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在我們動手以前，有誰想要出去嗎？

“伽利雷大人遇襲了！”

嘉拉迪雅從最高評議會返回元老議事廳。這裡就像是著了火，煙霧繚繞。成羣的元老和貴族聚在一起，抽著魔晶，大口飲酒。

剛剛坐下，阿廖莎就湊了過來，說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嗯？”嘉拉迪雅以爲(wèi)是弄錯了。

最早的襲擊發(fā)生時，她就在一旁親眼目睹了普羅維斯動動手指就將攻擊泯滅。一兩個刺客和炸彈並沒有威脅到強大的半神。

她正想糾正阿廖莎，告訴小姑娘遇襲的是議長。但是，附近的竊竊私語證實了進一步的消息——

迦南四位半神之一，最高評議會成員伽利雷·伽圖大人遭到了突然攻擊。襲擊者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對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生物的攻擊竟然生效了！

“你還知道什麼？”

身爲(wèi)尊貴的光輝精靈和最高評議會的成員，嘉拉迪雅榮幸地被沒收了所有的靈能通訊手段。泰瑞爾和幾位高階執(zhí)行官帶領(lǐng)的衛(wèi)隊絕對不會讓迴音水晶或者其它具有遠程聯(lián)絡(luò)功能的封印物接近她。

“都是些亂糟糟的消息，”阿廖莎指指自己鑲嵌了迴音水晶的耳墜說，“將軍和執(zhí)行官們行動起來，對付外面的人類。但是，據(jù)說，敵人不只是人類。欸你幹什麼！”

一位執(zhí)行官走過來，沒收了阿廖莎的耳環(huán)。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似乎同意她陪伴在嘉拉迪雅身邊就已經(jīng)很通融了。

“嗯。”嘉拉迪雅揉了揉額頭。她隱約聽到遙遠的囈語，紛亂地逼近。有許多不屬於現(xiàn)實的氣息滋長起來。

“送點魔晶進來，”一位元老滿臉煩悶，他的菸捲抽完了，“侍者呢，都上哪裡去了！”

他的抱怨引起了好些共鳴。其他精靈也坐不住了。

星雲(yún)聖殿裡的元老在最初的襲擊發(fā)生時就宣佈休會。但是，出於安全考慮，大部分元老和貴族都沒有離開會場，百無聊賴地等待著局勢平息。

一羣半精靈侍女立刻走了進來。她們早就在等候了，水晶瓶裡盛著鮮紅的佳釀，銀盤上壘著一捆捆的菸捲。這些好東西立刻分發(fā)到迫不及待的精靈手裡。

“我不用，謝謝。”

嘉拉迪雅絕對不碰摻入魔晶的菸草，也不想喝酒。她的心情亂糟糟的，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和危險像藤蔓一樣悄然攀附。

而且，在這之外，還有一分炙熱而熟悉的氣息，似乎就在不遠處。

該不會是……

嘉拉迪雅擡頭望向窗外，幽藍的天幕下閃著時明時暗的火光。即便聽不見外面的聲音，也知道今晚不會平靜。她低下頭，似是無意識地輕撫著右手食指上的一枚戒指。

銀色的戒託宛如綻放的玫瑰，花瓣的位置託著瑰麗的紫羅蘭寶石。

“食指戴戒指不是單身的意思麼？”阿廖莎睜大眼睛看看戒指，又瞧瞧嘉拉迪雅。

“如果我戴在中指或者無名指上，元老院怕是要跳起來吧~”

“噢——！”德魯伊小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是誰送的？”

“你猜。”

兩個女孩小聲聊著天，阿廖莎醞釀著措辭想刨根問底。她正要張口，鄰座的一位元老突然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呃——！呃——！”他抓著自己的喉嚨，指甲已經(jīng)撕開了皮肉，滲出的血水卻和他的臉一般晦暗黑紫。元老的眼球凸出，幾乎要……

