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哲原本準備在太子府密室中多呆幾天,好好調養身子,可運功的時候,現體內竟然多了一股玄陰之氣,陰陽相濟之下,傷勢居然好的出奇的快。聯想到夢境中的事情,那一刻,他已經知道了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得暗自慶幸已經與心儀的女子有了最親密的接觸。
想到事情急迫,歐陽哲等到可以行走的時候,便偷偷潛出了太子府。他的輕功十分高明,太子府又是自小來去的地方,即便身體虛弱,也是有驚無險的避過了守衛。
親王府自然是不能去,可這些年,為了能剪除歐陽猛的勢力,他也積蓄了不少力量,隨便找個部下都能藏上幾天。
京都看似平靜無奇,其實下面波濤暗涌,哪怕投下一粒碎石,也能掀起滔天大浪。而這塊碎石,就是他手下的一些兵力。今夜若能出兵控制皇城,救出西堯國君,那么西堯的歷史就要改寫了。
而西來商號本來就是他與花允烈結成聯盟后,布置的聯絡兩國的秘密組織。方淺晴他們去了西來商號,他怎會不知?
“你有多少把握?”方泓羽問道。洛玄的失蹤,已讓他們三人痛惜萬分,再也不希望有這樣的狀況生了。如果可以,他寧愿一個人去,在他心目中,這也是他的家事。五成把握,我手下的人并不多。”歐陽哲坦然道:“但事在人為,如今歐陽猛不在京都,防衛明顯虛弱一些。我相信,老天不會永遠幫著倒行逆施之人。”
“晴兒,你和允熾兄留在這里,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生怕他們有閃失,方泓羽態度堅決的讓他們呆在這里。
“不行。我一定要跟你去。”讓方泓羽一個人去犯險,方淺晴可做不到。一路看網
見兩人爭執,歐陽哲笑道:“你們也別爭了。我說的五成把握是指控制皇城。至于全身而退,我有十成把握,大家都可保沒有危險,所以——”他頓了頓,眸中浮上了一層笑意,朝方淺晴莞爾一笑:“所以。淺晴可以和我們一起去。”
見他又口無遮攔得稱呼自己為“淺晴”,方淺晴瞪了他一眼,他對以笑臉,好像甘之如飴。
方泓羽略一思索,見歐陽哲信心滿滿地樣子,也就答應了下來。
歐陽哲的目光落在了方泓羽的身上,笑道:“大哥此番能來京都,看來一定是想通了吧。”
方泓羽回道:“一路上,我們看到了歐陽猛的暴虐行徑。不光是為了西堯國……”方泓羽頓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說道:“西堯國君。最主要是為了這黎民百姓。”
歐陽哲笑了笑,也不去拆穿他,一口飲下手中的清茶。方泓羽能回來,說明他心中已經承認西堯國君這個父親了。當然。要讓他們父子相認,更重要地是將西堯皇位傳承給他,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好了,我看差不多了,我們可以進皇宮去面見我那皇叔了。”歐陽哲一擲茶杯,慷然站起。
茶杯滴溜溜地在地上打滾,終于一合身,伏倒靜止不動。
今天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身受太子歐陽猛荼毒的京都終于爆出了最強盛的怒火。哲親王逃脫歐陽猛的毒手后,就聯絡了朝中正義的力量,終于在黃昏時候,對皇宮出了最猛烈的攻擊。
正如方淺晴那個時代地某位哲人說過的話一樣,不再沉默中爆,就在沉默中滅亡。
自從歐陽承宙大權旁落。自己又氣得大病一場后。一直都被軟禁在后宮靜養。而皇宮原先的衛隊也早已替換成了歐陽猛的人馬。想要進宮見到皇上,就必須將這群走狗驅除殆盡。
京都的百姓。見到哲親王公然對抗歐陽猛的時候,紛紛奔走相告,有的舉起了手中的能用的武器,加入了戰團。
而歐陽猛那方,也有一部分不滿太子所為,趁機兩兵交戰的時候,紛紛倒戈相向,甚至連宮中地一些太監,宮娥也紛紛選擇了對抗太子一黨。
火,一旦燃起后,就以燎原之勢迅向四方擴散,不光皇宮,連整個京都都差不多掌控在歐陽哲的手中。事情展的順利,出乎了歐陽哲的想象,可是他未有多大喜色。因為宮中還有一部分勢力還在負隅頑抗,而皇上被深藏在內宮,他地性命拿捏在他們的手中。
“張將軍,你帶領人馬強攻太和殿,記住要造出聲勢,不能攻破太和殿,明白了嗎?”歐陽哲在屬下面前,一臉肅然,眉宇間英氣洋溢,迥然于平時的他。
“屬下知道。”張碩一拱手,率軍攻打太和殿去了。
“睿王兄,你們隨我進宮,救出皇叔。”歐陽哲轉而朝方泓羽說道,目光在方淺晴身上稍一停頓,眸中多了一絲暖色:“淺晴,你就在這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讓張將軍在前方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而他們卻憑仗高明的身手,潛入太和殿,伺機救人。
“為什么我不能去?在場的除了你,還有誰能勝過我的纖云步?”方淺晴小胸脯一挺,不滿地說道……,。心里卻隱隱一痛,要是當初她在洛玄地身邊的話,洛玄就不會生死不知,因為她還可動用一次黑晶石的力量。
