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痕毫無思路,面對自己的母親,他不敢有任何不好的猜測。
楚無痕小聲的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就是來尋找我的身世的。”
楚無痕說的是實(shí)情。
但是,楚大娘和扈三娘卻不這么認(rèn)為,因?yàn)樗砩系囊牲c(diǎn)太多了。
于是,楚大娘換了一副神情,嘆了一口氣,坐在地上,和楚無痕平視,說:“你,不否認(rèn)是玄冰宮弟子,承認(rèn)玄月是你師尊,但是據(jù)我所知,玄月還沒有達(dá)到開山收徒的地步,所以,這個身份你是捏造的。”
楚大娘頓了頓,又說:“至于奴嫣這個丫頭,她根本不是想殺我,而是想找回一樣?xùn)|西,這個東西就是金戒,上古大神鳶天的金戒,很可惜,你的名字只是叫鳶天而已,與奴嫣這丫頭的關(guān)系,我看是八竿子也打不著,你的心境是一片荒蕪的黃沙,根本沒有魔幻海或者玄奧神宮那般豐厚。”
楚無痕不解母親大人的意思,但是很想知道,母親大人和玄月奴嫣等人的關(guān)系,又不能明著問,于是,楚無痕直接就說到:“奴嫣,魔幻海海神,一身綠衣,煞是漂亮……”
“住口!”楚大娘斷喝一聲,嚇得扈三娘都退了一步。
扈三娘也是壓不住心中的話,呵呵一笑,說:“小兄弟,這下你可慘了,說到我大姐心口痛處了!”
楚大娘回頭盯了一眼扈三娘,扈三娘連忙捂住嘴,轉(zhuǎn)身給楚大娘倒茶去了。
楚大娘回過頭來瞄著楚無痕,問:“你認(rèn)識我二妹?”
“當(dāng)然認(rèn)識,而且還很熟悉?”
“哦,既然如此,你怎么會不知道我們姐妹三個排序,可是以美貌來排行的,你在我面前稱贊她的美,是不是不妥?”
“哦,那他就不是二姐的人了?”楚大娘說完,扈三娘急忙給楚大娘總結(jié)了一句,還長長出了一口氣,顯得神情放松了不少。
但是楚無痕卻說:“奴嫣告訴我這些了,但是,她讓我在你面前,不用管這些,自管說出自己心里話就行了。”
楚無痕一語雙關(guān),一則是認(rèn)識奴嫣,而且還和她非常熟悉。另一個原因,是從扈三娘和楚大娘微妙的表情和談話中得知,一定是奴嫣不服氣楚大娘為尊,自己屈居第二,故此兩人不和,這才敢這么說。
楚無痕說完,扈三娘手一哆嗦,將準(zhǔn)備遞給楚大娘的茶水灑了一些,惹得楚大娘更是怒氣沖沖。
“這么多年了,還是計(jì)較,也不看看自己長的什么樣兒?”
楚大娘嘟噥完后,轉(zhuǎn)而問道:“你和奴嫣熟悉,但是這次來,本不是奴嫣之意,而是玄月的意思?”
“不,兩個人都有安排。我先將奴嫣交待的事情問清楚了,好不好?”楚無痕此時,正好借奴嫣和玄月兩個人的身份,將心中的疑惑一一問清楚了。
“好,我倒是聽聽,你這一人分侍二主,到底是因何而來?”楚大娘冷笑一聲,她最看不起背叛之人。
“奴嫣說,你手里面有一枚金戒?”楚無痕問。
“對,有,這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奴嫣早知道了,是我偷她的,我承認(rèn),怎么了,想要回去?”楚大娘直言相告。
楚無痕還真不知道奴嫣和魔幻海的一些事情,現(xiàn)在,不敢追問過往的事情,只能想問:“不不不,奴嫣說,既然在你手里,你保管好就行,她就是擔(dān)心的是,這枚神奇的金戒,你準(zhǔn)備給誰?以后拿他做什么?”
“給誰?奴嫣這段時間是不是又犯花癡病了?當(dāng)然是我自己用啊,上古大聲鳶天的東西,一定是有玄奧秘密,待我研究透了,自然是我自己用。”
“哦,你不準(zhǔn)備傳給你的兒子楚無痕?”楚無痕小心翼翼的問道。
“傳給他?為什么?他,他,他……”楚大娘看著眼前的楚無痕,突然吞吞吐吐,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楚無痕此時心情一緊,不知道母親大人為什么一提到楚無痕,就不說了。
為什么后來,這枚金戒又給了自己?
“他怎么了?我看他很可愛啊,而且,聰慧過人,極其敏捷。”楚無痕連忙追問母親大人,他真的想知道,自己在母親大人眼中,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上次在萬人坑,母親大人已經(jīng)對自己透露了一些事情,但是,更多的,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和威嚴(yán)。
而且,對自己的生父萬朝宗,卻是有怨有恨。
“我的孩子,也在所托付之事中嗎?”楚大娘反問一句,楚無痕啞口無言,知道再這樣問下去,恐怕就要露出馬腳。
于是,楚無痕話鋒一轉(zhuǎn),說:“自然沒有,小可也還是好奇而已。奴嫣這兒的事情,就問完了。”
其實(shí),楚無痕根本不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也根本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楚大娘笑了,說:“奴嫣派這樣一個人來,問這些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問題,怕是你在撒謊吧!”
