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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變起肘腋

金長久接道:“你本是魔教中人,混人了丐幫,大肆殺戮丐幫弟子,引進(jìn)魔教中人,難道還是假的不成?”

周鵬道:“金長久,你七刀塘本是武林中一個門戶,咱們丐幫,從未對你們有過敵意,想不到你竟苦苦和我作對,真不知用心何在?”

金長久這人是最自私、陰沉,周鵬之言,使他心生一計(jì),道:“周幫主這麼看得起七刀塘!”

周鵬道:“金塘主本和此事無關(guān),不知何故竟要捲入這場恩怨之中?”

金長久道:“周幫主是希望在下退出這場是非了?”

周鵬道:“金塘主就此退出這場是非,在下心中十分感激。

金長久道:“七刀塘和丐幫之間……”

周鵬接道:“本無恩怨可言,仍和往昔一樣。”

金長久緩緩站起身子,道:“這地方門禁很嚴(yán)。”

周鵬道:“金兄如有離去之意,本座當(dāng)親自恭送離此。”

兩人衝突本來最尖銳,但三五句話,卻又變得一團(tuán)和氣,金長久似是已準(zhǔn)備立刻退走。

周鵬微微一笑,道:“金兄果然是識時務(wù)爲(wèi)俊傑,辨是非。明利害。”

金長久道:“周幫主誇獎。”

周鵬道:“金兄,現(xiàn)在是不是準(zhǔn)備要走?”

金長久道:“這要看周幫主的意思。”

周鵬哈哈一笑,道:“金塘主,不彼此爲(wèi)敵,那就算朋友,金塘主果然有非同小可的氣量,青石樓不是禁地,金兄如是想走,只管請便。

金長久道:“好說,好說,周幫主如是看得起我金某人,路過七刀塘?xí)r,別忘了進(jìn)去坐。”

周鵬道:“屆時定當(dāng)叨擾。”

金長久道:“既是如此,兄弟告辭。”

周鵬道:“金兄你走,恕我不送了。”

金長久道:“不敢有勞。”回身望了江玉南一眼道:“江少兄,看樣子,在下要先走一步了。”

江玉南淡淡一笑,道:“金塘主只管請便。”

金長久笑一笑,道:“江少兄,你心中是不是覺著我金某人有些無情無義?”

江玉南搖搖頭,道:“一個人,面對著生死大關(guān)時,都會盡量想辦法保全自己。”

金長久笑了一笑,道:“江少兄當(dāng)真是一個很通達(dá)的人。”

田榮突然冷冷說道:“小青說你陰險,看來果然是不錯,但她還是沒有把你看清楚,你不但陰險,而且還很卑鄙……”

金長久臉色一變,接道:“老弟,這話說的太嚴(yán)重了。”

田榮道:“我覺著還沒有把你給形容出來,事實(shí)上,你的作爲(wèi),已夠得上不知人間有羞恥的境界了。”

金長久瞼上泛生出一種暴怒之色,但他還是忍不去了,沒有發(fā)作出來,緩緩說道:“你們是初出茅廬,不知道何謂江湖,老夫不同,我在江湖裡打滾數(shù)十年,耳聞目睹的事情太多,我瞭解自己的處境,也知道你們今日的結(jié)果,趨吉避兇,人之常情,豈能以卑鄙無恥相責(zé)!”

高泰道:“你滾吧!滾得越遠(yuǎn)越好。”

江玉南道:“只怕他還不能走,他身上似乎是還中有黑谷谷主之毒。”

金長久愣住了,他以爲(wèi)聰明,在死亡中,脫身而出,心中高興萬分,竟把身中奇毒的事給忘了。

江玉南這一提起,頓使他瞠目結(jié)舌,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愣了好半天工夫,金長久才長長嘆一口氣,道:“江少兄,你說要怎麼辦啊!”

江玉南道:“抱歉,該怎麼辦?我也不清楚。”

金長久道:“好像是那解藥,在你江少兄的身上?”

江玉南道:“不錯,在我身上,不過,這解藥大家都有份,我不能全都給你。”

金長久道:“我那一份呢?”

江玉南道:“那本來就是你的保命之物,應(yīng)該給你。”

金久道:“江少兄,咱們商量件事情,成嗎?”

江玉南道:“只要你說的有道理,在下無不答允。”

金長久輕輕咳了一聲,道:“這樣吧,在下要離開這裡,此刻一別,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夠見面,所以,在下想諸位反正是要留在這裡,還能找到解藥,何不把那些解藥,多給我一些。”

江玉南道:“這就是非份,本來是別人的東西,爲(wèi)什麼要給你?”

江玉南道:“好像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金長久道:“唉!江少兄,在下……”

周鵬突然說道:“金兄,你說說看,中的什麼毒?”

金長久搖搖頭,道:“什麼毒?連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定期發(fā)作。”

周鵬道:“本座身上,有一種可解百毒的藥物,但不知金兄是否願意試試?”

金長久道:“這個,這個……”

周鵬哈哈一笑,道:“當(dāng)著本幫中長老之面,金兄是否擔(dān)心我還會加害於你?”

