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天君,天君,請救救我娘子,弟子劉彥昌無以爲報,原來世做牛做馬,報答天君!”
看到半空的長生,劉彥昌立刻抱著懷裡兩歲左右的嬰兒,倒地就拜,大聲祈求道。
二郎真君楊戩與他屬下的一干草頭神,也早發(fā)現(xiàn)了長生,都是齊齊看了過來。
長生第一次幫劉彥昌時,只能算是他的信徒,後來長生帶著紅孩兒,遊歷天下傳道十年,劉彥昌已經(jīng)是他的記名弟子了。
如今劉彥昌開口求助,他自然沒有不管的道理。
轉(zhuǎn)瞬之間,長生變已經(jīng)從安控落在劉彥昌父子面前。
“你先起來說話,你是本君的記名弟子,既然用了那枚玉佩,如今有事,本君自然不會不管。”
長生並沒有稱爲師,只有真?zhèn)鞯茏永u可以稱他師父,記名弟子只能稱他天君、入室弟子可以稱他師尊。
長生話聲方落,劉彥昌還沒說話,楊戩已經(jīng)大馬金刀走了上來,迎著長生道:“本君的家事,尊駕還是休要摻合的好!”
“家事?如果真君將劉彥昌父子當做家人,那怎會爲難他們?”長生面色平靜,與楊戩對視,毫不示弱地反問道。
“董永,本君說了這是家事,你個外人最好不要插手!你自個行爲不檢點,與七公主在天庭偷情不說,打下凡間,還有私相授受,私自婚配,如今還有臉面來插手舍妹的事情!”
楊戩冷聲嘲諷著,平滑的額頭上,豎眼慢慢裂開,,顯然已是怒火直衝頭頂。
“楊戩,既然你如此評價本君,那這件事情本君卻是管定了!你若是不怕三界都知道令妹私自婚配凡人,還生下孩子,那我們便將這件事情鬧大,又怕什麼!”
長生說話之間,長袖一揮,一道五行華光閃過,那幾個押著楊玉英的草頭神慘呼一聲,全被擊退。
楊玉英脫身而出,立刻大叫一聲夫君,便跑到了劉彥昌和孩子跟前,一家三口抱在一起低聲哭泣起來。
“董永!你莫要欺人太甚!”楊戩握著三尖兩刃刀,身體都顫抖起來。
長生的話不但揭了他的短處,還說穿了他的心思,他雖然憤怒,卻只能壓制怒火,沒有立刻出手。
楊戩的母親因私自下凡婚配,生下了楊戩三兄妹,後來遭到玉帝懲罰,他的父親、兄長、母親因此死去。
如今這件事情在她妹妹身上又發(fā)生了,楊戩心情複雜無比,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壓住此事,不讓天庭知道,保全妹妹和他的聲名。
楊戩怒火難耐,卻也知道拿長生沒有辦法,他們打鬥起來,必然會驚動天地諸多神仙,到時候真就鬧的三界共知了。
“楊戩,並非本君有意爲難你,而是令妹和劉彥昌二人註定有緣,要做一世夫妻,他們這孩子也是不凡。你若非要將令妹帶走關(guān)押起來,他日你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你外甥自然也會再做一遍,到時候你將更會爲三界嗤笑!”
長生見楊戩渾身顫抖,怒目而視,極力壓制著怒火,指著劉彥昌懷裡兩歲不到的劉沉香,意有所指地對說道。
他也不想跟楊戩鬧僵了,畢竟如今人間大劫已經(jīng)開始,他馬上要忙的事情實在太多,並不想多一個楊戩這樣的強敵。
“董永,你這是威脅本君嗎?你想要教導那孽子來對付我,想得倒美!你有這本事嗎?他個孽子又怎麼與我的天賦相比!”
楊戩臉色變化不定,卻是聽錯了長生的意思,以爲長生是威脅他,目光從劉彥昌懷中的嬰兒身上掃過,不由冷聲譏諷道。
“呵呵,楊戩,本君好心提醒你,你反而以爲本君威脅你。那好,不如我們打個賭,你莫要懲罰令妹,讓他們夫婦在此隱居,你這外甥我收爲弟子,帶去修煉,十五年後看他有何成就,到時你再決定是否懲罰令妹如何?”
長生臉上浮現(xiàn)嘲諷的神情,指著劉彥昌夫婦保護的嬰兒說道。
“董永,你以爲你是誰?本君爲何要答應(yīng)你的賭約?你要保護你的信徒也好,弟子也罷,自然由你!舍妹的事情,本君自會處置,你若真有信心,本君便等著,看他這孽子得到你的教導,日後能否向本君復(fù)仇,救回他母親!”
楊戩根本不理長生的賭約,說完之後,目光看向楊玉英冷聲道:“玉英,你還不自己過來!難道真要爲兄和董永這廝打上一場,鬧的三界共知,才肯承認錯嗎?你可想好了,萬一我們打鬥起來,一個不小心,傷了他們父子,你到時可莫要怪爲兄!”
“二哥,不要!我跟你走就是了!”
楊玉英聽見楊戩的威脅,臉色大變,放開丈夫和孩子的瞬間,將一個錦帕包裹的東西塞到的兒子懷裡,便快速跑到了楊戩面前。
“看來只能如此了,這段因果還是由他們自個了結(jié)就是了!”
長生一見此景,不由搖頭起來,心中有些唏噓。
既然這位三聖母如此選擇,他還真不能再強行插手,等日後劉沉香長大,自然會親自向楊戩去討債,這也更加合理,勝過他個外人干涉。
“很好,你不會後悔這個選擇的。爲兄向你許諾,只要他們父子不來招惹爲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自然不會跟他們這樣的凡人一般見識!”
楊戩十分了解她的妹妹,知道她心腸柔軟,果然一威脅就奏效了。
儘管計謀得逞,但是看著多事的長生,楊戩還是十分不滿:“董永,這筆賬他日本君自然會跟你算。”
說著,便拉起他妹妹三聖母楊玉英,帶著哮天犬和一羣草頭神駕雲(yún)而去了。
“娘子……”
劉彥昌見此,朝著天空人影消失的地方大聲哭喊起來,哭的心腸寸斷。
但是他懷裡的嬰兒此刻卻並沒有受到他的影響,也跟著哭泣,而是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珠正盯著懷裡的錦帕,兩隻手在其中胡亂撥動著。
錦帕瞬間散開,一個花苞形的荷花玉燈,從錦帕中滾了出來,從嬰兒懷裡掉出,往地上落去。
長生揚手收了起來,搖頭輕笑,原來方纔楊玉英抱著孩子是將這件寶物給他兒子留下了。
寶蓮燈在長生手中發(fā)出淡淡的瑞彩寶光,小傢伙立刻便將被吸引住了,張口呀呀喊道:“花燈、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