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席惜之沒有去探究這件事情,但是每次進御書房的時候,它總是忍不住東張西望,企圖想看出點端倪。可是心思縝密的安宏寒,怎么可能會露出一絲破綻?
當(dāng)看見小貂一雙眼睛不斷張望,心中也無可奈何。
處理完政事,安宏寒疊整齊奏折,抱起小貂就回盤龍殿。
一如往日,安宏寒宣退了其他宮女太監(jiān),偌大的盤龍殿內(nèi)唯有席惜之和安宏寒兩人。
洗完澡后,安宏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還不趕緊變身回去?非要朕說了,你才肯變回人形?”
雖說自己喜歡席惜之的獸態(tài),不過相較之下,人形的席惜之具有表情,能夠讓安宏寒一眼就看透某個孩子的情緒。
被點名的席惜之愣了愣,抖了抖渾身濕漉漉的毛發(fā)。
以一只貂兒的形態(tài)生活,確實有點不方便。可是總是在人形和獸態(tài)之間變化,難保有一日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席惜之想到這一點,突然之間就不想變回人形了。萬一被誰知道這件事情,那可怎么得了?
“朕從來不喜歡說第二遍……”安宏寒挑了挑眉頭,似乎對于席惜之仍舊沒有動作,非常不滿意。
席惜之最怕的就是安宏寒陰沉著臉,小腦袋迅速一偏,就看向安宏寒,嚇得立刻運起小肥腿,沖進屏風(fēng)后面,跑到柜子前,去翻找自己的衣服。
背對著安宏寒炙熱的目光,席惜之催動靈力,迫使自己變身。
對于變身之術(shù),席惜之已經(jīng)非常熟練了。當(dāng)幻化為人形時,一把抓住衣服就套上,十分的干凈利索。就在要穿完的時候,席惜之突然間產(chǎn)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明明有件事情沒有做,自己卻記不起來了。
努力回想著剛才自己穿衣服的順序,席惜之誤以為自己穿錯了,所以才會產(chǎn)生這樣奇怪的感覺。
見席惜之久久站在屏風(fēng)后面不出來,安宏寒放下茶杯走過去,立刻就看見某個小屁孩一臉愁苦的想事情,“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敢惹她的人,安宏寒已經(jīng)替她解決掉了。況且現(xiàn)在也沒有幾個人,敢觸怒她,任誰都會看在他的面子上,盡力忍讓席惜之。
“我也不知道。
不同的人想法也是不同的,此刻的席惜之滿腦子全是昨晚親吻的畫面。小臉迅速一紅,恨不得就去撞墻,以示郁悶。
“好好給朕呆在御書房。”害怕席惜之又跑出去惹禍,安宏寒臨走之前囑咐了一句。
席惜之張口就想反駁,可是話到了嘴邊,卻非常識相的閉嘴。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安宏寒斗嘴,那不是給人看笑話嗎?弄得誰的臺階都下不來,可就慘了。
“我知道了。”席惜之咬緊牙關(guān)回答道。
“林恩,你留在御書房。”安宏寒轉(zhuǎn)身對林恩吩咐道,讓席惜之一個人留在御書房,安宏寒到底還是不放心,留下大總管林恩,萬一發(fā)生什么事情,林恩還能頂一陣子。
送走安宏寒之后,席惜之和林恩就一同進入御書房。
席惜之直接就沖著書案跑過去,找出屬于自己的字帖,開始臨摹。
一筆一劃,寫得極為認真。
林恩伺候在一旁,只嘆這小姑娘討人喜歡。這鼻子這眼,全透著一絲絲靈動。
一炷香的時間過得很快,幾乎就是眨眼的功夫。
席惜之一腔心思全放在了認字上面,寫完一張宣紙又一張,整個書案上,幾乎都鋪滿了密密麻麻的紙張。
自從踏進宮門的那一刻,林恩就徹底和孩子無緣了。看見席惜之如此用功學(xué)習(xí),心里不斷的感嘆,越發(fā)覺得席惜之討人喜歡。能得到陛下寵愛的孩子,果真不一般。
一陣腳步聲從外面?zhèn)鱽恚е亩涠读硕叮杆倏催^去。
果然不出所料,安宏寒帶著很多太監(jiān)宮女已經(jīng)上完早朝了。
心里默默背誦了幾遍,席惜之確認自己能夠毫無差錯的寫出那五十個字,才肯罷休。
席惜之的小嘴念念叨叨,雙眼都緊緊閉著,似乎唯恐思路被打斷。
“可記得了?”安宏寒剛進來,看見小貂那副模樣,就忍不住起了挑逗的心思。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了看桌上擺著的宣紙。
提起一張宣紙,安宏寒認真的審閱著,上面彎彎曲曲的字體很難看。由于墨跡沒干,所以不少墨水都四處蜿蜒流動。
席惜之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我已經(jīng)很認真寫了。”
但是練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上一輩子席惜之寫的字就不好看,更別提如今和安宏寒這位帝王比較了!
安宏寒不僅有著卓越的政治才能,而且那一手蒼勁有力的字體,更是讓人佩服。
席惜之看過很多次,也模仿過了很多次,可是永遠不可能寫得出來。
光是瞧安宏寒的字跡,就能知道這個人極為自信,非常有主見,霸氣而又張狂。
“準備好了沒?”安宏寒吩咐宮女將桌案上的宣紙收拾整齊,把之前席惜之用過的,全拿出去扔掉,又換了嶄新的宣紙。
席惜之敢說不嗎?一咬牙,“準備好了。”
“那就好,如果等會寫不出來,朕必定會懲罰你。俗話說,嚴師出高徒。你說是不是?”收起字帖,安宏寒嘴角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對之后的事情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