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問歌撇嘴:“你沒聽過嗎?丑人多作怪,越是自卑、丑陋的人,越喜歡弄出這種陣仗來,好讓所有人都欣賞一下她的丑態!”
“呵呵呵!”優美的嗓音傳來這陣笑聲,那聲音仿佛無處不在,又好像遙在天邊,光聽著都讓人覺得美妙……
青梓晗和白沁宇猛搖了下頭,這才醒過神來,再看四周還是花瓣飄零之景,哪還有不明白的?
媚術,居然是魅惑之術!
“喲,還真有人擁有這種哄男人的廢柴異能啊!”林問歌半嘲半諷道。
云起和她是在場唯一沒有被迷惑的人,他蹙眉沉吟道:“至少是異師六品,異武雙修,看來我們遇到對手了!”
林問歌扯出一抹冷笑:“哪個說云山勝境藏龍臥虎的?我看是牛鬼蛇神一窩還差不多!什么偏門左道的東西都能上得了臺面,可真給‘陰’這個姓氏增光!”
“歌兒,你退后!”云起擋在她身前,右手中金光浮動,問天劍已入掌中。
林問歌深深看了他一眼,默然退后半步,將戰場讓了出來。
肉體倒地的沉悶聲接連傳來,再看之前混戰的地方,已有人陸續捂著脖子倒下,個個都是呼吸困難的模樣。
青梓晗和白沁宇神情一凜,連忙揚手給自家的人扔去一個瓷瓶,這會兒也不顧上心疼千金難買的解毒丹了。
五大家族和四國皇室均不是江湖上窮得叮當響的一二流高手,誰身上沒點私藏,此時人命關天,自是緊緊抱團、一致對外了,這么一來二去地勻一勻,竟沒一個中毒的,只是經過剛才的激戰,形容大都狼狽罷了。
“什么人,給我出---來---!”云起振臂一吼,真元力隨著這一聲如水面漣漪般向四面八方擴散,離他最近的那幾座屋頂的瓦片均碎成渣滓揚起,沖擊波還在繼續向外擴大。
青梓晗臉色驟然蒼白,嘴角溢出一縷血絲,再看他旁邊的白沁宇、南月笙等人,哪怕抱元守一了,也還是被這一聲震得肺腑動蕩、氣血翻騰,只不過是噴一口血和吐一口血的區別。
林問歌距離最近,她也沒料到云起會突然如此,雖然被驚了一下,可修為放在那里,僅僅覺得有些吵而已,揉兩把便沒事了。
仰視他們夫妻的眾人幾乎再度噴血,天差地別了有木有,他們尚且有一段距離都被震出了內傷,人家就揉了揉耳朵,這日子簡直沒發過了!
“云哥哥,多日不見,怎么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讓人好生傷心啊!”天際再次響起那道聲音,確然是名女子無疑。
林問歌撫胸干嘔了兩下,極力擺脫涌上心頭的惡心感。
“歌兒,哪里不適?孕吐期不是過了嗎?怎么又犯惡心了?”云起始終分出一縷心神注意著身后之人,第一時間轉身幫她拍背,眼底滿含擔憂焦急,恨不能替她受這懷孕之苦。
“哼,果然是個賤胚子,就會裝柔弱吸引人注意!”那女聲夾雜著嫉妒道。
“干你何事?”
“關你屁事!”
云起和林問歌異口同聲道。
天際頓時一靜,下一刻,一道人影呈“之”字形凌空飛來,一串殘影由遠及近,因她太快了,一時間居然看不到她是何模樣,只是單看那窈窕身形,怕是這里的人中有八成覺得她是個絕世美女。
然而……
當那道身影靜止懸立時,云起驚了,林問歌怒了!
“凌空而立,難道是武帝之境?”云起眉頭緊皺,不是說坤元大陸有位面壓制,其他人無法突破到武帝嗎?
“臥槽,居然是個人妖,害我白期待一場!”林問歌怒的卻是這個。
緊接著,兩人又對彼此的話做出了回應。
“什么武帝之境,那是偽的好不好,你當位面壓制是過家家鬧著玩的?”林問歌批評道。
云起眉頭皺得更緊:“什么人妖,歌兒,不要說我聽不懂的話。”
下面的五大家族和四國皇室:
拜托,就算你們都是高手中戰斗機,也不要無視他們的存在好不好?
君不見那懸立于空之人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徑直掃過云起夫妻,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什么叫人妖了?”林問歌輕輕推開他,做出要吐的樣子,“不行了,我忍不住了,先讓我一吐為快吧!”
云起這才轉開視線,望向空中之人,只一眼,他的嘴角便抽搐了,他想說……他也要吐了行嗎?
