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臨岫被四個高大的身影團團圍住,獸人身材高大,走得也快,沒用多久,就到了山林腹地。
耶羅見到她面不紅氣不喘,輕輕松松的模樣,對她的疑心更甚。
警告地看了一眼姜臨岫,他才朝一個還算正式的巨大木屋走去。
“族長,骨收養了一個人類,她說能治好您!”
里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姜臨岫沒聽明白里面說得是什么,但是耶羅的反應顯然很意外,詫異地看了眼姜臨岫,用厚而渾濁的指甲小心翼翼地捏著瓷瓶壓低身子進了木屋。
不一會兒,里面就傳出來一陣極其清新的味道,姜臨岫知道,這是那位族長打開了她的瓷瓶。
她信心滿滿地在外面等著,那個瓷瓶里的丹藥,是上等的補氣補身的好東西,她還在里面用上了光明之力,對大多數的病癥都能藥到病除。
但是,她臆想中的轉變沒有發生,里頭的咳嗽聲反倒越發急促,好像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樣。
耶羅顯然被嚇了一大跳,拔腿出來就一把攥住姜臨岫,提到半空中作勢就要把她往地上砸死。
“你這個狡詐的人類,竟然欺騙我,族長更嚴重了,你為什么要害族長!”
姜臨岫整個人被他一雙大手捂著,甩得頭昏腦漲,正想掙脫,木屋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耶羅,讓那個人類進來!”
耶羅的動作一頓,不敢置信地回頭大叫:“族長!”
里面沒有再說話,偶爾有幾聲悶悶的咳嗽。
耶羅猶豫片刻,狠狠地把姜臨岫往地上一摔,指著她威脅說:“你給我小心點,我一直盯著你,要想對族長下手,我一定先捏死你!”
姜臨岫在空中扭轉身體,毫發無損地落在地上,腳尖一點就往木屋里頭飛去。
耶羅見狀連忙趕上,生怕自己慢了一步,族長就要被姜臨岫吞吃干凈了似的。
姜臨岫一進去,便發現里面別有洞天。
和骨極其簡陋的洞穴不同,這木屋雖然建的粗獷,但是里面一應俱全,檔次和用心程度顯然比骨那里好上不少。
一個明顯年老的獸人頭上戴著一頂皮毛帽子,手邊有一根骨杖,半撐在草床上問道。
“人類,你來我族中有什么事?”
他雖然聲音不大,但是穩重且慈祥,并沒有因為病痛失了儀態。
姜臨岫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用了一個隨機的傳送陣,不知道怎么就到了這里,現在能量不夠回去了,需要修養半年!”
她三分真七分假地就將自己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還貼心地補充了自己希望能有地方修煉半年的需求。
老族長聽了,沉默半晌,久到耶羅都準備再次抓起姜臨岫把她扔出木屋的時候,他終于開口了。
“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前提是你要能治好我。只要你能治好我,別說收留你半年,我會向所有族人宣布,你是我青烏的恩人。”
青烏族長這么說,姜臨岫就知道了,自己那丹藥,八成是對青烏有一定的作用。
耶羅驚訝極了,沒想到這個人類,竟然瞎貓碰上死耗子,真的能治好族長?
姜臨岫沉吟片刻,沒有立即答應青烏的交換條件,而是上前一步,對青烏道:“請先讓我查看一下您的身體,我在看要不要答應!”
青烏輕輕揮揮手,守在床邊的耶羅往后退了一步,給姜臨岫空了個位置出來。
姜臨岫站在近處,釋放出精神力覆蓋住青烏全身,果然看到他身上有無數細小的傷口,肺和氣管上也有這種針眼大小的傷口,因此才一直不停地咳嗽,卻還是呼吸困難。
獸人體型巨大,難以注意到這種小細節,而且他們皮肉厚實粗糙,甚至可能都感覺不到這樣的傷口,等到察覺到不對的時候,便是像青烏現在這樣,為時已晚。
她收回手,在青烏和耶羅期待的眼神中,對兩人點了點頭。
“可以治,不是什么大問題,族長身上都是小傷口,這兩天就能治好。”
她這話說得耶羅又驚又喜,不敢相信地湊近她,聲若洪鐘地問道:“你是說真的?族里厲害的巫醫都沒有治好,你憑什么這么有自信!”
“巫醫?”
聽到這個詞,姜臨岫第一反應就是前世那種喝符水騙人的神棍,但是顯然獸人族的巫醫不是這樣。
“是我。”
她背后傳來一個低啞的聲音,回頭一看,是一個身上披著彩色布條的女獸人,她手里也拿著一根骨杖。
與青烏不同的是,巫醫手里的骨杖要小一圈,樣式也更簡單些,但是骨杖最頂端卻長出了一棵鮮嫩的綠草搖曳其上。
“我是獸人族的巫醫,央祝,你說你能治好族長?”
央祝走近姜臨岫,她的體型明顯沒有青烏和耶羅那么高大,要小上一圈,饒是這樣,和姜臨岫說話也得彎下腰。
“是的,”姜臨岫在央祝和耶羅的壓力下紋絲未動,繼續說道,“族長身上都是極小的傷口,很難看清,體內體外都有,更像是……”
她頓了頓,皺著眉頭,顯然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更像是原本長滿了毛發,后來被一下子拔光了!”
但是央祝和耶羅聽了她的話,表現得出乎意料的激動。
耶羅激動地連忙點頭:“對對對,是這樣!”
央祝也很意外,詫異地看了下青烏,青烏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和這個人類說過這件事。
“咳咳……我確實在一段時間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夜之間長滿了毛發,甚至堵住了嗓子眼,要不是央祝就在身邊,恐怕直接就要被悶死了。”
想起之前的離奇遭遇,青烏心有戚戚,哪怕他見多識廣,也對那種情況驚駭不已。
突然間全身的毛發變長,原本不長毛發的地方也開始長了,甚至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堵住、悶住,后來央祝用圣水給他灌了下去,才從喉嚨里吐出大團大團的毛發,身上的盡數脫落。
現在回想起來,那種感覺,實在是可怕極了!
“從那之后,一直到現在,我就不停地咳嗽,時日無多。”
姜臨岫聽完,背后生涼,這究竟是什么詭異的東西,聽起來更像是一種詛咒!
“應該是那些毛發脫落后,傷口沒有愈合,才越病越重。”她總結道,“之后三天我為您治療,三天后就好了!”
“我修煉的元素正好有治愈的功能,您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