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明眼的人,看見安宏寒這般模樣,多多腦筋,就能看出某人正在吃醋。奈何安宏寒的表情偽裝得太過完美,整張臉冰冰冷冷的,沒有絲毫破綻,讓人無法猜透他的心思。
隨著腳步聲的靠近,數(shù)名身穿異服的男子走進(jìn)大殿。
走在最前面的人身穿紫色鑲金邊的錦袍,最為華麗。
很多人仔細(xì)打量著來人,席惜之更是伸長了脖子張望,從他那雙鑲金邊的鞋子,慢慢往上面看去。一看段皇子這身裝束,席惜之多半也猜到,這個人很注重名利,瞧瞧這一身的衣服,幾乎都鑲著金邊,唯恐誰不知道他銀子多一樣。
這種奢侈的裝束,有很多人喜歡,更是有許多高官大臣將這種衣服的裝束,作為攀比的一種。
席惜之敢直言,光是風(fēng)澤國朝廷之中,就有不少于十個大臣,定做了這種鑲金邊的衣服。只是他們所制作的衣服,和段禹飛所穿的那一件,肯定存在巨大的差距。
因為光是看段禹飛身上那件衣服的料子,就知道并不是凡品。
目光慢慢落在段禹飛的臉蛋,席惜之偷偷呼了一口氣,這一身的裝束已經(jīng)夠吸引人眼球了,再加上段禹飛那張雌雄難辨的臉,更是給人視覺上的沖擊。
席惜之嫉妒的咬牙,人和人的差距就是這么體現(xiàn)出來的!至少在席惜之所見過的寥寥無幾的美人之中,沒有哪一個能夠比得上段禹飛的容顏。雖說用女子和男子相比較,會讓人覺得這是對段禹飛的不尊重。可是一旦看見他那張臉,很難不把他和女子比較……
“真美。”席惜之小聲的低喃出聲,不禁偷偷的感嘆。
由于他們坐在龍椅上,和下面的大臣們有一段距離,所以沒有人聽見席惜之這道小小的聲音。若是被人聽見,絕對會惹出一大堆的風(fēng)波。
只可惜別人聽不見,坐在她身旁最近的安宏寒,卻清清楚楚聽了個仔細(xì)。
“口水都流出來了。”安宏寒冷冷開口說道,說話的語氣,猶如寒冬里的冷風(fēng),刮在人的臉蛋上,讓人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席惜之打了一個寒顫,記起前幾日安宏寒對自己的警告,不準(zhǔn)在其他人面前議論段皇子的長相。沒想到剛見面,自己就情不自禁的說出口了。
席惜之湛藍(lán)色純凈的眼眸微微一瞪,立刻雙手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那副模樣,心怕自己再說錯了話。
然而席惜之所理解的,和安宏寒所想的,根本不一致。
知道席惜之會錯了意,安宏寒也沒有做出任何解釋。
總之,看著席惜之盯著別的男子出神,安宏寒的心情就變得逐漸陰沉。若不是段禹飛乃是徽嬰國的皇子,沒準(zhǔn)因為席惜之多看了他一眼,安宏寒早就命令屬下讓他人頭搬家。
也不知怎么的,殺戮之心一瞬間冒出來。
但是理智提醒著他,絕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之快,而破壞兩國聯(lián)姻的大事。況且段禹飛只是來風(fēng)澤國提親而已,并不會對自己構(gòu)成威脅。反之,若是安云伊嫁過去,他還能安插一批暗線在段禹飛身邊,以便了解徽嬰國最新的消息。
“徽嬰國三皇子段禹飛參見風(fēng)澤國陛下。”段禹飛抬起眼,和安宏寒冰冷的目光對上。隨后目光漸漸落在他身側(cè)的席惜之,似乎感覺到太過驚異,段禹飛眼眸之中露出一瞬間的驚訝。
他驚訝的目光,整個大殿之內(nèi)的大臣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外界傳聞安宏寒乃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帝王,其手里沾有無數(shù)的血腥,對任何人都冷冷冰冰。
在來風(fēng)澤國之前,段禹飛就打聽了不少關(guān)于安宏寒的消息,自然也聽說了他極為寵愛一個七八歲的孩童。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寵愛那個女孩,到了這種地步……連皇位也能與之同坐?這群大臣難道沒有意見嗎?