她自己知道,有黑晶石護體,或者還有機會幫著他們,她不愿意再與任何人失散。
“晴兒,此事不光兇險,還事關重大,你還是在這等我們的消息吧。”方泓羽和花允熾不知道她的想法,也盡量勸她不要涉險。
“不行,”聽到他們這么說。方淺晴斷然否決,鳳目中射出一道堅定的神色:“歐陽哲,你地輕功三人中最高明地吧。只要我贏過你,你們就不會再反對了吧。”
“好,晴兒。這可是你說的。”方泓羽懸著地心終于放了下來。別人不知,可他心里清楚,方淺晴和歐陽哲的差距不是一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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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哲卻苦笑:“好了,算你贏了。”
這個女人,明知道他身體虛弱,陽氣匱乏,輕功已經大打折扣了,虧她想出了這個辦法。以歐陽哲地聰慧。自然明白方淺晴不是逞一時之能,而是擔心他們的安危。
還真的很羨慕那三個家伙,歐陽哲的心頭隱隱升起了一點醋意,并暗下決心,要是呆會遇到什么危險,即使身死也要護住方淺晴的安危。
見歐陽哲主動認輸,方泓羽和花允熾懊惱之余,均懷著和歐陽哲一樣的心思,寧可犧牲自己,也要護得她的安全。
四人在屋檐上飛馳如電。方泓羽和歐陽哲對視了一眼,心中均升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歐陽哲明明內傷已痊,為何還腳步虛晃,輕功大打折扣。
還好。下面地人正打得熱火朝天,倒沒有現屋頂上的他們。
“到了。”歐陽哲忽然蹲了下來,趴在屋檐上。三人隱匿好身影,紛紛朝下方望去。
燈火通明,巴山三鬼和一個身材削瘦,雙頰微陷,挑眉細眼的老太監一臉謹慎地望著前方。老太監身后站著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面容削憔悴。卻眉宇軒昂的五十多歲男子。
“徐公公,我早就和你說過助紂為虐的下場了。到今天還執迷不悟……”那名男子并無懼意,聲音不疾不徐,卻透著威嚴。
“住口,”杜老大怒叱道:“要不是看你還有用,我早就一把擰下你的腦袋。”
巴山六鬼。已去其三。杜老大何嘗不傷心痛恨。現在聽到西堯國君說這樣的話,很不到上去給他一斧。
“自作孽不可活。”西堯國君淡然說道。他是一國之君,哪怕被人囚禁,又挾持為人質,卻也不肯失了氣度。
“杜老大,別生氣,留著他還有大用處呢。”徐公公一把拉住了暴怒的杜老大,轉而朝西堯國君冷冷說道:“助紂為虐?我看你是五十步笑百步。要不是你縱容歐陽猛,西堯國豈會有今天的局面?你教子無方,其實真正的罪魁禍是你!”
面對杜老大地威脅,他一臉淡然,無動于衷,可是徐公公的這番話,讓他聽之哀痛。“是啊,都是我縱容于他。每次他闖了大禍,我都狠不下心來除去他,養虎為患啊。不過我有一事不明,以你徐福的為人,為何要幫著孽子呢?”
徐福是太監總管,在宮中素有威望,為人處事也謙和有禮,亦不是貪財暴虐之輩。西堯國君歐陽承宙正是錯看了他,才墮入歐陽猛的詭計,被他囚禁起來。
“我是一個閹人,自進宮來有誰真正把我當人看?有些人當面稱呼你一聲徐公公,背后卻對你指指點點。這世上只有太子,才真心對待我,將我當作一個人看待。我不管他如何對別人,只知他是第一個尊敬我地人。所以我這一命也就交給他了。”
歐陽承宙嘆息一聲,不再言語。他靜靜佇立在風中,心頭波瀾起伏,等候著結果。不論如何,對他而言都不算是好事。如果侄子和私生子勝了,那么從小寵愛的兒子歐陽猛定會死于非命。如果他們敗了,那么西堯百姓和今天作反的所有人都將陷入永久的黑暗中。
一彎檐角,一個墨黑色的身影在輕輕顫抖,正是方泓羽。方泓羽看著大殿中的歐陽承宙,心中翻滾,手腳也微微顫動著。
血濃于水,此話不假,剛才看到杜老大沖上去的時候,他忍不住要躍下屋檐。
一旁,方淺晴輕輕地拉住了他的胳膊,眸子清似幽水,讓他激動地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
是啊,多等了二十多年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了,方泓羽努力收攝了心情,緊了緊手中寶劍,全神留意著場中的變化,伺機而動。
“徐公公,太和殿就要被攻破了。”一個滿臉血污的士兵奔了過來,急切地說道。
“這么快?”徐福臉色一變,看來是等不到歐陽猛的救兵了:“杜老大,你們先去太和殿阻一會,要是守不住,我們再以歐陽承宙作為人質,殺出京都。”
杜老大點了點頭,領命而去。徐福卻看著歐陽承宙嘆息,念聲:“何苦,何苦啊,父子相殘,作孽嘍!”
就是現在!看準了時機,四道人影齊齊從屋檐上飛落,寒光席卷,朝下方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