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林問歌的說法,水晶測試的其實是一個人所擁有的能量級大小,每突破一個境界,能量級肯定會成倍或呈幾何倍增長,破壞力也就相應(yīng)變大,可反過來再想從高手裝成普通人,就不太可能了。
能量級隨著內(nèi)力、真元而生,水晶測試的就是這個能量波動,而一個武者不管再怎么掩飾,都不可能將真元或者內(nèi)力剝離身體,所以,自身所具有的真實修為,也就瞞不住這種測試水晶了。
云起能隱瞞修為,全賴于《三花神鑒》之力,而林問歌……
“用神識干擾水晶隊能量級的感應(yīng),這個很簡單啊!”
云起聞言一怔,繼而涌出些小郁悶:“歌兒,你怎么不早說?”
“你不是隱藏修為了嗎?”那她還廢話什么?
天夢瑢和天夢珺聽到他們的對話,思緒立刻豁然開朗,是啊,既然明白測試水晶的原理,依據(jù)這一點施以干擾,隱藏修為豈不是容易得很?
然而很快,他們又眼含深思地看向與云起聊得開心的林問歌,測試水晶這種東西天生地長,若是有那么容易被干擾,世上早就有人發(fā)現(xiàn)這個方法了,何至于等到今天?
這是不是說明……她的精神力量也很強大?
天夢瑢想起曾在顧家時,到顧文溯門外問診的那次,當時他就感覺到了那股一探即收的精神力,雖然只有一瞬,可他卻能感覺到其中的莫測和強大。
“即已報名,便五日后再來。”天夢珺忽然轉(zhuǎn)身離開。
云起和林問歌笑著跟上,天夢瑢亦目光復雜地同行。按照疾風塔此次試煉的規(guī)定,報名結(jié)束后,將給所有人四天的準備時間,四天后的早晨于疾風塔下匯合,待開塔后便可送眾人入內(nèi)。
至于最終能出來的有幾人……卻無人多加關(guān)心。
據(jù)說疾風塔內(nèi)遍地草藥,還有些各大險地才有的靈獸,以及之前無數(shù)前仆后繼進去試煉而沒能出來的人的遺物,這些都是引誘人們進塔的原因。
人性之中的貪婪、欲望驅(qū)使他們蠢蠢欲動,也讓他們忽視了疾風塔的危險重重,更不曾回顧一下,每次試煉進塔者幾何,最終能夠出來的又是幾何?
五天后,疾風塔下再次人聲鼎沸。
每根無垠針下都站著一個人,有的白發(fā)蒼蒼,有個鶴發(fā)童顏,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是絕頂?shù)母呤帧?
“歌兒,疾風塔要以真元力開啟?”云起看了眼那五位老者,低頭詢問道。
林問歌抿抿唇:“不止如此,純度最高的極品晶石五顆,至少在武皇六品的五個高手,同時,開啟時必須是疾風塔外圍結(jié)界最弱的一刻,早一點兒、晚一點兒都不行。”
“開塔時間僅有五十個呼吸,無法延長半分。”天夢珺補充道。
云起倒吸一口冷氣:“如此苛刻?”
天夢瑢撇撇嘴:“這漆雕家不簡單,能請來五個絕頂高手開塔,想必花了不小的代價吧?”
林問歌哼笑道:“誰知道呢?”
云起遙望那五個老
者,不禁猜測道:“丹藥、煉器或者是什么天材地寶?開塔后他們怕是損耗不小,這樣值得嗎?”
“我估計那五個老家伙有一半以上是為了得到突破武皇巔峰的什么東西,”天夢瑢摸著下巴推測,眼神深沉莫名,“如今的天之大陸或明或暗的武皇足有幾十人,武皇巔峰者占三分之一,可卻沒一個能沖過瓶頸成為武至尊。”
“歌兒,莫不是天之大陸也有位面壓制?那個砍是武至尊?”云起想起坤元大陸的情況,不由得猜測道。
林問歌輕輕一笑:“這個嘛……不可說!”
“啟——!”