“呯！”

元老的眼睛從眼眶裡爆出來，炸開一片紅紅綠綠的碎塊和絲線，落在地上瘋狂蠕動。

大部分精靈看得愣住了，還有一些更警惕的，已經(jīng)狂叫起來：

“下毒，她們下了毒！”

慘叫聲頓時淹沒了大廳，在場的上層精靈又倒下了幾個。嘉拉迪雅急忙拉著阿廖莎躲到角落裡。

“別殺光她們，留下，留下！”斯坦尼斯·保盧斯將軍高聲制止。呈上菸草紅酒的侍女在一瞬間被撕碎了好幾個。剩下的退到牆角，一聲不吭地注視著包圍她們的精靈。

“你們的同夥在哪裡？”高階執(zhí)行官亞修拉一手攔住憤怒的族人，一手舉起魔杖，“回答，或者死。”

這幾個侍女已經(jīng)遍體鱗傷。上層精靈的憤怒和靈能蹂躪她們，比撕碎一個布娃娃還容易。她們的衣裙支離破碎，光潔的皮膚上裂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口。

她們中走出一位，昂著頭望著執(zhí)行官：

“他們無處不在。”

“爲(wèi)什麼？”亞修拉語速飛快地問道。

“您和各位神之眷屬最清楚不過。”

“酒裡放了什麼？”

“從下水道採集的苔蘚，您知道上面沾了什麼。”

“誰指使你們？”

“沒有人。”

侍女有問必答，但是，嘉拉迪雅有種感覺，這不是往日的順從，而是勝券在握時的平靜。

亞修拉的牙根都抖了起來。他感覺到了，在場的精靈大都感覺到了，甚至開始惶恐，是不是不能再問下去了——會有什麼被問出來呢？

見到精靈們沉默了，爲(wèi)首的侍女慘然一笑：“您似乎忘了聖殿的規(guī)則，不可以和半精靈說話。”

“那只是封印鬆動時的規(guī)則……”亞修拉的話沒說完就卡在了喉嚨裡，精芒四射的雙目不可置信地盯著牆壁，“怎麼可能？今晚，不應(yīng)該會……”

精靈中間發(fā)出一陣冷顫的驚呼。他們赫然看見，不應(yīng)該在今晚出現(xiàn)的血字正從牆壁上滲出來。

“離開這裡！”泰瑞爾大喊起來，“高貴的族人們，快去安全屋！”

元老議事廳轉(zhuǎn)眼被混亂淹沒，上層精靈你推我搡，拼了命要從寬敞的大門擠出去。

那位爲(wèi)首的侍女微笑著看著奔逃的精靈，和她的同伴一起拎起裙襬，向逃難的精靈，向已經(jīng)在吟唱毀滅咒語的亞修拉致意：

“祝各位在今晚罪有應(yīng)得。”

一個接著一個侍女被點燃，在烈火中慘叫起來，爲(wèi)首的那位最先被燒成焦炭。最後一位，在火苗已經(jīng)撕咬皮肉的瞬間，用整個聖殿都能聽到的聲音高喊：

“向這個，虛妄的世界，發(fā)起叛逆！

……

星雲(yún)聖殿是迦南最重要的建築，外有屏蔽遠程攻擊的護盾保護，內(nèi)有強大的非凡者拱衛(wèi)，但是，逃離的上層精靈離開議事廳以後還是一頭撞上了衝進聖殿的義軍。

埋伏的義軍從各個方向撲過來。數(shù)以百計的戰(zhàn)士拉開弓箭，舉起火槍。遭到攻擊的精靈立刻反擊，對準半精靈和人類出現(xiàn)的區(qū)域傾瀉魔法和靈能。

突然，人羣中有一些消失了。

對攻的雙方像是被咬了兩口的巧克力，有一些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精靈、半精靈和人類停下攻擊，各自聚集。

