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無雲,金色的陽光柔柔的射在人身上,雖然感覺不到溫暖,卻也比寒風呼嘯時,要舒服了些,惜蝶不喜坐攆,於是小六子便與她一起踏步於玉石鋪成的宮道,二人迎著繁花的清香,風采依然,倒也是一幅妙不可言的風景之色!
欣賞著皇宮內氣勢宏偉古色古香的宮殿、瀏覽著潺潺動聽的小橋流水、仰望著假山巨石磅渤之景,感概著天地之妙!
過往的侍衛、太監、宮女見皇后款款而行,頓覺眼前閃爍著五彩琉璃之光,驚豔萬分,慌得紛紛施禮,惜蝶只是微微示意,便由了他們去!
美顏微傾,顧自與小六子一來一往不停說笑,倒也將小六子的從小到大瞭解了個通透,知曉小六子是因爲家境貧寒不得不入宮當了宦官,於是在回到靈鳳宮後,便吩咐如霜拿了一箱珠寶賜給了小六子,讓他有時間想辦法送回家去,好讓家人安生,直感激得小六子跪地哭泣不止。
惜蝶繼而又賞了小貴子、綠屏、清風、如霜一人一箱同樣的珠寶,人人不落空,衆婢子一個個笑得如花開了似的,惜蝶就笑著說這是爲她們準備的嫁妝,又將衆婢子一個個調笑得紅了臉,待小六子出了靈鳳宮,回宮覆命,大家喜樂一團,調侃說笑時,只聞得侍衛郎前來稟報,說是禮部侍郎楊宇軒求見!
“呵呵……他倒是來了,本宮以爲他再不踏入我靈鳳宮!宣他進來!”惜蝶喝了一口參茶,美顏笑如紅梅,柔聲說道。
“是……娘娘!”侍衛郎躬身恭敬作答,爾後迅速退了去,不大一會,便聽到促促的腳步聲,隨著簾子的展開,赫然出現的便是楊宇軒玉樹臨風的身姿。
“微臣給皇后娘娘請安!”楊宇軒捲簾時趁機凝望了惜蝶一眼,頓時心中如有萬匹寶馬在狂奔一般,心兒亂竄!
只見皇后纖纖玉姿昂坐於銀狐軟墊椅上,眉如丹青之畫,面如應景繁花,眸含秋波顧盼流兮,隱隱笑意連綿,雪膚柔嫩泛著盈盈光華,大紅宮裙披身,裙裾上卻繡著金色的小花朵,胸前領邊縫了一絲雪白,襯配之下,當真美豔不可方物,金色織錦腰帶將她那纖細的腰身束住,三千烏髮如瀑布一般朝後飛泄,髮飾在小貴子巧手撥弄下,將惜蝶美麗的小臉襯得精緻無比,真真是儀態萬千、母儀天下之姿,此種美貌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一回見,與那日靈鳳宮失火之時所見之人,神情完全不同!
“咯咯咯……”惜蝶知曉他爲何而驚訝,掩脣輕笑道“楊大人,好久不見!以爲楊大人將本宮忘了!”
“微臣慚愧,一直未給皇后一個答案,請皇后恕罪!”楊宇軒英俊的臉龐現出慚愧的一笑,躬身急忙作答!
“哦!本宮都已經忘卻了!”惜蝶秀手輕撫雲袖,垂首淺笑時,珠釵晃動,髮絲飄落,印入衆人眼簾竟是那般迷人,爾後便又聽到惜蝶銀鈴之音繼續說道
“皇上不是阻止你們查案麼?怎地這回又有答案了?”
“呵呵……”楊宇軒突然間羞澀得像個大男孩一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道
“初初皇上確實是如此,但是後來皇上似乎不管此事了,臣也就繼續追查了!娘娘,您還記得那時有兩婢子現出的神情嗎?”
“自然是記得的,有一個不是被秦可揪出來了嗎?呵呵……本宮將她們安排在偏殿,很少伺候本宮!”
惜蝶驀地憶起那日秀蓮是被秦可抓進來的,秀巧臉色蒼白,二人皆是神色有異,只是當時惜蝶深知歐陽宸楓敵對於她,處處要置她於水深火熱中,縱然有眉目,他也會從中作梗,令其不得深意!
“娘娘就沒有懷疑過此二人?”楊宇軒俊秀的臉龐有些不解,以皇后的天姿聰慧,不應該看不出這二人有問題!
“當時的境況懷疑又能如何?本宮被步步逼退,縱然想要反擊,也怕是徒勞無功!”美麗的臉蛋陡地一冷,眸內溢出各種情緒,憶起當時的種種,不禁感概萬千,對歐陽宸楓生出一股幽怨,如若不是他的逼迫與巧計,自己也不會陷入重重的陰謀之中,更不會有現在諸多令人頭痛煩惱的事情出來。
更加不會有與歐陽宸楓的種種……
“微臣懇請皇后將這二婢子交與微臣發落!”楊宇軒見皇后臉色有些許的蒼白,亦知曉她對皇上的憤恨,於是便不敢再多言,施禮請求道。
“算了吧!楊大人”
惜蝶慵懶的朝後靠了靠,綠屏急忙將參茶遞了過去,太醫說過這茶有諸多藥材,能助皇后增加體力,要多喝纔好,惜蝶笑了笑,接過晶瑩剔透的玉杯道
“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況且林賢妃已經被打入冷宮,洛皇妃似乎也很規矩,就此作罷!”
“娘娘知道?”楊宇軒聞言臉色一變,魁梧的身形一僵,猛的擡頭,凝向惜蝶,眸中涌出絲絲驚訝,失聲喚道。
“呵呵……”絕世的美顏苦苦一笑,微微的點了點頭,美眸灼灼有神,渾身散發出睿智與聰慧的光芒,淡淡說道
“秀蓮是林賢妃的人,秀巧是洛皇妃的人,秀巧放火燒靈鳳宮,而在本宮去了絡漪宮出事之後,林賢妃便將計就計,令秀蓮放火燒絡漪宮,以此達到環環相扣的效應,自然人人也就懷疑是本宮放火燒絡漪宮,那洛皇妃燒我靈鳳宮,自知理虧,不敢言語,而衆人又以爲是本宮在報復,誰也不會懷疑到林賢妃的頭上去,楊大人,不知道本宮說得對也不對?”
“娘娘明察秋豪,微臣萬分慚愧!”
楊宇軒聞言頓覺心驚肉跳,原來皇后早已知曉此事,害他查了幾天幾夜方纔查清楚各中原委,如此一來,這皇后的聰慧程度,委實令人驚訝,不過,皇后宅心仁厚,就此放過二位婢子,不知會不會留下什麼隱患,念頭一動,躬身道。
“娘娘,微臣還是要帶走這二位婢子,養虎爲患,微臣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