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下次,朕盡量不帶你出來。”由于習慣了皇宮內各種殘忍的事情,所以剛才的血腥畫面對于安宏寒很微不足道。
席惜之立刻就搖頭,唧唧的叫喚,很不滿意安宏寒這般說。她只是回想起那副畫面,有點反胃而已。假設安宏寒一早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她也肯定會跟隨過去。因為吳凌寅的事情,和自己脫不了關系,怎么能夠把責任全推給安宏寒一個人承擔?
所謂有福一起享,有難一起擔。席惜之才不會做縮頭烏龜,只會躲在安宏寒的身后藏著。
小貂堅定的眼神,讓安宏寒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欣慰。有這只貂兒和自己共同進退,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眼神深邃無底,安宏寒伸出手指撫摸著小貂順滑的毛發,似乎對小貂身上的每一根毛發都上了癮,恨不得抱著小貂,永遠不分開。
“回盤龍殿。”
安宏寒剛說完這句話,立刻就有許多太監跟上。
林恩跟隨在安宏寒右邊,招呼著眾人快點走。那群大臣愣愣的站在武場,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他們射了吳凌寅一箭,那就代表著和吳家有敵對關系。這一點芥蒂,導致沒人敢去幫助吳家,想必吳家只能繼而走向敗落。
吳建鋒全身的力氣猶如被抽干了一般,雙腿乏力,直接癱坐在地上,對于周圍太監的喊叫,一聲也沒有聽進去。
失去了吳家的支持,那么他以后的日子只能戰戰兢兢。
仿佛天塌了一樣,吳建鋒的雙臂,死死的抱緊頭,蹲在地上不知所措。
御膳房早就準備好了午膳,席惜之和安宏寒剛踏進盤龍殿,就聞到了桌子上各類菜肴的飄香。
然而由于剛才不舒服,所以席惜之一點胃口也沒有。看著最喜歡的雞腿,仍是提不起食欲。
發現了小貂的異常,安宏寒放下碗筷,就對林恩說道:“吩咐御膳房燒一條鳳金鱗魚。”
席惜之的耳朵隨之抖了抖,可是仍是沒有任何動作。想了一想,鳳金鱗魚的數量本就有限,而自己如今又沒有食欲,就算安宏寒吩咐人燒魚,恐怕自己也吃不進去。
因為數量少,所以更加需要節制。
席惜之蹭過去,抬起小爪子就拍了安宏寒一下,唧唧兩聲,示意他別吩咐太監燒魚。
第一次瞧見自己吩咐人燒鳳金鱗魚,而這只貂兒還不愿意吃。安宏寒的臉色不佳,似乎對此不滿。摸著小貂肥嘟嘟的肚子,安宏寒惡劣的吐出一句,“既然你不想吃,那么就別吃了,一身肥肉,也是該減減肥了。”
女人最忌諱什么?當然是別人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她胖。
瞧著周圍的宮女太監抖著肩膀偷笑,席惜之瞬間炸毛,爪子重重的拍向安宏寒。心里罵道,它對自己的身材,那是倍加滿意。瞧瞧這小胳膊小腿,跑得多快。
處于自我滿足的小貂,一雙水靈靈的眼眸,瞪了幾眼安宏寒。
安宏寒握住銀筷,夾了一個雞腿,放到小貂面前,“先吃一個雞腿,既然不是減肥,那么就給朕好好吃。”
席惜之正在氣頭上,有句話說得好,化悲憤為食欲!所以席惜之扒住那只雞腿,用力一咬,撕下了一塊肉,在嘴里咀嚼。
小貂一失蹤,就是很多天。所以很久沒有看見小貂這么可愛的吃法,不少宮女盯著這邊眼睛都不眨。
安宏寒雖然不喜歡別人窺視自己的東西,但是如果對方沒有惡意,他也不會去阻止。
見小貂吃得津津有味,安宏寒也繼續伸銀筷夾菜。
和安宏寒吃完飯后,席惜之拍了拍自己圓鼓鼓的肚子,然后倒在安宏寒懷里就不想起來。連續打了兩個飽嗝,席惜之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開始睡覺。
作為人肉墊的安宏寒,沒有一絲怨言,任勞任怨的抱起小貂,然后朝著其他太監宮女冷冷看了一眼。
盡管陛下沒有挑明意思,可是眾人都明白,這是給他們的警告,警告他們不許發出一絲響聲,驚擾了鳯云貂的午睡。
負責收拾菜肴的宮女,放輕動作,小心翼翼端著盤子,擦干凈桌子,期間唯恐出差錯,發出聲音吵醒了鳯云貂。每次看見鳯云貂翻身睡覺,都嚇得她們半死。
皇宮之內,就屬在盤龍殿內當差的宮女太監最苦命。因為進了這里的宮女太監,幾乎很少有人可能活著出去。像林恩這樣呆在陛下身邊,而幾年沒有葬送性命的人,少之又少。
有很多政務纏身,所以安宏寒吃完飯后,并沒有休息,而是直接去了御書房。