金長久道:“那倒不會,不過,在下?lián)牡氖悄阒軒椭魃響阎帲y對在下的毒癥。”

周鵬道:“金兄,本座身上的藥物,也許不一定是對癥之藥,但本座可以擔(dān)保,這藥物絕對無害,金兄只要服下一粒,立刻就可以證明在下的藥物,是否對癥了。”

金長久輕輕籲一口氣,道:“好吧,幫主既肯賜藥,金某人就只好捨命一試了。”

周鵬笑一笑,道:“金兄,我看你用不著捨命,說不定,本座身懷之藥,會立刻療治你的毒傷。”

金長久苦笑一下,未再多言。

周鵬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丹九,遞了過去。

金長久接過藥物,託在掌心上,瞧了一陣,才一口吞了下去。

周鵬淡淡一笑,道:“金塘主,你如若很信任你朋友,不會暗算你,何不原地坐下,運(yùn)氣調(diào)息一下,看看是否能解你身中之毒?”

金長久沉吟了一陣,道:“我如是不能信任他們呢?”

周鵬道:“本座歡迎金兄過來,至少,兄弟可保你在調(diào)息時,不會受到突襲。”

金長久眼看敵勢已成,大步行了過去,直到周鵬的身側(cè),才盤膝坐下,運(yùn)氣調(diào)息。

江玉南沒有阻止,高泰、田榮,也都忍了下去。

三鳳靜靜地站在江玉南的身後,冷得像一尊石像,不言,不動,也不笑。

雙方似是都在等待一個結(jié)果,一時間,完全靜了下來。

足足過了有一刻工夫之久,金長久才緩緩站起身子,笑道:“感謝幫主賜藥,金某人自覺身上的毒性已退。”

周鵬道:“看來,金兄的運(yùn)氣不錯,也說明了你身中之毒,並非是一定需要獨(dú)門解藥的奇毒。”

江玉南冷笑一聲,道:“周幫主,那根本就是對癥之藥,所以,才能很快的見效。”

周鵬道:“哦!”

江玉南道:“咱們身上中的奇毒,是魔教中人所下,閣下卻一下就解了,當(dāng)真是高明得很。”

周鵬回顧了金長久一眼道:“金兄,想不到啊!本座贈你一粒解藥,又惹來一身麻煩。”

金長久重重咳了一聲,道:“周幫主說的是……”目光轉(zhuǎn)到江玉南的臉上,道:“江少俠,這話說得有些不對了。”

江玉南道:“願聞高見。”

金長久道:“周幫主贈在下之藥,只不過是出於一片仁俠之心,你怎麼因此責(zé)備周幫主?”

江玉南道:“金塘主,不論你想法如何,在下覺著,你可以保護(hù)自己的性命,所以,你背盟毀約,在下都不責(zé)備你了,但你如因此影響了我們,那就大爲(wèi)不當(dāng)了。”

金長久道:“哦!”

江玉南道:“現(xiàn)在,你身上毒性已除,希望你能長命百歲,好好地活下去,現(xiàn)在,你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金長久道:“這個,在下倒希望閣下多多原諒了。”

江玉南道:“金塘主,用不著這樣客氣,我們只能說,認(rèn)識你這個人了。”

金長久嘆口氣,道:“人各有志,勉強(qiáng)不得,既是如此,在下也不多作解釋了,就此別過。”

江玉南道:“金塘主,請便吧!”他表現(xiàn)出了奇佳的風(fēng)度。

高泰、田榮雖然想罵他幾句,但也都忍了下去。

金長久臉上泛現(xiàn)出慚愧之色,輕輕籲一口氣,轉(zhuǎn)身向外行去。

周鵬道:“金兄好走,恕本座不送了。”

金長久道:“不敢有勞。”加快腳步而去。

望著金長久的背影,高泰冷笑一聲,道:“江少兄,這金長久的爲(wèi)人,實(shí)在叫人齒冷得很……”

話猶未了,忽見人影一閃,金長久又飛了回來。

田榮冷冷說道:“金長久,你怎麼還不走呢?”

金長久沒有哪會田榮,目光卻轉(zhuǎn)到周鵬的身上,道:“周兄,這是怎麼回事?”

周鵬笑一笑,道:“金堂主,爲(wèi)什麼去而復(fù)返?”

金長久道:“這就要問你了。”

周鵬道:“金兄,可否說明白一些?”

金長久道:“閣下在青石樓下,佈置下上百的人手,弓上弦,刀出鞘,如臨大敵一般,不知是何用心?”

周鵬道:“金兄放心,丐幫長老在此集會,自難免戒備森嚴(yán),但他們決不會傷害到你。”

金長久笑一笑道:“周幫主說的好聽,金某人如若一旦陷人埋伏之中,不幸身亡,對你周幫主而言,那是用不著有一點(diǎn)遺憾之感,而且,金某人死於九泉之下,也得對周幫主感恩萬分。”

周鵬一皺眉頭:“金兄,這話怎麼說呢?”

金長久道:“你慷慨贈藥,有目共睹,我金某人受了你周幫主活命之恩,這一點(diǎn)是不是要人感激呢?”

周鵬道:“這也用不著了,本座行走江湖,活人無算,贈藥金兄,實(shí)也算不得什麼。”

金長久哈哈一笑,道:“好大方啊!好慷慨啊,樓上贈藥,樓下取命,活於你手,也死於你手,這筆帳,不知你周幫主是怎麼一個算法,不知是作給貴幫中幾位長老看呢?還是作給天下武林同道知曉?”

