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多事之秋,金剛門丟失殺生劍后一直不是很順,李振山好似一只受傷的狼,不斷的舔弄傷口,而且越舔越憤怒。
盤腿坐在山門內(nèi),李振山總覺得要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就在他心神不寧時,宗祠內(nèi)的大水缸忽然發(fā)出沉悶的唔鳴,半缸水沸騰而起,在虛空中凝成一片透亮的水霧,朦朧而且霧氣騰騰的水霧里,五光十色交織凝成一副圖畫。
畫面中雷澤施展雷法,李光護體金光消散,原本強悍的金剛門座下大弟子被直接燒成熊熊的火團。
“該死雷霄宗究竟要做什么?”就在李振山暴怒,胸膛一起一伏的時候。仙風(fēng)道骨的李道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支忘憂露,拋給李振山說:“先喝下去止怒,把即將爆發(fā)的心魔壓制住。”
“這東西對我根本就沒用。”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殺戮,不管是金剛門還是凈蓮宗,都爆發(fā)出別樣的潛力,李振山的境界也開始提高,非常順利的結(jié)成真丹。難怪前輩大修曾經(jīng)說過,壓力就是動力,只有壓的狠才能在生死磨礪中迸發(fā)出無盡的潛力來。
“這是我提純的忘憂露,四瓶合一,我都能用你也一定行。”這個世界上聰明人可不止玄齊一個,李道就想到了加大藥性提純,忘憂露一口喝四支并沒有任何的效果。只有把四支濃縮成一支,喝下之后果然有靜心安神的效果。
“但是……”李振山還想要說點什么,但卻看出李道眼中的不悅,不由自主把話都藏在心中,先張口喝下忘憂露。別樣的清涼特別的舒爽,五分鐘的時間一閃而逝,心胸順暢的李振山眼睛里面全都是驚詫。
“忘憂露的確是個好東西?!崩畹腊淹媸种械耐鼞n露:“李光的死也是咎由自取,他心生貪念,為了遮掩自己吸毒的事實,所以才會向我們推薦忘憂露。也算是他壞心辦成好事,只是現(xiàn)在我們還不能動玄寶。”
修為比李振山更加強悍的李道,看到了比李振山更多的情報,李光的失手被歸結(jié)到毒癮犯了。吸毒的玄修就好像是被閹割的種馬,隨時都有可能掉鏈子
“但出手的是雷澤,如果我們不有所表示,那么外面的人還會以為我們怕了雷霄宗?!卑衙孀涌吹谋让€大的李振山,時刻維護著金剛門的尊嚴。
“該向雷霄宗抗議,就向雷霄宗抗議。甚至還可以拔刀相向。”李道的聲音鏗鏘有力,話鋒猛然間一轉(zhuǎn):“但在這之前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望著李道手中的忘憂露,李振山一時間若有所思,試探著問:“難道是要囤積忘憂露?”
“是的”李道并沒有對兒子隱瞞,伸手又從袍袖中拿出數(shù)十瓶精練提純的忘憂露:“跟我去后山,如果我被猜對了,這個東西真有神效,你就要親自去拜會玄齊……”
“去后山”天不怕,地不怕的李振山,身軀不由自主的顫抖,顫聲問父親:“難道你是要去禁地,給他們試藥?”
李道默默的點頭:“如果我的猜想是對的,那么奪回殺生劍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他們身上了
。”
李振山身軀顫抖,卻也跟在李道身后。也許正如父親所說的那樣,這次希望真的寄托在他們的身上了。
在金剛門的后山,有著一塊茂密的林地,這里的靈氣是整個山門內(nèi)最濃郁的地方,但這里卻不是什么福地洞天,而是金剛門的禁地,內(nèi)門弟子更是把這里稱之為流放之地。
玄修一生清苦大半時間都在修煉中,隨著地球上靈氣不斷的枯竭,越來越多的玄修的境界停滯,修道逆天本就是根獨木橋,隨著靈氣匱乏,能走的道路越來越窄,原本被壓抑的心魔,一下無法再壓抑,又在沒有希望的情況下,很容易就神經(jīng)錯亂,成了瘋瘋癲癲的邪魔。
每個宗門內(nèi)一個個年少不凡的天才,在沒有靈氣的情況下,一個個熬成白發(fā)老朽,等著壽元即將耗盡時,沒能壓制心中的心魔,瘋瘋癲癲成了嗜殺成性的邪魔。他們會在瘋癲中散功,最終在萬分痛苦里死去。
而每個傳承多年的宗門,都會把靈氣最為濃郁的地方劃為禁地,而后把這些瘋掉的老祖關(guān)在這片禁地中,期待有朝一日奇跡發(fā)生,瘋掉變成邪魔的老祖?zhèn)兌紩评O成蝶。
當然這套說辭是騙一騙那些活在山門內(nèi)的單純弟子,山門之所以把這幫瘋掉的老祖放在靈氣最濃郁的地方,是因為呼嘯轉(zhuǎn)動的靈氣能幫他們恢復(fù)一些神智。不會徹底的瘋掉,所以破壞力相對的減低。
走進戒備森嚴的后山,特別的寒冷吹在李振山的身上,哪怕是結(jié)成假丹的大修,也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這里的寒氣又重這么多,究竟有多少怨靈作祟
“我也不知道”李道看似昏花的老眼,忽然間爆射兩團精光:“金剛門在此開宗立派不下萬年,這里老死的老祖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惜這些天資卓絕之輩?!?
