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不計(jì)代價,以自殘的方式,在茂密的叢林中殺出一條路,使得羅毅和小蕾再次落荒而逃。但是復(fù)雜的叢林環(huán)境,不僅是飛天的阻礙,同樣對羅毅他們也是極大的考驗(yàn)。
最終,羅毅無奈之下,只能正面和飛天戰(zhàn)斗,可是雙方的力量懸殊太大,羅毅就算領(lǐng)悟了部分赤霄劍的力量,仍舊不是飛天的對手,一步步被逼入絕境。
關(guān)鍵時刻,小蕾替羅毅找到了一處絕妙的地形,在那顆參天樹之下,有許多裸露的盤根錯節(jié)。這些根系正好可能成為羅毅反守為攻的好幫手,果不其然,羅毅第一次偷襲成功,擊中而飛天的軟肋。可是這點(diǎn)傷對于飛天來說,并不算什么,反而激起它更大地狂性,飛天不顧一切地?fù)]砍著擋在它面前的所有東西。粗壯的根系一條條被飛天砍得支離破碎,鮮血淋漓,眼見羅毅和小蕾將無處藏身的時候,整棵大樹劇烈地?fù)u動起來,地面也隨之震動,就好像突然引發(fā)了一場地震一樣。
“師哥,這是怎么回事?地震了嗎?”小蕾縮著頭,身體不斷地顫抖,手里緊緊地拽著羅毅的衣角,嘴上沒有說,心里也卻是慌得要死。
“不,不是地震,恐怕是這顆大樹要活了!”羅毅能感覺到,所有的震動都來源于他們頭頂上的那顆參天大樹。一棵樹,受傷后居然會噴濺出血紅色的液體,不僅外形像血液,連味道都一模一樣。所以羅毅已經(jīng)能夠不能單純的認(rèn)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這種未知的地下世界,一切不可能,都成為有可能。
“大樹,大樹不是植物嗎?它怎么會是活的?”小蕾完全不理解羅毅的話,就連羅毅也不敢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你想想,你見過暗紅色的植物嗎?見過會流血的大樹嗎?”羅毅一邊護(hù)著小蕾,一邊問道。
小蕾先搖搖頭,可是一想,不對,眼前的植物不就是暗紅色的嗎?而且大樹也在流血!隨即又點(diǎn)點(diǎn)頭。
“沒見過不代表沒有,既然這些植物是暗紅色的,大樹而且還會流血,那說這棵樹是活的,又有什么好奇怪呢?”羅毅用一種引導(dǎo)的方式讓小蕾理解自己所說的意思,其實(shí)他自己也解釋不來,只是用一種眼見為實(shí)的理解方式,來說明問題。
“嘭嘭嘭!”大地瞬間被撕裂,無數(shù)的樹根破土而出,就像是一條條巨蟒出籠,瘋狂地扭動著身子。
“快走,這里不能呆了!”羅毅拉起小蕾就往外跑,此時他已經(jīng)顧不得外面的飛天,橫豎都是死,跑出去再說。
而飛天也被這突然發(fā)生的事搞懵了,它不知道它做錯了什么,居然會引起地震,所以當(dāng)羅毅和小蕾從它面前跑過時,它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等它反應(yīng)過來,羅毅和小蕾已經(jīng)跑出了好長一段距離。
“桀桀桀!”飛天大吼一聲,轉(zhuǎn)身就想追羅毅和小蕾,但是它卻發(fā)現(xiàn)它跑不動,原來一根粗壯的樹根居然纏住了它。飛天當(dāng)然生氣,揮起爪子就朝著纏在它身上的樹根砍去,這一砍,傷口馬上就流出了殷紅的鮮血,整棵大樹也隨之顫抖了一下。
“嗷……”一聲氣吞山河的咆哮,如同一道無形的攻擊波,以大樹為中心,向四面擴(kuò)散,音波所到之處,所有的東西都隨之顫抖。羅毅和小蕾也感覺到自己內(nèi)臟都在震動,仿佛要被震碎了一樣。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油然而生,這是一種比飛天恐怖一百倍的恐懼,讓人全身發(fā)軟,無法動彈。
“師哥,那那那……”小蕾瞪著眼睛看著后面,臉上的表情完全扭曲,已經(jīng)不是可以用恐懼來形容了。她究竟看到了什么?是什么會令她如此失態(tài)?
