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從霍去病喪命的哀傷中回過神來,房三子就被桌上的飯桶嚇一大跳。
我去,這一世竟然是個大胃王?房三子看到桌上已經(jīng)高高摞起兩堆吃光了飯的飯桶,不禁懷疑自己所附身體之人是否得了貪食癥。
“再來二十桶米飯,三十碗五花肉!”埋頭猛吃的人終於擡起了頭,然而並不是吃飽了而是向下人要求再添飯菜。
“是,三郎。” 下人應(yīng)承著,一路小跑至廚房:“快,三郎再要二十桶米飯,三十碗五花肉,你們快點(diǎn)送過來,慢了要受唐國公責(zé)罰。”
不久,一桶桶香噴噴的白米飯擺上桌面,一碗碗肥得漏油的五花肉端了上來。
被稱爲(wèi)三郎的男子毫不遲疑,繼續(xù)大快朵頤。
馬得財啊馬得財,我不過吃幾碗豬腸粉,你就罵我餓鬼投胎,你要是看到我的這一個前世,你才知道真正的餓鬼投胎是什麼樣呢。房三子忿忿不平地想。
“三弟,你怎麼還在吃吶,父親在恭順堂等咱們過去議事呢。”人還沒進(jìn)來,聲音先到,來者是一個天庭飽滿、山根豐隆、濃眉俊目的大帥哥。
三郎擡起頭一看,鼓鼓的腮幫子正想努力地擠出一句話來。
“行了,你先別說話,把這一口飯先吞下去再說。”大帥哥拍了拍三郎的肩膀,呵呵一笑道。
“可以了,沒事,二哥走吧,去看父親有何吩咐。”三郎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讓米飯快點(diǎn)吞下去,邊捶邊站起來作勢要走。
“慢著,要是父親問起我近日在和誰人來往,你切記不要透露我和宇文成都來往之事。”
“二哥,你爲(wèi)何要和楊廣的親信交好,他對楊廣可是忠心得很啊。”三郎此時除了捶胸還加上了頓足。
“玄霸,此言差矣,正是因爲(wèi)他是楊廣的親信,所以我想策反他,將他轉(zhuǎn)爲(wèi)我們李家臣子,讓父親早日完成霸業(yè)。”
“對對對,我怎麼沒想到呢,二哥你真聰明。”
“噓——此事還未成功,萬不可讓父親知道,等事成後給父親一個驚喜。”
“對對對,事成後給父親一個驚喜。”
兄弟倆有說有笑地來到了恭順堂。
只見一位身穿紫色官袍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正仰頭看著大堂牌匾上的三個字“恭順堂”。
“拜見父親!”兄弟倆畢恭畢敬行禮道。
“唔,世民、玄霸,你們兄弟倆何事這麼開心啊?”中年男人依然看著牌匾,頭也不回地問道。
咦,李家?世民?玄霸?唐國公?房三子瞬間明白了這三個人的身份,分別是李淵、李世民、李玄霸。
“呃……二哥說……去年娶了長孫氏,但因長孫氏是大家閨秀不好勞累,今年想納兩個小妾侍奉母親,所以二哥這些天都在忙這個事吶。”李玄霸說完朝李世民做了個鬼臉。
李世民微微皺了下眉頭便換了個表情,爽朗笑道:“是的,父親,三弟說得沒錯,我們剛正爲(wèi)此事說笑來著。”
李淵這纔回過頭來看著兩兄弟:“你們知道這廳堂爲(wèi)何要起名爲(wèi)恭順堂嗎?”
“是父親想讓兒子恭敬孝順的意思麼?”李玄霸問道。
“是讓楊廣知道李家無野心。”李世民應(yīng)道。
“嗯,世民說對了,我因廣交天下豪傑,使楊廣起了疑心,近日更派探子四處刺探,看我李淵是否在培植力量以起兵造反。”
“哼,那楊廣弒兄奸母,殘害忠良,更兼巡遊無度,靡費(fèi)奢侈,搞得民不聊生,如果父親起兵,將是擁護(hù)者居多。”李玄霸緊握雙拳,似乎想把他那八百斤重的擂鼓甕金錘掄進(jìn)楊廣的宮殿去。
李世民欲言又止,李淵看在眼裡,眉毛一跳,炯炯有神的雙眼緊盯著李世民說道:“你是不是有其他想法?”
“父親,如楊廣起疑至此,唯今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起兵,二是自污,然而各地的起義軍並不成氣候,此時並不適合起兵,反而是自污……”
李淵贊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放些風(fēng)聲出去,以世民納妾,唐國公藉機(jī)大擺宴席,斂財無度爲(wèi)主題,就說我?guī)е銈冋栈ㄌ炀频兀澪坼X財?shù)取!?
“爲(wèi)何我們要往自己身上潑髒水?那楊廣有什麼好怕的,要不我夜襲皇宮,用我的擂鼓甕金錘取他狗命。”
“三弟,切勿魯莽!父親說得對,我們先以障眼法穩(wěn)住楊廣,待時機(jī)成熟再起兵。”
還是世民深思熟慮,玄霸空有神力,但腦子是實(shí)在是不夠他二哥啊,李淵遺憾的想道,在他心裡,最喜歡的還是這個三兒子,但如果要成就霸業(yè),又感覺三兒子還不夠老奸巨滑,看來還是需要?dú)v練一下才行。
“你們近日可與什麼人來往?”李淵像往常般詢問道。
李玄霸想起李世民的叮囑,忙說道:“沒和什麼人來往,我們都是兄弟倆玩,沒和外人玩。”
“嗯,切記,楊廣的探子就在我們身邊,你們平時多多留意些,不要在言行上露出破綻。”李淵不放心地叮囑道。
“父親放心,兒子會謹(jǐn)言慎行,小心對待。”李世民說完擡頭看向李淵,發(fā)現(xiàn)父親慈愛的目光停留在李玄霸身上,心裡略微不爽,又不敢表示出來。
李淵並未察覺李世民內(nèi)心的想法,他憐愛地望著三兒子說道:“你近日可有練功,力氣可有見長啊?”
李玄霸一聽,忙往前一步挺胸說道:“父親,兒子正想向您彙報呢。”說完幾個大步踏出門外招呼了一聲。
不一會兒,六個人擡著一個擂鼓甕金錘進(jìn)來了,李玄霸一看,哈哈大笑:“這麼個玩意你們也要六個人來擡。”說完,一手就把金錘拿了起來,左右手拋擲舞動,旁人觀之皆大驚失色。
“再來一個!”
六個下人又哼哧哼哧的把另一個擂鼓甕金錘擡了進(jìn)來。
李玄霸此刻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兩手拿著金錘,有如天兵天將,幾百斤的金錘在他手中像普通兵器般,隨意舞動,使喚得虎虎生風(fēng)。
房三子也看呆了,尼瑪,這一世爲(wèi)人真的是天生神力,希望他最後不會死得太難看,房三子很篤定地相信,李玄霸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