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服少年甫一進入,眼神就呆滯了,嘴巴張得大大的。
美人啊,他楞了好一會,口水差點掛到衣襟上,這才回過神來。“啪嗒”一聲,他收回了折扇,眼神直勾勾的,落在了賀蘭千雪的身上,再也不舍得離開。
“小美人,剛才是你唱的曲嗎?”華服少年問道,眉眼間甚是輕佻。
對于這種人賀蘭千雪一向厭惡的緊,要是平時,早就命手下拖出去狠狠地教訓一頓了。要是遇到為非作歹的,更是連“喀嚓”一下砍了腦袋的可能都有。
雖然不同往日,她現(xiàn)在正在落跑中,也沒了跟班護衛(wèi)的人,可是賀蘭千雪的脾氣沒有變。當下寒著臉,豎起了秀眉寒意森森地道:“哪來的癩蛤蟆糾纏本姑娘,還不快給我滾。”
華服少年吃了一驚,一個小小的賣藝唱曲的女子,竟敢當面斥罵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不過聽到賀蘭千雪悅耳動聽的聲音后,他并不著惱,反而涎笑道:“小美人,你流浪江湖,四處賣唱,能賺幾個錢啊?不如跟了本少爺,保管你金山銀山享受不盡。”說罷,走到了賀蘭千雪面前,大喇喇就去拉她的手。
“啪”,賀蘭千雪不等他碰到自己,一抬手,華服少年白嫩的臉上就多了五個指印。
“小婊子,你敢打小爺?”華服少年吃疼,驀然暴跳如雷,頓時出言不遜起來,從小美人變成了小婊子。
這時候柳飛在后面聽到爭吵聲,慌忙跑了出來,剛好看到賀蘭千雪抽了那少爺般的年輕人一個大嘴巴。他心里擔心要惹麻煩,不由得滯住了腳步。
“如果不夠,我再賞你一個。”賀蘭千雪冷冷說道,右手一揚,趁勝追擊又抽了對方一個耳刮子。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婊子。老子今天跟你拼了!”華服少年哪吃過這樣的虧,再也不顧賀蘭千雪是個嬌滴滴的美人,立刻作勢撲了上去。首發(fā).
賀蘭千雪不慌不忙。側身一閃。然后抬足一踢。華服少年吃她力道。順勢跌了出去。就像一棵砍倒地樹木。栽在了一旁。
“還不給我抓住她!”華服少年吃了虧。卻見身后地隨從沒有動手。立刻痛吼道。
疼死了。那個小娘們下手可真是狠。等會抓到她地時候。一定要好好地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欲死不得地滋味。華服少年恨恨地想。
其實這不能怪隨從們。因為華服少年有個規(guī)矩。在他調戲良家婦女地時。隨從們不準插手相幫。他要好好享受貓捉老鼠地滋味。哪知道今天碰了一個硬釘子。不光挨了兩個大嘴巴。腰間更是被踢了一腳。痛得他眼冒金星。
隨從們聽到少主吩咐。這才忙著團團將賀蘭千雪圍住。一旁地柳飛還沒來得及開口調節(jié)。事情就發(fā)展到了勢同水火地地步。他見賀蘭千雪危急。剛要沖過去幫助她。
“啪啪”幾聲。人影縱橫。三個隨從忽然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哀嚎。
賀蘭千雪的武藝雖然不高,可是那也是相對來說的,對付高手是慫了點,應付這幾個小惡霸,還不是綽綽有余。
賀蘭千雪走到了華服少年面前,俏麗的面上露出一種叫人膽顫地笑意,華服少年迎著這樣的笑容,竟感到一陣寒戰(zhàn)。
“你……你……要干什么?”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
“你說呢?”賀蘭千雪冷笑道,足下卻不停歇。狠命地朝華服少年踩去。這種惡徒,也不知害了多少良家婦女了,見一個就要滅一個。
“你敢哎呦……我的父親是李濤,識相的你……哎呦,女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華服少年有怒斥聲變?yōu)榘蠛涂尢枴J装l(fā)。
“好了千雪,這種人不值得計較,我們快走。”在這樣下去的話。非得鬧出人命不可。柳飛忙拉住了賀蘭千雪。
“算你走運。”見柳飛在身側,賀蘭千雪不好表現(xiàn)出過分暴力。當下憤憤地收回了腳,跟著柳飛離去。
華服少年見兩人逐漸遠去,一雙丹鳳眼中露出了歹毒的神情。
“千雪,你這火暴脾氣應該改改了。”茶館內(nèi),柳飛勸著賀蘭千雪,“我知道那些惡霸可惡,可是畢竟也是一條人命,尤其是,我們是逃出來的,行事還是低調的好……”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么柳大哥,”賀蘭千雪輕笑道:“下次我改就是了。”
柳飛見她露出不以為意地神情,知道她沒有聽進去,不由輕嘆一聲。惡霸之所以能為非作歹,都是仰仗著身后的勢力,賀蘭千雪雖然有武藝傍身,可是強龍不壓地頭蛇,萬一惹上了厲害的人物怎么辦?
