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朱穎也是大驚失色的看那人。
那人一身青藍(lán)道袍,身材消瘦,一抹鬍鬚不長,卻顯年紀(jì)。
吳起恩他們已經(jīng)救出了朱友文,來到朱穎身後。
朱穎卻是如臨大敵一般,無暇關(guān)問,道:“你們帶我爹先走。”方纔那一掌相對間,她雖未用盡全力,但也從中感受到,屋內(nèi)那人非比尋常,絕不是一般的武者。
衆(zhòng)人心憂,吳起恩道:“老王你帶王爺先走,我留下幫郡主。”
朱穎道:“都走,你們留下,只會讓我分心?!?
“可是…”
“走?!?
朱穎身形一動不動看著屋內(nèi)那人,言語凝重,態(tài)度堅決。她本想借此機會挾持王宗衍,換取朱子貴的平安,但眼下事發(fā)突然,不知從哪冒出這樣一個高手,心下?lián)鷳n,此刻要想全身而退,怕是都很難。
吳起恩看著她的背影,說道:“是,郡主。”心知,自己武功卑微,不再多言。帶著朱友文先行而走。
王宗衍急道:“師傅,千萬別讓他們跑了?!?
那人聽得身形一動,猶如一隻利箭疾風(fēng)而來,朱穎不住驚心,竟發(fā)現(xiàn)自己絲毫不能從氣息上,掌握對方的動機,若不是面面相對,怕是根本就不知曉對方已經(jīng)動手了,心中一瞬而思,當(dāng)即用盡水絕之力出掌攔截。
那人見此只得放棄追逐,但他已經(jīng)到了朱穎身旁,見朱穎的掌勁逼臨,站地回身一轉(zhuǎn)拉開距離,朱穎緊逼跟上,那人隨即一掌相抗。
“碰。”
二人掌勁相觸,竟有種吸力,朱穎大驚,只感體內(nèi)水絕之力,由掌心一泄而出,像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抽取,並非本意輸出。
只見那人微微一笑,朱穎當(dāng)即明瞭一切,決意已定,持臂全力一震,水絕之力,猶如洪水灌口塌陷,一掌猛的擊出。
那人笑臉一僵,愣道:“你……”不受猛灌,被其震得退後三步,手臂微微顫抖,緩緩攥緊那隻受力的手掌,一動不動。
朱穎不住手扶心胸,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像是虛脫一般,渾身無力。
王宗衍見此喜道:“穎兒?!毙募毕蛩呷?,路過那人時,那人急道:“殿下小心。”一時不得動身阻止,拳手緊握,方纔那一擊,朱穎的水絕之力涌灌而出,即便他能抗衡,短時間內(nèi)也難以消化。他的話音剛落,朱穎喘息之間,便復(fù)力不少,待王宗衍臨近之時,突手鎖住他的頸脖,挾持道:“土絕萬物,想不到還當(dāng)世之中還真有這種體質(zhì)存在?!边@話說的很吃力,全憑意志堅持。
那人急道:“你快放開殿下,殿下並無心傷你,只要放了他,我答應(yīng)你不再出手。”
朱穎懶的信他鬼話,說道:“你放心,我還得用他換我哥的性命呢?!睅缀跏强恐踝谘懿拍苷痉€(wěn)。
王宗衍自是能感受她的借力,笑道:“穎兒,你現(xiàn)在傷的很重,別勉強了?!?
朱穎道:“閉嘴?!庇餐现蛟洪T走去,王宗衍見她似乎越來越虛弱,倒也不急不慌的順意而走。
那人鬆了鬆拳手,水絕侵蝕已經(jīng)恢復(fù)了九層,五行之中,土克水,同等實力之下,自是天克佔盡優(yōu)勢。若非朱穎突然之間,以不要命的方式,趁其不備,全力一掌灌溉水絕之力,那人也不會大意中招。
那人跟上道:“以你現(xiàn)在這樣的狀態(tài),你以爲(wèi)你還能走出這王府?!?
朱穎皺了皺眉頭,沒去搭理。撐到前園時,忽見王承志帶人折返而回,虛力道:“都讓開?!笔謩藕龅囊惑?,王宗衍趁此脫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回身無力而倒的朱穎一把摟入懷中。
王承志等人並不知情況,當(dāng)即揚刀衝上,那擊敗朱穎的人,是南蜀第一高手,人稱無根道人,楊友極,是王宗衍的師傅,他揮手喝道:“都退下?!?
衆(zhòng)人茫然停下腳步,只聽王宗衍異常興奮道:“穎兒,你這又是何苦呢?”這才明白情況,收刀。
朱穎無力掙脫他手,道:“放開我。”
王宗衍卻是被這柔弱的反抗刺激的更是興奮,道:“今晚,我就要你成爲(wèi)我的女人,哈哈……”抱起朱穎,哈哈大笑了起來,正預(yù)腳步而動,卻聽楊友極道:“小心?!被仡^一視,只見,月光下,一道黑影當(dāng)空躍來,還未及反應(yīng),便見楊友極瞬身擋在王宗衍的身前,出掌與來影對抗。
“碰”的一聲,楊友極竟感自己毫無招架之力,手臂震麻,五臟翻滾劇烈,“噗”的一口吐出血,受此一掌便敗下陣來。
王宗衍見得驚愣,只見那來影行動利索,擊敗楊友極後,順勢便從自己手中強行奪走朱穎,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怒道:“給我殺了他?!?
王承志他們早已動手,揚刀衝上。
朱穎被搶走的一瞬間便瞧清那人是誰,緊張的神經(jīng)終於放鬆,小嘴微微張動,還沒能發(fā)出聲來,再也撐不住的睡了過去。
來人正是霍林,原是他在杞縣與朱穎分開之後,一個人愣神許久,徹夜難眠,終是放心不下,於是第二日一早便起身趕往開封追尋朱穎的下落。
可是開封之大,朱穎等人又是前朝餘孽,藏身之處,自是隱蔽至極,霍林不敢招搖尋之,無奈之下,只得四處遊晃。
好在兩日後,他找到了天牢,想了想,朱穎她們此行的目的,是要劫獄,便在附近找處客棧,坐等她們劫獄的消息。
一連三日過去,一切風(fēng)平浪靜,霍林心中不定,心想:“穎兒她們是不是已經(jīng)動過手了,又或是她的哥哥和父親不在這裡。”正當(dāng)猜想之際,忽見天牢之中被重兵押出一人,是朱子貴。
霍林見過他,自是認(rèn)得,心中一定,便尾隨而去。
到了王府,他在遠(yuǎn)處等了一個時辰左右。又見朱子貴被重兵押回天牢之中,一路風(fēng)平浪靜,心中雖有不解,但也從中得知朱穎他們尚未行動,於是回到客棧繼續(xù)等待。
直到今晚,深夜之中,本是寂靜無聲,他忽聞天空火信炸開,像是從天牢那邊發(fā)出來的聲音,當(dāng)即由此趕往。
到了天牢外,果見有人在天牢門口廝殺,霍林心中一喜,卻不見朱穎的身影,連在杞縣救的那七人也不在其中,一時間難以判斷,這些劫獄之人和朱穎是否有關(guān)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