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鬼城回來後,我呆在家中,睡了一天一夜,沒有出門。
直到王胖子打來電話,說打算請我吃宵夜,才磨磨蹭蹭起牀,不是我懶,是實在太累了。
那本巫門的《葬經》,我留給了李小蕾她們,至於她與尹仙兒,如何支配,則不是我關心的事。
李小蕾在《葬經》上,找到關於子午追魂印的記載,替我們驅除了邪咒。
十七爺留下一句“有緣再會”,灑脫離開,老爺子習慣了四海漂泊,輕別離。
走在樓梯上,我回憶著曹陵中的經歷,這次幾經生死,收穫也特別大,了卻一樁恩怨不說,還得到了定星盤,與魂玉鈴鐺這兩件風水法器。
而且,後背潛龍紋身的第四個卦象,已經到了開啓邊緣,只缺一個契機。
殘破相經中提到過,第四個卦象名爲“吾命真言”,可惜因爲後面一頁殘缺,無法瞭解到更詳細信息。
我剛打開店門,便見到王胖子的小電動,停在路旁,這貨嬉皮笑臉湊過來,身邊還有一個意料外的美女。
“尹仙兒,你怎麼來了?”我有些意外地看著對面靚妞。
“大家共歷生死,也算是朋友了,想請你們吃頓飯。”尹仙兒臉色略顯蒼白,不過氣色好多了。
我想了想,給賴先生打了個電話,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人,正好有空聚聚。
“不介意多一個人吧?”我掛了電話,笑著問。
尹仙兒搖頭說不介意,伸手一指路邊豪車,邀請我上車。
“哎,可惜小蕾妹子回省城了。”王胖子惆悵嘆了口氣。
我瞥了眼這貨,沒有理會他,這慫貨自己在墓中做了個死,直到分別,李小蕾都沒正眼瞧他。
不過,王胖子這貨,是標準的無臉無皮,惆悵了不到三分鐘,又跑去向尹仙兒獻殷勤。
我瞧著這貨,死皮賴臉,把自己小電動丟在路邊,笑嘻嘻擠進尹仙兒車中,感覺憑這貨眼光,是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沒過多久,賴先生便趕來了,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人,倒是不愁沒有話題。
我們也沒特意挑地方,隨意選了一家火鍋城,席間王胖子腆著臉,尹妹子長,尹妹子短,不斷獻著殷勤。
可惜,這貨草包的本質,在曹陵探險時,便被尹仙兒瞧在眼中,不管王胖子說什麼,她只是微笑不語,不接話。 ωωω ●тTk дn ●C〇
我與賴先生閒聊著近況,得知他女兒身體大爲好轉,爲他感到高興。
不過賴先生似乎有什麼心事,偶爾皺一下眉,我詢問了幾次,他支支吾吾不肯細說,只是推說遇到一點私事,有點煩心。
我見是私事,也不方便再問,便專心向食物發起進攻。
尹仙兒這妞夠生猛,喝起啤酒來,一點都不輸給男人,瞧得我目瞪口呆。
“瞧你你店鋪位置挺偏的,正好我隔壁一家店鋪要轉讓,你有沒有興趣接手?”尹仙兒酒意上頭,臉頰微紅,盯著我問。
“咱窮屌一個,可出不起轉讓費。”我尷尬摸了摸鼻子。
“我借你啊。”尹仙兒直勾
勾盯著我,略帶醉意的眼神,有著幾分侵略性。
我受不住對方眼神,心中有些尷尬,將眼珠子微微挪開,恰好見到王胖子那悲憤的臉。
“尹妹子,他媳婦是富姐,別聽他在那裝窮。”王胖子語氣酸溜溜說著。
“啊,你結婚了?”尹仙兒眼中閃過失望。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感覺坐在那渾身難受,還好賴先生端著酒杯出來解圍。
酒足飯飽,大家坐在那醒了醒酒,閒聊片刻,便各自離去。
臨分別時,尹仙兒再次提起店鋪的事,被我委婉拒絕。
王胖子小電動還在我門前,這貨與我同行,路上這傢伙一直用悲憤眼神盯著我,一副我殺了他爹媽的表情。
“胖爺發誓,以後再和你一起出門,就是孫子。”王胖子憤憤說完,騎著小電動一溜煙跑了。
“招誰惹誰了這是?”我苦笑一聲,也覺得自己挺冤的。
想起回來後,還沒與甄青衣聯繫,便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對方接通後,聲音帶著幾分驚喜,詢問我是否回來了。
我心中閃過愧疚,回來的時候,樣子有些狼狽,人也特別累,就沒第一時間與她聯繫,如今聽到她溫柔的聲音,心裡總有些負疚感。
與她約定明天見面,我掛了電話,在夜色下站了片刻,打開店門走進去。
一夜無事,第二天來到甄青衣別墅時,見她正在廚房中忙碌。
甄青衣回頭見到我,溫和笑了笑,說了句平安回來就好。
