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見鬼魂,但是在車上還是憑借著后視鏡才看見她,按照陳文的話來說,要么就是她種類特殊。要么就是她太厲害了。
對于陳荔枝來說,第二種可能比較大。
她的目的很明顯,沖著趙小鈺來的。趁著她還沒到來,我伸手把趙小鈺拉了過來,問康天寧:“您這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嗎?”
絕對不能讓陳荔枝看到趙小鈺,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康天寧想了想,說:“地窖。”
說完帶我們去。當趙小鈺看著黑洞洞的地窖時,卻不敢下去了。連忙對我搖頭:“我要跟你呆一起。”
我估摸著陳荔枝都已經到屋門口了,說:“一會兒就來拉你上來。”
說完把她放了下去,蓋上了木板,正要轉身,卻聽見背后傳來女人冷冷的笑聲:“咯咯咯,你們在做什么呀?”
我暗道不好,被發現了!
轉身就是一拳揮過去,但是不管用,手穿過她的身體而去,根本打不到她。
低頭一看,馬上抬頭說:“你不是陳荔枝?”
她纏著三寸金蓮,現代女性根本不會纏小腳,所以自然推測她不是陳荔枝,而是一個清朝的女鬼。
我問完,她眼睛突然怒睜。好似要爆裂出來一樣,手腳腰腹脖子拉得老長,而后她一臉詭異笑容說:“你們把我扯死了,我要讓你們償命。”
見她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趙小鈺的身上,我和康天寧就準備將她引出去,往外跑。她拔腿就追。
不過因為她纏了小腳,跑起路來搖搖晃晃,看起來更為恐怖。
我和康天寧一路跑到了康天寧看守的墳場,躲在一處墳墓后面,抬頭就能看見他被拉得老長的脖子。
“不會是吊死鬼吧?”我低聲說了句。
康天寧搖搖頭:“你見過吊死鬼把腰腹都拉斷的嗎?看她的樣子,是在魂魄還沒離體之前,脖子、四肢、腰腹都被拉伸很長,痛苦死去的,這種死法,是五馬分尸。”
那是滿清十大酷刑之一,想想就痛。
將人的脖子、四肢拴在馬尾巴上,然后在馬尾巴點上鞭炮,鞭炮一響,人就會被拉成幾塊,在那個將全尸看得無比重要的時代,這種刑罰無疑是最為殘酷的刑罰。
死者死后怨氣極重,變鬼幾率也大,更何況現在已經過去百多年了,我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原來在這兒呢。”我和康天寧說了幾句,頭頂上傳來她的聲音,抬頭一看,她正伸著腦袋打量我著我們呢。
康天寧一見,馬上喊道:“墳地的兄弟姐妹們,出來幫忙了。”
說完從腰間拿出了一枚比普通型號大上兩號的銅鈴,拿出來叮鈴搖晃了兩下,墳地里傳來叮鈴聲音,搖晃后沒多大會兒,墳地里面出來不少人影,直接往那女鬼身上撲了過去。
康天寧隨后一把拉著我返回了屋子里,然后轟擦一聲關上了房門,到柜子里拿出一紅色的袍子掛在了門口。
“這是什么?”我問。
康天寧回答說:“讓我當陰司守墓人的那個道士給我留下的他的道袍,有鎮鬼作用。”
既然不是沖著趙小鈺來的,我也就不再讓趙小鈺呆在地窖了,進入房間里面把她從地窖拉了起來。
這會兒墳地不斷傳來聲音,正是那女鬼和墳地里面的諸多鬼魂互相撕咬的聲音。
我問康天寧:“墳地里的那些鬼魂,能是她的對手嗎?”
康天寧也有些不太確定:“墳地里的那些鬼都沒怎么出去過,怕是攔不住,要是一會兒沒聲音了,你把道袍披在身上就走。”
“您呢?”我問康天宇。
康天宇說:“我是道門任令的陰司守墓人,她會忌憚我這個身份。”
康天寧才剛說完,墓地里突然傳來一聲極其尖銳的聲音,無比刺耳,像是貓叫,又像是女人的尖叫。
聲音足足持續了半分鐘,我們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不能確定外面是個什么樣的狀況。
猶豫了一陣,三人準備一同出去看看,三個人在一起畢竟安全一些。
畏手畏腳出去,到墳地看,卻沒看到一個人了,康天寧搖了搖手里的銅鈴,喊了一聲:“兄弟姐妹們?”
