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幹什麼?!”離鳳子燕最近的月臨一個閃身護在了他身前,妖刀紫光氾濫,身前之人紛紛被逼退一步。
見護在鳳子燕身前的人是月臨,魔界之人就是再想動手也只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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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臨望向身後的鳳子燕,冷聲道:“你先說清楚,是幫仙界,還是助魔界?你若是幫仙界,現在就與我戰個痛快!你若是幫魔界,就帶著自己的人立即滾出這裡!”碧藍色雙眼中滿是自信:“仙界,今日輸定了!”
“我知道。”鳳子燕從容道:“是我的錯,是我來晚了。他們都是無辜的,你讓月無弦收手吧……”
“收手是你說了算的?你一句來晚了就能換回死去之人的性命?”月臨冷笑一聲:“要戰就戰到底,要殺,就殺乾淨!”
鳳子燕卻從脣邊扯出一個笑,銀髮中驟然多出一抹黑,金瞳也霎時黯然失色。他伸手抓過那束本不該屬於自己的黑髮,對月臨道:“父君曾告訴我說,天地之間,萬事皆有定律,違背不得。原來……是真的。”
“怎麼會……”月臨有些不敢相信,睜大了眼睛看著鳳子燕,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鳳子燕放下手,對月臨道:“讓他收手吧,所有的過錯,我一個人承擔。”語氣中甚至多了一絲懇求。
月臨咬著脣,心知這次鳳子燕是付出了太大的代價,沉默半晌,終是上前一步牢牢抓緊鳳子燕,對他道:“你自己去同他說,把你想說的,要說的,全部都告訴他。至於他會不會收手,就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了。”話音落下便縱身一躍,紫光閃現,穿過人羣,直至月無弦面前。
月臨話中的意思,便是讓鳳子燕將本想昨日告訴月無弦的話通通都說出來。不然,錯過這一次,月無弦不一定會再願意聽。
遠處正擔心的月無弦見月臨突然衝出將鳳子燕護了下來,驚愕的同時也算是舒了口氣。誰知二人不知說了些什麼,就見月臨將鳳子燕帶到自己面前。碧藍色的眼中盪漾開如深海般無盡氾濫的漣漪。
“子燕!”長君驚呼一聲,立即擡手示意,所有仙兵領會,□□護於身前,只防不攻。
衆魔兵見對方停下,紛紛轉身望向月無弦,見月無弦點頭,也只好收手作罷。但雙方也只是收手罷了,人卻不曾退下,方纔是站在何處,現在仍在何處,彷彿隨時都能夠再奮勇廝殺。
月無弦望著鳳子燕,始終無言。
鳳子燕亦知會如此,不等月無弦開口,就微微一笑,柔聲道:“昨天是不是等我了?”語罷又擡手將月無弦臉上的血跡擦乾淨,分明已是筋疲力盡,可站在月無弦面前,鳳子燕便覺得自己無比強大:“你是不是在想,我又騙你了?是不是不想再聽我說話,不想相信我?”
月無弦瞥見鳳子燕努力想要藏起的那束黑髮,覺得格外刺眼,又見鳳子燕臉色蒼白,不禁眉心緊皺,忍不住握緊鳳子燕停在自己側臉的手,冰涼蝕骨。
鳳子燕還是笑,笑中是長君從不曾見過的溫柔:“我想來的,我是真的想來的,你不要不相信……我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你會不會聽呢?”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月無弦竟也放柔了聲音,道:“聽他們說,你三日前就不見了,去哪兒了?”
鳳子燕搖頭不答。
月無弦也不生氣,依舊柔聲道:“你說吧,我都相信。”
鳳子燕這才放下心來,如是道:“三日前,我被父君關進鎖仙樓,他說時機到了再放我出來。我不知何時纔是父君所等的時機,我只知道,我們的‘十日’已經過了,他仍不讓我走。我就想,怕是有事要發生,所以……”
“是不是有人放你出來的?”一旁的長君卻是大喊出聲。他身爲仙界人,鎖仙樓是何處他清楚得很。
鳳子燕搖搖頭。
長君時刻緊握著的□□霎時竟沉沉落在地上,他也無暇顧及,緊緊盯著鳳子燕,聲音都在顫抖:“那……鎖仙樓呢?”
“毀了。”鳳子燕淡淡道,似乎在說一件平常不過的事情。
“你瘋了?!”長君突然上前將鳳子燕從月無弦身邊扯過,一雙好看的金瞳中滿是錯愕與緊張:“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爲了一個月無弦,你當真什麼都不顧了是不是?!”
“是。”依舊是波瀾不驚的回答。
月無弦聽在耳裡,再也不想計較鳳子燕曾經是不是騙過他。可月無弦不是仙界人,再如何感動,也無法真正體會長君現在的心慌是爲何。
鳳子燕又轉過身去,走向月無弦,笑意不減:“我現在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也不是什麼仙君,這樣的鳳子燕,你要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