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跟在他後面,無力望天,這還是當初那個與她並肩除滄龍、凜然正氣的謝公子麼?
這吃貨的形象和他當初的樣子,簡直反差太大。
繼續往前走,他又買了一個糖人,一隻蹄髈,還喝了一碗混沌!他買了吃的,沒吃幾口就丟給白芨給拿著,而本人卻兩手空空,悠閒自在的閒逛。
好不容易等他吃飽了,不再往食物攤前湊,又稀罕起了各色小玩意。
“過來過來,幫我挑兩盒胭脂,”他向提滿了貨物的白芨招招手。
“你一個大男人,買胭脂做什麼?”白芨後悔沒帶幾個白家弟子來,好給這廝拿東西。
“自然是送給曦兒和母親用的。”
白芨想快點兒結束這旅程,隨便說道:“你手裡那個就挺好!”
“這個?”他將盒蓋打開來,湊在鼻子上嗅了嗅,“這個是不是顏色太深了點兒?”
白芨深呼吸一口氣,儘量平穩的說道:“深一點兒好,我看謝夫人喜歡穿顏色深一點兒的衣服,自然要配濃一點兒的妝容。”
“嗯!”謝昭點點頭,覺得白芨說的很有道理。隨即舉一反三,“那我給母親買這盒顏色深的,給小妹買顏色淺的,小妹的衣服,都是淺顏色的。”
如此甚好,趕緊賣完就走吧!
一個老乞丐領著一個小乞丐走了過來,謝昭很大方的掏了兩顆碎銀扔在乞丐的碗裡。白芨便把謝昭沒吃完的糕點,塞給了小乞丐。
老乞丐趕緊帶著小乞丐向兩人千恩萬謝,簡直要熱淚盈眶了。
白芨突然想到了減輕自己的負擔的法子,於是,謝昭在前面買東西,她便跟在他後面向乞丐們佈施。
還好,他沒把買給母親和妹妹的胭脂扔給她拿著,否則,她會找個女乞丐贈送出去的。
謝昭心眼兒不錯,雖然見自己的買的東西,都被白芨做好事了,卻也沒怎麼生氣。這廝的人生目標就是,降妖除魔,然後每天樂樂呵呵的。
既然這麼做能使人快樂,他便不會去計較太多。
這條街快走到盡頭時,滿載貨物的白芨,已經兩手空空了。
“那便是仙皇宮?”他站在街頭,指著五里開外的城門道。
白芨輕輕點頭,“對!”
“可真氣派!”他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皇宮的城門當然氣派!”白芨白了他一眼,見這廝目視著宮門,也不打算離去,便恐嚇他道,“你別看了,小心被侍衛注意到,把你當做另有圖謀之人,給抓起來。”
這一招很管用,他立刻不看了。
掉頭往回走,走著走著,眼見一個身纖體弱的女子不管不顧的撞了過來。白芨及時伸手扶住了她,明確無誤的感受到她身上所散發的妖氣。
“你是妖……”白芨剛問出口,那女子便掙脫了她,繼續往前跑去。
這時,一幫身穿赭衣的男子,叫叫嚷嚷的衝了過來,“讓開,讓開,都讓開,別耽誤盧府抓人。”
白芨這纔看清楚,這羣人衣服上,都繡著一個小小的盧字。明顯是盧府的家僕。
他們一路開道,一路走過來,把來不及躲開的老人家推到在地,並狠狠的踢上一腳,“礙事,滾開!”
老人家行動緩慢,來不及爬起來,後面的人便不管不顧的直接從他身上邁過。
這一幕看在謝昭眼裡,早就讓他攥緊了拳頭。這會兒,見一個嘴角長痣的鼠臉男子走過來,更是繃緊了臉。
“怎麼著這是?敢擋大爺我的道兒?”
四周圍的人都已經退開了,的確只有白芨和謝昭站在路中間。
“憑你也敢在我面前稱大爺?”說著便要動手。
白芨制止住他,傳聲給他道:“盧府是當朝皇親國戚,你惹不起,還是不要起衝突爲好。”
謝昭回頭,看了白芨一眼:“皇親國戚又能怎樣?我修仙之人遇到不平之事,自然要插手管一管的。”
說完,直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