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議論紛紛的士兵姜仁和咳了一聲,示意下面安靜,接著朗聲道:“當然了,主公也說了今日只是以武選將,要是在座者有胸藏百萬甲的智者也無需嘆息,亦可學毛遂寫韜略一封投于荀軍師處,在軍中只要是能人不管你是文韜、還是武略,皆不會被埋沒于人海之中,至于那些文不能武不就之人也不要放棄,只要將來在戰場上立功,同樣可以揚名立萬,正所謂好男兒功名自當馬上取,兄弟們各自努力吧、、、”
在說完最后一句話姜仁和也沒有半點停留,一甩火紅的披風便直接跳下了擂臺,將武臺留給了今晚的主角那些‘新兵們’。
姜仁和這前腳剛下臺,后腳便有那按耐不住的士兵跳了上去,當先上臺的是一個身高七尺五寸左右、身形健碩的男子,此人也沒有半點拖拉,先是對著涼棚的諸位將軍行禮后,這才對著臺下報名道:“某家乃冀州中山人,現為槍騎新兵營三曲什長姓趙名志,誰人愿與我一戰”
話音一落很快便有一弱冠漢子應了聲跳上了擂臺行禮后道:“某是刀斧新兵三營陳友,河西人領教兄長高招了”說完這陳友也不拖拉大喝一聲便沖了上去。
這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雖然這陳友勇氣可嘉又占了先手,不過他那一身蠻力和剛剛在軍中學會的生疏拳腳,皆說明他以前就是個莊稼漢,如此之人碰上一般潑皮無賴他可能還有一戰之力,但碰上了有武藝在身又是騎兵出身的趙志,孰優孰劣便展現了出來,陳友不過硬撐了十多招便被趙志一個掃堂腿踢倒于地,舉手擺下陣來。
隨著陳友被醫工扶著下去療傷,趙志迎來了第二個對手同樣來自刀斧營的一名伍長河東人林勇,與陳友相比能當上伍長的林勇當然多少會些拳腳,趙林二人一時間便打了個旗鼓相當,不過相比而言后者的武藝略顯稀松一些,三十招過后趙志抓住了林勇一個破綻,一拳擊中了對方的軟肋將其打敗。
連勝二者的趙志一時間志得意滿,也不待下一個對手上臺便對著涼棚中跪坐于塌的姜麒道:“卑下能否挑戰麒麟衛、、”
聽到請求姜仁和一愣后看向姜麒,姜麒微微一笑點頭允諾道:“當然可以,你現為什長如若戰勝本侯普通侍衛可為隊率,如若戰勝隊率以下者可為屯長”,說著姜麒還指了指涼棚旁手持三尖兩刃刀戒備的晏明道:“如若能戰勝我這親衛統領,本侯也不介意保你為一營屬官”
姜麒這擲地有聲之言可不是妄言,要是這趙志能戰勝晏明他當然不會介意重用,晏明的武藝如何姜麒心中清楚的很,經過他的提點以及長期與營中高手過招,雖然晏明比不上營中幾個超一流武將,但對上關羽、張飛等人也能戰上二、三十招左右。
當然了剛剛趙志在與人過招之時姜麒也看清了他的身手,雖然這趙志是練過幾天把式,但以他之力別說是對上晏明,恐怕就是對上麒麟衛中一個普通的士兵都吃力的很,要知道麒麟衛中就算是普通士兵那個手上沒有三兩條人命、刀山火海里趟過兩趟。一方是從死人堆中爬出的戰士,一方是練過幾天武藝的莊稼漢子結果如何這可想而知。
得到了姜麒的親口承諾趙志明顯有些受寵若驚、精神恍惚了,在他們這些新兵眼中以弱冠之齡便封侯拜將的姜麒,無疑就是高不可攀的戰神,如今能聽到姜麒的訓示趙志無疑是比升官發財還要高興,一時間甚至想過自己會不會在戰勝麒麟衛后會如同典韋一般成為麒麟衛中的一員,他可是很清楚如今這軍中無論是將領還是士兵很多皆來之于冀州,要是今日自己一戰成名或許就踏上了一條青云之路。
