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辰回自己的住處,簡單收拾了一下行囊。門外震顫大地的腳步聲傳來,步履匆匆,一聽便是陸離過來了。
“我聽說君上調你去精義城?”陸離進屋,開門見山的說道。
“是!”千辰目光晦暗,神情頹喪,“娘娘,只能拜託你照顧了。”
“我去跟君上說說,”陸離轉身就要離去。
千辰一把抓住他,搖著頭道:“別去,我不想連你也被調離。”
“可我留在這裡有什麼用?我負責的是太淵宮以外的地方,一般情況下,我根本接近不了降霄宮。”陸離急躁的撓頭。
“好歹有你在,也比娘娘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要強,”千辰急切說道,“她若需要幫忙,你能及時爲她提供幫助。別忘了,咱們答應過君上,會好好護著娘娘。”
陸離不再說什麼,默默垂下腦袋。
千辰收拾好物品,將包袱背在身上,重重拍了拍陸離的肩膀,轉身走出門外。
……
白芨還是在衆位侍女的提議下,進行了簡單的準備。做了一桌酒菜,將降霄殿簡單佈置一番。
傍晚時分,墨九淵果然來了。
滿桌子的好酒好菜吸引不了他的目光,他看向她時,目光異常灼熱。
恍惚間,彷彿原來的墨九淵回來了。
不過,隨著他開口說話,那滿身的戾氣附體,很快讓白芨清醒過來。
她覺得,墨九淵夜宿降霄殿,是她的噩夢。
而這個噩夢,她竟然堅持了將近百年。由一開始的牴觸反抗,慢慢的,她終於學會了順從。不管這份順從走不走心,她能從墨九淵的神色中看出來,他已經漸漸相信了她。
這一日,白芨親自服侍墨九淵穿好衣袍,目送他離開降霄宮。卻見已經走出了幾步遠的男子,又折返回來。
“見你的仙力日漸消失,我很是心痛,這樣吧,待會兒我便撤了禁制,恢復你的修爲。”
許是墨九淵設的禁制太霸道了,這百年來,白芨的仙力確實在不知不覺的流失。她真仙之體,也變得脆弱。
不過,白芨覺得這一切都值得,因爲,墨九淵終於要恢復她的仙力了。
忍辱負重近百年,她終於等來了時機成熟的那一刻。
早就煉化好的縛神索總算要派上用場了。仙力恢復後,她第一時間將這鎖鏈從儲物袋裡取出來,細細查看一番。
見神索還完好無損,才又放回去。然後,連續兩個月,她都若無其事的,如往常一般在太淵宮內生活。
直到某一日,墨九淵再次睡在降霄殿內。白芨見他睡得深沉,躡手躡腳的爬下牀榻。
趁這個男子熟睡之際,祭出縛神索,瞬間將墨九淵捆了個結實。
縛神索加身,把睡夢中的墨九淵驚醒。
他向來機警,卻沒想到,當自己慢慢信任了面前的女子時,她依然沒有放棄要置自己於死地的想法。
當即,墨九淵朝著白芨怒目而視,使出渾身神力,意圖掙開鎖鏈。
白芨使出全部仙力,在墨九淵掙脫縛神索之際,極盡所能的進行加固。
縛神索沒有讓她失望,墨九淵除了一個勁兒的嚎叫之外,用盡神力也沒能掙脫。
良久之後,他終於放棄了掙扎,疑惑的眼神看向白芨。
“我喊了這麼久,整個太息山都爲之動盪。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來降霄宮內查看情況。”
白芨眼底毫無波瀾,神色平靜的說道:“陸離將軍已經把太淵宮內的侍衛控制起來了,所以,誰都不會靠近降霄殿一步的。”
墨九淵嗤笑一聲,點點頭,“以前的墨九淵說的沒錯,這世間唯一能傷害他的人,是你!”
“我沒想過要傷害他,”白芨累得不行,癱坐在蒲團上,“我只是想幫他,把那個邪惡的你,從她的體內祛除。”
“邪惡的我?”墨九淵最善於引誘,此時那張巧嘴又張開了。“你不覺得現在我,比之前更加強大嗎?現在的我,愛你不必之前少,你爲何非得那樣做呢?”
“我謝謝你,”白芨笑的冷酷,“你喜怒無常,冷酷無情,讓我相信你這個惡魔心中有愛?還不如相信明日的太陽會從西方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