周鵬笑一笑,道:“金兄如此多疑,實(shí)叫本座大出意外……”

金長久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區(qū)區(qū)已瞧出了情形不對。”

周鵬緩緩站起身子,道:“看來,只有本座設(shè)法送你離去了。”

江玉南霍然站起來,攔住了周鵬的去路,道:“周幫主,這就是閣下的安排嗎?”

周鵬道:“你在說些什麼?”

江玉南嘆息一聲,道:“久聞丐幫長老,都是貴幫中的精英人物,想不到今日一見,竟然是虛有其名。”

周鵬怒道:“江玉南,你敢辱罵本幫中的長老。”

江玉南冷冷說道:“在下江湖上閱歷淺薄,不識貴幫長老,但在下冷眼觀察,發(fā)覺了一件很大的可疑之處。”

周鵬目光轉(zhuǎn)動,四顧了一眼,道:“什麼可疑?”

江玉南道:“這五位長老中,可能全是假的,就算有幾位真的,他們也身受禁制,動彈不得了,更遑論發(fā)表自己的意見。”

周鵬道:“這真是異想天開的事。”

江玉南道:“但閣下很真實(shí),不論這青石樓上有什麼佈置,只要有你周幫主陪著我們就行,至少,可以和我們併骨同亡。”

周鵬冷笑一聲,道:“你認(rèn)爲(wèi)一定能和我併骨於此嗎?”

江玉南道:“至少我們有這個機(jī)會!”

周鵬道:“這倒也是……”

目光一掠金長久,接道:“金兄,這個,你看到了,本座不能親自送你離去了。”

金長久道:“周幫主,在下也不想走了。”

周鵬道:“哦!這個也好。”

金長久目光轉(zhuǎn)註到江玉南的臉上,道:“江少兄,在下已經(jīng)改變了決定。”

周鵬道:“什麼決定?”

金長久道:“在下已經(jīng)決定留在這裡。”

江玉南道:“爲(wèi)什麼?”

金長久道:“因爲(wèi),在下覺著,我不能捨諸位獨(dú)自離去。”

高泰冷笑一聲,道:“一派花言巧語。”

田榮道:“金塘主,你這般忽走忽留,翻來覆去,究竟是何用心?”

金長久哈哈一笑,道:“田老弟,這你就不懂了。”

田榮道:“在下確實(shí)有點(diǎn)不懂,金塘主可有以教我?”

金長久道:“在下的身上劇毒盡解,這一點(diǎn),不容易吧?

田榮道:“嗯!”

金長久大笑三聲,道:“最重要的是,還證明了一件事。”

田榮道:“證明了什麼?”

金長久道:“在下身中之毒,來自小西天雷音寺的魔教之中,但周幫主能解在下身上之毒,這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周幫主能解魔教之毒。”

田榮道:“這話不錯,周幫主能解魔教之毒,這中間就大有研究的道理了。”

金長久道:“對極、對極,諸位要好好地研究一下。這是什麼道理?”

周鵬臉色變了,冷冷說道:“金長久,本座真正地佩服你了。”

金長久道:“哦!佩服我什麼?”

周鵬道:“佩服你翻手爲(wèi)雲(yún),覆手爲(wèi)雨的兩付面孔。”

金長久道:“你覺著在下哪裡不對了?”

周鵬冷冷說道:“我覺你該死了。”突然躍起,一掌拍了過去。

金長久右手一擡,竟然硬接了一掌,砰然一聲,雙掌接實(shí),金長久被震得向後退了一步,周鵬卻站在原地未動。

他臉上充滿著怒意,眉頭間泛動著殺機(jī)。

顯然,他內(nèi)心之中,實(shí)已對金長久恨到了極處。

金長久這個人,江湖已經(jīng)老得不能再老,他心中亦有是非觀念,但他一向不堅(jiān)持這個觀念,只要是對自己有利的事,立刻可以拋去。他也不尚虛名最崇實(shí)際,所以不吃人激。

周鵬滿臉殺機(jī),金長久竟然橫跨兩步,躲在了江玉南的身後。

這一來,不但高泰、田榮愣了一愣,就是周鵬也看得眉頭一皺,道:“金長久,你這個人,實(shí)在是很怕死。”

田榮冷笑一聲,道:“金塘主,砍下腦袋,也不過是碗大個疤,你不要面子,我們還要臉,你這個怕死的樣子,把我們的人也給你丟了。”

金長久哈哈一笑,道:“田老弟,不是我這條命珍貴,而是我必須保持住這個有用之身才行。”

田榮道:“爲(wèi)什麼?”

金長久道:“因爲(wèi),我是唯一服過解藥的人,我必須保住性命,來證實(shí)這件事實(shí)。”

田榮皺皺眉頭,道:“這麼說來,我們還得保護(hù)你了?”

金長久道:‘這樣最好,不過,老夫也知道,覆巢之下無完卵,該老夫拼命的時候,老夫自會拼命。”

田榮哦了一聲,道:“這還算男子漢說的話。”

江玉南輕輕籲一口氣,道:“周幫主,現(xiàn)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周鵬道:“你們糾纏不清,今日如不把你們?nèi)珨?shù)殺死,日後必爲(wèi)丐幫大患……”

一直未開口的三鳳,突然接道:“慢著……”

周鵬正要下令,卻爲(wèi)三鳳一言喝止。因爲(wèi),他已聽出了三鳳的女子口音。沉吟了一陣,冷冷說道:“你是什麼人?爲(wèi)什麼女扮男裝?”

三鳳道:“幫主,真的不認(rèn)識我了?”