不過很遺憾雖然理想很豐滿,但現實很卻骨感,直到志得意滿的趙志對上他挑出的一名麒麟衛伍長之時,趙志才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武藝其實太過于稀松平常,面對那身形、高矮都不如他的麒麟衛伍長,他那招式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不過區區三招便只感覺到眼前一黑沒有了知覺,直到第二天醒來也沒有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樣被打倒的,后來經歷過數次殘酷的戰事洗禮,趙志方才真正領悟到自己當初被秒殺根本不丟人,同時也感覺當初的可笑,與那些以命相搏的戰士對上,那些華麗的招式不過都是些莊稼把式而已。
就在剛才當臺下的軍士正準備為趙志鼓勁加油的時候,才發現那剛剛還志得意滿的趙志已經倒在了臺上沒有了一絲反應,看著臺下那些張著嘴、舉著手驚訝的發不出一點聲音的軍士,戰勝趙志的伍長并沒有炫耀,轉身對這姜麒行一軍禮后便邁步走下了臺,站回了自己剛剛宿衛的位置。
從始至終來人沒有半點興奮的氣息,當然這并不是這位麒麟衛的伍長高傲,而是在他們眼中對付趙志這樣的軍士根本提不起半點精神,就好比一個大人戰勝一名孩童一般,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根本不值得什么炫耀。
麒麟衛這個下馬威對于這些新兵不可謂不狠,可以說是深深的給這些個沒有經歷過烈火鍛造的新兵們好好的一課,這樣一來原本還躍躍欲試想一展身手的勇士們,不禁收起了輕視之心,在接下來的比武中沒有一人再大言不慚的來挑戰麒麟衛士。
雖然戰勝麒麟衛可以升官發財,但卻沒有人有把握不會在大庭廣眾中丟臉,很快半個時辰匆匆而過,在這過程中十數名略有身手的軍士得到伍長、什長的任命,勝者自然興高采烈,敗者也并為灰心喪志,畢竟技不如人敗了也心服口服,不過經過比武也激起了很多人的雄心壯志,紛紛暗下決心一定要在接下來的訓練中苦練殺敵本領,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揚眉吐氣。
而能激起這些新兵胸中的戰火,正是姜麒舉行這次擂臺的重要目的,作為熱血青年那個心中沒有點抱負,而來參軍之人多出自寒門,對于這些寒門子弟而言想改變自己人生走上仕途,那只是個美好的愿望而已。
在大漢治下能當官這唯兩類,要么出身名門貴族要么能舉孝廉、方正或茂才,至于出身這些個寒門子弟就不用想了,而唯一出人頭地的機會就只剩下舉孝廉、方正和茂才了,可這些機會都是為那些讀書人而準備的,至于斗大字不認識一筐的大多數而言,被舉薦的機會與天上下金雨一般渺茫,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姜麒給了這些人一個功名馬上取的機會,自然沒有人會放過。
當然在激起士兵戰心的同時,姜麒更希望能得到幾個可用之人,畢竟這手下隊伍越來越大可堪大用的將領卻沒有幾個,最重要的是能獨領一營的將領也沒幾個,經過半個時辰的暖場雖然士兵們倒是很積極,可姜麒卻沒有等到一個滿意的人選,眼看著夜色見深就在姜麒有些意志闌珊之時,終于那些在臺下一直冷眼旁觀深藏絕技的武士有忍不住的了。
只見一個矯捷的身影一下跳上了擂臺,來人約弱冠國字臉、劍眉闊目、面黑無須,站定少年手中銀槍一轉恭敬的對著姜麒行禮道:“在下并州晉陽李丹、李定方見過鎮北將軍、、”
正為沒尋到滿意之人悶悶不樂的姜麒一聽來人報名一下來的精神,看了眼得意洋洋的張飛當先問道:“翼德這便是你推崇不已的晉陽李定方、、、”
