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蘿睜開眼睛卻滿是一片翠綠色,站起身子打量四周,赫然是一片森林?她疑惑的想了想,她原本和朋友們一塊登山,忽然一股重力推向她的背后,然后整個身體就飄向了懸崖。
想到這里白素蘿心有余悸!
只是不解自己為何會好端端的在這里?難道是在山崖下?可是為什么沒有受傷?而且連背包都是完好無損的?今天發生的事情太詭異了,白素蘿一時有些難以相信。
她還沒有整理好思緒,一陣兵器相擊的金屬聲由遠至近的傳來?
白素蘿放下心中的疑問,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眼前一群人身著長衫錦袍,黑發玉冠,赫然是古代人的裝束?這是怎么一回事?難道這是那個劇組在這里拍戲?但是為什么沒有吊威亞還能飛?而且也沒有導演以及攝影師?
這樣一想白素蘿的心中頓時變的有些慌張起來,莫非她正好也趕上了穿越潮流?嗯,這潮流怎么還沒過時呢?
白素蘿躲在一棵大樹下偷偷瞧著,只見那黑衣男子的手下幾乎快死光了,他本人也受了傷,而另一方看穿著打扮似乎身份不凡,面帶著黑色面具,身后的那些人皆屬官兵。
黑衣男子一身是血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充滿蕭殺的雙眸卻依舊令人不敢小覷。
白素蘿見他被逼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回頭一看,臉上盡是不甘心。莫非他的身后是懸崖不成?
“范墨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說完那人飛向黑衣人然后一腳踹下了懸崖。“殿下,是否派人下去查看一番?以防萬一。”說話的男子看起來器宇軒昂,一身黑色勁裝似乎是面具人的得力信賴手下。
“好,本宮先行回宮去了。”言罷翻身上馬揮鞭離去。
等人散盡了之后白素蘿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來,她走到懸崖邊上,往下看去。
這懸崖雖然不是萬丈,但是依照黑衣男子受傷程度來看,摔下去可能會死。
萬一沒死透,估計也活不了,因為剛才那個人說要下去查看。雖說白素蘿不是什么熱心腸的人,但是眼看著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人死去,心有些不忍。
心里盤算著,剛才那人往右走應該是尋路下山去。她自然不能走那條路,不說走在別人后面,萬一碰個正著被殺了可死得冤枉。
所以要下山走捷徑好了,她經常鍛煉登山,這山崖對她而言,就這樣爬下去也不是沒可能。
她尋好剛才黑衣男子掉下懸崖的地方,然后小心翼翼的往下攀爬。
值得慶幸的是,這山崖陡峭,不是一條直線,否則的話根本無法攀爬。為了安全起見,她從背包里拿出繩子綁在長在山崖口的大樹上,若是待會方便背著那人好上去。
有了繩子下去就快速多了,這山崖大約有三十多米遠,白素蘿一般登山都是海拔較高的,所以這繩子有足夠長的距離,到了崖底還余留了一些。
果然在這個位置,黑衣人倒在不遠處。
暗道,幸好那人還沒有趕在前頭。話不多說還是去看看黑衣男怎么樣了,若是死了她也不必再救。
白素蘿蹲下身子手指放在他的鼻息,還有氣息只不過很虛弱。白素蘿的背包里就有現成的藥,但是現在還是先離開這里最保險。
“喂,你還能說話嗎?”白素蘿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一雙眼略帶一絲擔憂。
黑衣男子此刻還有意識,聽到有人在叫他便緩緩的睜開眼睛。大仇未報,他本來就不甘心這樣死去,求生意志十分強烈,有人這樣叫他順意醒過來。
但見一副熟悉的臉孔,黑衣男的表情頓時變的復雜起來。
既開心又憤怒,更加有失望。
白素蘿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那人會找到這里,并沒有注意到黑衣男復雜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說:“殺你的人現在還沒有就此罷手,所以咱們現在趕緊離開吧,你還能走嗎?”若是腿還沒斷,還能行走的話,就不必背他上去了。
黑衣男動了動腳,卻發現此刻身上毫無力氣。
他搖了搖頭,并不說話。
白素蘿嘆了口氣道:“我背你上去。”說著扶起黑衣男背對著他,抓起他的手就要往背上送。
黑衣男輕蔑一笑,好似在說她背不動。
面上的表情更加復雜了,他實在是搞不懂眼前這個女人在想什么。要他死的人是她,現在救他的人也是她。他不明白,自己深愛的女人為什么要背叛自己?