那人身姿窈窕,曲線玲瓏,怎么看都應該是個美女,墨色長發如綢緞般在背后飄蕩,發髻如云、青絲翻飛說的就是她了,可事實上……她卻長著一張男人才能有的臉,臉部線條硬朗、眉宇間是顯而易見的粗獷之風,一時間倒讓人無法判斷她究竟是男是女了。
“嘶……目測應該是個女的吧?”南月笙不怕死的小聲嘀咕,“有屁股有胸,男人可能長這些嗎?”
無人應答他的話,南月黎甚至還狠狠地踩了他一腳,一看就知道這詭異的人不好對付,找死也不要這么積極成嗎?
“原來這就是人妖?”云起古怪地抽動嘴角,眼角向后瞥了一眼,就看到林問歌吐完了正在順氣,他瞧著她的樣子就笑了,心道:我家歌兒就是坦率,就是惡心也吐得光明正大!
“云哥哥,你真的認不出我嗎?”長著一張男人臉,卻用著女子才能有的優美嗓音說話,別說她話中的云起如何,就是一干旁聽的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人做出傷心黯然的表情,伸出手摸了下自己的臉,卻見那手皮膚滑膩卻血管清晰,似乎兼有了男人和女人兩者的特點:“我變成這副樣子,可都是為了能站到你身邊啊,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歡菟絲花一樣的女子,云哥哥,你怎能認不出我?”
云起臉頰抽搐,額頭爆出幾根青筋,他娘的,這男不男、女不女的到底看上他哪兒了,他改還
不成嗎?惡心死人不償命是怎的?
林問歌忍笑忍得辛苦,見云起快要撐不住了,才施施然上前,笑吟吟仰頭道:“你是陰琴煙吧?我記得你的聲音,不過數月不見,姑娘變化可真大啊!”
什么?
眼見空中人沒有否認,在場的所有人都震撼了、驚駭了,更有無數少男心碎得稀里嘩啦,拼都拼不起來!
“滾開,我沒和你說話!”陰琴煙拂袖一揮,一條粉色水袖便向林問歌飛來,看著像是要將她抽到一邊去。
“歌兒!”云起低呼一聲,伸臂一攬,抱著林問歌落到另一處屋頂上,一站穩就語帶輕責道,“歌兒,不值當的!”
林問歌抿唇一笑,仿佛能刺入人心的目光迎上陰琴煙:“看到了吧,即使他知道我有心躲開而未躲,即使他知道我是在借他向你炫耀,即使他知道我是故意站著不動的,他也還是會緊張、會擔憂、會第一時間來救我,你待如何?”
“賤人閉嘴!”陰琴煙眼神顫動,氣得渾身顫抖,兩手一抬,粉色的水袖毫無章法地舞動起來,每一擊都裹挾著大量的真氣,可謂是觸之既死的殺招、狠招。
云起對自家妻子刻意刺激對方感到無奈,心中卻還是甜蜜地抱著她左躲右閃,因為他知道,他的歌兒從前根本不相信任何人,如今卻堅信他會救她,這種將生命交付的信任,這種將信任炫耀給別人的小驕傲,不正是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嗎?
“二哥,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惱羞成怒啊?”南月黎被南月笙拉著躲避頭頂飛下來的殘磚爛瓦,有點嘲笑地道。
“臭丫頭,你敢嘲笑我!”陰琴煙耳朵很靈,被激怒的她不忍心對云起出手,又打不到林問歌這個情敵,很自然地遷怒到了撞上門的南月黎身上,右手向下一伸,本來胡亂舞動的一條水袖迅疾飛向南月黎,眼瞧著就要取她性命了。
南月笙心急如焚,想要救妹妹于危難之間,卻不知怎么的,根本無法移動分毫,他第一次認識到等級壓制有多么厲害。
“切,本姑娘玩這一手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林問歌不屑地哼了聲,指尖一動,一段七八米長的白綾從她袖口飛出,于南月黎面前一尺之處截住那水袖,順勢纏了上去,不過眨眼間便擰成了一根粉白相間的長繩,一端在空中的陰琴煙手里,一端在云起懷中的林問歌手里。
“歌兒,你現在可不能操勞!”云起不贊同地開口。
“知道了知道了,”林問歌無奈地撇嘴,指尖一動,清叱道,“爆!”
交纏住的水袖和白綾居然在她話落之際轟然炸開,化作一片片殘布飄揚而下。
云起抱著林問歌落到五大家族這邊才將她放下,抬頭時沖在場的幾位重量級人物頷首示意,半點托付照顧的意思都沒露,可他們卻不敢不上心。
“吶,剩下的交給你了。”林問歌扶著腰打了個哈欠,“唉,懷孕的人就是累不得,我怎么又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