周鵬道:“本座不認(rèn)識你。”

三鳳道:“但我卻認(rèn)識你。”

周鵬道:“哦!”

三鳳道:“幫主知道黑谷這個地方吧?”

周鵬沉吟了一陣,道:“好像聽人說過。”

三鳳道:“幫主何至是聽人說過,而是去過。”

周鵬道:“好!你說下去。”

三風(fēng)道:“你雖然是丐幫幫主的身份,但對黑谷谷主的令諭,還不敢不聽,對嗎?”

周鵬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三鳳道:“咱們的森嚴(yán)門規(guī),你大慨明白,魔火焚心之苦,決非一個人所能忍受。”

周鵬道:“你這是威脅我?”

三鳳笑一笑,道:“是不是威脅,你自己心中明白。”

周鵬道:“好吧!本座不願和你這個婦道人家爭執(zhí),你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三鳳道:“你身上有解毒之藥,我要那瓶藥物。”

周鵬道:“要那瓶解藥?爲(wèi)什麼?”

三鳳道:“我知道,目下這五位長老,有兩位已被你收爲(wèi)心腹……”

周鵬哈哈一笑,道:“看來,姑娘果然是有點(diǎn)聰明……”

三鳳接道:“我不擔(dān)心你已經(jīng)收爲(wèi)心腹的人,你雖然有些膽大,但卻很細(xì)心,我擔(dān)心的是那三個被你制服的人,他們會不會泄漏這些秘密呢?”

周鵬道:“會!所以,我要想法子,不要他們還有講話的機(jī)會了。”

三鳳道:“殺了他們。”

周鵬道:“不錯,殺人是最好的滅口之法了。”

三鳳道:“他們?nèi)齻€人肯留下來,是不是早有準(zhǔn)備了。”

周鵬道:“青石樓上下有七八十個人,除了這三個老不死的之外,都是我的心腹。”

三鳳道:“你告訴我這麼多事,不怕我泄漏出去嗎?”

周鵬道:“所以,姑娘要有個明確的交代,如是不能明確的交代,你們?nèi)家粼谶@裡了。”

三鳳笑一笑,道:“這就對了,咱們魔教中人,行事方法,一向如此。”語聲一頓,接道:“現(xiàn)在,你決定了沒有?”

周鵬道:“決定什麼?”

三鳳道:“那瓶解藥給我。”

周鵬道:“爲(wèi)什麼要把解藥給你?”

不知不覺之間,周鵬已被引入了三鳳的預(yù)謀之中。

金長久突然接口說道:“周幫主,現(xiàn)在,你還想否認(rèn)嗎?”

周鵬道:“金長久,由現(xiàn)在開始,你最好閉上嘴巴!”

金長久果然不再多言。

周鵬目光轉(zhuǎn)註到三鳳的身上,道:“姑娘,現(xiàn)在,該是你說實(shí)話的時間了。”

三鳳道:“我本來就說的實(shí)話。”

周鵬臉色一變,道:“丫頭,你敢情是拿本座開心?”

三鳳笑一笑,道:“你如早些把解藥交給我,不就沒有這件事了?”

周鵬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三鳳笑一笑,道:“我只不過是想求證一下,你是不是魔教中人。”

周鵬道:“現(xiàn)在,你證明了什麼?”

三鳳道:“其實(shí),證明了,和沒有證明,也沒有什麼不同。”

周鵬道:“怎麼說?”

三鳳道:“上上下下,都是你佈置的人手,縱然證明你是魔教中的弟子,對你也是全無損害。”

周鵬淡淡一笑道:“丫頭,你心中明白就好……”語聲一頓,接道:“本座索性說明了吧!不錯,我是來自魔教,你們有什麼辦法對付我?”

江玉南站起了身子,緩緩說道:“幫主,看來,你似是早有準(zhǔn)備了?”

周鵬道:“彼此,彼此。”

江玉南嘆息一聲道:“丐幫這麼大一個組合,竟被你玩弄於股掌之上。”

周鵬道:“在下如若沒有這點(diǎn)能力,怎會奉派混入丐幫呢?”

江玉南道:“咱們在場之人,只要能有一個離此,今日之秘,就會完全泄漏出去。”

周鵬道:“問題在於,你們難能者出去!就算走出去一兩個人,把今日之情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

金長久愣住了,長嘆一聲,道:“咱們應(yīng)該叫閻五那老要飯的來。”

高泰道:“如是咱們衝不出去,他來了,也未必有用。”

金長久道:“這個你就不懂了,那老要飯的武功不算怎麼高強(qiáng),但他的信用,在武林之中,卻是第一等人物,出於他口之言,就是幾大門派的掌門人,也不能不相信他。”

高泰道:“哦!”

田榮道:“他來了,只怕也未必能夠突圍而出。”

金長久道:“咱們可以全力保護(hù)他衝出去。”

田榮道:“這種事,你肯幹麼?”

金長久哈哈一笑道:“我金某人作事有個原則。”

田榮道:“你也有原則?這倒是一件很稀奇的事了,你倒說來聽聽。”

金長久道:“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能保命時且保命……”

高素接道:“你這兩個原則,無一不是爲(wèi)自己打算,我著,誰還敢和你合作!”

金長久道:“話是不錯,但我一旦發(fā)覺了不能保命的時候,我的拼命決心,只怕比諸位還要堅(jiān)定。”

田榮道:“有這種事?”