是她約他在這里見面,可是卻沒有等來她。
等來的卻是一場生死較量,那個身份尊貴的太子殿下要殺他?
他不過是魑魅樓的樓主和他們皇家并無交集,為何要將他置于死地?
他的身份他曾經告訴過彌煙,可是這個女人卻告訴了太子,所以因此才招來了殺生之禍。
果然女人是不可信的,尤其是越發美麗的女人就越會騙人,娘說的沒錯,可惜自己當初實在是傻。
而這個女人,從今往后他絕對不會在相信了。
不對,是這個世上的所有女人。
哪怕此刻這個女人救了自己,難保她不會是做給自己看的。
黑衣男越想越氣恨,曾經愛如生命的人,無論你對她如何掏心掏肺,她依然還是會背叛你。一句話一個動作,便會將其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黑衣男正想著出神,突然一道重力襲來,白素蘿已經將他穩穩當當背在背上了。他有些驚訝,不過是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怎么會背得動一百多斤的人呢?
白素蘿從小到大一直都在鍛煉身體,她個子高挑十分有勁,對方不過一百多斤的人,要知道練跆拳道的時候,一個人瞬間摞倒五六個人都不成問題。
白素蘿從來都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女孩子,她喜歡的運動差不多都是男性化的,所以她本身就有點男子漢的氣概,說白一點,同事們都管她叫……女漢子。
白素蘿扭頭淡聲道:“用手抱住我的肩膀。”黑衣男神色復雜,心內五味雜陳,但還是依言抱住了白素蘿的肩膀。
發間傳來的香味很特別很好聞,黑衣男此刻才發現,今日的‘彌煙’和往日有些不一樣。身上的味道不同,而且給他的感覺不同,由此至終她都沒有叫過他一聲名字。
眼神里也多了幾分陌生和疏離,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現在想來,面前的女子有太多的疑點了,等上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問問看。
白素蘿十分艱難的背著黑衣男往上爬,剛爬到一半時,下面傳來了聲音,她微微扭頭一看竟是哪面具男的手下已經趕過來了,嚇的白素蘿差點撒手。
意識到現在的狀況很危險,她趕緊把繩子收了,以免這些人順著繩子爬上來。然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往上爬,此刻千萬不要被他們抓到才行,剛來這個地方連腳還沒有站熱乎,就被殺掉這可劃不來。
不過那帶頭的有輕功,雖然不錯,但是這里可是懸崖千萬不可亂來?白素蘿時不時的往下扔石頭,避免那帶頭的飛上來。
終于白素蘿爬上了崖頂,把黑衣男順手一丟扔在地上,黑衣人吃痛剛想發怒,卻見她撿了一塊大石頭朝著崖底狠狠砸下去。
然后把繩子收起來胡亂裝進背包里,扶起黑衣男就往樹林里走去。
走大路太明顯,所以只好走樹林,在這里面白素蘿算是有經驗的了,樹林里十分隱蔽,就算多派一些人來尋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扶著黑衣男亂走了一通,忽然冰冷的聲音響起:“你究竟是誰?”雖然有些虛弱,但是依然不失威嚴。“我叫白素蘿。”她十分坦然的道出自己的名字。
“白素蘿?”她不是彌煙么?黑衣男又將她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陌生,全身上下皆透著陌生的氣息。難道她真的不是彌煙?而是另有其人?只是為什么會長得一模一樣呢?
