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來到仙京,在禁宮外的玉帶河邊上,走走停停。這裡是京城內的一景,無論春夏秋冬,總有許多遊人來此漫步。
時值仲夏,河堤兩岸柳枝輕揚,風夾著水汽,吹在人身上涼爽舒適。
“差不多就是這裡了吧!”白芨向乾坤球裡的千辰傳聲。
“你的法術不是親水麼?跳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傻呀,”白芨忍不住懟他,“現在是大白天,我一入水,肯定會驚動岸上的遊人或者守衛。”
遊人都在玉帶河的左岸,守衛們在右岸來回巡邏,所以就算入水,也得在入夜以後。
索性,他們便在離玉帶河最近的酒樓要了間包廂。從包廂的窗戶往外看去,不僅這片的玉帶河盡收眼底,還能看見那高高的綠柳掩映下的禁宮城牆。
千辰從乾坤球出來後,抱著沙包,探著腦袋朝宮牆那裡望。
“外面的侍衛不受皇宮內禁制的影響,”白芨又道,“所以在外宮巡邏的人,是身具術法的,我們要非常小心。”
侍衛們也都是修煉有成的修士,修爲可能不會太高,但因擔任護衛皇宮的職責,警惕性都很強。
討論了一會兒,白芨讓店小二拿來了筆墨紙硯,兩人躲在廂房裡,寫寫畫畫一直到深夜。
月黑風高,她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才帶著千辰悄悄來玉帶河岸邊。
夜晚的玉帶河,安詳而靜謐。
白芨嘴裡含上避水珠,悄悄潛入河牀底下。按照墨九淵所指出的位置,果然看見一條被水草所掩蓋住的暗道。
這暗道雖然在水底下,可由於設置了個隔水的法陣,所以,水流不會倒灌進暗道裡。
她毫無阻礙的通過隔水陣,鑽進暗道裡面。
畢竟是在河牀底下,暗道裡很潮溼,而且空間也狹小很小,她得像動物一樣四肢趴在地上。
把千辰放出乾坤球,兩人一前一後,往禁宮內爬去。
白芨計算著距離,大約半炷香後,他們停了下來。於是,千辰便把鐵鏟,鑿子等物拿了出來。
用凡器挖洞,沒有法器來的快。好在千辰是隻大妖怪,動作快,用了大約一個時辰,便將這條密道挖到了太醫院。
不過,很不湊巧的是,洞口開在了大門內正中,影壁的正前方。
兩人也管不了那麼多,反正不管密道的洞口開在哪裡,都會被發現。
由於白芨對太醫院的佈局比較熟悉,所以,由她潛入太醫院裡面去救出陸離。而千辰則在密道口接應。
穿過兩進的院子,來到豢養陸離的院落。白芨翻過圈舍的鐵柵欄,跳進裡面,卻腳下一陷……
心頭頓時生出不好感覺。
真是養牲畜的地方吶,吃喝拉撒都在這裡。
白芨忍住心底裡急涌而上的不適,走到陸離身邊,趴在他耳邊叫了一句:“陸離將軍!”
陸離鼻子動了動,然後繼續閉著眼睛酣睡。她只好伸出手,忍著他身上的泥土髒氣,用手推了推他。
“陸離將軍,陸離將軍……”
大約推了他四五下,終於把這大塊頭給弄醒了。陸離睜開眼睛,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我來救你出去,”她小聲告訴他。
陸離有些激動,想站起身來,卻扯動著鐵鏈子嘩啦啦一陣響。
白芨趕緊按住他,“別動,我幫你把鐵鏈打開。”說著,舉起手中的水心劍。
“慢著,”陸離伸手製止她,“這鐵鏈上,塗了續絃膠,等閒利器是砍不斷的。你這把劍,雖爲法器,可在禁制之下,也是發揮不出威力。不如去庫房裡取了鑰匙,將這鎖釦打開。”
“有道理!”說完,白芨翻出圈舍,來到位於御藥房旁邊的廂房門前。
這便是太醫院的庫房。
整個太醫院都靜悄悄的,築基期的五感,雖然算不上太靈敏,但在安靜的環境下,還是能清楚的聽到四周圍房間裡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通過傾聽呼吸的聲響和頻率,白芨得出判斷,守在這庫房裡睡覺的人,是個青年太監。他把門從裡面落了拴,到讓白芨一時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