但是沒有人回應他。
康天寧腳一軟:“她贏了,那個女鬼贏了,墳地里的鬼全部被她吃掉了。”
康天寧的神色有些悲涼,畢竟他在這里已經守了幾十年了,跟這里的鬼也產生了感情,不然也不會大晚上的就拿著手電出去找蔣翠。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就說:“那個女鬼可能還在附近,您先跟我們去,等這里安全了再回來。”
康天寧沒有拒絕,跟我們一同回到車上,趙小鈺架勢著車瘋狂離去,走了沒多遠,我回頭看了一下墳地所在的那面斜坡。
斜坡有幾道光束閃過來,是照向我們這邊的。
我們前腳剛走,就有人后腳去了哪里,能打手電,說明是活人。
康天寧也看到了,感嘆了一句:“這個世道是怎么了,以前不管是學法術還是游魂野鬼,都各司其職,不會像現在這樣亂來,是不是陰間或者道門出了什么變故?”
我對這些事情不是很了解。
不過聯想到陳文每天忙忙碌碌的身影,如果沒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的話,他不至于這么忙。
只是他不肯跟我說這些,我也沒轍,或者是我現在沒有到能接觸這個的階段上。
開車回到了居住的地方,開門進屋,天都已經亮了,進去見代文文正蹲在沙發旁邊一個勁兒按著手機,嘴里念著:fancier、fancier、fancier……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竟然有三十多條未接短信,前面幾條還好,只是問我什么時候回來,后面漸漸開始擔心,然后開始變為焦急,到最后甚至有了些癲狂。
我按動手機回復一條:回來了。
代文文抬起頭來看著我,臉色猶豫恩了一聲。
因為人已經比較多了,我就另外租住了一套屋子,我和康天寧、張嫣住在這里面,趙小鈺、馬蘇蘇、代文文住在另外一套房子里。
進屋休息一陣,代文文卻給我發來了一條彩信,點開看了看,竟然是她昨天晚上拍的趙小鈺工作時候的照片。
下面附帶一句話:她的腰部有一根手指。盡雜農弟。
我放大照片一看,真的在照片中趙小鈺腰腹位置看到了一根雪白的手指頭。
看到后,給我驚得不輕。
人的肉眼可以被很多東西蒙蔽,但是不管什么鬼怪,都逃不過攝像頭的眼睛,因為那是機械的,不帶任何感情的。
道士出家學習法術,就是為了除去七情六欲,不被這些東西蒙蔽眼睛。
看到照片,我馬上去找趙小鈺,小時候張嫣就是附在我背上,從而開啟了我被鬼怪纏身的開端,她的情況跟我小時候很相似。
不過找她時,馬蘇蘇說趙小鈺已經去上班去了。
這個工作狂!我很無語,打車往這里的局子趕去,到了局子里找到趙小鈺。
趙小鈺這會兒正在查看我爺爺、張東離、陳荔枝這些人的資料,見我來了,喊我過去:“陳浩,你看我發現了什么。”
我過去看,趙小鈺點開陳荔枝的檔案,我看了看,檔案上的陳荔枝,出生年月竟然是九個月后。
“我也才剛看到這份資料,一般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因為是聯網的,奉川的資料應該跟這里一樣,只有一個解釋,這份資料被人改過。”趙小鈺說。
我對這些系統不了解,問她:“你看完了沒?”
趙小鈺搖頭:“還沒,正要看你就來了。”
說完往下拉了一下,看到父母的那條時候,趙小鈺直接嚇得一屁股往后倒了過去,我定睛一看,這份資料上陳荔枝的父母,竟然是趙小鈺,父親那一欄,寫著的竟然是陳懷雄,我的二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