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渾渾噩噩便被推出房門一般,等衣著整潔的姜麒剛走出房間又被妹妹拉著了。
聽著姜麟兒講述剛才和蔡琰在房里說的話,聽完話語姜麒一時無語。他自問當初在偃師看見這個女子的時,卻有異樣感覺,但也不至于到妹妹所說的意中人的程度吧。
不過姜麟兒可不管姜麒他那么多,拉著他直接到了蔡琰所在房間。目的地一到不容分說,直接又把他推了進去,隨手還拉上房門。
對于這個霸道的妹妹姜麒也無可奈何,心想‘該來的總要來,誰讓你昨晚上錯了床’。
不過轉連又想‘什么上錯了,那可就是自己的床,就算上錯了自己也什么都沒干啊?就算壞了你蔡琰的名節,你也一腳差點要了我之命,也算扯平了吧!’,想著想著姜麒硬著頭皮轉過了身子。
沒想轉過身來,姜麒原本糾結的心情頃刻顛覆。只見此刻的蔡琰白衣勝雪,正坐在一面銅鏡旁邊,一頭烏黑的秀發散落在背后,雙手撐著下頜,閉著雙眸,微紅的眼圈說明她剛才哭過。
看到著一幕,姜麒不禁想到昨晚出現在夢中的那個看不清容貌女子,如今看上去卻是那么清晰,不就是面前此人嗎?
慢慢的走向夢中的仙子,姜麒口中輕聲涌道:‘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聽到姜麒的詩句蔡琰肩膀抖動了一下,忍不住的抽泣了兩聲,雙眸剪水中蔡琰轉身透過朦朧的眼睛,看見了一身白色儒袍的姜麒正慢慢走過來。
此刻姜麒那剛洗過的頭發已經修剪合適隨意的披散在肩上,給人一種不拘之氣。整理一新的他已經和早上那個不修邊幅、滿臉污垢的人有了天壤之別。
如今見姜麒前來蔡琰也失去了最后的怒氣,轉而輕聲說了聲:“來了、、、、”
“麒冒昧、、、”姜麒有些尷尬的一禮說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刻也是語塞。
“你、、何止、是冒昧,、、、、昨晚你是、、、、故意的嘛?”蔡琰紅著臉問道。
“麒、、麒也不知道是為何、、、,昨晚實在是太累了、、、,一時沒有留意、、、、身旁還有人!”不知如何述說自己的錯誤,姜麒吞吞吐吐的解釋道。
看到姜麒的囧樣蔡琰只覺好笑,心里哪有半點生氣,接著說道:“那以后該如何、、、、”
“麒、、麒會負責的!”姜麒楞了半天仿佛鼓足勇氣說道。
“怎樣!?是娶我嗎?”蔡琰繼續大著膽子追問道。
“如果小姐愿意,麒著就讓母親前去提親!”姜麒看著蔡琰面色微紅堅定的說道。
“只為負責、、、、還是可憐琰兒?”蔡琰并未答應反而問道。
“不,其實、、其實麒至偃師以后每日都夢見一白衣女子,今日麒才知道她是誰。不管如何,麒已決定娶她為妻,不管有何困難也不放手!”情到深處,說著姜麒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把抓住了蔡琰的一支手掌,雙眸熾熱的看著她。
姜麒著一大膽的舉動瞬間便讓蔡琰心跳不已,十多年來從未被男子碰過的地方,一日之內都被他給碰了個遍,如今嬌羞的蔡琰想收回手卻被姜麒緊緊抓著,只好說道:“真的不是覺得內疚而要娶琰兒?”
“麒發誓如若有半句謊言愿被萬箭穿心、、、”見蔡琰不信說著姜麒就發起毒誓來,不過不待他說完,蔡琰已經捂住了他的嘴。
“不許亂發誓,琰兒相信就是、、、”
見蔡琰答應,滿眼熾熱的姜麒看著她那殷紅的櫻桃小嘴,出于男性的本能不禁湊了上去。
一時間四片嘴唇相碰,接著又如觸電般離開,這一下使得他們兩個未經世事的少年男女羞紅了雙頰。
過了半響,蔡琰才忍住快要蹦出來的心臟,拿起桌上的一把梳子害羞的說道:“幫琰兒梳頭吧、、、”
姜麒也才反應過了說了聲‘好’,笨手笨腳的接過梳子,慢慢梳理著蔡琰漆黑的秀發。
兩人不時在銅鏡里四目相對,又趕緊閃開,一時曖昧滿屋。
不過沒多久他們間的曖昧便被門外偷聽的姜麟兒打破:“哥,阿母說藥熬好了、、、、”
“姜大哥生病了嗎?”聽到姜麟兒的話,蔡琰驚張的回首看著他并問道。
姜麒不好意思的側了側身說道:“沒什么,一點小傷,阿母大驚小怪的。”
見到姜麒著側身的舉動,這時蔡琰仿佛想起了什么低聲問道:“是琰傷著哥哥了嗎?”,說完還撇了姜麒腿間一眼,原本就紅的臉更加紅了。
“呵、、、、呵”姜麒干笑兩聲表示尷尬,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對不起啊,姜大哥早上是琰出手太重了。”蔡琰低聲的道歉。
“沒事,麒皮糙肉厚,著兩下還傷不了我,昭姬不必介懷。再說那也是麒無禮在先,是該受些懲罰。”姜麒撓撓頭故做無恙的樣子說道。
“呵呵”蔡琰捂著嘴輕聲笑了兩聲說道:“姜大哥,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叫琰,昭姬,這樣顯得很生分,不如就叫我琰兒吧!”