又往里走了段距離,精鋼打造的鐵鏈上貼著強力的符咒,一個長發(fā)披肩好似野人般的家伙被鐵鏈束縛住四肢,透過雜亂的頭發(fā)能夠看到一雙血紅的眼珠,隨著壯碩的胸膛起伏,兩個鼻孔還往外噴吐著白色的煙霧。
“天佑老祖,今日是否安好?”李道原本還筆直的身軀,微微下彎,向野人行禮:“金剛門主李道這廂有禮?!?
“我叫天佑原來我叫天佑”披頭散發(fā)的老祖雙眼中閃過華光,亢奮的問:“那我姓什么?我怎么想不起來了?”
“還不錯現(xiàn)在只是迷糊,沒有暴力傾向?!崩畹缹钫裆绞沽藗€眼色,李振山微微的點頭,雖然很不情愿,但卻往前踏了兩步:“天佑老祖,你姓李啊你的名字就叫李天佑,是金剛門最強大的玄修,修煉天才中的天才?!崩钫裆揭幻嬲f著,一面小心翼翼的戒備,沒神智的老祖和神經(jīng)病沒有絲毫的分別,隨時都有可能暴起傷人。
“我叫李天佑這個名字還真耳熟?”披頭散發(fā)的李天佑,雙眼不由得陷入渙散,一旦大腦開始思考,本就分裂的人格,加上心中叢生的心魔,會讓李天佑本就如同漿糊的大腦變得更加漿糊
。
就是這個時機,李道看見李天佑微張的嘴巴,連忙把手掌往前一揮,忘憂露液往前呼嘯,全都倒進李天佑的嘴巴里。原本還狂亂,暴虐,迷茫,惶恐的李天佑,神情忽然間安寧祥和起來,緩緩盤腿坐在地上默默的調(diào)息。
“能行嗎?”李振山長出一口氣,往后退了三步,懸著的心才算放回到肚腹中。
“試一試反正失敗我們也沒什么損失……”李道正說著,忽然間看到李天佑的嘴巴再次張開,一顆如同核桃般的東西被他吐出來,晶瑩剔透而且珠圓玉潤的真丹,在靈氣中不斷的翻涌。
“好像是成了”李道的聲音中透著喜悅,五分鐘的時間一閃而逝。盤腿而坐的李天佑緩緩的長出一口氣,內(nèi)丹在虛空中滾來滾去,隨后又隨著李天佑的呼吸聲,一點點的沒入李天佑的嘴巴。
緊閉的雙眼緩緩的睜開,猶如實質(zhì)的半尺金光一閃,李天佑望著李道與李振山,張口輕聲的說:“紅塵滾滾,好似大夢一場,我也沒想到自己還有恢復(fù)神智的機會?!闭f著望向李道:“剛剛你給我喝的是什么?”
“忘憂露”李道說著又從袍袖中拿出三支忘憂露,一字排開刺在李天佑的身前:“每天一支連續(xù)三天,等到你沒有異常后,第四天我才打開你身上的囚龍鎖鏈。”
李天佑緩緩的把頭頂上的亂發(fā)收攏,恢復(fù)清醒的感覺宛如再世為人,他很珍惜現(xiàn)在的一切,并沒有與李道多言微微把手揮動再次盤腿入定。
“走再去找兩個老祖試試,如果他們?nèi)齻€都沒事,那么就……”李道已經(jīng)不敢再往下想,如果忘憂露真能把瘋掉的老祖恢復(fù)正常,那就意味著金剛門實力至少暴增百倍,凈蓮宗不過是個跳梁小丑。
這個世界上的聰明人有很多,明白忘憂露功效的可不止李道一個。當雷澤拿著提純后的忘憂露回到雷霄宗時,雷震沒聽雷澤絮叨,而是拿著忘憂露也找上瘋掉的老祖。
能夠凝氣安神,祛除心中雜念的保健品,肯定是要被當做鎮(zhèn)定劑來使用。只要能把精神分裂的老祖?zhèn)冎斡?那么山門之內(nèi)的戰(zhàn)斗力立刻會飛速提升。
雷澤也不是愚魯之輩,隨著父親來到山門禁地,看著瘋癲的老祖喝下藥劑從瘋癲到清醒,這般的震撼讓雷澤的身軀狂抖。
雷震又提煉一批忘憂露,一鼓作氣給瘋癲的老祖全都灌下藥水,隨著藥力行開,那幫瘋癲的老祖全都變成正常的形態(tài),這一下不用雷震說,雷澤也清楚忘憂露的重要性。
“現(xiàn)在就下山,帶著兩位老祖去找玄齊,不計一切代價,買下全部的忘憂露?!崩渍鹫f著把藥瓶高高的舉起:“這般的神物凡夫俗子根本就不配享用。
雷澤重重的把頭一點:“是”而后有低聲的詢問:“如果有其他的宗門阻隔怎么辦?金剛門就對玄寶意圖不軌。”
“殺無赦”雷震的雙眼中雷光一閃。手中的忘憂露再次高舉:“有了這么件東西,足以⊥我們稱霸玄界,誰敢擋路,碾碎它?!泵靼淄鼞n露的重要性后,雷震變得張揚而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