很快黑衣男發現,身邊這個扶著他的女子個子很高,大約有他的下巴之高,彌煙的身高沒有如此,看來這世上還真有一模一樣的人。
只是她為何如此湊巧的出現,更為什么要冒著危險救他呢?出于什么目的?
見身后無人追來,白素蘿扶著他走到一塊大巖石上坐下,翻出背包里的急救藥箱。
“你身上到處是傷,如果不清理干凈的話,會導致感染的。”說著就要為他脫衣,卻被他一手擋住,十分警惕的看著她。
白素蘿哭笑不得的瞧著他道:“你一個大男人不會是害羞吧?我都沒有覺著什么。”黑衣男臉色沉了沉有些陰暗,顯然被白素蘿這句話惹怒了。
“別生氣,你背上有兩處劍傷,如果不讓我幫你上藥,難不成你自己能行?”她好笑的瞧著他。“也罷,你便幫我上藥吧。”說完閉上眼睛,其實黑衣男只是不習慣別人碰他罷了。
“你我萍水相逢,為什么要救我?”黑衣男心中有疑惑,但還是問了出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且我又剛好瞧見你受傷,約莫猜到掉在懸崖下可能不會死,所以救了你。”
“如此簡單?”黑衣人微微一愣,故而嘲諷道。
上藥的手微微一頓,白素蘿略有不滿的道:“你以為我救你是因為什么目的,還是因為你有什么東西可以讓我貪得,我何苦冒險?除非我腦子進水了才會干。”將藥粉小心的撒在了傷口上,白素蘿一邊包扎一邊繼續道:“我生活在一個和平的世界里,哪里從來不會有像你們那樣的廝殺,所以見不慣有人在我面前活生生死去,如果能救得話,干嘛要讓你死啊。”
“和平的世界?”黑衣男喃喃道,那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黑衣男抬起頭,冰般的眼眸注視著白素蘿。
只見她溫柔而認真的為他包扎傷口,小心翼翼的,不禁令他想起了彌煙,曾經她亦是如此,可現在她的溫柔屬于別人的了吧。
“我救你一命,但是你也要回報我一些。”白素蘿說完卻得到了黑衣男的嘲弄,果然天下的女人都一般,他還以為這個女子,也許不一樣,豈知……
白素蘿見他不說話,獨自開口道:“我對這里不甚了解,麻煩你告訴我這是什么國家。”黑衣人再次驚訝的看著她,他原以為白素蘿會借此向他索要一些金銀珠寶亦或是地位,可是都不是。
不過黑衣男還是如實稟告,這里是犀照國,一個不曾出現在歷史上的國家。
“你叫什么
名字?”
黑衣男有些猶豫,皺了皺眉,眼神更加冷漠深沉,如同一潭靜謐的死水。
“既然有難言之隱,我便不再多問。你身上的傷口并不嚴重,再加上我已經上了藥應該沒什么大問題了。咱們就此別過吧!”白素蘿說著站起身抓住背包就走,這時黑衣男開口道:“你既然救了我,便于他們為敵,你就不怕他們會殺了你嗎?”
黑衣男的話成功的阻止了白素蘿的動作,她捏著下巴想了想,這個人說的沒錯,原本該殺死的人卻被她這個程咬金救了,難保不會將怨氣報復在她的身上。
“看來我不能待在這個地方了,我得趕緊想辦法回到我原來的地方去才行。”說著白素蘿還是要走,黑衣男站起身口氣略有一絲急促:“你要回到哪里去?”
“自然是我的家鄉了,離開了這里我便回不來而他們就尋不到我,所以我就不用擔心會被人殺了。”白素蘿笑盈盈的說道,一提到回家雙眼神采奕奕。
“回不來?”聽她這樣說,黑衣男不由的心下一緊。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何?只感覺心瞬間被什么東西哽住了一般難受。
“那你如何回去?你那個地方究竟是哪里?”