“嗯,琰兒、、、”姜麒輕聲說了下,想想女子表字都是出嫁才取的連忙問道:“琰兒以前定過親嗎?”
“未有啊、、、”蔡琰看著變了變臉色的姜麒,她知道可能是自己的表字讓他誤會了連忙說道:“琰在母親懷中的時候父親以為是男孩就取了個‘琰’字,不想琰是女兒身。少小是父親教琰識文斷字,大有傳衣缽之意,隨后便取了表字。”
“或許也希望琰給家中‘昭’來一個男孩吧?不過后來父親得罪了朝中奸佞被充軍朔方,母親也在途中重病亡故了、、、、”說到年少之時的傷心事蔡琰還低聲哭了起來。
看到蔡琰傷心的哭泣,姜麒俯下身子輕輕環抱著她說道:“放心,苦難的日子也已經過去了,麒保證以后會讓琰兒開心快樂一輩子!!!”
聽到姜麒的情話,蔡琰把臉埋進了姜麒的懷里痛哭起來,自從母親去世之后她再未在別人面前流過眼淚,內心的苦楚一直埋藏在心中,今日終于得到釋放。
姜麒也不推辭,一直就這樣抱著她,任由那傷心的淚水盡情的打濕衣襟。
經過彼此之間的溫情,現在姜麒和蔡琰都有些如膠似漆的感覺了。直喜的門外的姜麟兒看到后都直接叫蔡琰‘嫂子’了,不過著聲嫂子,卻直羞的蔡琰朝姜麒身后躲。
隨著二人定情,本來姜麒是準備讓蔡琰去見見母親的,但蔡琰覺得自己今天哭腫了眼睛不太好意思。姜麒也不勉強反正來日方長嘛,之后蔡琰覺得一晚未歸讓父親擔心準備告辭。
不過如今卿卿我我的兩人還一時舍不得對方,姜麒本來是想一路將其送回去的,但無奈因為身體不是太方便,也只好把蔡琰送上了馬車。
直到離別之時姜麒才想起對她發出邀請,邀請她三天后來和妹妹一起觀賞族中子弟操典儀式。聽完邀請事情蔡琰也不推辭欣然答應了。
車馬轟轟,隨著馬車緩緩的走動,蔡琰腦海里回憶起兩人從相識到相知是如此短的時間,但卻是如此深刻。再想想姜麒為自己做的兩首詩,一時間陶醉不已,蔡琰不禁開始憧憬未來的日子。
就在這份憧憬中不知不覺的馬車已經到了家,待車夫叫了她兩聲蔡琰才反應過來。撩起車簾,便見已經在府門外等待多時的貼身丫鬟環兒迎了上來。
扶著蔡琰下車,細心的貼身丫鬟環兒就問道:“小姐眼睛怎么了?”
“哦”蔡琰虛摸了下紅腫的眼睛笑著說道:“沒事,風沙進了眼睛,怎么府中沒事吧?”
“啊”“哦,沒、、沒事,小姐剛才你是否笑了?”環兒驚訝的說道,她從七歲那年就跟著自己小姐可卻從未見過她笑,平時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今天是怎么了。
“哦,是嗎?心中高興就笑了哦,這樣不好嗎?”蔡琰摸摸臉蛋笑著說道。
“當、當然,小姐笑起來更加美麗了!”看到自己小姐變得開朗,環兒也跟著開心笑著回答。
聽到丫鬟這么說,蔡琰一改原來大家閨秀的摸樣,哼著樂曲蹦蹦跳跳的朝家中走去。
見著她這個樣子更是讓環兒搞不懂什么情況了,可疑惑歸疑惑環兒還是連忙快步跟上,心中不免猜測著小姐到底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來到主廳,蔡琰見到父親正和五六個朝中同僚在一起舉行宴會也就沒有打擾,整理了下儀容給大家請了個好就告辭回屋去了。
看到女兒開心的樣子,蔡邕都有些不知所措,他記得好像女兒從其母去世以后就沒有有過如此開心的時候,不禁感嘆道:“著琰兒是怎么了?”
