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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長老會議

周鵬道:“你這小子,真是滿口胡言亂語……”

江玉南道:“你身懷魔教絕技,也只有那種邪惡的武功。纔會使你變得非常嗜殺。”

周鵬冷冷說道:“尤天健,你聽到沒有,我是一幫之主,竟然受他這等羞辱,你們都是丐幫弟子……”

江玉南嘆息一聲,接道:“周幫主,大丈夫頂天立地,你領導丐幫上萬之衆,怎會變得忽硬忽軟,這做法是想要他們聽命行事呢?還是想逃避公正的調查?”

尤天健站在一側,沉吟不語。

周鵬突然縱聲大笑道:“江玉南,雲頂神府是何等受人敬重之所,怎容你這個狡詐陰險,極盡挑拔離間的弟子!”

江玉南道:“真金不怕火,只要幫主同意,在下願意和幫主對質。”

周鵬道:“笑話,你和我對什麼質?”

江玉南道:“你練過魔教武功,身有異徵,在下不難指出來。”

周鵬道:“那很好,你倒說說看,本座異徵何在?”

對江玉南而言,這是一個很大的冒險,他也實在無法說出他的異徵何在。但他推想必有異徵。

看周鵬神情,江玉南料知自己的判斷不錯,冷然一笑道:“在下可以指出,不過不是此地,不是此時。”

周鵬道:“一派胡言……”

江玉南道:“周幫主,如若你敢召集貴幫中的長老,和在下爭論。在下立刻可以指出你周幫主的異徵之處。”

周鵬道:“丐幫長老會,是何等重大的會議,豈能隨便召開。”

江玉南道:“貴幫在此舉行會議,在下相信,大部份長老還未散去,幫主如是問心無愧,何不把他們召集來此,在下如是不能說個明白,只怕貴幫長老也不會放過在下。”

尤天健神態恭謹地說道:“幫主,這位江少俠說的不錯,召集長老,看他還能耍出些什麼花樣,他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以諸位長老,生擒他不是什麼難事。”

周鵬冷冷說道:“生擒以後呢?”

尤天健道:“生擒之後,把他送往雲頂神府,要他們給咱們一個交代。”

江玉南道:“那是死罪,神府戒律不多,但執行極嚴。”

周鵬沉吟一陣,道:“尤護法,這個辦法不行。”

尤天健道:“爲什麼?”

周鵬道:“咱們還無法證明他是雲頂神府中人,萬一是冒充的,那豈不留人笑柄?”

尤天健道:“江少俠,你能夠拿出證明你身份之物嗎?”

江玉南道:“尤護法,在下如若能夠拿出證明之物,尤護法又能保證什麼?”

尤天健呆了一呆,回顧周鵬道:“幫主,這個,咱們該如何回答?”

周鵬似是也有了警覺,態度忽然一變,道:“尤護法的看法呢?”

龍天健道:“這件事,已逾越了屬下的權責,要請幫主決定了。”

周鵬淡淡一笑道:“尤護法,是不是本座決定的有悖常情?”

尤天健道:“這個屬下不敢妄論,只不過茲事重大,在下倒希望幫主處理慎重一些。”

周鵬道:“怎麼一個慎重法?”

尤天健道:“這個要看幫主的英明卓裁了。”

周鵬嘆息一聲,道:“尤護法,我處理不少疑難的幫務,但從來沒有遇上像今天這樣的事情……”

尤天健接道:“對雲頂神府的事,不得不用心一些,那不止是因爲神府一直是領導天下,武林同道的精神領袖,而且,也是和丐幫有著很深交誼,唉,這實在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周鵬道:“咱們丐幫和神府,有些什麼關係呢!”

尤天健怔了一怔道:“怎麼?老幫主沒有告訴你嗎?”

周鵬道:“說了,只可惜說的不夠詳盡。”

尤天健道:“咱們上一代幫主,都受雲頂神府的幫助,所以丐幫的竹符令,有兩塊都落在神府之中。”

周鵬道:“有這等事?”

尤天健臉上閃掠過一抹訝異之色,但不過一掠即逝。幸好,周鵬沒有留心看。但江玉南看到了,金長久也看在眼裡。

尤天健道:“是!千真萬確,丐幫竹符令對丐幫弟子有著絕約束的效力,令到之處,赴湯蹈火,亦是不能違背。”

周鵬冷笑一聲,道:“對我這個丐幫幫主,也有絕對的約束力量嗎?”

尤天健道:“有!”

周鵬道:“如是本座不遵從竹符令,那又會如何?”

尤天健道:“那是丐幫歷代相傳的最高權威徵象如何能夠違背。”

周鵬冷笑一下,道:“這麼說來,執有一枚竹符令,豈不大過幫主了?”

尤天健道:“話不是這麼說,幫主的身份,在本幫中,仍然是至高無上的,不過,那竹符令乃是本幫中歷代相傳之物。”

周鵬笑一笑,道:“尤護法,咱們舉個例子來說吧!如今本座和竹符令持有人,各下一道令諭,要你去辦兩件不同的事,或是兩件相互衝突的事,不知你要聽哪個的?”