金長久道:“你可以不信,不過,等一會,咱們就可以證明了。”

田榮道:“就算你現(xiàn)在存有拼命之心,但情勢有變,你又可以變回去了,那時,咱們豈不是又上了一次當(dāng)?”

金長久道:“至少,在目前這個情形之下,我改變的機(jī)會不大。”

田榮道:“怎麼說?”

金長久道:“目下丐幫幫主,對我之恨,恐怕已超過你們諸位十倍,就算我爲(wèi)他賣了命,他還是會恨我,這是一個永遠(yuǎn)解不開的結(jié)……”

周鵬怒聲接道:“不錯,像你這種人,不但叫人恨之入骨,而且,也無法叫人信任,我不但要?dú)⒛悖乙獨(dú)Я似叩短痢!?

金長久道:“就算你能毀了七刀塘,也必將付出很大的代價。”

周鵬道:“死的是丐幫弟子,與我何干?”

金長久道:“周鵬,你認(rèn)爲(wèi)此地都是你的心腹,這話就傳不出去了?”

周鵬哈哈一笑道:“就算傳出去,誰又會相信呢?”

田榮回顧了江玉南一眼,道:“江少俠,金塘主受了這個教訓(xùn),大概會改變很多,再說,他已經(jīng)行入了絕地,咱們把他收容下來,至少,可以增加一份拒敵之力。”

經(jīng)過幾番風(fēng)雨患難,江玉南在羣豪心目中,很自然地建立起了領(lǐng)導(dǎo)的地位。

江玉南道:“在下很希望金兄回來,咱們一起來,最好能一起走。”

田榮笑一笑,道:“金塘主,咱們還要有一起死的決心。”

金長久道:“這個,諸位可以放心,如若周鵬只殺一個人,一定會先選中在下。”

周鵬冷笑一聲,突然發(fā)出一聲長嘯。

田榮、高泰,突然飛身而起,雙雙擋在樓梯口處。果然,有不少手執(zhí)兵刀的丐幫弟子,向上衝來。

高泰連發(fā)兩掌,一擋對方的衝擊之勢,田榮已亮出了金劍,刺傷了兩人。

周鵬回顧了兩個本想出手的長老道:“兩個不用出手了,咱們和他們對耗下去。”

兩個長老應(yīng)了一聲,選擇了兩處有利的形勢一站。

向樓上衝來的丐幫弟子,已被高泰和田榮連傷數(shù)人,阻止了攻勢。

周鵬也未再連續(xù)發(fā)令要他們向上衝擊。

江玉南不知道周鵬要施展什麼奇術(shù),回顧了三鳳一眼,道:“現(xiàn)在,咱們應(yīng)該如何?”

三鳳道:“此時動手,必將形成混戰(zhàn)、敵衆(zhòng)我寡,我們不施辣手,很難自保,所以,一動上手,就可能形成血拼之局,丐幫弟子如是傷亡重,就算有理也說不清了。”

江玉南道:“這樣對耗下去,也未必對我們有利啊!”

三鳳低聲道:“周鵬目下作爲(wèi),全在親信弟子的掩護(hù)之下,丐幫中不乏才智人物,只要有那麼一兩個動了懷疑,回來探望一下,就可揭穿周鵬的陰謀。”

江玉南道:“這麼說來,咱們只有在這裡和他們對耗下去了?”

三鳳道:“周鵬不論有多少花樣,只要能把他困在這一層樓上,咱們就有生存的機(jī)會。”

江玉南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吧!非到動手不可的時候,咱們就不動手。”

回顧了田榮一眼,接道:“田兄,放下樓門。”

田榮應(yīng)聲出手,砰然一聲,放下了梯口的木門。

這時,周鵬已轉(zhuǎn)過身子,向三個盤膝而坐的長老行去。

金長久突然一場手,兩把柳葉飛刀,突如流星一般飛了過去,襲向周鵬。

周鵬突然一個閃身,避開兩把柳葉刀,冷冷說道:“金長久,你這卑下小人。”

兩柄柳葉刀射在青石壁上,竟深入半寸。

這時,江玉南也站了起來,手握劍柄。

田榮低聲道:“高兄守著梯口……”翻身一躍,人已到了王長老的身前。

金長久眼看江玉南等,都已準(zhǔn)備出手,俠義道中人,果然是胸懷磊落,決沒有讓他先擋銳鋒的用心。

這就使得金長久精神一振,放聲大笑一陣,道:“周鵬,你想先下手殺了三位長老,準(zhǔn)備嫁禍江東。”

周鵬冷冷道:“金長久,你自命老江湖,見識廣博,其實(shí),不過是井底之蛙,你認(rèn)爲(wèi)我要?dú)⒑λ麄儐幔俊?