“著一晃時間過的真快啊!侄女都如此大了!”看著蔡琰離開,前來赴宴的人當中,一身材魁梧,頗有姿顏的中年漢子說道,而他正是剛剛回京留任侍中的盧植、盧子干。
“哈哈,是啊!歲月不饒人,日子過的卻是快,我等都已過不惑之年了。再看看那些俊杰真是不服老不行了!”另一個身清雅衣著的人說道。
“要是按照子干與文先的說法,老夫不是已是老朽了嗎?”見二人長吁短嘆,另一個消瘦的白發花白的文人說道。而此人正是現閑置家中的名士王允王子師,而被叫做文先的清雅文人,便是剛回京不久除太仆的楊彪。
“那里、那里子師正是當行之年何曾老去!”楊彪笑著連續道。
“哈哈,戲言而且,不過在看到伯喈的千金,允不服老還真不行了。對了伯喈,昭姬可成定親啊!”王允笑著問道,“可惜老朽沒有兒子,不然定要賴著伯喈不可,哈哈哈!”
“是啊!聽說昭姬現在可是被洛陽很多世家貴族盯著,不知花落誰家?”楊彪也湊熱鬧的問道。
“可惜植的幾個兒子都不爭氣,不然植也上門提親來了!”盧植附和道。
“我家琰兒哪有各位兄長說道那么好,每日只知道習文彈琴。不過前幾日倒有一位少年給老夫提親,他家世才學都還不錯,不過還沒有跟昭姬說過,也不知道她同意否!”提起寶貝女兒蔡邕滿臉都是自豪之色,要知道如今著洛陽那個不知道他蔡家才女之名。
“哦,是何方俊杰值得伯喈如此推崇!”楊彪略有興趣的問道。
“河東衛家的,叫衛仲道!”蔡邕也不藏著掖著笑著回答。
“著子確是聽說過,到是有些才名!”王允摸著下頜白須想起這衛仲道是何許人連忙說道。
“那著可算的上天作之合了,河東衛家在我大漢也是世家名門,不知何時可以喝的上這杯喜酒喃!”盧植起哄的說道。
“應該快了,雖然沒有跟琰兒說過,不過聽說她們兩人經常一起外出,這事應該沒多大問題,到時還請各位大人早些來才是。”蔡邕笑著舉起矮幾上的茶盅遙敬道。
“一定、、一定”
將已凈茶盅放于矮幾之上,另一個剛才沒答話身形威嚴的老者張溫出言說道:“提起著才子之名,最近幾個月響徹洛陽的那個姜家子,諸位可成識得?”
聽到張溫提及,也知道他說的是何人,只是幾人相互看了下都搖了搖頭,王允道:“那姜家子卻有些才學,聽說陛下都十分喜歡他所做的那首‘胡無人’不知是否?”
“然也,上次陛下還專門讓邕進宮為他書寫這首詩懸掛于書房內,并大贊此子!”蔡邕點頭稱是,接著說道“此子的詩句看是不和章法,但細細品味卻是字字珠璣,未有大學問之人確不可寫出如此華麗之詩句。單單是那兩首‘俠客行’與‘胡無人’亦可流芳百世”
“不但如此,前兩日我進宮給兩個公子授課之時,還被協公子問起!”提及姜麒,方才都在聆聽,儒生打扮的老者出言說道,而他正是如今大漢的太傅馬日禪,馬翁叔,大儒馬融之后。
“這么說來此子名氣還不小!對了,聽說此子好像在偃師做的兩首短詩,其中一首就是為侄女所做不知是否?”提及姜麒詩句,王允經不住好奇的問道。
“不說還好!說了我真想見見那個姜家子,就那首歪詩讓洛陽文人議論紛紛,好像我家昭姬跟他有何染一樣。最好他別被老夫看到,看到非打斷他腿不可!”蔡邕有些惱火的說道。
“哈哈、、、、”
聽到蔡邕的話廳里的人都笑著搖頭,不過都是善意的笑容,要知道現在洛陽有多少大家閨秀,希望得到著一風流才子的評價而望穿秋水。
“不過除去那首短詩不說,從他的字里行間之中卻是讀出他的報國之情。特別是那一首短詩中的‘男兒何不帶吳鉤’更是說明他的志向。只是不曉為何著都數月過去了,再未有傳出他的詩句或者蹤跡,看來此子還真夠神秘的!”笑罷,張溫出言道。
“是啊!聽說還有好事者出千金準備買他的一首詩,如今他家那塢堡外每天遞名帖者更是無數。有人還說何府尹、袁公甚至張讓都有派人前往邀請。不過到現在都未有回應!”楊彪也八卦的說道。
“想必楊公也是其中之一吧!”王允笑著道。
“王公也不妨多讓啊!”
“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