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讓人看了,就生一種怯意。唯有安宏寒似乎看習慣了,習以為常的走過去坐下,然后將小貂放在大腿上,投身于處理政務的工作之中。
小貂偶爾發出兩道鼾聲,讓安宏寒不禁勾起一絲淡笑。有這只貂兒的地方,安宏寒總會心情好轉。
提著筆,安宏寒認真批閱著奏折,偶爾眉峰一皺,似乎遇見了不好處理的事情。
席惜之的生活就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偶爾閑得無聊就出去溜達兩圈。
躺在安宏寒的大腿上極為舒服,席惜之美滋滋睡了一覺,揉了揉朦朧的睡眼,漸漸睡醒。處于半朦朧狀態的席惜之,睜開眼就打了兩個哈欠,一副睡不夠的模樣。
剛想起身爬起來,就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睡在安宏寒的大腿上。努力睜大眼睛,席惜之抖了抖毛發,在椅子上轉悠了一圈。此刻的御書房,空無一人,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以前安宏寒處理政務的時候,旁邊總是呆著一群宮女太監伺候著。
發現了反常,席惜之有點不明白這是為什么。為了尋找答案,席惜之蹦下椅子,然后就四處看了看。
御書房內靜悄悄的,非常空曠。
席惜之的腳步聲,啪嗒啪嗒的響個不停。
繞過屏風,席惜之找完了所有的地方,仍是沒有看見安宏寒的身影。就算安宏寒要出去,怎么就不把它帶上呢?想到自己被獨自丟在無人的御書房內,席惜之就一陣慪氣。
飛速的跑到門口,兩只小爪子努力推動大門,奈何大門紋絲不動。
再次感受到身為小動物的悲哀,席惜之心里的火氣,越燃越大。心說,安宏寒丟下她不管就罷了,連扇門都和她作對。用盡全力,席惜之好不容易才將大門推開一條縫隙。沒有絲毫遲疑,席惜之閃身就出去了。
人類輕而易舉的動作,換成某只小貂來做,那可就累得夠嗆了。剛竄出門,席惜之就坐在地上不想起來。
林恩一直后在御書房的門外,瞧見小貂獨自跑出來了,愣了一會,湊上去,疑惑的說道:“怎么回事?鳯云貂怎么出來了?”
其他宮女太監也是一陣疑惑。
被眾人圍觀的席惜之,有點糊涂,不太明白他們的意思。難道她就不能出來?
“林總管,小貂出來了,我們是不是能夠進去伺候著了?”幾個太監陸陸續續問道。
剛才他們就是被陛下命令撤出去的,而在他們心目中,陛下這么做的原因,無非是害怕他們驚擾了小貂的美夢。所以當鳯云貂出來之后,各位宮女太監都忍不住這般出聲問道。
安宏寒沒出來?可是剛才席惜之沒有找到他的身影啊!席惜之敢百分百肯定御書房內,沒有地方可以藏得了安宏寒那么大一個人。況且安宏寒總不會故意和她藏貓貓,躲起來吧?
聽到太監們這般說,席惜之各種疑惑交雜在心頭。
就在這時,御書房的大門咯吱一聲響。安宏寒推開門,踏步走出來。
席惜之雙眼瞪得老大,非常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安宏寒剛才明明就不在屋內!怎么可能從里面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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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的目光,安宏寒從來不會在意。但是當他觸及小貂視線的那一刻,安宏寒眉峰一皺,彎腰就抱起它。
“朕說你怎么不見了蹤跡,原來又偷偷跑出來了。”
對于搶了自己對白的人,席惜之覺得莫大的氣憤。明明剛才不見蹤跡的人是你,怎么可以惡人先告狀呢?
席惜之的情緒逃不過安宏寒的眼睛,他的眉峰越皺越緊,很顯然剛才小貂醒后,發現了一些端倪。不過還沒有到解釋的時候,安宏寒也不想告訴席惜之那么多事情。
輕輕撫了撫它的毛發,“都進去伺候吧。”
既然陛下已經吩咐,所有太監宮女全都懸著一顆心進去。
席惜之的小腦瓜子本來就不聰明,這會更加被安宏寒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舉動,給繞得昏頭轉向。
“某些事情該你知道的時候,事情就會揭曉。”不想某只小貂去探究真相,安宏寒說出了這句話,“知道太多,對自己沒有什么好處。你以前不就擔心,知道的秘密多了會活不長嗎?”
安宏寒的警告成功嚇住某只好奇的小貂,正如安宏寒想的,席惜之那顆好奇的小心臟都已經打算進屋去找找有沒有什么機關。誰知道安宏寒一句話,就徹底阻止了她探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