“便是此人,別看他并不健碩,可一桿長槍使得如臂展頗有武力,哥哥瞧好吧,定方武藝絕對會讓兄長滿意的”張飛咧嘴一笑十分認真的說道。
姜麒頜首贊同的說道:“嗯,不錯卻有些虎豹之姿,如若真如翼德之言為兄定當重用之”,說完姜麒轉向在場除了他和當值沒來的趙云外槍術最好的太史慈問道:“三哥愿意活動下筋骨否”
太聽到姜麒詢問,史慈先是一愣接著哈哈一笑道:“子義正有些犯困能動動樂意之至、、、”
作為教頭太史慈當然聽說過著李丹的名號,如今能親自考效一番自然不會拒絕,說完太史慈招過親兵接過了自己的長槍,隨后便向著臺上走去,不過剛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對著張飛說道:“六弟這可怪不得哥哥啊、、、”
張飛自然沒有想到自家三哥會親自去考效李丹,雖然很看好力薦的李丹,但心中更清楚三哥的武藝,哪怕在眾兄弟中三哥太史慈最弱,但他那一手中平槍確實使得神鬼莫測,常言道‘中平槍、槍中王,當中一點最難防’,用矛作為兵器的張飛自然知道這扎槍的厲害,要真打起來哪怕他全力以赴不掉二斤肉別想討到好,當下心中便已經分出了勝負,只是心服氣的張飛嘴上卻并不是那樣,隨即便大笑道:“哈哈哈、、哥哥自去,如若敗了也不要怪小弟啊、、、”
聽到張飛囂張的叫嚷太史慈也沒有理會,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便倒提著長槍跨上了擂臺,太史慈這一出場下面觀戰的士兵一下便沸騰了,不說別的光是這太史慈校尉的身份便值得這些新兵們大聲尖叫。
要知道這比武開始都半個多時辰了,除了新兵營士兵相互間的比斗,出來展示過的不過一麒麟衛伍長而已,如今走出一校尉親自考效,那將是如何一場較量很多人根本不敢想象。
走上擂臺的太史慈也沒有尊大,一轉槍身于身前抱拳道:“俺乃青州東萊太史子義,早聽翼德說他營中有一槍術好手,今日便請李壯士賜教一二、、”
李丹在短暫愣神后恢復神智趕忙抱拳行禮,不卑不亢的道:“不敢,能的將軍指點定方感激不敬、、、還請將軍指教”,說完李丹也不敢托大一抖長槍舞出五朵槍花便沖向了太史慈,那冒著寒光的槍鋒如同出閘的猛虎、飛天的巨龍帶著一股戾氣直刺太史慈胸膛而去。
面對那冒著寒光的槍鋒太史慈倒是沒有慌張身子一側,接著長槍一抖便擋開了刺來的長槍,自從當初在遼東太史慈意外的結識了姜麒、趙云和童飛三個使槍的兄弟后便時常切磋,幾兄弟取長補短,短短一年時間便突破了困擾很久的槍術節點,武藝得到了質的飛躍,雖然如今太史慈的槍法不敢說登峰造極,但也絕對算得上略有小成,特別是實戰經驗頗有些心的。
剛剛一見李丹出招太史慈便本能的知道了破解之法,不過有些疑惑的是剛剛在格擋之時,對方一個上挑的動作有些似曾相識,只是一時想不起來,當然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就在他恍惚間,一擊不中的李丹已經轉刺為拿,長槍已經回身準備挑飛他的兵器。
就在太史慈疑惑之時姜麒也有同樣的感覺,當見到李丹出招的那一瞬間姜麒也愣住了,姜麒疑惑的并不是李丹的先發制人,而是那出槍的動作以及回手的那一下招式,雖然看是平常但卻和自己師傳的百鳥朝鳳槍中的一招‘鳳凰抬頭’有七八成相似,此刻姜麒不禁疑惑這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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