尤天健道:“這個,這個,怎麼會呢?”

周鵬道:“我只要明確的答覆,不要模棱兩可的說法?”

尤天健道:“這個,屬下自然是聽從幫主的令諭了。”

周鵬笑一笑,道:“好!那你立刻率人殺了江玉南。就算十二金剛全數戰死,我也留他不得。”

尤天健道:“幫主,就當剛纔你已殺了屬下。”

周鵬道:“你敢抗命!”

尤天健道:“不敢,不過,江少俠說得很清楚,你不是動怒殺人,也不是爲了貫徹丐幫的令諭殺人,你只是排除異己。”

周鵬道:“反了,反了,你敢對本座無禮,拿命來!”

尤天健道:“本幫幫規,載諸明文,幫主對長老、護法,只有收押之權,不能斷然處置,必須有長老會議決定他們的生死。”

周鵬道:“好!那本座就先把你收押起來。”

尤天健笑一笑,道:“幫主,何不容屬下說完話,你再下令不遲。”

周鵬道:“你還有什麼話說的?”

尤天健道:“屬下本來不信江少俠的話,也不相信他是來自雲頂神府,但我在他的劍招上,看出了他的來歷,由幫主這等惶急的處事情中,瞧出了破綻,也證明了你的身份。”

周鵬眼看殺死尤天健的機會已經不大,才緩緩說道:“尤天健,你在丐幫中身份不低,聲譽也不錯,爲什麼要抗拒令諭?”

尤天健道:“老叫化區區一人,死而何惜,但我必須要活下去,明白內情,揭發你的陰謀。”

周鵬冷笑道:“本座有什麼陰謀?”

尤天健搖搖頭,道:“你,你是魔教中人,混入了丐幫,篡奪了幫主之位,唉!二十年來,我們都沒有識破你的身份,想來,真是可怕得很。”

周鵬臉上一片冷肅,緩緩說道:“難道你敢背叛丐幫?”

尤天健道:“屬下不敢背叛丐幫,但也不容人出賣丐幫。”

話已對面說明,周鵬心中恨怒已極,厲聲說道:“本人就任幫主以來,你是第一個敢於抗命的人,我如不把你碎屍萬段,此後如何服衆!”

尤天健道:“幫主,咱們幫規沒有這一條約定,只要你召開長老會,屬下自會在會中述明內情,恭請長老會議裁決。”

周鵬眼看尤天健的態度愈來愈是強硬,已知難以幫主身份壓住他,但要此人必死,只有動手搏殺他一途可循了。

心中念轉,沉吟不語。

江玉南卻高聲說道:“周幫主,狐貍已露了尾巴,在場中的丐幫弟子,都已聽明,稍具智慧,他們都應該有個判斷,誰真誰假,他們心中都有個數了。”

周鵬冷笑一聲,道:“江玉南,如若本座召開了長者大會,查明真象之後,你要如何?”

江玉南道:“真查明瞭你不是魔教中人,在下願受貴幫制裁。”

周鵬道:“你是雲頂神府中人,敝幫只怕沒有法子制裁你,我要你承諾一件事。”

江玉南道:“好,你說。”

周鵬道:“查明真象之後,你就當場自絕。”

江玉南道:“好!這個我答應……”

金長久接道:“且慢答應。”

周鵬道:“你們害怕了?”

金長久道:“不是害怕,而是應該把話說清楚,查明真象這句話,太過籠統,你如不是魔教中人,江少俠當場自絕,你如是魔教中人,那又如何呢?”

周鵬道:“老叫化如是魔教中人丐幫長老會也不會放過我。”

金長久道:“這纔是一句公平話。”

周鵬回顧尤天健一眼,道:“你怎麼說?”

尤天健道:“屬下抗拒令諭,亦願當場自絕。”

周鵬道:“好!立刻召集長老會,今晚掌燈時分,你們到青石樓中相見。”說完話,轉身而去。

尤天健望著周鵬的去向出了一陣子神,才緩緩說道:“江少俠,能夠回答老叫化子幾句真誠的話嗎?”

江玉南道:“知無不言。”

尤天健道:“你是神府中人?”

江玉南道:“不敢相瞞,在下確是來自雲頂神府。”

尤天健道:“你有證據能證明敝幫主是魔教中人?”

江玉南道:“這一番爭執,鹿死誰手,很難預料,尤護法也該知道,周幫主是一個機智多變的人,他如去佈署準備,定有使人難找空隙的安排。”

尤天健道:“我是說,他是不是真的魔教弟子?”

江玉南道:“千真萬確。”

閻五道:“尤兄,丐幫數百年來,一直以維護武林道統爲己任,近年中尤爲顯著,如若貴幫……”

尤天健搖搖手,接道:“閻五,不用說下去了,尤花子會盡力維護敝幫的傳統,生死在所不計,諸位好好研商一下,如何能指出確證,使敝幫長老相信,我先走一步了。”

江玉南輕輕籲一口氣,道:“金塘主,你經驗豐富,可曾瞧出那周鵬有些什麼破綻?”

