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芳和夏蟬戰戰兢兢的等了兩日,她們恨阿文恨的要死,卻又不敢聲張此事,若是讓人知道她們染上了瘟疫,那可是要被直接火焚的,在這種如同等死一般的煎熬之中,終于五日時間過去,然而二人卻并沒有什么異樣。
之前一直怕泄露出去,兩人也沒有找大夫,最后還是春芳鼓起勇氣找了個大夫給瞧了,才知道自己并沒有感染瘟疫,這下,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這日,兩人又聚在一起。
夏蟬氣的咬牙切齒道:“這個阿文,竟然敢拿瘟疫來害我們,她肯定是存心的,現在既然我們沒事,那就好將這件事稟告給老爺夫人,荷園不是死了個叫翠兒的丫頭嗎,既然死了人,那不止她阿文,整個荷園都會遭殃,誰知道她們有沒有感染瘟疫呢。”
春芳想了想,也是點頭同意,二人當即就對萬氏稟報了這件事,而正好阮云貴也在,得知府上竟然出了這種事,大驚失色,立即叫上王大夫,帶著一群人將荷園團團圍住。
“老爺,瘟疫茲事體大,這件事不宜聲張,否則整個阮府都會跟著遭殃的。”王緒凝重道。
阮云貴站在門外,因為動靜太大,將梅氏也引了過來。
梅氏見荷園被團團圍住,不禁急道:“老爺,出了什么事?怎么這么多人圍著君兒的園子?”
阮云貴看著她,冷冷道:“你這幾日可曾出入過荷園?”
梅氏不解的點點頭。雖然大多時候都是阮子君去給她請安,可她偶爾也會來荷園。
“把她帶進去,從現在開始,荷園任何人不得出來,外面的人也不能進去,違者嚴懲不貸。”阮云貴命人將梅氏推進了荷園。
王緒準備好藥箱,又帶了面巾,才走進荷園。
冉拂扶著梅氏,在阿文耳邊悄聲道:“阿文,果然如你所料。她們帶著人過來了。”
梅氏對現在的情況是一概不知。茫然不知所措,還以為阮子君做錯了什么事被罰,哽咽道:“君兒,到底怎么回事?”
阮子君多多少少知道些情況。她安慰著梅氏。扶著后者進屋歇息。“娘,你別擔心,有阿文吶。我們不會有事的。”
梅氏憂心忡忡,看著阿文比自己的女兒還小,越發的擔憂起來。
王緒推門而入,見園子里的人都各干各的有條不紊,似乎并沒有多少驚慌,他認識阿文,便上前道:“阿文小姑娘,這有人說荷園出了瘟疫,老爺命我來看看,若是真的有,也好趕緊治。”
阿文心頭暗笑,若真的有瘟疫,恐怕阮云貴會立馬六親不認的將荷園所有人都隔絕起來罷,她詫異不已,指著園子里的兩個小丫頭道:“王大夫,這是從何得知的,這荷園好好的,哪兒來的瘟疫?”
王緒見眾人臉色都紅潤,也不似有病態的樣子,但不敢懈怠,還是按照流程檢查了一遍,卻并沒有發現任何瘟疫的癥狀,松了口氣的同時,他帶著疑惑打開荷園大門,對阮云貴道:“老爺,我已經仔細檢查過,這里并沒有什么瘟疫。”
眾人聞言,皆是表情一松,只有春芳和夏蟬二人,卻是一臉的失望和不解。
“既然沒有,那便是有驚無險,撤了吧。”阮云貴吩咐道。看向萬氏的眼神已經有了責備之意。
萬氏臉上有些尷尬,轉向春芳和夏蟬二人,怒道:“你二人假傳消息造謠生事,令府上人心惶惶,這種搬弄是非的人,我們阮府不需要,待會兒我會找人牙子過來,你二人就離開阮府吧。”
春芳和夏蟬都是嚇得臉色大變,紛紛跪下磕頭求饒。
“夫人,求夫人饒了奴婢,奴婢真的只是擔心府上安危,否則也不會冒這種危險給夫人稟報啊,這荷園里,還死了個叫翠兒的丫頭,夫人一查就知道,那翠兒七竅流血死相可怖,奴婢只是擔心真的染上了,那這整個阮府就完了。”春芳邊哭邊道。
夏蟬亦是急哭了,“是啊夫人,這些都是荷園里一個叫阿文的丫頭告訴我們的,奴婢們絕對不敢有半點撒謊啊。”
阮云貴不想管理這些內宅的事,讓萬氏務必處理好這件事,才揮袖離去。
萬氏帶著人走進荷園,將阿文叫到跟前問道:“你們這園子里,是否死了一個叫翠兒的丫頭?”
“翠兒?”阿文詫異的搖頭,“翠兒活的好好的,翠兒你過來,夫人問你話吶。”阿文朝一個丫頭招手道。
翠兒走上前跪下行禮。
春芳和夏蟬震驚的看著翠兒。
萬氏淡淡問道:“你便是翠兒?”