血字已經(jīng)勾勒出完整的規(guī)則：

“今晚請大家跳圈圈舞，

“左一步，左一步，

“右一步，右一步！”

怪誕的規(guī)則已經(jīng)生效。所有的生物急忙放下武器，精靈和義軍各自分成兩團，跳起圈圈舞。

“啊——！”一位元老踩錯了步點，視線投向了不該注視的黑暗，突然被黑影拖進了黑暗中。其他精靈繼續(xù)在細細碎碎的咀嚼聲中硬著頭皮跳舞。

舞曲剛停，義軍戰(zhàn)士舉起步槍，密集的鉛彈像驟雨一樣砸過來。

但是，他們面對的是強大的精靈非凡者，對射開始的瞬間就已經(jīng)居於下風(fēng)。

火光照亮了大廳，在狂風(fēng)中猙獰如野獸。一片混亂的局勢讓義軍大部分的攻擊都打偏了，剩下的撞上了飛行的火槍和撒開的電弧，要不就泯滅在護盾上。

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都抵擋不住精靈。

擁有強大護盾的精靈非凡者無所顧忌地殺戮，一個個的臉上都掛著恐懼、蔑視、憤怒和仇恨。義軍被成片的敲碎頭骨，扯斷喉嚨，撕碎腰椎，搗爛心臟。精靈徹底投身殺戮之中，腦中唯一的念頭就是把叛徒殺的片甲不留。

崇高的聖殿裡滿是火光、爆炸和垂死哀嚎。嘉拉迪雅不忍直視，瘋狂的上層精靈們也聽不進任何停手的勸解。

不同的力量在華麗的大廳、房間、長廊和水池裡撞擊，燃起了連天空都要褪色的強烈弧光。

“快停下，斯坦尼斯！”嘉拉迪雅朝身邊的斯坦尼斯·保盧斯將軍喊，“快讓大家停手，靈能在這裡很敏感……”

“嗡——！”

難以名狀的嗡鳴聲突然而至，幾乎要撕裂心智。一羣正在施法的精靈巫師突然扭動起來。他們揮舞魔杖的手像麪條一樣扭曲，軀幹、雙腿也糾纏起來，然後，“嘭”的一聲悶響。

用來壓制叛亂的攻擊在空中扭曲了方向，在互相沖突的靈能干涉下彈回人羣。

“所有人住手！”高階執(zhí)行官亞修拉發(fā)出攝人的意念，把還在瘋狂吟唱的同胞制住，“這裡交給我們，帶上光輝精靈去秘庫的安全屋。”

“秘庫？你瘋了嗎？我們不去那！”好些元老嚷嚷起來，“斯坦尼斯，你的軍隊呢？！”

大家不得不分開行動，斯坦尼斯將軍揚手朝著出口一指：

“軍隊會保護各位元老離開！”

這座聖殿的某些位置部署了可靠的部隊，由強大的精靈副官帶領(lǐng)，麾下的半精靈也是最忠誠的。

上層精靈立刻一分爲(wèi)二，大部分跟隨將軍去和軍隊匯合，少部分自願跟隨嘉拉迪雅，往地下的安全屋撤退。

穿過迷宮般的迴廊，殿後的亞修拉交戰(zhàn)的靈能咆哮漸漸的被大門和牆壁阻隔，四周也安靜下來。

“停在這裡！”帶隊的泰瑞爾·肆星在一扇大門前停下，發(fā)出指令，“根據(jù)最高評議會的命令，維蘭諾伊小姐的安全處於最高優(yōu)先級，她必須立刻前往地下秘庫和塔金匯合，啓動武器。各位大人，你們中有些要第二批走，我的突擊隊會留在這裡保護各位。”

