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隻翩翩起舞的飛蛾撲向燭火,發出兩聲輕盈的‘啪啪’聲,正在猜測蹇碩將如何爲難姜麒的百官被帶回現實。
百官眼睛流轉中便聽蹇碩道:“姜君侯,今日我們比試箭術很簡單,只需將三支蠟燭射滅便可,至於位置可自行選擇,不過想來作爲沙場宿將,將軍不會少過百步吧”
不用猜蹇碩此言一出,當即迎來一片驚呼聲,望著隨風擺動的燭火,要是有人能百步外將之射滅,那百步穿楊也不過如此了。
不想就在與姜麒交好之人爲其擔心之際,卻聽姜麒輕鬆道:“當然,只要這位大人能做到,麒自然能做到,怎麼說麒也是健全之人”
很顯然蹇碩的刁難姜麒並未動容,隨後還應承道,當然了按照姜麒風格,說話之際當然要噁心下蹇碩,一句健全人又惹起一片嬉笑聲。
“哼,那碩便要看看是否君侯的嘴皮子有技藝厲害了”面對再一次的羞辱,蹇碩冷哼中帶著些許殺意看著姜麒,如若此刻不是衆目睽睽,說不定他便要姜麒個好歹了。
當然了能叫嚷姜麒,蹇碩還是有些能耐的,隨著說話完畢,便見蹇碩細長的手臂劃過面前中黃門提著的弓箭,最後只見其一咬牙一跺腳拿起了最後一把弓箭,此弓通體黝黑、粗如兒臂,很顯然它是軍中都不常見的五石強弓。
今天蹇碩也是被逼急了,原本按照其平時的練習他該使用三石弓箭,不過眼下面對姜麒的一而再羞辱他唯有拼了。
隨著退至百步,在百官的注視下蹇碩氣沉丹田暴喝一聲,轉眼間兒臂粗的弓箭便在一陣**之後被其拉成了滿月,望著此目,知道弓臂拉力的百官無不心中驚呼一聲,他們沒想到蹇碩居然有此臂力。
當然他們吃驚的還在後面,只見蹇碩拉弓上箭,連續三矢激發而出,那動作只能用酣暢淋漓來形容。
箭矢呼嘯而過,‘呼呼呼’三聲之後,三支蠟燭應聲爾滅。
看著如此神蹟,哪怕很多一向不喜中官的文武都在心中小小的讚揚了下蹇碩,當然了也在此情況下大家都才明白,人家敢叫嚷姜麒還是有資本的。
不過就在大家驚呼之時,作爲迎戰方姜麒卻很是平靜,剛纔他也看得清清楚楚,相比起外行看熱鬧,作爲武人他卻看出了蹇碩的不足,哪怕剛纔蹇碩是連發三矢,但在第三箭時他明顯已經力量不足,並且出現了剎那停頓,也是此停頓使得最後一箭箭鋒在擊滅蠟燭的時候颳起了些許蠟油。
“如何,碩技藝可入得將軍法眼、、、”三矢連中蹇碩不免得意非常的招搖道。
面對蹇碩的招搖姜麒微笑視之,正準備搭話間,卻聽殿後傳來爽朗的叫好聲:“哈哈哈、、、好好好,有愛卿在我宮中安全無憂已”
聽其聲正在議論紛紛的殿中大臣不免回頭望去,視野中便見著常服的天子劉宏在簇擁間邁著懶散的步子當先走了出來,在其身後除了依然寸步不離的張讓、趙忠外,一名華貴而美豔的貴人特別砸眼,而她便是母儀天下的何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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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皇帝、皇后同時出現,真正驚訝的百官趕緊齊齊行禮道:“微臣拜見陛下萬歲、皇后千歲、、、、、”
行禮的隊伍中姜麒再次瞟了眼何進,雖然他不是第一次見何皇后了,但卻始終看不出眼前二人是兩兄妹,在姜麒眼中何皇后明媚妖嬈、面賽芙蓉,怎和五大三粗、濃眉大眼的何進扯的上關係,當然瞭如若姜麒知道何進與何皇后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那他便不會胡亂猜測了。
就在姜麒胡思亂想間,已然近前的天子笑道:“蹇常侍百步穿楊,其技決不下當年百步穿楊的楚人養由基,怎樣姜愛卿能勝的一二否”
“蹇常侍力開五石弓,膂力過人,麒怎能敵過,麒認輸便是”聽著天子之言,姜麒看看得意洋洋的張讓、趙忠二人也未爭辯,一笑直接認輸了事。
“哦、、沒想到,勇冠三軍的麒麟將軍也有不敵之時。哎、、枉我皇陛下還委以重任,想來姜君侯今日不比便投降,他日會不會面對異族也不戰而降喃”對於姜麒的乾脆回答,正中下懷的張讓不禁跳出來譏諷道。
“是啊,真的很難想象,連眼下面對比試都不敢應戰之人,他日不會倒戈相向啊”附和張讓之言,趙忠也挑釁道。
作爲心腹趙、張二人此言一出,劉宏當即面露不悅,原本他也沒想到過姜麒會如此退縮,按照常理不及弱冠的姜麒當是年少輕狂之時,怎麼說萎就萎了。
見此劉宏不禁猜測姜麒到底有沒有真才實學。
就在劉宏面色變換間,深知其性的何皇后看了眼任然沉穩的姜麒,隨後不免爲其解圍道:“陛下想來姜愛卿剛剛力戰匈奴,如今又一路鞍馬勞頓身體欠佳故而如此言,要知道坊間可都說姜愛卿是萬夫敵,怎會害怕著比試哪”
隨著爲姜麒說話,何皇后擡眼間對姜麒飛了個媚眼,如今正值大好年華的何皇后第一次見到美如冠玉的姜麒心中便出現了好感,平時枕邊風也沒爲其少吹,故而此刻怎見的姜麒被兩閹人欺負,當然了撇去一切不說,姜麒平時送給她的孝敬也不得不讓她爲其說話。
不過雖然姜麒是聽到了何皇后在爲自己說話,可感受到她曖昧的眼神還是莫名的打了個冷戰,驚嚇中姜麒看了眼議論紛紛的百官道:“作爲行伍之人,麒所學本領皆爲殺敵,原本並不想做爲表演之用,在麒看來哪怕此刻硬弓之術再過漂亮,在戰場上並不一定能活著下來,當然了,如若陛下想看微臣弓術如何,微臣也只有獻醜了”
天生桀驁的姜麒雖然不敢說天下大可去的,但眼下他還不至於怕了幾個閹人,方纔的認輸不過故意爲之,不都說打人要先將其高高捧起才能讓其更疼嗎?