金長久道:“看他今日處置事情的激動、手法,是魔教弟子已無可疑,問題在如何能指出確切證明,使丐幫長老相信。”

江玉南道:“他練過殘心指,如若仔細地檢查不難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但我不知道這一門武功,是否有掩飾之法。”

金長久道:“魔教武功,必有其獨特之徵,只要江少俠能指出來,周鵬作賊心虛,必然會露出馬腳,再說,丐幫長老都是久年在江湖上走動的人,大多爲人精明,自不易被他欺騙過去,尤天健就是很好的例子,不過,金某人擔心的倒是另一件事。”

江玉南道:“什麼事?”

金長久道:“你想想看,如若周鵬真是魔教弟子,他怎會給你這麼一個機會,讓你在丐幫長老會上,揭發他的瘡疤?”

閻五道:“看他爲人兇殘、陰險,必會另有佈置,可惜,咱們無法猜出他佈署的方法。”

金長久道:“這纔是最重要的地方,他心中打的什麼主意,安排的什麼詭計,咱們如何應付?”

高泰道:“這件事,尤護法已經知曉了,他如有什麼陰謀佈置,可以欺騙咱們,只怕無法欺騙過尤天健。”

田榮道:“這倒也是,可惜,咱們剛纔忘了提醒他一聲。”

老謀深算的金長久輕輕籲一口氣,道:“江少俠,剛纔那個局面,如若堅持下去,或者周鵬下令丐幫弟子出手,必然是一場很慘酷的殺戮,但周鵬卻忍了下去,那表示了什麼?”

田榮道:“那表示什麼呢?”

金長久道:“他早已想到了更好的應付辦法,胸有成竹。”

田榮笑一笑,道:“金塘主,不論他想到了什麼辦法,也只有半天的佈置時間,只要咱們能夠事先找出他們陰險所在,那就不難對付。”

金長久道:“這件事,咱們一直處於被動之中,無法制敵機先,這就叫棋差一著,束手縛腳,如若咱無法在今晚上一會之中,扳回劣勢,這一仗,咱們就敗定了。”

田榮道:“這話不錯,但金塘主只是指出了咱們處境之惡,卻沒說出應付之法。”

金長久笑一笑,道:“辦法,在下倒是想出了兩個,只不過,一切都要先看對方的行動,咱們才能定出對付之策,就發展而言,不外兩途。”

江玉南道:“金塘主,說下去吧!咱們都在洗耳恭聽。”

金長久略一沉吟,道:“一個是他真的召集了丐幫長老會議,只不過,那已控制了大部分丐幫長老,會議由他操縱……”

江玉南道:“控制了丐幫的長老會,豈不是等於控制了整個丐幫?”

金長久道:“自然,那些丐幫長老會也並非是甘爲所用,幾百年的傳統,丐幫中人一直保有他們那一股忠義之氣。”

江玉南輕輕籲一口氣,道:“還有一個情形呢?”

金長久道:“丐幫中長者,相信了你的話,要舉行丐幫大會,推選新幫主,可能會立刻引起一場紛爭。”

江玉南點點頭,道:“這該是最好的一種結果了。”

金長久道:“江少俠,我看周鵬爲人,不是那麼簡單,如若他沒有幾分把握,決不會請我們去參與這一次長老大會。”

江玉南道:“在下也是這麼個想法,我們也該準備一下,萬一丐幫長老會在周鵬的控制之下,咱們又如何應變?”

金長久道:“這件事,咱們應該和鐵劍三雄商量一下。”

閻五道:“一個弄不好,必將陷入一場苦戰,這件事咱們得好好地商量一下。”

從這些事上,就瞧出金長久和閻五的老練來,經兩人一番佈置、安排,把僅有的人力,作了最適當的分配。

決定參與丐幫大會的是田榮、高泰、江玉南。

金長久不想去,但卻被田榮拖了一把,道:“金塘主經驗老練,閱歷豐富,咱們希望金老去主持大局。”

這一記有如鐵索套頭,金長久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道:“當然,在下應該去,不過,主持大局,要靠江老弟,在下只不過是提供一二愚見罷了。”

田榮道:“主意還得你金老來出,除了江兄之外,你是目下咱們這一羣中,最重要的人物了。”

金長久苦笑一下,道:“言重,言重!”

反而是閻王爭著要去,卻被留了下來,大家都信任他,要他率領鐵劍門中人作爲接應。

人手分配好,天色還早,江玉南等吃了一點東西,又找清靜的地方,坐息了一陣。

夕陽殘照,黃昏將近。江玉南等一行正準備動身,卻聽到了一陣鷹鳴之聲,傳了過來。

這正是江玉南和鐵劍門中約定的信號。

接著有人闖了進來。來人速度奇快,眨眼之間,人已到江玉南等身前。大出人意料之外,來的竟是三鳳姑娘。

金長久輕輕籲一口氣,道:“姑娘來得正好,我們正感爲難,希望姑娘給咱們指點指點。”

三鳳神情冷肅,緩緩說道:“你們太沉不住氣了。”

金長久道:“這話怎麼說?”

