟這急性子拉著司徒劍韜便走,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他介紹給青城派的眾人們。
司徒劍韜卻是面露難色,連忙拽住然叟,說道:“師父,你看我現在這副模樣能算是青城弟子嗎人不人,妖不妖的,身上連一點青城派的根基都沒有,更別提認祖歸宗了,恐怕傳出去,對青城的影響反而不好,您總不能說青城派的弟子有一位是妖修吧”
然叟聽了這話也立刻住腳頭一皺,捋著胡子說道:“這的確也是個問題,此事傳出去恐怕對青城的名聲不大好,本來那大妖裝成你的模樣破壞了禁制,就已經讓青城派名聲掃地,如果現在上演這么一出還真是讓為師難辦了。”
的確,大妖奪舍,偽裝成劍韜的模樣隱藏在青城幾年,這期間竟然沒有人發現什么破綻,而直到大陣被破之時才算是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件事說出去,很多人都不相信,有的人甚至說是青城派與魔界相互勾結,如果不是青城也死了那么多的弟子,倒真的會有人這樣認為。
司徒劍韜這個名號,如今在真界已經算是徹底臭掉了,現在青城卻又擺出一個司徒劍韜來確是非常的說不過去,甚至會引起修真界內的一場騷動。
不說修真界,單說青城內部,如果不是蒼然叟的輩分最大,這件事恐怕也是那么容易壓下來的,妖魔竟然偽裝成青城二叟之一的徒弟,而且還沒被發現,不管怎么說都是難辭其咎的,如果換作了其他人逐出山門恐怕都是輕的。
蒼然叟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么辦法來,只得問道:“那你說怎么辦該不會是想讓我們師徒二人繼續裝糊涂吧”
“糊涂還是要繼續裝下去的,不過師父你可以用我現在的身份再收一次弟子嘛,這也不是什么難辦的事”司徒劍韜提醒道。
“恩也對,有道理,不過你這身修為怎么辦不如為師幫你在去尋一副剛剛死去之人的軀體讓你再來一次重生”蒼然叟煞有介事的說道。
“算了吧,師父已經受夠了,況且現在這副軀體也是結實的很,本事你也見過了,并不比原來差多少,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小雨為什么像是變了個似的,難道說這不是小雨的元神”司徒劍韜提出了一個非常有建設性的問題。
蒼然叟支吾的回答道:“這個我也不大好說過應該可能性不大,如果這軀體的元神并非本體定會有一段時間不適應的,不過我看小雨除了修為降低之外沒有什么異常,應該是他本來的元神,至于為什么會變成這副模樣,還真是說不太好。”
就在司徒劍韜剛想說些什么的時候,他體內的大妖卻突然說道:“我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你先處理好自己的問題,等一會我在告訴你”
既然大妖知道原因,也就不必在這個問題上兜圈子了,司徒劍韜連忙催促蒼然叟宣布收徒,而這樣一來,自己也就有了光明正大待在青城的理由,至于花若雨的問題,也只能以后再研究了。
蒼然叟看到司徒劍韜如此的心急,還以為他是想師門想瘋了,心里也是樂開了花,如果他知道司徒劍韜拜師完全是為了花若雨,又將會是怎樣一副感想呢
兩人匆匆的來到了大殿,蒼然叟也立刻恢復了那副充滿了威嚴的面孔,端坐正襟,對下面的徒子徒孫們說道:“今天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我要再為青城收一名弟子,這名弟子將會是我的關門弟子,從此以后,我蒼然叟將不會再收弟子了”
下面的人立刻議論紛紛,清明叟更是探頭說道:“瘦子,你不會是發瘋了吧。
剛出了一個叛徒,現在你還要收弟子就不怕修真界有人議論”
蒼然叟瞪了他一眼,說道:“我看好的人,不會錯的,司徒劍韜是被妖魔奪舍,才會變成那副模樣,這次不同,這位關門弟子是我非常看好的人才,絕對不能如此的埋沒了”
臺下的人都在猜測,蒼然叟這次將會收哪人為關門弟子,雖然有點頂風上的嫌,不過這可是天大的好處,被這位師祖級別的蒼然叟收為弟子,那可就是直接列入玄字輩,與掌門人都是同一個輩分的,而且還可以得到他老人家的親自指點,那修行起來可就是一日千里啊
“不知道師尊想要收何人進我青城門下”作為掌門人,玄晨不得不多說幾句。
蒼然叟一指臺下的司徒劍韜,說道:“就是他了”
“他”所有人都將目光移向了臺下的司徒劍韜,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就是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難道師祖真的要收這樣普通資質的人為徒
可是接下來,蒼然叟的一句話,卻讓所有人都跌了一個跟頭。
“對了,你叫啥名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