金長久道:“不管你是不是存心殺害他們,但你決不會是一片好心。”

周鵬道:“我只是要你們見識一下,世間之大,無奇下有。”

金長久道:“我想,那定然是對我們有害的事。”

周鵬道:“至少,可以使你們開一次眼界。”

金長久道:“這眼界不開也罷,就是它是空前奇景,只要對我們有害,在下也不願看下去。”

周鵬突然一擺頭,右手揚(yáng)起,疾向居中一位長老的頂門拍去。這是斷魂取命的一擊。

但金長久已以無法發(fā)動了,王長老已經(jīng)逼上了他。

而且,亮出了乓刃,是一條似鞭非鞭的怪兵刃,粗細(xì)爲(wèi)過如拇指一般,中間用鐵環(huán)連了起來,一共九節(jié)、每一節(jié)長約一尺。加上鐵鏈子,這兵刃長度,總在一丈兩尺左右。

王長老先出手,右手一振,九節(jié)鐵棍,筆直地點(diǎn)向金長久的面門。

金長久緬鐵軟刀,劃出一道弧形的刀光,封住了門戶。

但無法發(fā)飛刀,阻止周鵬的行動了。

金劍銀衫客卻無聲無息地出了手,人劍疾出,飛撲周鵬。

畢長老橫裡躍出,右手一擡,一片烏光飛起,阻擋了田榮。

兵刃相擊,響起了一聲金鐵交鳴。

三鳳道:“江少俠,快出手,不能讓他那一掌拍出。”

她口中喝叫江玉南出手,人卻先行發(fā)動。

右手揚(yáng)處,數(shù)道銀線疾飛而出雷射周鵬。

畢、王,兩位長老都已出手,已無法再爲(wèi)周鵬阻擋這些銀針襲擊。

兵刃聲,呼喝聲,響成一片。

飛出的銀針帶起一絲破空的輕微聲響。

但周鵬仍然警覺到了,身軀橫移兩尺,右手仍然拍在一位長老的頂門之上。

兩枚銀針掠著周鵬身側(cè)而過,擦著左首一個長老的耳際飛去。

三鳳也暗暗籲一口氣,只要她銀針再有一方偏差,那銀針就要射中一個長老的身上。

那針上淬有劇毒只要射中一點(diǎn),那長老非死不可。

但幸好沒有射中。

奇蹟出現(xiàn)了,那頂門被擊中一掌的居中長老,突然站起了身子。他神情有些木然,呆呆地望著周鵬。

周鵬冷笑一聲,道:“去!把那幾個人給我殺了。”

居中長老目光轉(zhuǎn)到江玉南等身上,緩緩向前行了過來。

金長久高聲道:“你是葛長老吧?”

他久走江湖,對丐幫中一些有名的長老,就算沒有見過,也都有個耳聞。

這位葛長老,乃是丐幫中最有名氣的四位長老之一,人稱碎碑手葛山。

這個人金長久見過,在丐幫長老之中,是以掌力馳名真有一掌開碑之能。

開碑、碎石的掌力,再加上他的奇巧的身法,配合著凌厲絕倫的掌力,綠林道上之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傷在他的掌下。

葛山在丐幫中升上了長老的地位,在江湖也闖出了赫赫的威名。

葛山未理會金長久的喝問,仍然舉步向前行去。

金長久緬刀一揮,劃出了一道寒芒,道:“葛兄,再不理會兄弟,那就別怪兄弟要出手了。”

葛山仍未回答。

三鳳高聲說道:“他已經(jīng)神智麻木,不可理喻了。”

金長久大喝一聲,一刀斬去。

葛山左臂一揚(yáng),噹的一聲,竟然把鋒利的緬刀震開。

他全身無傷只有衣袖爲(wèi)刀鋒削去了一大截。

金長久呆了一呆,向後退了一步。

葛山卻直欺上來,呼的一聲,劈出了一掌。

他掌力雄渾,迫得金長久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三步。

江玉南低聲說道:“金塘主,他臂上帶有鐵葉護(hù)臂,可出封擋兵刃、雖利刀利劍,亦難傷得。”

金長久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爲(wèi)他真的練成刀槍不入的神功了。”

葛山又逼了上來,攻出一掌,劈向金長久的前胸。

金長久緬刀飛舞,化作一片寒芒,疾轉(zhuǎn)葛山的前胸、咽喉。

這葛山雖然神智不清,但他的武功,卻並未失去。

眼看一片刀光,轉(zhuǎn)飛過來,立刻連揮雙臂。

他兩隻小臂上,都戴著鐵葉護(hù)臂,有如兩根鐵棍一般,但聞一陣乓乓乒乒的金鐵交鳴之聲,金長久的緬刀,都被封了出去。

這時,江玉南已緩步行了過去。

王長老一橫身,攔住了江玉南,道:“站住。”

江玉南冷冷說道:“我來自雲(yún)頂神府,神府和丐幫,一向交誼不錯,兩位都已經(jīng)看到了他們神志受制後的情景,西方魔教的武功,究非正道,邪惡、殘酷,兩位如若不明是非,就該三思在下之言。”

口中在和兩人說話,兩眼卻不時注意著周鵬的舉動。

王長老似是被江玉南幾句話說的心神不安,緩緩垂下頭去,竟向一側(cè)退了兩步。

畢長老輕輕籲一口氣閃身避到了王長老的身邊。

江玉南未料到這麼容易就說服了兩位長老。

周鵬卻大爲(wèi)震動,他本來要揮掌拍向另兩位盤膝而坐的長老,但江玉南和田榮虎視眈眈地盯住他,隨時準(zhǔn)備施襲的樣子,使他不敢稍分心神。他寄望於王、畢兩位長老攔阻兩人。

但王、畢兩長老的突然閃退的變化,更使他不敢稍分心神。

三鳳雙手中各握著兩把銀針,隨時可以出手,也對周鵬構(gòu)成了極大的威脅。

在場之人,都是絕頂高手,一個失神,就可能送掉性命。

周鵬眼看形勢有了變化,心中急怒交加,但他表面上,仍然保持了鎮(zhèn)靜,冷冷說道:

“王飛,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長老苦笑一下,道:“幫主,聽了神府江少俠一番話,使在下有些心中不安。”

周鵬道:“有什麼不安的,你們和我合作,快三年了……”

王飛接道:“不錯,但幫主告訴我們的只是想重整丐幫,使丐幫在江湖上的聲譽(yù)、光輝,掩過了少林、武當(dāng),卻沒有說明,你是西方魔教中的弟子……”

周鵬冷笑一聲,接道:“我不信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已經(jīng)幫我殺了不少的人,單是丐幫弟子,就在二十人以上。”

王飛苦笑一下,道:“不錯,我?guī)湍銡⒘瞬簧儇偷牡茏樱裕倚闹幸恢笔蛛y過。”

周鵬道:“現(xiàn)在,你覺著難過,是不是晚了一些?”

王飛道:“這個,這個……”

周鵬冷冷接道:“你們已經(jīng)是上了船的人,這條船能否馳到對岸,和你們在船上的人都有關(guān)係!”

王飛道:“周幫主,長老會早已經(jīng)對你有了懷疑,而且,也曾開了一次很秘密的會議。”

周鵬道:“嗯!開了會又怎麼樣?”

王飛道:“責(zé)成我和畢老叫化子負(fù)責(zé)查證你的身份……”

周鵬縱身大笑,道:“王飛,你投效我有多少時間了?”

王飛道:“五年左右了吧!”

周鵬道:“那時,我剛剛擔(dān)任幫主不久,對嗎?”

王飛道:“不錯啊!”

周鵬道:“那時間,我好像還沒有什麼嫌疑吧?”

王飛冷笑一聲,道:“周鵬,你未免太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丐幫了,你由一個分舵主,竄到總壇傳令使,再進(jìn)入護(hù)法,已經(jīng)引起我們的懷疑了……”

周鵬道:“哦!那你們爲(wèi)什麼又要我當(dāng)上了丐幫的幫主?”

王飛道:“我們懷疑你,但不能懷疑上一屆的幫主,他決定傳位於你,我們當(dāng)不便阻止,但你接了幫主之位時,我們又無能阻止了。”

周鵬望望江玉南等,只見他們聽得都很入神。

少了王飛和畢長老的護(hù)衛(wèi),江玉南和田榮舉劍之間,就可以攻近身側(cè)。

何況,還有三鳳雙手中各扣的一把銀針。

這就是說,周鵬已經(jīng)沒有另外兩位長老出手相助的機(jī)會。

因爲(wèi),最危險的還是王飛和畢長老,這已說明了兩個人隨時會出手攻襲。

原本絕對優(yōu)勢,但因王飛和畢長老的突然改變,使周鵬頓然陷入了孤立的劣勢之中。

但他究竟是梟雄之才,雖然忿怒之極,但卻忍下了沒有發(fā)作,笑一笑,道:“那是說,你們已經(jīng)下了五年工夫?”

王飛道:“也因此,犧牲了數(shù)十位丐幫弟子。”

周鵬道:“不止此數(shù)吧,單是你們兩位之手,殺害的丐幫弟子,就有四五十位之多了。”

只聽鏘、鏘、鏘,連聲金鐵大震,金長久和葛山已打入了生死將分的境界。

王飛回顧了畢長老一眼道:“想法子去把老葛制住,咱們不能讓他們拼出流血慘劇。”

周鵬冷笑一聲,道:“制住葛長老,只怕不是容易的事情。”

王飛道:“這話怎麼說?”

周鵬道:“葛長老已在區(qū)區(qū)的奇技控制之下,除了我之外,在場之人,誰也無法使他恢復(fù)神志,現(xiàn)在,他還未進(jìn)入瘋狂之境,只要見了血,不管是誰的血,都立刻全使他瘋狂,那時,你們兩三個人,也別想制服他。”

王飛道:“哦!”

三鳳忽然接道:“王長老,想法子點(diǎn)了他的穴道,只要制服了他,我有辦法使他恢復(fù)清醒。”

王飛道:“哦!”

周鵬道:“那是魔教手法,你怎也會呢?”

三鳳道:“不用置疑,我自己會說明白,因爲(wèi),我也出身魔教。”

王飛呆了一呆,道:“你們也是魔教中人?”

三鳳道:“不是我們,是我一個,這件事說來話長,但此時此刻、不是我說明內(nèi)情的時候……”

江玉南接口道:“田兄、王長老,你們留心著周鵬,我去助金塘主一臂之力。”

這時,金長久和葛山已打入了生死關(guān)頭。

金長久刀光如雪,看上去攻勢十分猛烈,但事實(shí)上,葛山的攻勢,卻是兇猛絕倫,雙掌如開山巨斧,鐵錘擊巖一般,逼得金長久步步後退。

江玉南橫身一躍,攔在了葛山身前,長劍疾如流星一般,攻出了五劍。

但聞幾聲金鐵交鳴,葛山猛烈的攻勢,頓然受阻。

原來,江玉南劍上帶著強(qiáng)大無匹的內(nèi)力,把葛山向前猛攻之勢,硬給封住。

畢長老高聲叫道:“葛老化子,你……”

口中說話人卻飛躍而上,一指點(diǎn)出。

江玉南疾攻四劍,迫得葛山連揮雙臂,封開了四劍猛攻。

但卻在背後留下了極大的空隙。

畢長老一指點(diǎn)出,正中穴道。葛山身軀一顫,倒了下去。

畢長老淡淡一笑,道:“幫主,西域魔教手法,雖然利害,下過,它也有缺點(diǎn)……”

周鵬本來已早想出手,但見田榮、王飛,都已經(jīng)蓄勢戒備隨時可以出手,只好忍了下來。

江玉南緩步向周鵬走去,一面說道:“周幫主,你沒有料到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吧?”