三鳳道:“你們知曉了內情,就該設法安排一下,怎麼莽莽撞撞就鬧了出來,如今周鵬已經有了準備,你們要如何應付這件事情?”

江玉南道:“三鳳姑娘,周鵬氣勢咄咄逼人,如若在下不把事情點明,那就鬧成不了之局,除非我們願意面對著數百位丐幫精銳弟子的猛攻。”

三鳳道:“你們說出了內情之後,又成了個什麼結果呢?”

江玉道:“丐幫護法尤天健,似乎是已被我們說動和周鵬起了爭執。”

田榮道:“周鵬眼看幫中弟子心生動搖,答應我們召集長老會,約我們今夜到青石樓上,在長老會中和我們辨明是非。”

金長久道:“咱們正擔心證據不夠,無法使長老會心服口服,姑娘來得正好,可以多說明一些內情,咱們在長老會中,也好能說服丐幫的長老。”

三鳳道:“你們認爲周鵬真的會爲你們召集丐幫長老,舉行一次長老會議嗎?”

江玉南道:“就算他有所安排,但丐幫中人,已經有人對他動疑,那也會使他在丐幫中威信大受影響。”

三鳳沉吟了一陣,道:“事已至此,就算我再責備你們,也是沒有什麼用了,眼下之計,必須先使周鵬身份暴露,讓他無法在丐幫中再待下去。”

金長久道:“對!這纔是釜底抽薪之策,周鵬仗恃的,不過是他幫主的身份,指揮著丐幫的龐大實力,如若他無法再在丐幫中待下去,用不著咱們對付他,丐幫也不會放過他了。”

三鳳點點頭,道:“希望你們能說服丐幫長老,不過,我總覺著,周鵬不是這麼簡單的人。”

高泰道:“自然,這位江少兄來自雲頂神府,劍術絕世,也是我們敢於和他對抗的原因之一。”

三鳳哦了一聲,回顧了江玉南一眼,道:“你真是雲頂神府的人?”

江玉南點點頭,道:“是!在下來自雲頂神府。”

三鳳沉吟了一陣,道:“你們現在就準備到青石樓上赴約?”

江玉南道:“是!”

三鳳道:“好吧!我跟你們一起走一趟。”

高泰呆了一呆,道:“姑娘就這樣去嗎?”

三鳳道:“不!我要易容改扮一下。”舉步行入不遠處一座樹林之中。

金長久皺皺眉頭,欲言又止。

江玉南低聲道:“金前輩,你有什麼高見?”

金長久道:“江少俠,在下覺著事情有點不對。”

江玉南道:“什麼不對?”

金長久道:“江少俠,你覺著三鳳姑娘怎麼樣?”

江玉南道:“在下瞧不出來。”

金長久道:“三鳳姑娘常住三鳳閣,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動,怎知周鵬是魔教中人……”

高泰接道:“她看出了周鵬的武功路數。”

金長久笑一笑,道:“高兄弟,咱們的經驗,不算不豐富,但卻無法瞧出周鵬用的是魔教武功,三鳳姑娘卻一眼就瞧了出來?”

高泰道:“嗯!倒也有理。”

金長久道:“三鳳姑娘,既然能一眼瞧出來,那周鵬身懷魔教武功,其中必有原因。”

高泰道:“對!這位三鳳姑娘,怎會有如此能力。”

金長久道:“那不外兩個原因,第一,她也是魔教中人,所以,一眼就能瞧出對方身懷魔教武功;第二,她早知周鵬身份,有意的陷害於他。”

江玉南沉吟了一陣,道:“如若周鵬是魔教中人,這就談不上陷害。”

金長久道:“他如不是魔教中人呢?”

江玉南道:“那三鳳根本就不會來,但她卻來了。”

談話之間,三鳳已然快步行了過來。她已改扮成一個外貌俊俏的後生,笑一笑,道:

“我跟著你們哪一位?”

江玉南道:“姑娘……”

三鳳接道:“由現在開始,不能叫我姑娘了,要叫我小三。”

江玉南道:“小三。”

三鳳道:“對!公子有什麼吩咐?”

高泰哈哈一笑道:“小三,我看你就跟著江兄好了,我們這一羣人中,看來看去,只有江兄和田兄可以帶你這麼一個漂亮的書童。”

三鳳笑道:“好,我就跟著江少俠……”擡頭看看天色,接道:“目下的辰光還早,我還有幾句話,奉告各位。”

金長久道:“咱們洗耳恭聽。”

三鳳道:“照周鵬的爲人,他決不會真的爲你們舉行一個長老會議。他必然有他的陰謀。”

金長久道:“如若丐幫長老在場,他就算早有陰謀,只怕也無法施展。”

三鳳道:“我唯一擔心的是,那些丐幫長老,有人冒充。”

金長久呆了一呆,道:“冒充,這個不太可能吧?”

