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宏寒的履匆急,跨出丞相府,立刻看見跪在原地的林恩,冷漠的看了一眼,說道:“回宮。”
林恩拍拍跪得發(fā)酸的膝蓋,回應(yīng)道:“遵命,陛下。”
本以為陛下會吃完晚飯才回宮,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兩個時辰,陛下就出來了。莫非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林恩瞅見陛下懷中靜靜安睡的小貂,腦中突然明了。
盤龍殿,陽光普照,所有的宮女太監(jiān)皆退出內(nèi)殿,在外面守著。
寬敞的大殿內(nèi),只有一人一貂。
安宏寒手里拿著那串翡翠手鏈,反反復(fù)復(fù)觀察。尋常的翡翠手鏈,哪兒能有這么冰冷?最令他疑惑不解的是,這串手鏈給他的感覺,很不舒服。
也許這就是王者天生的直覺。
“林恩,你拿著。”安宏寒將手鏈遞給林恩。
林恩唯唯諾諾接過來,疑惑的瞅了幾眼,不就是翡翠造成的手鏈嗎?這種東西,皇宮里多不勝數(shù)。
“什么感覺?”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擊桌面,安宏寒詢問道。
林恩二丈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瞧這串翡翠的成色,非常晶瑩通透,是件不錯的飾品。”
安宏寒的聲音迅速陰沉,“朕沒問你這些,朕問你拿在手里是什么感覺?”
林恩嚇得雙膝一軟,跪到地上,“回避下,奴才真的什么感覺都沒有,這串翡翠手鏈,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普通?
這兩個字眼,在安宏寒腦中一掃而過,冷冷勾起一抹嘲弄。如果真的普通,那么刺骨的冰寒又怎么解釋?
瞧林恩的神色,又不像說謊。安宏寒吩咐林恩,道:“手鏈拿給朕。”
看來林恩沒有感受到手鏈的不同之處……
“是,陛下。”林恩額頭邊串串冷汗,剛想把手鏈遞給陛下,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那條手鏈黏在他手心,扯不下來。
發(fā)現(xiàn)這個異常之處,林恩嚇得尖叫一聲,“陛……陛下……取不下來。”
似乎有什么東西扎進(jìn)了皮膚,剛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當(dāng)你拉扯手鏈時,卻陣陣發(fā)疼。
安宏寒提起一絲興趣,冰冷的目光緊緊鎖定手鏈。由于小貂躺在他大腿上睡覺,所以他并沒有走動,而喊林恩湊近桌案。
林恩神色慌張的將右手放在桌案上,“陛下,這手鏈究竟有什么問題?”
以前他沒有遇見過這種怪事,頭一次遇見,嚇得冷汗連連。
安宏寒淡定自若,吩咐林恩多試著拉扯幾次,無論林恩用了多大的力氣,手鏈沒有移動一絲一毫。
“朕來試試。”安宏寒手指一靠近手鏈,手鏈就像見到恐怖的事物般,嚇得抖了一下,啪嗒松開林恩的手掌。
“有趣……有趣……”安宏寒連道兩聲,捻起那串手鏈。原來如此,難怪小貂那時候這么大反應(yīng),無論他怎么阻止,都要沖出去搶手鏈。
林恩捧著酸疼的手,抬起手一看,外面上沒有任何傷痕,可是卻疼得他緊緊咬住牙。
“如有不適,去太醫(yī)院讓他們給你看看。”安宏寒將手鏈扔在桌案上,隨意的朝林恩說道。
這件事情太玄乎,林恩也不想多知道。而且手心就像燒糊了一般,灼熱得林恩幾次叫出來,聽到陛下這么吩咐,立即就走出了盤龍殿。
知道小貂不會很快蘇醒,安宏寒取來奏章批閱,打發(fā)時間。
時間匆匆過去,轉(zhuǎn)眼就日落西山。
席惜之睡飽后,翻了個身,肚子朝天,爪子捂住嘴巴,打了兩個哈欠。軟綿綿的睜開眼,立刻看見上方那張熟悉的俊臉。突然想起什么,小貂伸長脖子,朝四周張望。
“不用看了,我們已經(jīng)回到皇宮。”看見小貂喪氣的聳著腦袋,安宏寒立刻猜到它心中所想。
唧唧……不滿意的叫喚,好不容易出宮一次,竟然還沒玩多久,就又回到了皇宮。小貂咬著兩只爪子,不斷的哼哼唧唧。
“別用責(zé)怪的眼神看著朕,是誰突然在丞相府里睡大覺?朕最先還打算去鳳仙居,吃一點(diǎn)他們那里的特色菜,沒想到全被你攪和了。”安宏寒故意失望的嘆口氣,似乎比起小貂,更加痛心。
說者有意,聽者就更有心了。席惜之悔得腸子都綠了,聽說鳳仙居乃是皇都第一大酒樓,里面的小二,全是清一色俊男,做出來的菜,更加美味可口,已經(jīng)有百年招牌了。
唧唧……咱們現(xiàn)在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吃晚飯。席惜之拍打自己的小肚子,示意咱們趕緊出宮。
安宏寒被它逗樂了,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御膳房已經(jīng)備好飯菜,朕乃一國之君,必須以身作則,不得浪費(fèi)百姓辛辛苦苦栽種出來的糧食。”
借口!全是借口!
如果你怕浪費(fèi),為什么每次用膳的菜肴,都不低于三十道!而且還是大魚大肉,燕窩魚翅。
“閑話不多說了,你給朕解釋解釋這串手鏈怎么回事?”每次見到小貂炸毛的模樣,安宏寒的心情就特別舒暢。見小貂氣呼呼的樣子,非常想把它抱進(jìn)懷中蹂躪。
手指輕撫小貂的毛發(fā),偶爾忍不住捏捏小貂肥嘟嘟的嫩肉。
一提到手鏈,席惜之就一陣氣悶。看見手鏈擱置在桌案上,跳上去踩了幾腳。它辛辛苦苦存下來的靈氣啊,現(xiàn)在一絲都不剩了。
小貂唧唧歪歪喊了一通,給安宏寒述說原由,解釋了半天,才又記起安宏寒聽不懂它的語言。
喪氣的癱坐在桌案上,席惜之爪子扯著那串手鏈,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