段禹飛畢竟是個久經(jīng)官場的皇子,僅僅一瞬間,就接受了這個事實,收起了心底的疑惑,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他的外表,已經(jīng)讓人很是驚艷了。如今這一笑,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席惜之捂著嘴巴,瞪大了眼,那眼神直直的,舍不得離開。
她越是這般表現(xiàn),越是讓某人吃味。
安宏寒伸手就捏了她的大腿一把,微微的疼痛感,立刻讓席惜之回神,狠狠瞪了他一眼。
席惜之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吃喝睡,還有看美男!好不容易尋到這么漂亮的一個美男子,怎么說,也得多看幾眼,養(yǎng)養(yǎng)眼啊。
對于‘不解風(fēng)情,只會從中作梗’的安宏寒,席惜之當(dāng)然恨之入骨,嗤的一聲,雙唇張開,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似乎在對某人進(jìn)行威脅加恐嚇。
奈何外表太過小巧可人,那對小虎牙又沒有不能讓人感受到任何害怕的情緒,反而讓人看著就忍不住大贊可愛。
剛才還煩悶的心情,瞬間一掃而空,安宏寒抬手就拍了拍席惜之的肩頭。
林恩一直候在左右,對于陛下的表情,更是觀察入微。不過陛下的心情轉(zhuǎn)變得太快,總讓他找不到原因。但是他只明白一點,那就是陛下的心情浮動,總是和某個女孩脫不了關(guān)系。
“段皇子遠(yuǎn)道而來,不必多禮。”安宏寒做了一個抬手的姿勢,讓下面的段禹飛別太拘謹(jǐn)。
誰都明白這只是客套話而已,若是你真敢在這里放肆,惹怒了安宏寒,即便你是皇子,那也逃不掉死亡的命運。
“陛下,本殿這次帶了一些薄禮前來,還望陛下不要嫌棄才好。”段禹飛說話彬彬有禮,那聲音也猶如滴水,清晰而帶有一點點的魅惑,讓人沉溺其中。
席惜之繼續(xù)感嘆,上天真是優(yōu)待段禹飛,不僅給了他一張絕美的臉,還有這么一副好嗓子。唯一可惜的是……他乃是男子。若他是女子的話,這將會迷倒多少男子。
越往后面想,席惜之越覺得不靠譜!她這是怎么了,總是拿段禹飛和女子作比較!若是被他知道,自己一定會遭人鄙視,因為這是對人的不尊重。
倘若這種事情發(fā)現(xiàn)在自己身上,席惜之一定也不快樂。
一瞬間,席惜之收回那雙‘垂涎于美色’的眼眸,盡量避開段禹飛的視線。
然而席惜之萬萬想不到的是,她越是避開,越是吸引了段禹飛的視線。
坐在安宏寒身邊的她,本來就萬眾矚目,如今一副躲躲閃閃的模樣,更是讓人想視而不見都難。
段禹飛緊緊的看著她,雖然整個大殿的人目光幾乎都看著自己,但是唯獨這名小女孩的目光,讓他感覺不到厭惡。因為她眼里,乃是純粹的欣賞,不帶半點邪惡的念頭。至于看著她轉(zhuǎn)頭撇開視線的動作,更是惹得段禹飛不禁發(fā)出微弱的笑聲,這個孩子還真是心細(xì),竟然還會怕自己不高興嗎?
瞧瞧大殿中的人群,有哪一個想過他對于別人眼光的看法,只知道盯著他這張難以形容的俊臉。
所以,席惜之的身影在他們之中脫穎而出,又有誰會注意不到她的存在?
難怪風(fēng)澤國的陛下會如此寵愛于她,她真是一個值得被愛的對象。
“段皇子送來的禮物,朕怎么會嫌棄?”給了林恩一個眼神。
林恩立即會意,吆喝著嗓子,道:“段皇子剛到風(fēng)澤國,舟車勞碌,怕是已經(jīng)累了,禮物之事就交給奴才們辦吧。”
“多謝林總管,裝運禮物的馬車就停在外面。”段禹飛示意林恩可以隨時清點。
安宏寒扯回了話題,“段皇子想必還沒有見過朕十四皇妹,不如下午一起去觀云亭喝一杯酒?”
對于安宏寒做出的邀請,段禹飛哪兒敢拒絕,“本殿確實沒有見過十四公主本人,不過光是看著十四公主的畫像,本殿已經(jīng)對她難以相忘,這次能見一面,更是本殿的福氣。”
一番話對安云伊充滿著濃濃的愛意,不過席惜之總是能從里面,聽出幾分虛情假意。
身邊傳來一道微小的聲音,“這當(dāng)然是虛情假意,你認(rèn)為他是真喜歡上安云伊了?”不過是看上她最受寵而已。
娶了安云伊,不僅他有面子,而且也對天下宣布,連風(fēng)澤國最受寵的公主,他都娶了,可見兩國之間的友好關(guān)系。
算盤打得非常之精。
吁了一口氣,席惜之竟有點同情安云伊將會被作為聯(lián)姻的工具,而遠(yuǎn)嫁他國。
“段皇子先下去休息一會吧,風(fēng)塵仆仆前來風(fēng)澤國,肯定一路上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安宏寒半靠著龍椅,看著下面的段禹飛。
段禹飛也很識相,他已經(jīng)亮相于眾人面前,呆在大殿上,也實在沒有事情做,不退下還能干什么?難不成站在這里,聽安宏寒議論國事?
“本殿先告退了。”段禹飛帶著他的奴仆,從大殿離開。
在這之后,東方尤煜也從大殿悄身離去。
聽著大臣們開始談?wù)摽菰锏膰掖笫拢е滩蛔〈蛄藘蓚€哈欠。這就是早起的后遺癥!沒了激情,瞌睡蟲立刻就襲來了。抵不住強(qiáng)烈的困意,席惜之就著安宏寒的肩頭,躺在他懷里,呼呼的睡去。
大臣們對于這一幕,心里直呼,成何體統(tǒng)!但是沒人敢站出去指出席惜之的一句不是,只能忍著氣,繼續(xù)稟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