三鳳道:“沒有什麼不可能,魔教中作事,一向是不擇手段,除非周鵬能控制長老會,否則,他必採李代桃僵之計。”

閻五道:“周鵬如行李代桃僵之計,必須有一個極重要的條件,那就是丐幫之中,早已潛伏了很多魔教中人。”

三鳳道:“周鵬任丐幫幫主數年之久,豈會沒有佈置?他雷厲風行,執行幫規,自然是早有預謀,一面清除反對自己的力量,一面安插魔教中人手,老實說,目下的丐幫,只怕已不是昔年的丐幫可比了。”

金長久道:“姑娘推斷的很是有理,不過,在下倒還想請教幾句不當之言。”

三鳳道:“請說。”

金長久道:“姑娘對魔教中事,似是十分了解。”

三鳳道:“這個何足爲奇?因爲,我也是魔教中人。”

金長久呆了一呆,道:“客觀說來,你和周鵬算是同一師門了?”

三鳳道:“不錯,要不然,我對魔教中事,怎會如此瞭解?”

金長久道:“姑娘既是同屬魔教中人,又爲什麼揭發周鵬的隱秘?”

三鳳嘆息一聲,道:“因爲,我發覺了事態太嚴重,魔教中的弟子,竟然做了第一大幫的幫主,如若這件事再不揭穿,只怕整個中原武林,都落入了魔教的控制之中而不自覺了。”

金長久道:“在下不解之處也在此,姑娘既是魔教中人,爲什麼又和魔教中人作對?”

三鳳道:“魔教中人,能夠派入中原,難道中原人物,就不能混入魔教中嗎?”

金長久道:“姑娘是……”

三鳳接道:“別問我來自何處,就算是我們魔教中自相殘殺吧,但對你們也有好處。”

金長久道:“姑娘,既是彼此真誠合作,姑娘又爲什麼不肯坦然說出你的身份呢?”

三鳳道:“自然有很大的原因,我如此作,已經暴露了身份,老實說,我已經毀去身上所有的證物,咱們今夜之行,一旦失敗,我自絕一死,除非你們都有著和我以身相殉之心,我告訴你們。”

她本是當壚送酒的姑娘,外面看上去,是那麼風情萬種,妖豔治蕩,但誰想得到,她竟有如清風明月般的內涵。江玉南、高泰等,都流露出欽佩之色。

田榮道:“姑娘,照你這個說法,今夜咱們進入青石樓,是必敗無疑?”

三鳳道:“那倒不是,咱們也有機會,只看咱們能不能掌握,丐幫基礎雄厚,周鵬這幾年未必就能摧毀丐幫的雄厚基業,所以,咱們有機會,挑起丐幫中人的覺醒……”

金長久道:“姑娘,你覺著這個機會大不大?”

三鳳道:“一半一半,看咱們的運氣和作法了。”

金長久苦笑一下道:“三姑娘,如若事出意外,咱們要如何應付這一場變化?”

三鳳道:“一場血戰,周鵬只要有機會殺咱們,決不會放過。”

金長久道:“哦!”

三鳳道:“所以,真到了動手時間,還望諸位同心協力,放手一拼。”

金長久道:“放手一拼?”

三鳳道:“周鵬不會放咱們走!除了放手一拼之外,別無他途……”

回顧了一眼,接道:“諸位都是武林中有名的人物,想來,每個人,都有特殊的成就,放手搏殺,生死之機,各佔一半,如若不動手,咱們就死定了。”

金長久嘆息一聲,道:“這一點,咱們都明白,不用姑娘費心,問題是,咱們如何應付他們?是不是要有個安排。”

三鳳道:“什麼安排,你可不可以說明白一些。”

金長久道:“在下的意思,是說周鵬身懷魔教的武功,咱們之間,什麼人去對付他?”

三鳳道:“說了半天,原來是這回事!”

金長久道:“這件事很重要,如若咱們之中,有一個人不幸中了魔教的掌指,喪命當場,那就會有很大的影響了。”

三鳳道:“我明白了,金塘主的意思,是咱們先找出個人來對付周鵬,免得他施展魔教武功殺人?”

金長久道:“不錯,在下就是這個意思。”

江玉南道:“在下對付周鵬。”

三鳳搖搖頭,道:“我看不用了,周鵬由我來對付。”

江玉南道:“神府之中,對魔教的武功,也有一點了解。”

三鳳接道:“周鵬的造詣很高,殘心指殺人於無形之中,你不能死,也不能受傷,還是小妹來對付他吧!”

高泰道:“姑娘有把握嗎?”

三鳳道:“沒有,不過,我也可以施展魔教武功對付他。”

高泰道:“你也會殘心指?”

三鳳道:“我不會殘心指,但我會別的魔功。”

高泰道:“姑娘,你如沒有把握對付周鵬,那就不用勉強了。”

三鳳道:“我如不勉強出手,對付周鵬,還有什麼人可以出手?”

高泰道:“小要飯的願意試試。”

金長久道:“慢著,高少兄,這不是意氣用事,憑仗一股血氣之勇,咱們寧可多派幾個人對付周鵬,只要能把他纏住,咱們就多些機會。”

這一番話,不但聽得高泰不明所以,就是江玉南也有些不大明白,輕輕咳了一聲,道:

“金塘主,可否說清楚一些?”

