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聞震愣,朱穎一雙通紅的大眼,不可思議地瞪著朱友文,又驚又恐。
“弟弟妹妹”這是什麼意思?
王宗衍一直都在看戲,聽到這一消息後,也是愣了片刻。
只聽朱友文澀笑的繼續說道:“當年,珵王朱友珪爲了與我爭奪皇位,便四處造謠說我並非太祖皇帝的親子,只是他的養子,因而我在朝中的地位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原本多數支持我繼承正統的老臣,紛紛投向朱友珪,而就在我地位一落千丈的時候,太祖皇帝卻又忽然傳下一道聖旨給我,叫我奉上你們的母親進宮侍寢?!?
衆人不禁面面相望。
只聽朱友文繼續說道:“當我看到這道聖旨的時候,整個人都是不寒而慄。心中思雜萬千,沒有頭緒。我和你母親,成婚之久,雖然一直都沒有孩子,但我們卻依然彼此深愛著對方。我不願意將你們母親奉上,也知抗旨一舉,會讓我和朱友硅之間的皇位爭鬥徹底失敗,我雖有不甘,但還是做出了選擇,決定和你娘一同服毒自盡,做對死命鴛鴦?!?
“可是,可是當我拿起毒藥時候,我卻猶豫了,我不甘心這樣的命運安排,不甘心就快要到手的江山又要拱手讓人,久量之下,你母親可能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她便放下毒藥,拿起桌上的聖旨對我說:‘你若真放不下心中的慾望,那我進宮便是,只要我能得到皇上的寵幸,你的江山便不會再被人搶走。’我聽了這話後,心中竟然有一絲期待,選擇了沉默,你娘見我沒有回答,便是知道了答案,我看著她淚流轉身離去的背影,痛斥自己無能,窩囊,卻始終沒敢開口留下她。”
朱穎一雙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朱友文,滿是淚水。又聽道:“就這樣,你娘犧牲了自己,暫且保住了我的地位,但我沒想到的是,珵王,安王,溢王,他們知道這事後,竟也是不知廉恥,先後將他們的夫人主動送進宮來與你母親爭寵。而你母親當時已經有了身孕。那深宮之鬥,不比沙場簡單。思量之下,我便決定將她接回王府之中修養,可那珵王的夫人張氏,她心怕你母親還會再回去,獨霸太祖的寵愛,便藉此機會,買通了我府上一個下人,暗中在你孃的飯菜裡下毒……”
說到這,心中已是充滿悔意,“所以,才導致你娘在臨產之時.....捨去了自己性命,把你和你哥一同生了下來。”
朱穎聽後,驚愣的一動不動,瞪看著朱友文,彷彿在問他,這些都不是真的。
衆人也是匪夷所思這樣的真相。簡直不敢相信,太祖皇帝竟是如此的荒淫無恥,連自己的兒媳也不放過。更讓人難以相信的是,這些皇子爲了搶奪皇位,更是毫不在意自己的臉面,搶著把老婆獻出來爭寵。
朱友文道,“對不起,穎兒,我這一生欠你孃的太多了,而今我卻又一次爲了自己的地位,逼你嫁給不喜歡的人,像我這樣自私自利的窩囊之人,實不值得你們母女爲我這般付出,所以……你不用再因爲我而白白犧牲自己的幸福。”說著,他溫柔的笑了笑,此時此景,那晚與夫人生死決定的一幕彷彿重現,他看著朱穎那恍惚不信的神情,心中已是決絕道:“月紅,對不起,讓你久等了,但願你別怪我來的太晚。”心下一狠,抓起韓仕途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柄刀便是向前一衝。
衆人不住驚呼。
韓仕途始料未及,驚心之中,連忙撤手,推開了朱友文,卻見刀刃上已經沾有了血跡,不禁驚恐的向後退了幾步。
朱穎疾步衝上,扶住朱友文,虛弱的她沒有多少力氣,二人一同摔倒在地。淚水直流。
朱友文還有一口氣,看著她那張與夫人極其相似的美貌,溫柔的笑了笑,卻再也說不出話來的閉上了雙眼,不再留戀。當年他猶豫一時,悔恨至今,現在只爲朱穎不在有所負擔。
朱穎的心口撕痛難忍,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吳起恩等人怒起圍上韓仕途。
王金鵬道:“姓韓的,王爺對你不薄,你這般做對的起王爺嗎?”
韓仕途失神道:“不,我沒想過要害王爺,我只是想讓大家都能活下去?!?
張承中道:“呸,你就別找這些冠冕堂皇的藉口了,背叛就是背叛,你是自行了斷,還是讓我們來幫你?”
韓仕途沉默了下來,一掃衆人虎視眈眈的面容,不由地看了看手中帶有血跡的刀,正當要發言,卻忽聽有人喝道:“放箭。”
衆人聽的神經一驚,忙向四周瞧去,只見周遭身著唐軍服裝的士兵,開弓拉弦。
王宗衍也是一愣,忙道:“放肆,誰下的令,都給我住手?!闭f著話的時候,一輪箭,已是飛射而出,四面八方猶如箭雨。
吳起恩等人見的驚恐,動身想去保護還坐在地上哭泣的朱穎。卻見霍林一步當先,雙臂勇擴,箭臨兩丈之處,猶如一面水牆,將所有的飛箭都凌凍在半空之中,形成一個半圓,處處波紋擴散,好似一隻刺蝟。
衆人見的驚奇,不禁面面相望。
這是水尊之力的極限,密度空間,以體之力,冷凍周身空氣中的水分,從而形成一張無形之盾,這一招極其消耗內力?;袅质直垡惑?,凌凍的飛箭紛紛掉落,四肢隱隱感到有些刺痛。這股力量不比對戰玄靈神劍和金鐘之體輕鬆,以他現在的狀況經不起久拖。
王宗衍看著霍林,不由的迷了迷眼,心想:“他就是師傅讓我留心的那個人嗎?他和穎兒是什麼關係?”昨夜之黑,並無瞧清對方面容,但看起來卻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只聽那先前下令放箭之處,又有人喝道:“給我繼續射。”
此時此刻,不用想也知道那先前下令放箭的人是誰了。
又是一輪箭雨飛射,霍林振作,不敢多歇,顫動的雙臂再運用體質屬性催發體內的那股力量抵禦,但看起來明顯有些吃力。
這次王宗衍沒有因此呆看,而是向另一側的山坡怒聲喝道:“鮑志同,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