周鵬的神情很冷靜,淡淡一笑,道:“你們認(rèn)爲(wèi)在下已經(jīng)敗定了?”

江玉南道:“我想不出,你還有什麼花樣?”

周鵬道:“等等看吧!”

江玉南長劍平胸,道:“閣下準(zhǔn)備幾時出手?”

周鵬道:“看來,好像我只有等下去,等到對我有利的時間。”

江玉南道:“不知周幫主是否想過,我們會不會讓你等下去。”

周鵬笑一笑,道:“如是諸位等不及,非要我出手不可,那就只好請便了。”

江玉南冷冷說道:“周幫主、咱們這一次衝突,一直是閣下的主動操縱,不過,咱們也會有不讓閣下稱心如願的時刻。”

周鵬道:“江少俠準(zhǔn)備現(xiàn)在出手了。”

江玉南道:“對!”

周鵬笑一笑道:“好!請便。”

江玉南連刺三劍,周鵬避開了三劍。

奇怪的是周鵬竟沒有還手。

江玉南收住劍勢,道:“周幫主,此時此刻,對你好像不太順利。”

周鵬道:“優(yōu)劣變化,常在一瞬之間,這也算不得什麼。”

江玉南道:“周幫主,你雖然身負(fù)魔教絕學(xué),但只怕也無法擋住我們聯(lián)手的攻勢。”

周鵬道:“你們要聯(lián)手對付我一人?”

江玉南道:“對!”

周鵬道:“以多對少,聯(lián)手攻擊,不怕有失你們的身份嗎?”

田榮道:“那要看對付什麼人了,像你周鵬這樣的大奸巨惡,就是一百個人打你一個,也不爲(wèi)過。”

江玉南道:“人貴自知,你如是自覺不是我們的對手,在下倒也有一個求和的法子。你交出懷中的解藥,今日之事,就算罷休了。”

周鵬沉吟了一陣,道:“你們中了什麼樣子的毒?”

江玉南道:“和金長久一樣,他如能夠服用,我們也可以。”

周鵬淡淡笑道:“正是如此,但我想請教一件事。”

江玉南道:“什麼事?”

周鵬道:“交出瞭解藥之後,我怎麼能平安離開?”

江玉南道:“你如能信得過我們,我願意立下保狀。”

周鵬道:“其實(shí),你就是立下保狀,我也不能信任。”

田榮道:“江兄,不用和他談了,這種人,處處以小人之心度人,和他談也談不出一個結(jié)果了。”

周鵬道:“除非你們放棄取得解藥的用心。”

田榮笑道:“解藥在你的身上吧?”

周鵬道:“不錯。”

田榮道:“那就好辦,咱們殺了你,就可以取到手中了。”

周鵬淡淡一笑,道:“這要看你們的本領(lǐng)了,不過,在我自知不敵時,我就毀了這瓶解毒之藥。”

田榮道:“我不相信,你還有取解藥的時間……”

語聲一頓,接道:“周鵬、有一件事,只怕你還未想到。”

周鵬道:“什麼事?”

田榮道:“我們都已經(jīng)中了毒,如果取不到解藥,那就是死路一條。”

周鵬道:“死路一條……”

田榮接道:“所以,咱們非得想法子殺死你不可,因爲(wèi),那關(guān)係到我們的存亡。”

周鵬仰天大笑三聲,道:“你們真的殺了我周某人,那就是丐幫的生死之?dāng)常瑒e說青石樓下我埋伏有近百名的親信,精銳弟子,你們生離此地的機(jī)會不大,就算你們能破圍而出,丐幫中一百二十八處分舵,上萬名的弟子,也不會和你們善罷干休。”

王飛冷笑一聲,道:“周幫主可以放心,這一點(diǎn)我會和他們解釋。”

周鵬道:“王飛,你這背叛幫主的大罪,就算死也無法赦免了。”

王飛肅然說道:“丐幫對幫主太過尊重,一旦幫主有了問題,整個丐幫都會受他的影響,我們幫你屠殺自己幫中弟子,心中的慘痛,實(shí)難言喻,用心只有一個……”

周鵬接道:“查出我真正的身份?”

王飛道:“對!但你太狡猾了,我們雖然儘量表現(xiàn)了對你的信服,投你所好,但你仍然不肯把我們引爲(wèi)心腹。”

周鵬道:“我今天信任你們一次,就吃了這麼一個大虧,以後,還如何能夠信任你呢?”

王飛道:“今天,我們總算查明瞭你的來路……”

周鵬冷笑一聲,接道:“如不是那個丫頭背叛了魔教,你們還是無法證明……”

目光投注到三鳳身上,接道:“你記著,背叛魔教的人,會受些什麼懲罰,那魔焰焚身之苦,決非一個人所能忍受。”

三鳳道:“我知道,所以,我早已想好自裁之法,一旦到了魔焰焚身的情境之時,我會自作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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