“你在忙什麼?”我有些好奇的問。
“趁你出門這段日子,我學了下廚藝,給你做頓大餐,接風洗塵哦。”甄青衣低頭忙碌著。
我一下子愣住了,心中被一股暖流填滿,凝望著那俏麗身影,久久不語。
“不用感動,一會兒要是嫌棄難吃,看我不收拾你。”甄青衣舉著小拳頭,向我揮了揮。
我暗下決心,不管好吃難吃,一定都要吃完。
吃完飯,甄青衣猶豫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好像有心事?”我關切的問。
甄青衣猶豫片刻,開口說:“我入股老徐的事務所,你也知道,最近開張了,接了一份委託。”
她說的入股這事兒,我是知道,本以爲甄青衣是一時興起,沒想到她還真的在做。
“開張了,這是好事啊。”我隨意說著。
對於鬼探徐的能力,我十分信任,事務所有他打理,基本不用甄青衣費心。
“可是,那委託有些麻煩。”甄青衣猶猶豫豫的說。
“怎麼了,詳細說說。”我留上心了。
甄青衣的人脈,加上鬼探徐的能力,能在小縣城裡,能讓他們爲難的事不多。
甄青衣正準備細說,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她歉意一笑,拿出手機看了眼,說是鬼探徐打來的。
接通電話聊了幾句,她掛斷電話,看著我說:“老徐馬上過來,還是讓他來說這事兒吧,有些情況,我也不是特別瞭解。”
過了
十多分鐘,鬼探徐神色匆匆趕了過來,臉色疲憊,開口第一句,就是:你總算回來了。
“咋了,瞧你這架勢,還真遇到麻煩了?”我打量著對方神色。
鬼探徐苦笑一聲,說:“這事兒也是邪性,本來開張第一單買賣,打算做的漂漂亮亮,如今看來,只有請你出馬了。”
“你倒是說說究竟是什麼事啊?”我被兩人的態度,給搞糊塗了,繞了一大圈,還不清楚是什麼個情況呢。
鬼探徐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根菸,開始講訴接到的委託。
委託內容很簡單,委託人是一個孩子的母親,說自己小孩好像撞邪了,來事務所尋求幫助。
一開始,鬼探徐也沒放在心上,他以前單幹的時候,接觸過這類事,有時候是真撞邪,不過大多數情況,都是家長的疑神疑鬼。
和我們打了這麼長時間交道,他對於一些簡單的驅邪方法,也有所瞭解。
不過到了委託人家中,接觸了幾次,才發現事情撲朔迷離。
那小孩的母親,是繼母,而且那個小孩,似乎真的撞邪了,他說有個阿姨,夜裡經常找他玩兒,關於一些細節,說的有鼻子有眼。
而那一家人,對於小孩的繼母,貌似頗有微詞,認爲一切都是她在暗中搗鬼,還假惺惺在那裝模作樣。
聽鬼探徐說完,我微微皺著眉,想了一下,問:“最簡單開陰眼的法子,我也教過你,見到那個邪物,到底是什麼沒?”
鬼探徐苦笑,抽了口煙,說:“怪就怪在這裡,任何法子都試了,看不見那東西,但我能感覺到,確實有髒東西,纏著小孩。”
我苦惱地揉了揉眉心,從鬼探徐講訴判斷,那纏著小孩的邪物,似乎沒有惡意。
可一切也說不準,因爲邪物害人的法子,千變萬化。
有人就曾經連續做一個夢,夢中一個女子,對他百般溫柔,可過了半個多月,那人卻精血乾枯,橫死在家中。
“這樣,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我站起身說。
“也不用這麼急,實在不行,我們退掉委託算了。”甄青衣跟著站起來,在一旁說。
這是她事務所第一單委託,我自然不想結局是虎頭蛇尾,而且聽起來,也不是特別複雜的事,過去了解一下,也不值個什麼。
委託人家就住在縣城這邊,是一箇中高檔的小區,在那邊買房的,一般都是一些做生意的小老闆。
鬼探徐開著那輛破普桑,帶我來到委託人家中,見到那小孩繼母時,我愣了愣,因爲對方長的實在是太普通,而且打扮頗爲土氣。
我打量著房中陳設,瞧得出來,家境頗爲殷實,心中有些奇怪,一般像這種有點錢的小老闆,第二婚多半會找個年輕漂亮的,那小孩繼母,甚至更像是個保姆。
小孩繼母一臉殷勤,將我們迎進客廳,這是一間四室兩廳的大戶型,是複式結構。
“徐先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小孩繼母客氣說著。
鬼探徐連忙搖手,說沒關係,既然接了委託,當然要盡心去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