姜麒他要的就是幾個閹人得意忘形之時,給其重重一耳光。
“愛卿是要比試一番、、、”聽著姜麒言語,心中正有些糾結的劉宏當即問道。
“如若陛下不棄,微臣願意獻醜、、、”
看著姜麒任然帶著微笑的面容,以爲計策成功的張讓叫好道:“如此甚好,那陛下,我們便看看麒麟將軍到底有幾分本領”,聽著張讓之言,雖然中規中矩,但明眼人都聽得出他語中氣氛卻有幾分對姜麒的嘲諷。
隨著張讓話語,儘管他搶在了天子前面搭話,但劉宏並沒有生氣,彷彿已經習慣一般,隨後便見他取下腰帶上掛著的一塊巴掌大的玉佩附和道:“那好,既然愛卿迎戰,那朕便投出彩頭,今日誰要贏了朕便將此玉賜與他”
“那爲了美玉,微臣要全力一搏了、、”姜麒看著劉宏手中晶瑩剔透的美玉笑著道。
“那微臣也謝過陛下賞賜了”姜麒答完,蹇碩也行禮道,不過那說話的語氣彷彿他已經勝券在握了一般。
“既然陛下都拿出了彩頭,微臣也不能吝嗇,陛下微臣拿出百罈美酒如若姜君侯贏了,便以此酒以壯軍色,陛下以爲如何”以在一旁沉默許久的何進,眼下見姜麒要出手了不禁出聲言,當然了他此刻的出現並不在於區區幾壇酒,在酒的背後更重要的還是他的態度,一個在站姜麒一邊的態度。
“好、、此主意甚好,可還有人要添彩啊”聽到何進的表示,原本還覺得欠缺些東西的劉宏當即眼前一亮,要不是顧忌身份或許他都要開盤設賭局了。
“既然大將軍都慷慨了,讓也不能不表示,讓出百萬錢贈與贏者”看著何進帶著笑意的面孔張讓也不示弱的說道。
“還有人否”一聽張讓也下注了劉宏更是興奮,再次問道。
不過劉宏勢必要失望,眼下很顯然小小的弓箭比試已經轉化爲了兩個集團的對決,見此要是還有人往上衝,那在場的都不會是屹立朝堂的官吏了,很快面對沉默劉宏只有偃旗息鼓,並道了聲開始。
得到劉宏指示,看熱鬧的百官趕緊分開兩邊,支持何進、姜麒的當然站於二人旁,至於跟十常侍混的也不免抱著膀子看姜麒出醜,一時間楚河漢界倒是很清楚。
“來吧,姜君侯弓矢已經爲你準備好,此處從五石、三石到一鈞的弓箭都有,請自行選擇,今天我們比試的是距離和精準,至於你用何重量的弓箭可隨意選擇”一切準備停當,蹇碩笑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對姜麒說道。
隨著蹇碩的說話一字排開的弓矢出現在姜麒面前,當然了雖然蹇碩剛是好心的爲其介紹弓箭,但誰都聽得出他是在斷姜麒的後路,如若今天姜麒選擇比他輕的弓箭,那就算勝,也是勝之不武。
“閹狗何其毒也”聽得蹇碩之言,一直晃晃不安的戲志才小聲對一旁氣定神閒的趙雲道。
“志才兄何意、、、”一旁正看戲一般的趙雲突聽此言,笑著回頭問道。
“子龍看不出,今日這些閹人是要主公出醜”對於趙雲的漫不經心,戲志纔有種被打敗的感覺。
“志纔是說著閹人要逼哥哥挑選五石弓否”好像也明白點情況的趙雲一笑道。
“子龍不擔心、、、”見趙雲終於醒悟了,戲志才終於好受了些的說道。
“就他、、我家哥哥弓術深的家師真傳,區區蹇碩,閉著眼睛都能勝之”面對戲志才的擔心,趙雲一笑附之。
“可眼下面對的是五石弓,軍中如三將軍,你五將軍善射者好像都是三石吧”戲志才坦言道。
“五石、、我家哥哥十三歲之後便不玩了,戲從事你以前可是擔任過哥哥主簿,難道不知哥哥的霸王弓過九石嗎?”
“啊、、、、、、”
“好了,志才兄等著哥哥大發神威吧”對於戲志才的驚訝,趙雲拍拍其肩道。
隨著被趙雲觸碰叫醒,戲志纔不可思議的看向正帶著玩略笑容的姜麒,此刻他彷彿明白了什麼,隨即一笑心想原來自家主公是在扮豬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