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在冰冷的話后變才沉寂。
我的心突突的跳了起來,像要跳出胸口,所有的神經(jīng)緊繃起來,像要隨時會爆炸。
腳鏈?
我沒想到會這么快的被厲焱發(fā)現(xiàn),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我問你,腳鏈呢?”
聲音大了,帶著低冷的沉度,我嚇的全身一抖,急忙開口,“被我放著了!”
厲焱猛的抬頭看著我,眼里的黢黑讓我想要牽起的嘴角僵在那,像被定住似得,再也扯不上去也垂不下來。
“放哪了?”
聲音很淡很冷,我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那是遏制不住害怕時的反應。
“我,我放到家了。”
“……”
我在賣腳鏈的時候有想過厲焱如果知道后會是什么樣的怒氣,我也想了很多理由來搪塞。
可當事情真正發(fā)生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所有的理由就是夢幻的泡沫,一觸即破。
我說著最拙劣的謊言,連騙我自己都覺得艱難,那就更不要說厲焱了。
我只得用力的抽腳,想離開他。
厲焱用力一拉,把我抱了起來,強迫著我面對他,“蘇青,我說的話還記得嗎?”
厲焱湊近我的耳,溫熱的呼吸落進耳里,似有萬道利劍,狠狠的扎向我的心窩,我控制不住的全身顫抖起來。
唇不斷的張合,說不出一個字。
周圍逐漸彌漫出一股死亡的氣息,我忍不住了,用力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掙扎起來,想要逃開這股束縛,可厲焱擋在我的面前,他的手圈在我身體的兩側(cè),無論我怎么掙扎我都逃不過。
“咚咚咚。”敲門聲落進耳里,我像看見救星似得看著門外,急忙拿過被子卷在身上。
“呲!”
冷諷溢出,厲焱從我身上起來,慵懶的站在床邊,眼底帶著嘲諷冰冷的光,陌生的讓我寒磣。
門被打開,我急忙攏過被子靠在床頭,感激又警惕的看向來人。
是阿成,臉上依舊是如石頭一樣的無情。
他沒看我,筆直的朝厲焱走去,把手上的東西交給厲焱。
厲焱看著我,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是帶笑的弧度,卻可怕的如魔鬼。
而我看著阿成手里的盒子,腦中似有閃電劃過,隨之而來的是轟隆的雷聲,震耳欲聾。
厲焱拿過盒子,打開,里面躺著的赫然是我今天下午賣掉的腳鏈。
“蘇小姐下午以一百萬的價格賣掉。”
沒有情緒的聲音清晰的響在臥室里每個角落,我臉上的血色唰的盡褪。
厲焱清冷的話落在耳邊,“錢呢?”
我想用蹩腳的謊言來彌補,厲焱卻拿事實來狠狠的打我的臉,打的我腦子嗡嗡作響。
手緊緊的捏握,我抿唇看著被子上的暗色花紋,開口,“沒有了。”
“沒有?”
厲焱嘴角的笑放大,我用力抓住被子以此壓住心里的恐懼,“沒有!我花了!”
我大聲開口,想要給自己底氣,可沒用,在話落后是更深的安靜蔓延,像藤蔓似得纏住我,勒的我喘不過氣。
我卷過被子踉蹌的下床,我要離開這里。
但我沒逃開,厲焱抓住我,嘴角的弧度凝固,像瞬間凍結(jié)的冰塊,冷的我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厲焱,你放開我!”
“蘇青,看來你一直
沒把我的話放心上。”
我害怕了,真的害怕了,此刻的厲焱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怖。
而我也在害怕下失了理智,不顧一切的大吼起來,“怎么放心上?你送我的東西那就是我的了,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我用尖銳的刺來掩蓋心里的害怕刺傷厲焱,也刺傷自己。
但其實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你生氣做什么?我就賣了,錢也花了,你想怎么樣?”
“……”
“我是欠你錢,但是怎么欠的你比誰都清楚!如果你不強逼著我陪你去北京,也不會這樣!”
“……”
“我根本就不想欠你錢,我只想過我自己的生活,可你為什么強逼我?玩弄我?還設(shè)計我,不給我錢?!”
“……”
“我受夠了!”
我把我心底積壓已久的怒火全數(shù)發(fā)泄,終于惹怒了厲焱。
我被摔在床頭柜上,強烈的疼痛襲來,讓我有好一會兒不知道自己在干做什么。
可耳邊傳來“砰”的巨響聲讓我的意識很快清醒。
我費力的睜開雙眼,看見的是像從地獄里走出的厲焱,全身散發(fā)著陰懼嗜冷的氣息。
我下意識的后退,以為厲焱會把我撕碎。
可沒有,耳邊傳來他變了音調(diào)的沉冷聲音,“滾!”