金長久道:“周鵬是魔教中人,到目前爲止並沒有明顯的證據,只不過是聽我們口說罷了,如若我們很快被周鵬和死黨殺了。那就死無對證,只有我們活著,才能揭露他的身份。”

江玉南點點頭,道:“這話不錯。”

金長久道:“所以,咱們要好好的活著,那就得先對付著周鵬,使他不能傷人。”

田榮道:“但咱們之中,有誰能對付殘心指力呢?”

金長久道:“至少,我們要有一個最好的安排。”

江玉南道:“願聞高見。”

金長久道:“在下之意,由三鳳姑娘和江少俠合力對付周鵬。”

高泰道:“咱們人數已少,由兩人對付周鵬,丐幫還有那麼多人手,咱們又如何對付?”

金長久笑道:“咱們有高少兄、田少兄和金某人三人聯手,丐幫就算有千百位高手,他們也無法一起上來,動手時,咱們只求平穩二字,不急功求勝,儘量保持體能,能撐多久,就撐多久,江少兄和三鳳姑娘聯手對付周鵬,至少可以保持個不勝不敗之局,丐幫中人數集中的越多,對周鵬越是不利,他雖然收有部分死黨,但無法一手遮天,收服全部丐幫中人。”

這地方,就看出薑是老的辣了。

金長久一番話,使得江玉南和三鳳等,個個聽得點頭佩服。

三鳳笑一笑道:“對!就照金塘主的意思去作。”

金長久道:“這其間還有一件重要事,必須各位配合。”

江玉南道:“你請說吧!”

金長久道:“選擇地形,那地方使他們無法出動大多的人手輪攻,所以,這就要不受對方的激騙,不輕作任何承諾。”

江玉南道:“我明白了。”

金長久道:“諸位,會用暗器的多帶些暗器,暗器不足,不妨多撿一些小石塊或制錢,帶在身上,不論何物,以適應自己的手力就好,丐幫中人,不少會用暗器,長久搏鬥下去,只怕他們難免施用。”

江玉南點點頭,當先折下一些竹枝,揣入懷中。

三鳳等隨著動手,各自撿了不少的竹枝、石塊,揣入懷中。

金長久眼看羣豪準備完全,回顧了閻五一眼,道:“閻兄,你只在路上設些埋伏就是,如是咱們能破圍而出,要仗憑你閻兄接應了,萬一我們出不來,閻兄就不用管我們了。”

閻五道:“這種事,老要飯的做不出來。”

金長久道:“做不出來也得做出來,總不能咱們全部死在這裡。”

閻五豪氣干雲地說道:“如若諸位都可以死,爲什麼我老要飯的獨生?”

金長久道:“因爲,咱們之間,必須要有一個人活著,那個人就是你。”

閻五道:“爲什麼不換一個人?”

金長久道:“這個,金某人早也想過了,你留在外面最恰當了……”

淡淡一笑,接道:“閻兄的信用好,俠名早著,你說的話別人才會相信,如是咱們不幸都戰死在青石樓,最重要的一件事,不是去替咱們收屍,而是要想法子,把這件事傳出去。”

閻五道:“傳給什麼人?”

金長久道:“少林寺。茲事體大,傳給了別的門戶,也沒有什麼用處,在少林寺僧侶的眼中,你閻兄是個相當有份量的人。

閻五神情肅然,點點頭,沒有接口。

金長久道:“江少俠,咱們可以走了吧?”

江玉南嗯了一聲,舉步向前行去。

三鳳緊隨在江玉南的身後,羣豪相隨,魚貫而行。

這時,太陽已沉落西山,天色到了將近掌燈的時分。

有些出人意外,一路上竟然沒有攔截之人。

尤天健站在樓門口處,臉上是一片很奇異的神色。

金長久瞧得呆了一呆,停下腳步,道:“尤兄……”

尤天健接道:“諸位請上三樓,青石樓主和敝幫主都在樓上候駕。”

金長久道:“貴幫中還有別的什麼人在?”

尤天健道:“敝幫九位長老,到了五位。”

金長久道:“別外四位長老,爲什麼不到?”

尤天健道:“金塘主,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一些?”

金長久道:“尤護法,在下有一個很奇怪的感覺。”

尤天健道:“哦!”

金長久道:“而且是關於你尤護法的事。”

尤天健道:“此話怎說?”

金長久道:“我覺著半天不見,你尤護法有了很大的一個改變。”

尤天健道:“我有什麼改變?”

金長久道:“你好像已經對我們有了不同的看法。”

尤天健冷冷說道:“本人絕對公正,最不喜信口開河的人……”

江玉南接道:“尤護法覺著在下是信口開河的人?”

尤天健道:“敝幫給了一個很好的機會,看看你們能不能證明什麼。”

江玉南道:“好!但望尤護法莫忘了公正二字。”大步向前行去。

第一層中,燈火輝煌,廳堂上坐著十二金剛。

江玉南略一回顧,登上了二樓。

二樓中也燃著四支火燭,照得一片通明、環圍的長凳上,坐滿了丐幫的弟子,不下六七十人之多。

第三樓,氣派更是嚴肅,周鵬端坐廳中一張太師椅上,身後立著八名丐幫弟子。

左首一排並放了十張大木椅,只有五張木椅上坐的有人。右面十張大木椅,全數空著。

顯然,那是給江玉南等的位置。

周鵬輕輕籲一口氣,道:“請坐吧!”