說罷，他就輕點牆壁。堅固的大門隨之打開，裡面有一條傾斜向下的隧道和一個不大的房間。

另一位光輝精靈塔金·亞蒙就在聖殿的地下，看管著封印神秘的秘庫。襲擊發(fā)生以後，他已經(jīng)根據(jù)預(yù)案返回了幽深的地下。

在這座巨大的聖殿裡，有一些奇怪的房間可以自行遷移，前往聖殿的特定地點，免去長途奔走的疲憊。但是，每個房間所能容納的人數(shù)是有限的。

嘉拉迪雅往黑暗的地下望了望，那裡深邃的沒有盡頭。她握緊了自己的手，好像在捏著什麼，輕輕點了點頭。

“有必要嗎？下面有塔金在，何必……”同行的靈能主管梅爾羅斯覺得有些不妥，但是陪伴嘉拉迪雅的還有好些貴族，他們不想再等，催促著一起涌入房間。

強大的超凡者泰瑞爾最後一個進來，他叮囑其他精靈搭乘下一個移動的房間，然後關(guān)上了大門。

暫時安全了，距離下一次蝕之刻的出現(xiàn)還有時間。嚇壞的精靈們彼此都不說話，一個個凝視著昏暗的牆壁和屋頂。

“嘩啦，嘩啦。”

黑暗的窗外，隱隱能看到圓柱形的隧道。地下的冷風(fēng)從窗戶吹進來，讓精靈們冷得發(fā)顫。

“他們到處都是，但是並沒有什麼用，”泰瑞爾打破沉默，“可笑的蟲子。”

梅爾羅斯不同意：“用你們傲慢的腦袋仔細想想，這場戰(zhàn)鬥能給叛軍帶來什麼？他們毫無意義的送死。”

“蟲子就是喜歡這樣。”

“不，”梅爾羅斯說道，“他們在驅(qū)趕我們。我們前往秘庫，正好給他們打開了接近終極武器的機會。”

精明的目光取代了渾濁和慵懶，梅爾羅斯的目光落在嘉拉迪雅身上，語氣尊敬地問：“小姐，你覺得呢？”

嘉拉迪雅看看他，似乎毫無意義地撫摸著食指上的戒指。

“聽你們的。”

阿廖莎緊緊抱著嘉拉迪雅的胳膊。她還沒有成年，今晚只是來參加舞會的。冰冷的空氣讓她瑟瑟發(fā)抖，飛快閃過的窗外，黑暗中突然劃過一道紅色的閃電。

電光快的驚人，恍若幻覺。靈能沒有異樣，狂風(fēng)蓋過了所有的動靜，注意到亮光的精靈也沒有當(dāng)回事。

多半又是線路故障什麼的……

“我們應(yīng)該回去，”梅爾羅斯越想越覺得不妥，“塔金自己就能啓動武器。他的工作是不容打擾的！”

“那裡很安全，光輝精靈不容任何閃失。”泰瑞爾反駁道。

“安全，你是說這個管老鼠的盒子安全，”梅爾羅斯跳起腳來，“這個宮殿就沒有安全的地方！深入地下，只會斷絕我們的退路，被那些怪東西包圍起來。小姐，我們停下，離開這裡。”

精靈們一起把目光投向嘉拉迪雅。

她正望著窗外無垠的黑暗。房間在向下滑行，脫離了隧道，進入了巨大的空曠空間。

嘉拉迪雅似乎走了一會神，過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柔聲說道：

“來都來了。”

房間裡又一次陷入了安靜。

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梅爾羅斯的目光落在嘉拉迪雅的手上。從剛纔開始，她就有一些奇怪的小動作。

這枚戒指，對於迦南身份最高貴的小姐來說，未免太樸素了……

“如果，叛軍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我們的秘密武器？今晚的攻擊，只是佯攻，”梅爾羅斯再次梳理頭緒，他需要說服在場的所有精靈支持他的意見，“嘉拉迪雅小姐，我無意冒犯，但是你能回答幾個問題嗎？”

“請問吧。”

“你手上的那枚戒指，是從哪裡得到的？”