我反應過來,什么都不顧了,抓起被子就朝外面跑。
但我被被角絆倒,重重的摔到地上,被子掉落,露出我只穿著內(nèi)衣褲的身體。
我看向衣柜,手胡亂的抓過衣服套在身上便朝外面跑,可在跑到別墅門口時我才想起我沒拿包。
包里有我手機,鑰匙,銀行卡,都是很重要的東西,我不能不拿。
我緊了緊手,朝樓上跑。
打開門,臥室里破碎不堪的一切讓我驚住。
桌椅倒在地上,花瓶碎了一地,而昂貴的十四紀漫畫也摔在地上,此刻上面正一點點滴落鮮紅的血。
我隨著血朝上看,是他滴血的手指,再往上是他緊繃的身子,再上就是他凌厲的輪廓,微垂的眼,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晦暗的陰影,我心底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懼,幾乎是想都不帶想就轉(zhuǎn)身朝外跑。
可一股寒冷的氣息襲了上來,我被厲焱抓住,恐懼蔓延,我用力的掙扎大喊,“厲焱你讓我滾的,你放開我!放開我!”
我用力的踢他,厲焱猛的抱我抱起,我的身子騰空,所有的掙扎都變的無力。
我不該回來的,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厲焱,你不能這么做,放開我!放開我!”
厲焱撕扯著我的衣服,瞬間,衣服像紙片似的掉落,我尖叫著推他。
可沒用,沒用……
我摔到了地上,地上的碎片扎在我的背上,痛的我躬了身。
但這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厲焱正用力的朝我擠進來。
不,不,我不能被厲焱強迫……
我的手急切的在旁邊抓著,抓到一個碎片猛的朝厲焱扎去!
厲焱不再動,眸緩緩的看向我,里面盡是赤紅。
我驚惶的起身,抓過地上的衣服裹在身上,拿過包就頭也不轉(zhuǎn)的跑了。
這是噩夢!噩夢!
我回到家,把門反鎖,跑到床上屈著身子手緊緊的抱住膝蓋,瑟瑟發(fā)抖。
這個夜晚是可怖的,也是悲哀的,以致未來的某一天我再回
想今晚的事情時,我覺得難過……
我回了家,擔心厲焱來找我,不敢在家呆著也不敢去東宮,只得去住旅館。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在旅館呆了一個星期,即使我每天吃泡面身上的錢也越來越少,終于,在我看見身上只剩下五十塊時,我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了。
我要回東宮。
上海的夜晚像開不完的煙花,每晚每晚綻放。
我拿出化妝鏡,看著鏡子的自己,紅唇,濃妝,沒有了這兩個月的清純,我又變成了那個風塵的女人。
我看著門口被彩色燈光包裹的‘東宮’兩個字,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
蘇青,這里才是你的宿命。
我提著包,踩著筷子似的細高跟走進東宮。
我一路走到金媽媽的辦公室,金媽媽拉過我的手,笑得開心,“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我在來之前給金媽媽打過電話,金媽媽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和電話里一樣,我心里松了一口氣。
只是,金媽媽的話讓我意識到我和厲焱的事估計她們已經(jīng)知道了。
我想到剛才一路進來東宮時的目光和諷刺的討論聲。
她們應該都知道了……
“謝謝金媽媽,青青以后還得麻煩你。”我乖巧的點頭。
在東宮,金媽媽掌握著我們的生殺大權(quán),我一定不能忤逆她。
“乖孩子,在這里只要聽媽媽的話,你想要的都有。”金媽媽拉著我的手,眼里冒著金光。
這種光像看到無數(shù)的金條一樣,我心里是即放心又不安。
“我會的。”
金媽媽很快安排了客人給我,是我以前的一個常客,王總。
“青青啊,好久沒看到你了。”剛走進包廂,王總哈哈的笑聲傳來,我甜笑著走過去。
“是啊,這幾個月我運氣不好,老是生病,現(xiàn)在才好,真是不好意思啊王總。”
王總是我以前的一個常客,喜歡聽我唱歌,給錢也挺大方,在我接觸的客人中我挺青睞他的。
我上前坐進沙發(fā)里,給王總倒了杯酒,也給自己倒了杯,“王總,這段時間不好意思,青青先干為敬!”
我把杯子朝前舉了舉,一飲而盡。
因為厲焱,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喝過啤酒了,這突然的一杯下去,胃里有些不舒服。
“好!好!我今天有個客人,待會你可要讓他高興了,事情辦成,我會給你獎勵的!”
客人,那就是生意上的伙伴了,我之前也遇見過幾次,除了喜歡動手動腳,其它的倒還好。
我甜笑點頭,“王總開口,青青哪有不應的道理?”
“好!”
說曹操曹操就到,門口走進來一個大概一七五左右的男人,瘦瘦的,戴著副金絲邊眼鏡,看著斯斯文的。
“王總,這就是你說的青青?”帶著濃重香港口音的話落進耳里,像舌頭轉(zhuǎn)不過彎似的,聽著很別扭。
“哈哈,是啊,青青很會唱歌,辛總,待會包你滿意。”
王總朝我笑,我抿唇裝作不好意思的著看向辛總,“哪有,也就是不難聽而已,辛總過會兒可別見怪啊!”
辛總攬過我的腰,笑的開心,“哈哈,唱歌,我喜歡聽!”
這人長的一副斯斯文文,卻很好色,也就這么一會兒功夫,手就在我身上動了起來。
剛開始我也就忍了,但他越來越放肆,我忍不住了,騰的一聲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