江玉南道:“謝坐。”就在第一張木椅上坐了下來。

金長久快行兩步,越過了高泰,緊傍江玉南而坐。

三鳳未佔座位,卻繞過木椅,站在江玉南的身後。

高泰、田榮,依序坐下。

周鵬目光轉動,打量了三鳳一陣,道:“江少俠,你們對面坐的就是本幫的長老。”

江玉南一欠身,道:“請教幫主,貴幫的長老會,只有這幾個人嗎?”

周鵬道:“敝幫共有九位長老,現在已經到了五位,另外四位有事他去,本座已派了快馬去追他們,但不知能不能追回來,按照本幫規戒而言,有了五位長老開會之後的決議,絕對有效,未來的長老,視同贊成。”

金長久突然接口道:“周幫主,他們四位,都還好吧?”

周鵬呆了一呆,突然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金長久道:“什麼意思也沒有,在下只不過隨便問問罷了,周幫主又何必那麼緊張呢?”

也許有丐幫五老在場,周鵬故意保持他的風度,忍下胸中之氣,笑一笑,道:“金長久,大小你也是一塘之主,也算是江湖上一個門戶。你總不能隨口胡說八道!再說,敝幫長老,都是久年在江湖上走動的人,見識是何等豐富,閱歷是何等廣博,豈能受你一兩句挑拔之言,就會心中動疑。”

金長久哈哈一笑,道:“周幫主太急了,你這話不是越描越黑嗎?在下只不過是隨口問一聲,四位長著哪裡去了,也許他們別有事故,都被你周幫主遣派去了,想不到,你周幫主竟是如此的多疑。”

周鵬臉色一變,道:“金長久,徒逞口舌之利,與事何補,本座爲了使你們心服口服,所以,才招集敝幫的長老會議,使你們求證一下本幫主的身份,是不是千真萬確的丐幫幫主。”

江玉南道:“閣下幫主的身份,不容置疑……”

周鵬接道:“那就好了,今日這會,似乎是到此爲止了。”

江玉南急急接道:“慢著,周幫主的武斷曲直,又一次表現得淋漓盡致。”

周鵬道:“這話怎麼說?”

江玉南道:“在下等承認你丐幫之主的身份,有如用藥一般,那不過是引子罷了。”

周鵬道:“哦!”

江玉南道:“重要的是在下情……”

周鵬淡淡一笑,道:“好!你們說吧!本座倒也想聽聽,你們編造出來的謊言,如何一個逼真之法。”

金長久道:“對!在下也想聽個明白。”

轉眼望去,只見丐幫長者中有兩個大睜雙目,望著江玉南,似乎是特別關心,另外三位,卻微閉雙目,有如老僧入定一般,臉上也是一片冷漠表情。

情勢越來越詭異了。五個長老,兩種完全不同的表情,這說明了什麼情形?說明了這五個人,身在兩種完全不同的情況中。

周鵬輕輕籲一口氣,道:“江少俠,大丈夫立身行事,不可用詐,尤其你這等詐術,對我周某個人的污衊事小,只怕牽連所及,會動搖整個中原武林,箇中利害,你要仔細想個清楚,除非你別有用心,我沒有話說,如只是爲了泄一時之忿,那就大不該了。”

金長久道:“好動人的說詞,如是你周幫主在第一次聽到你來自魔教之訊,能像現在這樣沉著,能像現在這樣平心靜氣,那就用不著這次長老之會了。”

周鵬回顧了五老一眼,道:“我看這一羣人,盡是胡說八道!諸位長老也不用聽下去了……”

江玉南吃了一驚,急急接道:“咱們還未說到正題,周幫主如果是心中無鬼,又爲何要諸位長老退避?”

五老仍然端坐未動。

周鵬道:“你說下去吧!”

江玉南道:“在下可以舉出不少鐵證,證明你來自魔教。你練過殘心指的陰毒武功,那武功來自魔教,中原道上人,從來沒有人會此武功。”

周鵬笑道:“你怎麼知道我練有殘心指的武功?”

江玉南道:“高明的殘心指功,都練的是右手,想來你也是練的右手了?”

周鵬笑道:“江少俠,對魔教中的武功,當真是如數家珍,清楚得很啊!”

江玉南道:“不敢,不敢,周幫主是不是有些心虛了。”

周鵬冷冷說道:“心虛,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玉南道:“因爲周幫主右手練有殘心指,不敢拿出來求證,所以,顧左右而言他了。”

周鵬突然伸出了右手,高高舉起,道:“江玉南,你能瞧我哪個手指上練的殘心指嗎?”

江玉南心中忖道:“殘心指顧名思義,練在一指或兩指之上,和少林派中的大力金剛指,同屬指功絕技,但他練在哪一個指上,有些什麼證明,那就很難說了。”

正感爲難之間,耳際間忽然響起了三鳳的聲音道:“他練在食指之上。”

江玉南慢條斯理地瞧了一陣,道:“閣下的殘心指,似是練在食指之上。”

周鵬哈哈一笑道:“我如說你江少俠雙手都練過殘心指,你自己相信嗎?”