翠兒點頭,惶恐道:“回夫人的話,奴婢正是翠兒,前幾日翠兒生了一場病,本來差點死去,幸好小姐仁慈,找了大夫救了奴婢,奴婢這才活過來的。”
“你難道不是染了瘟疫?”夏蟬厲聲道。
翠兒茫然搖頭,“翠兒并沒有染瘟疫,只是染了風寒而已,本來翠兒從小身體就不好,一個風寒都可能要了我的命。”
春芳這時候已經完全反應過來,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阿文設計的,故意騙她和夏蟬,她恨恨的盯著阿文,眼里似要噴出火來。
阿文瞧也不瞧,誠懇的道:“夫人,瘟疫這種事豈能兒戲,春芳姐姐和夏蟬姐姐縱然是出自好心,可這件事不經查究就鬧得府里上下都知道了,人多嘴雜,外面的人最喜歡添油加醋,這若是傳出我們阮府什么不好的話來,恐怕影響頗大。”
萬氏冷冷的看著春芳和夏蟬,“你二人構詞惑眾,本應賣給人牙子,但念在你二人初心是好的,便各打二十大板,再扣去兩月月錢。”
春芳和夏蟬驚恐不安,春芳哀求道:“夫人,奴婢知錯了,求夫人開恩吶。”
夏蟬因為在春獵的時候已經被打了二十大板,那滋味這輩子也是不敢再回想,一想到還會再打二十大板,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哭道:“夫人饒命啊,奴婢——奴婢全是聽了春芳的話,才會做出這種糊涂事的,求夫人念在奴婢對五小姐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奴婢這次吧,奴婢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好你個夏蟬,你還誣賴我,這分明是你的主意。”
阿文看著二人狗咬狗,微微一笑,現在,恐怕阮子潔不但不能利用阮子玉對付自己,還要應付后者的怒火吧。
當阮子潔得知春芳被打,還是因為阿文時,氣的是將屋里的東西摔了個稀巴爛。
“小姐,最可惡的還是這個夏蟬,她算什么東西,竟然對小姐言語不恭,這次若非她出賣奴婢,奴婢也不止于此。”春芳屁股被打的皮開肉綻,此時卻跪在地上匯報白日的情況。
阮子潔冷哼道:“阮子玉毀容這件事本就讓她對我心有怨恨,不過她頭腦簡單不足為據,倒是這個阿文,一個奴婢竟然有這么大的本事,我讓你查的那兩人你可查到消息了?”
春芳戰戰兢兢的小聲道:“奴婢——那兩人身份神秘,奴婢猜想,應該不是梧州人。”
阮子潔一腳揣在她心窩處,怒道:“又沒查到,你說說,我讓你辦的那么多事,你哪一件給我辦好過?——吳媽媽——”她對著空中大喊一聲。
春芳渾身一顫,滿眼都是恐懼,她抱著阮子潔的腿,哭道:“小姐,奴婢知錯了,求小姐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吧,奴婢下次一定不會失手的。”
屋子里突然出現一個中年冷面婦人,婦人眼神惡毒而可怕,抓起春芳的腳踝就往外拖。
春芳嚇的哇哇大叫,只見吳媽媽在她身上一點,春芳便發不出聲音,只能驚恐的被拖出去。
與此同時,豫園里,夏蟬一臉的凄慘樣,趴在地上痛哭道:“小姐,這個春芳太可惡了,拉著奴婢下水不說,還反咬奴婢一口,對您更是大大的不敬,小姐,你一向與四小姐交好,奴婢實在沒想到竟然會被四小姐的丫頭陷害啊。”
阮子玉眼里陰光乍現,她的臉多條劃痕已經開始結痂,一道道暗黑色的傷口看上去猙獰而可怖,“去華容苑把二姨太請過來。”
夏蟬忍痛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去請了姚氏。
姚氏紅著眼睛走進屋,一見到阮子玉面無表情的滿是傷痕的臉,她就恨的不已,在床頭坐下,拉著后者的手問道:“玉兒,叫娘過來做什么?”
阮子玉怨恨道:“娘,以前是女兒沒有聽你的勸,才會著了阮子潔那賤人的道兒,娘,孩兒這張臉已經成了這樣,她卻還能好好的,孩兒不甘心。”
“我早跟你說過,那死丫頭不是個心軟的主兒,上次壽宴那件事,肯定是她做的,她倒好,推到一個丫頭身上,你就這么信了,現在吃了這么大的虧,你放心,這件事娘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一定會為你報仇。”姚氏惡毒的道。
“還有那個叫阿文的賤婢,她古怪的很,娘,一個低賤的下人而已,要殺她太容易,她們害得我這么慘,我不能便宜了她們。”
“行,這件事就交給娘辦,一定給你出這口惡氣。”姚氏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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