羅毅一回頭一看,頓時臉色變得慘白,那種感覺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看到那根大樹的樹桿間睜開了一只巨大的眼睛,又像是一張巨大的嘴,長滿了利齒。龐大的樹身都在搖晃著,仿佛一只修羅巨獸。而飛天,正被它的樹根纏繞,在大樹面前,飛天也只是一個小角色而已。
飛天的無知,徹底喚醒和激怒了那棵參天大樹,粗壯的樹根不斷地往飛天的身上纏繞,就像數(shù)條巨蟒圍攻自己的獵物一般,越縮越緊。飛天已經(jīng)毫無還手之力,如果它要是知道,這顆大樹是活的,它絕對不敢砍斷樹根。
但是這個時候說什么都完了,飛天欲哭無淚,什么都做不了。而大樹也沒有絲毫的憐憫,不斷地縮緊樹根,把飛天勒得咯咯直響。就算飛天的外殼再堅(jiān)硬,也禁不起大樹的纏繞,肢體被勒斷,硬殼被勒爆,最后“嘭”的一聲,飛天徹底被絞碎,綠色的體液和飛天的內(nèi)臟像是被噴射出來一樣,飛濺得到處都是。
羅毅和小蕾完全嚇呆了,在他們面前無比強(qiáng)大的飛天,在大樹的手里就像是一個氣球一樣,輕易地被捏爆。那自己呢?連氣球都不如,那棵惡魔般的大樹想搞死自己不是比捏死螞蟻還容易嗎?恢復(fù)一點(diǎn)神智的羅毅,結(jié)巴地說道:“小小蕾,快快走,我們快走!”
可是小蕾已經(jīng)完全嚇傻了,一連串突如其來的打擊,徹底擊潰了她的心理防線。“不,不,我哪都不去,不要傷害我,不要傷害我,我什么事都沒干,我真什么都沒有做!”小蕾就像是瘋了一樣,大喊大叫,不管羅毅怎么樣催促,小蕾卻一點(diǎn)都不配合。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讓羅毅倍感心痛,他不想打,但是卻不能不打。小蕾如今的狀態(tài)非常不好,一看就是被嚇壞了,羅毅這一巴掌只是為了讓小蕾清醒清醒。羅毅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對小蕾吼道:“小蕾,聽話,師哥知道你很怕,但是你必須跟師哥走!”
一巴掌下去,火辣辣的疼痛頓時讓小蕾安靜了不少,眼神也不像之前那么迷離,但是讓小蕾自由行動,恐怕還有點(diǎn)困難。羅毅頂住巨大的心理壓力,再一次把小蕾背起來,拖著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鼓勵道:“小蕾,不要怕,師哥這就帶你出去,你不是說要退出江湖嗎?我們現(xiàn)在就退出江湖,我要和你結(jié)婚,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還要和你生孩子,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師哥……”心里聽了羅毅的話,心里慢慢地平靜下來,卻仍舊掩飾不住她心里的恐慌,一急之下又開始哭泣,哭得很傷心。
“別哭,就快到了,我們一定能出去的!”羅毅嘴里安慰道,心里卻沒有底,誰知道那棵大樹會不會放過他們,也許現(xiàn)在沒有動手,只是因?yàn)闆]有發(fā)現(xiàn)他們而已。
羅毅咬緊牙關(guān),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一方面是體力不支,另一方面是那棵大樹給的心理壓力。但是,他現(xiàn)在是有一個信念,把小蕾帶出去,只要走出這片叢林,或許就能逃離那棵駭人的大樹。
但是被驚醒的大樹,哪里那么好打發(fā),雖然罪魁禍?zhǔn)罪w天已經(jīng)被大樹絞碎,但是卻不能讓大樹平靜下來。它本來睡得好好的,卻沒無情地吵醒,不但吵醒它,還砍斷了它的樹根。氣急敗壞的大樹,睜著那恐怖的巨眼,不斷地來回掃視周圍,在它的印象中,驚擾他的人好像不止一個,只是因?yàn)榱_毅他們個體較小,大樹一時之間沒有發(fā)現(xiàn)。
不過這都是暫時的,大樹是這片叢林的王者,也就是說這片叢林所有的植物都聽從大樹的號令。別看它們只是植物,相互之間也可以傳遞信息,只不過沒有大樹那么牛而已。
大樹通過收集周邊植物提供的信息,很快就鎖定了羅毅和小蕾的位置,此時他們已經(jīng)快跑出叢林的范圍,如果他們真的跑出叢林的范圍,就算這顆大樹是活的,也不可能追出去。但是,他們還在叢林范圍之內(nèi),也即是說還在大樹的攻擊半徑之內(nèi)。
“嗷嗷嗷!”大樹怪聲怪氣地吼了幾聲,它腳底下的樹根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鉆入土中,朝著羅毅和小蕾快速推進(jìn)。追擊羅毅和小蕾的樹根不斷地在土中翻滾,速度非常之快,如同滾地龍一般。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樹根的尖端還長著一張帶有利齒的嘴,如果不是后面連在大樹的身體上,這簡直就是一條條無眼的巨蟒!
