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然不回答，低下頭吃了幾口面。

初中的感情，說的是哥們的嗎。

高中……

莫世安看了看許然的臉，自然地伸出手，把許然嘴角的汁擦掉。

被莫世安這舉動一嚇，許然撇開頭。

莫世安看許然這樣，不禁苦笑一番。

“許然，說話，給我一個答案。”

“……你想聽什麼？”

許然反問莫世安。

莫世安閉了閉眼睛，而後緩緩睜開，說：

“你對我是什麼感情，或許說，我在你裡面，算什麼。”

莫世安想知道答案，一個準確的答案。

不管是否殘忍，他都想聽。

“我對你什麼感情你不清楚嗎？”

許然咬著筷子看著莫世安，心裡泛起一絲苦澀。

自己表現得不夠明顯嗎，是莫世安太遲鈍了嗎？

都不是吧，故意的吧。

故意蒙上自己的雙眼，假裝看不見。

莫世安聽見許然的這話，啞言。

許然繼續說下去：

“你在我心裡算什麼？難道在我心裡算，在你的心裡就算嗎？我在你心裡算什麼纔對吧，哥們？兄弟？好朋友？又或者是普通朋友？”

說到“普通朋友”這四個字的時候，許然一個一個字重重地念出來。

她受夠了，她以爲自己能忍住，但是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

她忍不住了，還是決定說了出來。

憋在心裡太久的話，說出來她都會覺得難過。

每天的夜裡，她都不斷地拿這些話語詢問自己，自己算什麼，自己要站在什麼地方上定位。

她找不到答案，更不敢去問莫世安。

現在，機會來了。

或者說，沉睡的獅子要甦醒了。

許然想知道答案，就像莫世安一樣。

在兩年幾乎無聯絡下，她想了很多，很多她平常都不會想到的事情。

她不怕自己被人當成傻瓜一般嬉笑，也不怕自己這些年的暗戀無果而終。

她在乎的是莫世安的答案。

自己總是在莫世安身旁晃著，以各種高過朋友低於戀人的關係自居。

朋友之上，戀人未滿。

一直以爲，自己只要堅持下去，莫世安就能看見到自己的心。

一直以爲，自己只要更加努力，就可以從朋友跳到戀人。

可是她錯了，錯得很徹底。

這麼些年，他們之間的關係只退不進。

而且，自己也不是當初的許然了，沒有那麼大膽，沒有那麼無所畏懼。

自己的人生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害怕兩個字。

害怕做錯某件事，害怕失去某些人。

原來，朋友和戀人之間差距很大，甚至讓人有些難以跨越。

其實說是難以跨越，倒也不至於。

只能說，都是看對方。

對方接受你，那麼恭喜你，你成功了。

對方拒絕你，那麼同樣恭喜你，你失敗了。

有緣無緣，都是在於對方的心意。

說來也挺不公平，明明努力的是自己，決定權卻是在對方的手中。

可是世界上又有哪裡有絕對的公平呢。

當你喜歡上對方，愛上對方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

“許然……”

莫世安看著面前的許然，他明顯地能感覺到許然的怒意。

那感覺，就好像沉睡多年的火山突然爆發。

許然，終於把這些年積壓在心裡的話，說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