只見那五位老者雙臂高舉,掌中真元力澎湃而出,五人異口同聲的爆喝著將真元力推向高聳入云的無垠針,依稀可見他們發(fā)力之處有晶石之光閃爍不定。
報名后達到要求的試煉者們早就集中站在了一起,等待著入塔的那一刻到來,眼見此景,自是個個一臉嚴肅,唯恐出現(xiàn)什么差錯。
攀龍附鳳的無垠針忽然溢出層層金光,柱子里流動的無垠之水仿佛受到什么刺激,形成肉眼可見的一個個漩渦,就在這時,刺目的光自無垠針之間的光幕上蕩起,在場的人被迫閉眼,誰也沒發(fā)現(xiàn)在這一瞬間發(fā)生了什么。
云起緊緊拉著林問歌的手,只覺得金光刺眼無比,可等他再睜眼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四周的景色已翻天覆地變了樣。
“到了,可以放開我了!”林問歌戳戳他的胳膊,也跟著打量起周圍。
天空很亮,卻看不到太陽在哪里,他們所處的地方全是郁郁蔥蔥的草木植物,猶如置身于原始森林當中。
“這是疾風塔第一層?”云起有點意外,傾耳一聽捕捉起其他聲音。
林問歌聞言未答,集中心神感應(yīng)著四周,良久自語道:“嗯……比起天之大陸來濕度高一些,靈氣濃度好像差不多,壓強小一些,唔……空氣質(zhì)量要高出幾倍,果然是另一個空間了……”
云起聽到這番話,不禁彎唇一笑,正待張口說什么,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云起,是你們夫妻嗎?”施君昊揚手用刀砍斷幾根藤蔓,跨過地上倒臥的樹干,向這邊走來。
“施公子?我們正想著怎么去找你呢!”林問歌欣然道。
“是嗎?其實我一直就站在離你們不遠的地方。”施君昊收起刀環(huán)顧四周,深深吸了口氣,“這疾風塔真不錯,連傳送陣都沒見就進來了,也不曉得是何方神圣所建。”
輕微的咔嚓聲突然自右邊傳來,云起閃身站到林問歌身前,冷喝道:“什么人,出來!”
林問歌和施君昊轉(zhuǎn)眼望去,片刻后,那邊低矮的樹木被分作兩邊,從中走來一位年輕男子,年約二十四五歲,容顏清雋、氣質(zhì)高潔,一看便知是哪個家族的子弟,此人正是報名時頻頻關(guān)注云起他們的那個美男子。
云起眉梢一揚,沒有從來人身上感覺到惡意,便收斂了防備姿態(tài),只是表情依舊冷淡。
“要組隊嗎?算我一個!”那人口吻平淡道,神色間
沒有世家子弟慣常流露的倨傲之色,再加上容貌出色,倒很容易博人好感。
“你是哪家的?我怎么不曾見過你?”施君昊微微蹙眉,似在從記憶里尋找這樣一張清雋的臉。
林問歌凝眉打量對方,越看越覺得眼熟,她確定在哪里見過這個人,可偏偏怎么也想不起來。
“你又是哪家的?我也沒怎么見過你!”那人挑眉開口,語罷面向林問歌一禮,“林姑娘,好久不見,看來你的傷勢痊愈了?”
“認識?”云起語帶酸味地望向林問歌。
“你是……顧文溯?”
“顧文溯?”施君昊渾身一震,上上下下將那人打量了好幾遍,有些難以置信道,“你不是幽居別院六年了都不肯出來嗎……你真的是那個顧文溯?該不會是假扮的吧?”
“顧文溯,是誰?”云起頓時感覺到,這個顧文溯興許不是個普通人。
四個人暫時坐下敘話,林問歌向云起解釋一番后,才讓他和施君昊明白原委,兩人也發(fā)現(xiàn),顧文溯面對林問歌時,的確帶著幾分感激之情。
知曉了彼此身份后,組隊之事就這么定了,顧文溯成了他們小隊的第四個人。
“可是我們的人數(shù)還是不滿足條件啊!”施君昊苦惱道。
林問歌亦有些無奈,倒是云起不怎么擔心:“這個無妨,我們先完成任務(wù),若實在遇不到合適的,那就在馬上離開前找個充數(shù)的,這樣互惠互利,想必不會有人拒絕。”
“如此也好。”顧文溯點點頭,對云起投以好奇之色,很想知道什么樣的人,才能和林問歌那樣的女子成為夫妻,他真的不會被壓得死死的嗎?
“那就出發(fā)吧,第一層的任務(wù)是蛇蘭草,這東西可不好找呢!”林問歌摩拳擦掌,隨便選了個方向帶頭向前走。
“蛇蘭草性喜陰、濕,我們應(yīng)該找背光、潮濕的地方,那里生長蛇蘭草的可能性比較高。”云起邊走邊道,很快又揉了揉額頭,“唯一麻煩的是,蛇蘭草這東西習性特殊,日為蟲、夜為草,即便找到了,想挖出它也要費一番工夫。”
林問歌注意著不被枯枝敗葉掩埋的樹枝絆倒,云起說的這些她也知道,還記得當初翻閱到介紹蛇蘭草內(nèi)容的時候,她就覺得這東西很像現(xiàn)代社會那個位面的冬蟲夏草,只不過效用不同罷了。
冬蟲夏草主要用于滋補,而蛇蘭草這東西卻對止血有奇效,不過蛇蘭草這東西可比冬蟲夏草更難找百倍。
“你是煉丹師?”顧文溯問云起。
“不錯,”云起點頭,伸手擋開面前的一根樹枝,“有何指教?”
顧文溯抿唇看了眼林問歌,垂眸不說話了,他已經(jīng)察覺出云起對他有成見,或者說……這是個醋勁很大的男人?不過,娶了林問歌那般的女子為妻,是個男人都會這樣吧?
“蛇蘭草是何模樣?有圖嗎?”施君昊睜大眼看著周圍的所有草類植物,似乎想從里面找出一棵比較特殊的。
林問歌見此不禁樂了,有點好笑地搖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