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身體早就應該腐朽,是靠著外界的力量才能維持活性,但是現在他身體內的那些能量屢次被破壞,身體機能已經出現了變異,從頭發可以看出來。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老化了。
朱允炆和李盧萍在隨后進入了房間,很多道士都還在圍觀,我上前去關好了房門,朱允炆走上前來看了一眼,而后說:“已經迫在眉睫,他的身體中能量即將耗盡了。”
“龍鱗。”我看了看朱允炆。
朱允炆哼哼笑了笑:“我準備了幾百年,如果這龍鱗對我只是增加力量的東西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給他。但是這龍鱗承載的是我幾百年的心血和理想,抱歉,我幫不了你。”
李盧萍目光一直沒有從床上陳文身上移開,她古井不波的眼睛中竟然流露了出了些奇異神色,朱允炆瞥了李盧萍一眼,沒說話。
李盧萍伸手過去抓住了朱允炆的胳膊:“你可以先將龍鱗給他,陳浩肯定會找到辦法的,到時候將龍鱗還給你就是。”
李盧萍說完這話,朱允炆眼神漸漸變得凌冽了起來,而后目光在我和李盧萍身上掃視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把你們當做朋友,你們卻一心想著我的龍鱗,哼!”
他說完甩甩袖子就離開了,李盧萍要追上去,我喊住了她:“不用去,他也很為難,我試圖想想別的辦法。”
李盧萍恩了聲,走到陳文床邊,雙手十分糾結,想要去觸碰陳文,似乎有些不敢,看了陣后說:“你好好照顧他,朱允炆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我去看看他。”
“去吧。”我說。
李盧萍隨后開門離開了。
我站在陳文床邊,一籌莫展。陳文從沒把他關于身體如何保存活性的事情告訴過我,我連原理都不知道,要怎么對癥下藥?
想了陣,打開房門,外面的道士們還在等待。這些道士都是道門舉足輕重的人物,他們知道的也比較多。就問道:“你們有誰知道,什么東西可以維持身體的活性,還麻煩告訴我。”
我跟張晏武的一戰,在他們心中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在我代表黑巫術的時候,他們是討厭我的,但是在道門是強者為尊,比起那些,實力才是說話的底氣,至少現在,他們還是比較佩服我的,見我問話,他們思索了起來。
好一陣后,有個法界的道士說道:“陳掌教,我是西部法界原來的長老之一,蒙受陳長老恩情,能讓我進去看看他嗎?”
道門四部,每一部都不止一個長老,我之前注意到過這個道士,在我和張晏武他們作對的時候,他也屢次提醒過我,我恩了聲,讓他進了房間。
進房間后,他走到陳文床邊,說道:“陳長老乃是神人,不管遇到什么艱難險阻,他都會安然無恙的,即便沒了身軀,他的靈魂也能長存,陳掌教你不用這么著急。”
我卻搖搖頭:“不一樣,只有這樣他才是陰司的鬼帝,也是法界的長老,這樣的他才能稱作陳文,缺了半點,就不完整了。”
這可能是我的執念,在他們眼中,身體其實沒有那么重要。
但是,如果真的當鬼魂的話,豈不是意味著今后不能在陽光下行走?只能永遠生活在黑暗之中,這不是他,不符合他的氣質。
這個法界的長老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進來的原因其實是另外一件事情,只是,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我要是說了,你去出了事情,陳長老會怪罪我……”
“說。”我說。
他看了陳文幾眼,說道:“外面耳目眾多,我才進來的,如果想要恢復陳長老身體的活性,需要去張家,張晏武的身體跟陳長老是用同樣的方法保存下來的,雖然他的方法差了一些,但是至少應急還是可以,如果想要尋求方法,那就去張家。”
張家對于我來說就是有進無出的地獄,去張家,是最為兇險的辦法。
不過,他說的很有道理,張晏武的身體也是這樣保存下來的,雖然看起來十分病態,但是失為一個方法,但是如果我去的話,張晏武恐怕會第一時間把我干掉。
這個法界長老看了看外面,說道:“外面很多都是張晏武的人,恐怕陳長老重傷不起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要是有邪惡勢力現在要多陳長老動手的話,陳長老是沒有反抗之力的。另外,我不建議你去張家,畢竟太危險了。”
“我想想。”我說。
去張家,有九成九的幾率會被干掉,得想一個萬全之策。
在房間呆坐了將近一個小時,再回頭看看陳文,之前只有一半的白發,現如今竟然已經超越三分之二了。
咬牙站起身來,只能用治都總攝印來交換了,相信用這枚大印的地位,是可以換取到那個方法的。
因為之前比試時間太長,再加上在房間呆了不少的時間,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我正要站起身來,陳文卻在這時候一把抓住了我:“你要去哪兒?”
我回頭,大喜:“你醒了呀!”
陳文奮力坐了起來,恩了聲,說道:“你準備去張家?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我也沒看你去解決。”我說。
陳文笑了笑:“做事情總不能一蹴而就,我等了一千年了,如果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也枉費了那一千年的時間。”
陳文醒來后換上了另外一套衣服,不再是穿著道袍,看起來精神不少,不過這光鮮外表之下,早已經千瘡百孔,也不知這些年,受了多少傷了。
陳文站在屋子折煞用的鏡子前,看著自己頭發,自嘲般笑了笑:“世上哪有不死的人,哪有不老的人,一千年了,總歸還是老了。”
“只是頭發有些白而已。”我說。豆大巨劃。
我與陳文正在對話時,這茅山之外突然傳來了響動了,一股股尸氣飄蕩進了茅山,茅山神殿大方神光,山上道士全都出現,站在茅山山門之外。
有道士推門進來,慌張說道:“陳長老,陳掌教,有一大批行尸正往茅山進發,我們宗主讓兩位先到茅山的華陽洞中去暫時躲避一下,等我們擊退了這些行尸,兩位再出來。”
說到行尸,我能想到的只有一個人,陳文跟我想的是一樣的,馬上說:“出去看看。”
我和陳文一同出去,到了山門,所有擋在山門的道士讓開道路,我們到了最前方,真的見茅山石梯之上,上千的行尸正浩浩蕩蕩進發。
“是她。”陳文淡淡說了句。
我問陳文:“要怎么辦。”
陳文回頭看了看這些道士:“我來勸退他們,你們先回茅山宗之內,不要出來。”
而這些道士卻不愿意離開,說道:“這些行尸攻打我茅山,我們豈能坐視不理,來吧,我們讓他們有來無回。”
他們不愿意離開,陳文擰了擰眉頭,沒說什么。
只過了不到五分鐘,那些行尸就已經到了山門前,大多都是陳靖當初帶到桑植一帶的那些晉綏軍士兵,清一色身著軍裝,配著沖鋒槍。
要是只是行尸的話,這些道士沒什么好怕的,但是看見這些行尸竟然配著槍支彈藥,他們愣住了。
“這還是行尸嗎?”道士們驚嘆道。
我說:“這不是行尸,每一個都是尸鬼,行尸的身體,加上鬼魂的控制,他們比人更靈活,更堅硬。”
茅山神殿以往先烈的力量這時候發出的瑩瑩光芒,在警告這些行尸不要靠近,看起來恐怖無比。
“文公,我們大人請你跟我們回去。”為首一個配槍尸鬼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