柳飛地憂慮還沒消除,就聽到街道旁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就是他們,他們在這兒!“四五十個人呼嘯著而來,華服公子被人抬著,臉上纏著繃帶,眼中滿是痛恨的神色。
“誰抓住那個小娘皮,小爺我重重有賞。”華服少年惡狠狠地叫囂著。
賀蘭千雪站起身來,面上絲毫不懼,怒斥道:“好大的狗膽,我給你生路你不要,看來今日本姑娘要替天行道了。”說罷,從茶廳一躍而出,大大方方的站在了惡仆對面,有恃無恐又輕蔑的樣子叫人很想扁她。
幾十個大漢將賀蘭千雪團團圍住,袖子捋起,露出了粗壯的胳膊,環(huán)眼怒睜,一臉兇相。茶廳里的人四散而跑,一些膽子稍大的,就遠遠地在一旁觀看。
“除了她地臉,其他地方給我死里打。”滿身繃帶的惡少在后面叫道。
那些惡仆知道賀蘭千雪會些武藝,當下仗著人多勢眾,拳頭雨點般朝她落去。
“千雪姑娘,小心。”柳飛奔出茶廳,想要過去,卻被兩個惡仆架住了。
“收拾完這個小娘皮,再給你松松骨。”惡少惡狠狠地說道。
賀蘭千雪身法靈動,雖然她的武藝只有半吊子,但是教導她的可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所以應付這些表面兇悍的惡仆,還是游刃有余的。
不少惡仆被賀蘭千雪擊倒在地上了,惡少的臉色開始難堪了:“你們這群飯桶,養(yǎng)你們有什么用!”
“少爺,那女子是個練家子,他們不是對手,還是我來吧。”惡少背后一個精瘦漢子說道。他的手垂在了兩側,手掌寬厚無比。
惡少點了點頭,精瘦漢子緩緩地朝賀蘭千雪走去
精瘦漢子一來到場中,賀蘭千雪地注意力就大半放在了他的身上。
“想不到堂堂一個高手,居然也甘心在惡少家里看家護院,幫著做些為非作歹的事情,品格十分低下。”賀蘭千雪拍飛一個惡仆,一臉嗤笑道。
“亂世之中,能存活性命就已經(jīng)不錯,談品格不品格的有點不切實際。”精瘦漢子淡然說道,并不為賀蘭千雪的言辭所動。
現(xiàn)在天下紛亂,百姓居無定所。這精瘦漢子原本是個武師,在大亂之中背井離鄉(xiāng)。他不仗著武藝偷竊搶劫,已算很有武德了。
“姑娘,為了討口飯吃,對不住了。”精瘦漢子沉聲說道,雙掌一拍,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擊,卻蘊含著驚人的力道。
賀蘭千雪的武功雖然是半吊子,可是輕功不賴,要不然也不會多次從皇宮中出逃成功了。一旁的柳飛不由微微苦笑,原來當日兩人逃出皇宮,特別是從樹上躍到宮墻上那陣,這賀蘭千雪故意隱藏實力。
這小妮子神神秘秘地,動地什么心思,又到底是個什么身份呢,雖然是面對著她,柳飛心頭卻是罩著一層疑云。
等這兩人斗在一起,惡仆就插不上手了,只得在一旁頓足觀看。一個岳峙淵,出手穩(wěn)重剛猛;另一個身法靈動,猶如穿花蝴蝶,一動一靜,霎時好看。
惡少見精瘦漢子出馬,仍舊不能擺平那個小美女,高高腫起的臉頰上,一雙眼睛閃著陰狠地光芒。他瞥見了柳飛,忽的計上心頭,對在旁邊觀看的惡仆說道:“把那個男的給我拿下。”
柳飛不諳武功,豈是些如狼似虎的餓仆的對手?見制住了柳飛,惡少手里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森然道:“好個潑辣的小娘皮,你要是再不住手,我就在這家伙的臉蛋上劃上幾刀。嘿嘿,這小白臉的臉蛋比女人的還白嫩些,劃破了可就有點叫人心疼了啊。”
匕首抵住了柳飛的俊臉,只差一分,就割破了柳飛的俊臉。惡少一個肘子擊在了柳飛的腰間,厲聲喝道:“小白臉,你倒是給我叫啊。”
柳飛忍痛,一聲不吭。惡少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一腳踢在了柳飛的膝間,柳飛悶哼一聲,不由自主地跪在了了地上。
“小娘皮,你再不來,我就把你的小情郎……”還還未說完,一道人影飛來,還沒來得及做反應,胸口就挨了重重一腳。
“哎呦。”他哀嚎一聲,滾落在了地上,胸口似是被重錘擊中,喘不過起來。
“走。”賀蘭千雪拉著柳飛,今天情勢不妙遇到硬手了,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離開這是非之地才好。
說時遲那時快,精瘦漢子不動聲色地又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沉聲說道:“對不住了。”雙掌翻舞,將賀蘭千雪罩進了掌風中賀蘭千雪拉著柳飛本欲就走,卻是無法再移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