這么大的動靜,羅毅和小蕾不可能聽不到,也不可能不回頭查看,這一看,羅毅的腿瞬間就軟了,那種絕望一下子涌上了心頭。盡管離叢林之外只有幾步之遙,可是羅毅卻提不起一點(diǎn)點(diǎn)的信心。因?yàn)槟菦坝慷鴣淼臉涓瑤缀跏钦Q坶g就來到了他和小蕾的眼前,想要逃開幾乎是不可能的!
“師哥,你快走!”小蕾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和力氣,居然一下子把羅毅推了出去。沒有防備的羅毅被小蕾那么一推,身體一個踉蹌,向前滾了還幾米。等他爬起來,卻看見的小蕾被樹根死死地纏住,并高高地舉起!
“小蕾!我來救你!”羅毅眼睛發(fā)紅,就想和那樹根拼命,但是他虛弱的身體,哪里是樹根的對手,只是一回合,就被樹根擊中,打得吐血,趴在地上起不來。
樹根自然也把羅毅也卷了起來,似乎是想把羅毅和小蕾帶回大樹的本體,再作處置。但是羅毅的周身突然冒出一團(tuán)火焰,讓纏繞的樹根嚇得不輕,馬上就縮了回去。不管是動物還是植物,對于火焰都有與生俱來的恐懼,所以當(dāng)羅毅的身旁冒出了火焰,樹根自然不敢再對羅毅下手,而是選擇把小蕾卷走!
再看羅毅,滿臉的無奈,他知道是赤霄劍在幫他,可是他身體就像是碎了一樣,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力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樹根把小蕾卷走,卻無能為力。
“小蕾!”羅毅的喊叫聲是那么的蒼白無力,透著無盡的絕望,手指著小蕾被擄走的方向,眼睛越來越模糊,最終還是合上了疲憊不堪的眼睛。隱隱之中似乎聽到小蕾喊道:“師哥,不要管我,你快走,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許久,羅毅才睜開眼,充滿魚尾紋的眼角淌著晶瑩的淚花。我聽了羅毅的故事,才明白這個發(fā)丘中郎將的過去也有一段充滿辛酸的故事。隨手抽出幾張紙巾,遞給羅毅,“大哥,那后來呢?你沒有找到小蕾嗎?”
羅毅抹去眼角的淚痕,呼了一口氣,才說道:“沒有,我醒過來的時候,周圍都變得非常的安靜了。當(dāng)時我身負(fù)重傷,只能勉強(qiáng)走動,想再去找小蕾,幾乎是不可能的!沐升,你說,我是不是太懦弱了?我居然拋棄了小蕾,獨(dú)自逃生,我真不是人!”
“不,大哥,這不能怪你,你已經(jīng)盡力了!就算你去了,也只有死路一條,如果你要是真的去了,那就辜負(fù)小蕾的一片苦心了!”我趕緊安慰道,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羅毅做的對不對,如果那個時候換成是我,我又會怎么做呢?
“是這樣嗎?”羅毅苦笑一番,“這么多年了,我的心里一直有一個結(jié),當(dāng)我徹底掌握赤霄劍的力量時,我也想過再去一次,可是我還是沒有去,因?yàn)楣鈶{我一個人力量,肯定不是那棵大樹的對手,不是人數(shù)的問題,是能力的問題!直到我遇見了你!”
“我?”我有點(diǎn)吃驚,“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嗎?”聽完羅毅的故事,我才知道敦煌那個皇陵有多么的兇險,雖然我已經(jīng)擁有兩把名劍,但是心里還是沒有底!
“我也知道這會令你為難,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羅毅臉上充滿了失望,似乎一下子又老了幾歲。
“不不不,大哥,我欠你的人情還沒有還呢?只要大哥需要,我花沐升義不容辭!只是……”我偷偷地瞄了瞄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王宗漢,因?yàn)槲疫€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為王雨晴尋找名劍,所以王宗漢肯定不會讓我去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
王宗漢看了看羅毅,又看了看我,一下子掐滅手里的雪茄,說道:“沐升,你想做就去做,不用看我,不過我有一句話必須先說!”
“什么話,伯父請說!”我估摸著王宗漢又要提出什么條件了,但是具體是什么,我還真的一時猜不到。
“這次你必須去,因?yàn)槔钤坏幕柿昀锟峙乱灿形覀円业臇|西!”
“啊?”我萬萬沒有想到,王宗漢說出的話,居然是這樣的,“有我們要找的東西?是名劍嗎?有名劍藏在李元昊的皇陵里嗎?”
王宗漢點(diǎn)點(diǎn)頭,指著羅毅說道,“具體的,還是讓羅兄來說吧?”
我心里大定,原以為王宗漢會不同意我去幫羅毅,卻不想,他們倆早已經(jīng)通過氣了。如果李元昊的皇陵里真的有名劍存在,就算羅毅不請我?guī)兔Γ乙矔ァ_@下好了,一舉兩得,既還了人情,又能尋找名劍,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