楚無痕一愣:他真的露出馬腳來了?
“小伙子,你還真看扁我了。雖說我逃出國都,但是,我不是沒有眼線的,在國都,至少還有幾個人,還能聽從我的指派,說,你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楚大娘再次對楚無痕的身世起疑,因?yàn)槌o痕前言不搭后語,胡說一氣,楚大娘早就懷疑起了楚無痕。
楚無痕面對自己的母親大人,而且,心中對母親大人已經(jīng)有了更多的懷疑,并且,此時才知道,母親大人根本就不是人族,而是和魔幻海海神奴嫣一樣,以及扈三娘,三個人都是獸族,只不過修煉功力高深,幻化成人了而已。
那自己就是人族和獸族的孩子?
血玲瓏,難道就是母親大人的原因才有的?
楚無痕愣怔著脖子,又問道:“那,九曲還魂丹自然也是你自己獨(dú)吞,不打算給你兒子楚無痕?”
話音剛落,臉上啪的一下,被楚大娘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打了一巴掌,還沒等楚無痕愣過神來,就看見楚大娘和扈三娘兩個人橫眉冷對:“小子,你不是玄月的人?”
“我是!”被莫名其妙打了一巴掌的楚無痕,猜不出來為什么會挨這一巴掌。
扈三娘也是搖搖頭,說:“你啊,死到臨頭了,嘴還這么硬!”
“為什么?”楚無痕大聲的問道。
扈三娘還是搖頭,說:“那九曲還魂丹,不就在玄月手里嗎?當(dāng)日皇宮混戰(zhàn),玄月乘人之危,從我大姐手中奪了,還美其名曰怕丟了,替我等保管,還真是恬不知恥,我說大姐,我等又不是打不過他,要我說,早就應(yīng)該給他要回來了,要是要回來,我給你注入功力,讓鳶天的魂魄蘇醒,你服用了,殺回國都,殺了水玄子。”
扈三娘越說越激動,楚大娘卻搖搖頭,說:“還不是時候。我等根基不穩(wěn),這幾人讓沐水靖去一趟國都,問一下常淵盛,看看慕容霜還想干什么,若是能夠暫且放過我等,我們再徐徐圖之,先要回九曲還魂丹,再聯(lián)絡(luò)各方義士,忍辱負(fù)重十年八年,勢力一旦發(fā)展壯大,我等便可殺入國都,以報(bào)這血海深仇。”
楚大娘越說越激動。
楚無痕卻聽得頭皮發(fā)麻:原來,這么多年,是母親大人暗中勾結(jié)玄月常淵盛等人,準(zhǔn)備復(fù)國。
不知道楚大娘知道不知道,那場爭斗中,可是三方勢力的爭斗,南宮大人與常淵盛是一方勢力,而水玄子是另一方勢力,先族長母親大人是另一方勢力。這三方勢力中,人員錯綜復(fù)雜,狼牙交錯,見風(fēng)使舵,誰都不能相信的。
于是,楚無痕說到:“我知道你所說的這些,不過現(xiàn)在我可以告訴你兩件事情,一件事情是,慕容霜現(xiàn)在受上神懲戒,對你們已經(jīng)力不從心,況且,她現(xiàn)在唯一的心思就是護(hù)佑黑水族族民不受欺凌。第二件事情,你所說的玄月常淵盛,以及你沒有提到的南宮大人等人,根本不是你所相信的那么簡單。我不妨告訴你們,南宮大人的女兒,南宮寒喬,就在幻水鎮(zhèn)屠毒府中。”
楚無痕郎朗說完,楚大娘和扈三娘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感覺楚無痕說的這些消息,實(shí)在是太重要了,但是之前楚無痕說的話,很多都是謊言,她們兩個人又不敢完全相信。
于是,楚大娘在扈三娘耳朵邊低聲吩咐了一下,扈三娘便匆匆走出屋門,房間里只剩下楚大娘和楚無痕了。
楚無痕心中感到一陣失望:當(dāng)他滿心歡喜看到母親大人的時候,母親大人卻更多的是懷疑。
完全沒有心有靈犀的感覺,而且,完全沒有建立在血緣之上的那一份神思相同,現(xiàn)在在楚大娘的眼中,面前的楚無痕,無非就是和自己的兒子長的極為想象的一個陌生人而已,更有甚者,還有可能是自己的敵人。
蹙眉沉思的楚大娘,端起茶盅,也不往嘴邊送,兩只手緊握著茶盅,似乎是在凝神想什么事情而已。
看楚大娘神情極為復(fù)雜,楚無痕一時之間也找不出什么話來緩解這一層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