嘉拉迪雅目光低垂，雙眸凝視著銀色的指環(huán)和上面小小的寶石。

一片寂靜，只有房間穿行於隧道的呼呼風(fēng)聲。

突然，哐噹一聲巨響，移動的房間停了下來。大門緩緩開啓，微弱的光線在幾步之外就被吞沒於黑暗中，讓大家不知身在何處。

精靈們都屏住了呼吸，閒言細語彷彿被猛獸驚擾的夜鶯一般躲了起來。

嘉拉迪雅揚起臉頰，輕笑著環(huán)顧四周：

“在我們動手以前，有誰想要出去嗎？”

幽暗深邃的通道中傳來一聲讓人心悸的聲響，在突如其來的寂靜中格外攝人。

“呼，呵——”

所有精靈唰的轉(zhuǎn)過身去，盯著前方的暗處。

黑暗中出現(xiàn)了一頂頭盔，一身重甲。平緩的呼吸在面甲和頭盔間聚集爲(wèi)沉重的迴響，彷彿巨獸踏過地面彷彿的轟鳴。

呼吸聲彷彿覆蓋黑甲的大手，淌落鮮血，穿過絕望的呼號，越過虛空扼住咽喉。

“呼，呵——”

梅爾羅斯蠕動著乾澀的喉嚨，驚疑和迷茫像融化的冰水一般順著他的脊椎蔓延。他想要說點什麼，卻張不開嘴。

“這，是什麼？”泰瑞爾發(fā)出含糊的疑問，“這裡的封印物，失控了嗎？”

嘉拉迪雅翩然一笑，搖曳的裙襬往人羣后退了退。

猩紅的血光如同彗星般旋轉(zhuǎn)閃爍，一道閃電劃破黑暗。

在這一瞬間，精靈們看清了敵人。那是一位戴著猙獰頭盔的騎士，面甲的縫隙間，刀鋒般的目光如同被鮮血浸透的紅月一般。

冷酷和恐懼彷彿化成了實體，噩夢變成了現(xiàn)實。

“攻擊！”

不知道哪個精靈巫師高喊道。但是，吟唱、魔法像是被關(guān)進了囚籠，不等施展，他就被虛無的力量掐住脖頸甩了出去。

“用預(yù)製魔咒！”

強大的上層精靈發(fā)動他們的攻擊，魔法的鞭撻，炙熱的火光呼嘯而過。來襲的騎士拎起一位元老，朝著人羣砸進去。

“呯！”優(yōu)雅的上層精靈像被球擊中的瓶子一樣，被砸的滿地打滾。

精靈們不知怎麼的念不出咒語，慌亂間用昂貴的飾品發(fā)動預(yù)製的法術(shù)。

“嘭！”

魔法撞上了無形的屏障，像是浪花拍岸一般破碎成千片光影，泯滅無蹤。

帶隊的泰瑞爾搞不明白哪裡出了問題，只見閃電在人羣中彈跳，突然拍在他的肩上，發(fā)出讓人膽寒的骨裂聲。

“怪物！”

泰瑞爾尖叫一聲，從窗口跳了出去。

督戰(zhàn)的執(zhí)行官突然不見了，剩下的精靈亂成一團。

梅爾羅斯看傻了。阿廖莎變成大貓喵的一聲撲上去，然後被一腳踹飛。其他的精靈，儘管他們都實力不弱，比方說同行的，曾經(jīng)在敖德薩打過仗的自然守護者艾蕾雅，勇敢的德魯伊烏魯克瞬間都被打倒，一個個都撲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等到黑甲的騎士來到面前，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啊，這……噢，原來！”梅爾羅斯吱吱嗚嗚了一會，突然舉起拳頭，小聲嘀咕，“這，我保證，這絕對不是私人恩怨！嗨呀！”

靈能研究主管揮出拳頭，還沒有碰到盔甲就倒飛出去，結(jié)結(jié)實實的拍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