三鳳傳聲道:“殘心指傷人於無形之中,練成這種武功的人,看不出什麼特別不同之處,只有在食指彎折的關節處,可以看出一道紅線。”

爲什麼有一道紅線,江玉南也不明白。但他已經沒有問的時間。

立刻接道:“練過魔功殘心指的人,指上關節處有一道紅線,幫主可敢伸給貴幫中長老瞧瞧嗎?”

周鵬呆了一呆,道:“江玉南,你何不自己過來瞧瞧?”金長久道:“江少兄不能過去。”

周鵬道:“爲什麼?”

金長久道:“江少俠來自雲頂神府,也是可以和閣下戰個平分秋色的人,萬一中了你的暗算,咱們豈不是吃虧太大?”

周鵬道:“金長久,我瞧你是罪魁禍首。”

金長久道:“客氣!客氣,咱們舉出你周鵬是魔教中人,不只是爲了貴幫好,而且,也是爲了整個武林同道。”

周鵬霍然站起身子,似想發作。

這時,一個丐幫長老突然開了口道:“周幫主,可否把手指伸給我們瞧瞧?”

說話的正是那神情有變化,凝神傾聽的兩人之一。

周鵬道:“畢長者難道相信了他們胡說八道。”

畢長老道:“不相信。”

周鵬道:“那畢長老又爲什麼要查看一下我的右手?”

畢長老道:“求證,不能讓別人冤枉了我們的幫主。”

周鵬哦了一聲,道:“畢長老可知道,這對本座,是一件大不敬的事嗎?”

畢長老道:“本座只不過是想替幫主洗一下冤枉罷了。”

周鵬緩緩伸出雙手,道:“畢長老請看仔細一些。”

其實,又何至畢長老在用心看,就是江玉南等,個個都凝聚了目力去望。

只見他十指一般,瞧不出有什麼特殊之處。

畢長老輕輕籲一口氣,道:“幫主十指一般,瞧不出有什麼特殊之處。”

周鵬道:“現在,你們相信本座的話很真實了。”

畢長老緩緩站起身子,道:“老王,你瞧瞧,這是什麼話?”

那緊旁畢長老而坐的一個長老,緩緩站起身子,道:“畢老,你說的什麼事啊?”

畢長老道:“這小子說咱們幫主練有魔功殘心指力……”

王長老道:“哦!”

畢長老道:“可是,我已經瞧過了幫主的雙手……”

王長老接道:“你瞧到了什麼沒有?”

畢長老道:“沒有啊!”

王長老道:“他們信口開河,傷害咱們幫主,對咱們實在是一件大不敬的事情。”

畢長老道:“所以,老叫化子要請命教訓他們一頓。”

王長老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幫你一次忙?”

畢長老道:“是。”

王長老回顧了周鵬一眼,道:“幫主,這幾個人要如何處置?”

周鵬眼看兩人一搭一檔,說了不少的話,一直沒有開口,直到王長老問起來,才緩緩說道:“兩位長老的意思呢?”

畢長老道:“老叫化的意思,把他們拿了下來,嚴刑拷打,問他們來自何處,用心何在?”

周鵬道:“嚴刑拷打,倒是不必了,本座之意,最好先把他們擒住,問明他們用心何在。”

王長老道:“對!幫主仁慈。”

周鵬哈哈一笑,道:“兩位長老,可是想出手嗎?”

畢長老道:“老叫化請命出手,還請幫主允準。”

王長老道:“我和老畢,一向搭檔,替他掠陣……”

周鵬接道:“兩位可是準備聯袂出手?”

王長老道:“正是此意。”

金長久冷笑一聲,道:“聽說丐幫長老,都是千錘百煉,選出來的正義之士,不但對丐幫立有大功,而且,對武林也有著很大的貢獻,想不到今日一見,好叫人失望得很。”

王長老道:“金塘主的意思是,只要咱們相信了你們的話,那就是公正之士了。”

金長久道:“王長老這話就說的斷章取意了,在下的意思是閣下是丐幫的長老,對人論事,應該有自己的看法。”

王長老道:“哦!”

畢長老道:“咱們聽過了你們的話,也看過了敝幫主的雙手,老叫化子就想不出哪一點不公平了。”

金長久回顧了三鳳一眼,只見她一眼冷肅之色,站在江玉南的身旁,看樣子,並沒有開口的打算,心中大爲焦急,沉聲說道:“你們丐幫有五位長老在此,另外三位,意見如何?

還未表明出來,你們兩人的話,就作得了準嗎?”

周鵬哈哈一笑,道:“金塘主,可是想聽聽他們的意見嗎?”

話裡有話,金長久聽得怔了一怔道:“他們……”

周鵬接道:“他們如若開了口,表明看法,諸位是不是會聽從他們的意見呢?”

金長久道:“那要看他們表哪些什麼了?”

周鵬道:“這就是了,他們如若說是本座來自魔教,你們自然是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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