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逐漸恢復到以前的程度,席惜之的心情愈漸變好。閑得沒事做,就每日出去溜達兩圈,然后被某位帝王逮去御書房磨墨,充當苦力。
小貂悲催的用兩只爪子緊緊夾住墨條,以圓形的軌跡不斷推磨墨條。上等的歙硯中,一灘烏黑的墨水逐漸隨著墨條的移動,而掀起一圈圈的漣漪。
雖說磨墨對于人類來說非常輕松,可是換做小貂,再輕松的事情,到了它這里也會變得困難無比。小貂兩只前爪握著墨條本就站得不穩當,再加上要推動墨條,就更難上加難了。
剛磨了一會,席惜之的爪子已經漸漸變得發麻。
見安宏寒正在認真批閱奏折,席惜之立刻把墨條一扔,倒坐在桌案上喘氣。為了舒展筋骨,席惜之原地打了一個滾,直到它舒暢了,才安安靜靜趴著,毛茸茸的下巴擱在兩只前爪上,說不出的天真可愛。”
席惜之趴在安宏寒懷中,疑惑的翻了一個身,望著水榭漸漸和他們拉開距離。
他們剛離開不久,安若嫣突然站起身,揚手就扇了安云伊一個耳光,“賤人生出來的孩子,不愧是!你對本宮的琴做了什么手腳!”
安云伊委屈的抬起眼眸,無辜的眼神,似乎不明白安若嫣說什么。
“六姐,我……我沒有。”
又是一巴掌,不過這次扇耳光的人,是另外一名公主,“還說沒有?那么六姐的琴弦怎么會斷!”
其余的公主都站在安若嫣那邊,一個鼻孔出氣,十幾個人圍住安云伊不斷的責罵對方。
而至始至終,小女孩低著頭,忍受著一切。唯一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小女孩的眼眸之中,不再泛有水光。
走至再也看不見水榭的地方,席惜之終于提出圍繞在它心頭的疑問。
爪子刨了刨安宏寒的龍袍,綢緞制作而成的龍袍,因為爪子的摩擦發出唰唰的聲音。
小貂的尾巴一搖,安宏寒就明白它在想什么,為它解開疑惑道:“琴弦的承受力有限,安云伊那首曲子一彈奏完,琴弦已經到了崩潰的地步。而接下來安若嫣所彈的琴曲,難度系數更高,對琴弦的壓顫更猛,琴弦當然承受不住,斷裂之事實屬正常。”
如果不是安若嫣求勝心太強,還不至于輸得這么慘。
倘若她選擇一首難度系數低的琴曲,那么琴弦還能支撐到她彈完整曲。
要是這一切都是安云伊有意為之,那么這個十二歲的女孩也真夠可怕了。
小貂倒懂不懂的點點頭,一副頗為受教的模樣。這個事實清楚的證明了,凡事不能太過強求,否則必會適得其反。
安宏寒有奏章要批閱,并不只是打發六公主的話。一回到御書房,安宏寒立刻就投身進入處理政務的工作中。
席惜之一反常態,難得沒去睡覺,而是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摸摸躲到了桌子底下。由于身體小,又有桌子擋著,只要他們不是特意來找它,這個地方倒是一個不錯的藏身之所。
席惜之正苦惱著該怎么變身,雖然幻化人形的模樣只有七八歲,但那也是人類的殼子啊。至少能說話,能拿筷子夾菜,能用兩條腿走路。
席惜之兩只毛茸茸的前爪搭在一起,嘴里嘀嘀咕咕著,“變——,變——,變——”
莫非還有咒語不成,可是上次變身,她什么話都沒說,純粹是突發性的!
難道要催動靈力?席惜之試過了各種辦法,可是任由它折騰,這該死的毛團身體,一絲改變都沒發生。
“躲在桌子底唧唧歪歪喊什么。”被小貂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音,鬧得沒辦法專心處理政務。安宏寒走過去,彎腰把某只小貂拉出來,懲罰性的朝著它的脊背,輕輕一拍,然后抱進懷中。
席惜之正鬧心,各種煩躁的心情交雜在一起,一刻都安靜不下來。
“陛下,有文書送到。”林恩手里捧著一封公文進來,呈到安宏寒的桌案之上。
安宏寒走回桌案后坐好,將小貂放置在大腿上,拿起公文打開,翻閱內容。
看完之后,安宏寒道:“律云國太子來使,明日即可到達皇宮,吩咐劉傅清前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