“我不知道,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這里。”說到這里白素蘿眼神黯淡下來。
“我們那里比這里好多了,但是你們這里也比我們那里好多了。雖然落后但是起碼都很自然,我們那里很進步……”白素蘿開始得意洋洋的為黑衣男講述現代的一點一滴,絲毫沒有隱瞞,因為她覺得反正自己來去匆匆,掖著藏著也怪難受的。
已經到了黑夜,白素蘿聽從黑衣男的指揮順著一條小路走,然后就到了一條陡坡。一路下去,便是大路,往前走就到了穗融城。
白素蘿將他扶進客棧,一旁正在打掃的店小二見此刻還有人來急忙扔掉手中的活跑到二人面前笑嘻嘻的道:“兩位客官可是住宿?”黑衣男點點頭不說話,從懷里拿出一錠銀子扔給店小二道:“兩間上房。”
冰冷僵硬的口氣令店小二不由得抬頭看他,這一看不要緊把他嚇一跳,急忙轉身帶他們上樓去。
白素蘿撇撇嘴,真是冷面閻王。
“你去給我準備一套衣服還有熱水。”白素蘿把他扶在床上,他又冷冷的吩咐道。因為受了比較嚴重的傷,現在又走了那么遠的路,身上沾滿了灰塵,滲入傷口之中奇癢無比。
衣服也破碎一些,傷口的血跡已經干裂,穿在身上很不舒服。
“是,小的這就去。”那店小二也是個眼尖的人,單憑那人的氣度,和那一身帶傷,就知道這人身份不簡單,而且他再客棧做了多少年了,這點眼色都沒有的話,早就掉腦袋了。
白素蘿見他閉上眼,蒼白的唇緊緊抿著,想來身上的傷口令他十分痛苦。
擔憂的問:“你沒事吧?等待會你沐浴之后,我便再給你上藥。我這里有一些效果特別好的藥膏,專治外傷跌打傷,我先出去了,等沐浴好之后就托店小二叫我一聲吧。”白素蘿說完就走,這時黑衣男清冷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我不信任他人,現在除了你我無法將自己托付給別人。我這一身上難免會被人懷疑,所以沐浴之事……就由你來吧。”他有些別扭的說完,臉色也有點發紅,心里卻十分忐忑,早就準備好被拒絕。
“你說的很有道理,那就這么辦吧。”他原本以為女兒家都會害羞的,雖然知道但是仍然提出這個要求。第一他的確是擔心身份會被人察覺,第二他不習慣被別人碰觸。
眼前這個人已經碰過他好幾回了,所以就讓白素蘿留下來伺候他了。
沒過一會四個店小二提著幾桶水進來,然后倒進了一個大木桶里。
“公子,您要的衣服。”白素蘿站在一旁,分明看到了那店小二發著抖,不由的有些好笑。
“出去吧。”他冷淡淡的道,幾個店小二立馬撤了出去。他走到木桶邊,然后回頭看著白素蘿。
白素蘿聳聳肩,放下背包。
“你這個衣服,我有點不會解。”古代的衣服復雜,不是這里系點帶子就是哪里繞來繞去的。
“這樣吧,我用刀把你這件衣服割爛好了,反正也不能穿。”
將衣服解下之后便是褲子,這個只能……
“你請自便吧。”轉身,一面銅鏡正佇立在對面,里面印畫著黑衣男彎腰脫褲子,白素蘿突然大叫了一聲。
“怎么了?”黑衣男蹙眉,警惕的問。他還以為他的蹤跡被發現了,但是看白素蘿的表情時,緩和下來。
白素蘿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脖子,一臉的不可置信。脖子上光禿禿的,那塊古玉佩怎么不見了?這還是她十五歲時,老媽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呢。
白素蘿愣了片刻之后急忙跑到桌邊,將包里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挨個挨個仔細的找,但是卻一無所獲。
從懸崖上穿越身上除了玉佩不見了之外,其他的東西都是毫無破損,而且都在,可是為什么單單玉佩不見了?難道因為它是古玉……不,應該說這玉佩到難道這個時代的,她之所以穿越正是拜這玉佩所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