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過二號秦墨后,秦墨咋睡咋不甜,吃嘛嘛不香。
閉上眼,名表秦墨的笑容和眼鏡秦墨的斷腿在黑暗中晃悠。
睜開眼,看誰都像是殺手。
腦中還時不時閃出一號秦墨在同濟(jì)會總部對自己說過的那兩句話: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要做的是向前看。”
“我的遭遇跟你很像。”
那一刻,他真覺得自己找到了知己。
而現(xiàn)在,這兩句話的后面總會跟出一句自己虛構(gòu)的話:
“把其他秦墨殺掉,我要成為唯一的救世主,唯一的秦墨!”
如墜冰窖。
哎,活了十七年,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長著一顆玲瓏剔透玻璃心。
跟大明湖畔的夏紫薇似的,動不動多愁善感,要死要活。
更悲催的是身邊沒有一個逃稅的金鎖,鼻孔大的爾康或者姓張的皇阿瑪來安慰自己。
‘舍友’馮耀的神經(jīng)還算大條,從健身房回來后神態(tài)就恢復(fù)正常了,還用那熟練度歸零的普通話唧唧歪歪地安慰了秦墨好一會,可秦墨一個標(biāo)點符號都沒聽懂。
鐘森聽完秦墨的訴說后皺了皺眉頭,說信息量太少了,而且沒見過其他秦墨,不好評論。
昊升仿佛把秦墨這人給忘了,該上課時上課,到下課時消失,完全進(jìn)入了選修課老師的角色。
楊天明?那是什么東東?可以吃嗎?
反而是‘女朋友’莉莉絲做了些事情,半個月后,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她弄來一輛皮卡,帶上秦墨去郊游了。
同行的還有昊升、鐘森、馮耀。
和楊天明。
秦墨很乖巧地坐到昊升旁邊,心里只有一句話:
問啊問啊問啊問啊,快問啊,問問我啊!
五官都縮在一起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他要么想去撇大條要么有話想傾述。
可昊升看不出,至少是假裝看不出。
今天的天氣確實相當(dāng)不錯,天空藍(lán)的發(fā)亮,這在整個華國都算不上常見,云層也很配合地向四周爬開。
小湖邊,楊天明在艱難地搭帳篷,楊天明在辛勤地?fù)旄刹瘢瑮钐烀髟谂Φ卮顭炯埽瑮钐烀髟诒孔镜販?zhǔn)備魚竿。
對,都是楊天明,其他人圍著秦墨玩去了。
左邊,馮耀在練拳,這次是簡單的馬步直拳,虎虎生風(fēng)的,聽說每天一千拳從不間斷。
右邊,莉莉絲在玩自拍,各種比V,各種嘟嘴。
后面,鐘森筆直地站著,虎目不斷掃視四周,盡職盡責(zé)地當(dāng)好秦墨的安保負(fù)責(zé)人。
前面,是湖,昊升坐在岸邊愜意地釣起魚來,那恬靜,那悠閑,就差個周文王上鉤了。
于是秦墨蹲到了他的旁邊。
五官又縮在了一起。
問我啊問我啊,問問我二號秦墨對我說了些什么,然后我一點鹽一點醋都不加原封不動地告訴你,你再評論評論分析分析,到底殺手的幕后主使是那個美洲分部的理事還是特么的帥的一匹的一號秦墨。
最好直接說是美洲理事,這樣我就能甜甜睡覺了。
雖然都是被殺,但我寧愿被不認(rèn)識的人殺,而不是有過那么一刻觸電反應(yīng)的人。
你再不說,我就...我就...我就撇大條去了!
蹲久了...肚子有反應(yīng)了!
“別幻想了,你們幾個秦墨之間的事,我是不會插手評論的,不過我們可以聊聊別的。”
秦墨點了點頭,死死收緊臀大肌。
“知道莉莉絲為什么會選擇今天帶我們來這里郊游嗎?”
“因為我最近心情很不好唄,她作為女朋友,自然應(yīng)該帶我出來散散心嘛。”
昊升笑了:“這么說嘛,倒也沒什么大問題,不過我的問題是為什么選擇今天來這里?”
秦墨搖了搖頭,在昊升面前,他總覺得自己是個傻逼。
昊升看了看表后說:“五分鐘后,‘啟明’號太空梭將搭載兩名二號地球的大使進(jìn)入‘天庭’空間站,而‘天庭’空間站就在我們的頭頂400公里處,以今天天氣的晴朗,等會我們應(yīng)該能看到‘啟明’號太空梭聚變引擎發(fā)出的藍(lán)色尾焰,那奇景可不是天天能看到的。”
媒體上天天都在炒作這件事,什么第四類接觸,和平大門的開啟,還有‘天庭’號娛樂城是如何的奢靡豪華。若不是這段時間一直魂不守舍,秦墨應(yīng)該也會感興趣。
左右看了一圈,秦墨好奇地問:“那可奇怪了,這樣的盛況應(yīng)該會有很多人到露天參觀啊,怎么附近只有我們幾個。”
“因為這里被我們封鎖了啊。”昊升抖了抖魚竿,“畢竟確保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秦墨瞇起了眼:“你不是想我當(dāng)誘餌嗎,干嘛不趁這個機(jī)會放寬警戒,讓殺手現(xiàn)身呢?”
昊升搖頭道:“離開云海大學(xué)本身就是放松警戒啊,現(xiàn)在殺手只要過莉莉絲、馮耀這一關(guān)就行了,放心吧,那幫殺手總會找到辦法暗殺你的。”
這話聽起來咋這么別扭呢。
昊升又看了看表,然后放下魚竿站了起來。
秦墨陪著他一起仰頭觀看。
一小會后,一抹淡淡的藍(lán)色如約出現(xiàn)了,看起來是如此的柔弱,像老天劃著了一根火柴。
“沒什么了不起的嘛。”楊天明邊烤雞翅邊說。
莉莉絲氣道:“沒什么了不起?你知道‘啟明’號太空梭上集中了全世界多少尖端科技嗎?別的不說,光那臺聚變引擎就值一個中等國家三年的GDP,你要覺得沒什么了不起就蹲那引擎后面試試,要有一個細(xì)胞活下來,我就嫁給你!”
楊天明居然真的陷入了沉思,他可能沒轉(zhuǎn)過彎來,以為自己被引擎噴剩下的細(xì)胞還能跟莉莉絲結(jié)婚生仔。
昊升笑著說:“我倒覺得天明說的話挺引人深思的,這世上只有三樣?xùn)|西能讓偉大的東西變得渺小。
距離、時間以及無知。”
接著突然轉(zhuǎn)向秦墨問:“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心情好了一點?”
秦墨一愣。
別說,還真是。
“呵呵,明白了吧,開導(dǎo)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你也可以學(xué)學(xué),以后哄馬子用。”
秦墨點了點頭。
突然,那藍(lán)色起了變化。
越來越紅,越來越大,仿佛...
在墜落!
“怎么回事?”楊天明驚恐地問?
馮耀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頂!好似系墜機(jī)喔!”
確實如此,那火團(tuán)顯然是‘啟明’號太空梭高速進(jìn)入大氣層,機(jī)體與空氣高速摩擦引起的。
看方向,它似乎會墜落在云海市!
秦墨不自覺地往前走了兩步,還沒來及尖叫,那火團(tuán)突然定格了。
不止火團(tuán),一切都定格了。
零界狀態(tài)!
‘秦墨!遠(yuǎn)處的山丘上,有殺手朝你射擊,子彈已經(jīng)離開槍管了!’曲瑤的聲音傳入耳朵。
‘曲瑤,你能跟我說話了?’
‘是的,我完全恢復(fù)了,而且你那篡改因果的技巧也可以再使用了。’
‘好!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