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道臨提著“拂風”從“小雷”背上跳下,雙足剛踏地就趕忙從懷中掏出一粒“三黃保命丹”,剝去封蠟遞給渾身染血的伏虎和尚,伸手扶著他的肩膀,檢視著背后的傷口,關切道:“大哥,傷的不嚴重吧?”
尚未說完就從懷中取出傷藥,幫伏虎和尚擦洗傷口,涂膚上藥。
伏虎和尚哈哈一笑,將“天佛珠”收回脖上,連連擺頭,輕松道:“些許小傷,不足掛齒,這孽畜也真狡猾,原來一直就藏在周圍,等灑家方露疲態就從旁偷襲,哈哈,不過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卻不知臨弟正對它虎視眈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伏虎和尚一副輕松表情,不住哈哈大笑,狀極豪猛,真如金剛羅漢下界,斬妖神佛踏塵。
鐘道臨包扎完伏虎和尚的傷口,看到他尚未吃藥,急忙催促道:“小傷不治,也會變成惡疾,大哥趕緊把藥吃了!”
“唉!”
伏虎和尚拗不過他,只得把黃藥丸吞下,想起了點什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木盒,伸手打開蓋子,一股藥香傳來,八粒龍眼大的白色封蠟藥丸并排而放,他拿出來四粒,遞給鐘道臨道:“你把這‘九轉還魂丹’拿去,今后說不定有用得著的地方,我這些年用去了兩粒,還剩八粒,你我一人一半,遇到重傷也可預備著救命!”
鐘道臨心中感動,知道伏虎和尚的脾氣,不敢推辭,趕忙接過來放入“乾坤袋”中,心中一動,趁機把醉道人給他的“三黃保命丹”“黑膠續脈丸”和一瓶“碧綠九葉靈芝瓊漿”等等療傷靈藥分給了伏虎和尚一半,可對他這個大哥,還是感激不已。
他這次出山歷練帶的“三黃保命丹”“黑膠續脈丸”和“碧綠九葉靈芝瓊漿”等等這些煉制的靈藥雖然不是俗品,但比起來‘華嚴禪宗’的‘九轉還魂丹’可就微不足道了,‘九轉還魂丹’采集天下至寒至熱至毒的一百單八種天地間奇花異草煉制,取陰陽之極端換魂贖魄,能將人從黃泉路上給提回來。
‘九轉還魂丹’一爐下來能煉成二三顆就是不錯了,而且就算是‘華嚴禪宗’這佛門第一派,沒有十幾年搜集絕難湊齊上百種珍奇藥材,這些藥材窮平常人一生說不定都難以集齊,煉法修道之人寧可用自己的成名神器換一顆而不可得,可見這‘九轉還魂丹’是如何珍貴,而伏虎和尚想也不想就給鐘道臨一半,怎能不讓他感激涕零。
伏虎和尚就像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隨手接過鐘道臨遞給他的“天道門”丹藥,放入懷中,緩緩走到“疾風月狼”被活埋的土堆旁,扭頭向鐘道臨皺眉問道:“這孽障不會被悶死吧!”
鐘道臨輕輕搖了搖頭,也跟著走了過來,沉聲道:“死不了,它也就是被小雷給劈暈過去了,傷了大哥,讓這妖狼多受點罪也好!”
伏虎和尚啞然失笑,落力搖頭應道:“利州僵尸肆虐,也不知背后是個什么鬼物操縱著,鐘侯一個人孤掌難鳴,你我趕路要緊,不能意氣用事,阿彌陀佛,今日殺戮甚多,有違我佛慈悲,要是你我不速速動身,等那僵尸再添人命,那就真的罪過了!”
頓了頓,仰頭看了看地上的處處狼尸,擔心道:“這狼群雖說被灑家跟地虎重創,但依然不能傷其根本,要是再禍害周圍百姓,那~”
伏虎和尚想到未能斬草除根,不免憂慮。
鐘道臨想了想,搖頭淡淡道:“天地之間自有其生存法則,去了‘疾風月狼’這個頭領,狼群分散各部,今后必相互征戰不休,而且萬物生靈自有其天敵,如果把這些狼完全屠戮,反而會造成另外的災害,還是讓平衡的法則來論斷吧!”
伏虎和尚點點頭,單手朝浮尸處處的草原暄了個佛號:“我佛慈悲,百千萬億眾生,一切有為法,順應法源因果輪回,生滅皆緣,設復有人,若有罪,若無罪,扭械枷鎖檢系其身,念眾生佛法,皆悉斷壞,即得解脫,無盡意,菩薩摩訶薩威神之力,巍巍如是。”
鐘道臨不管一旁正在超度亡靈的伏虎和尚,單指一點虛空,祭出了“土靈符”,光芒閃爍間,埋著“疾風月狼”的土堆從中分開,現出了躺在坑底一動不動的雙頭銀狼。
鐘道臨心中警照突現,不由冷笑一聲,揮手喚出了“拂風”紫劍,劍尖遙點雙頭銀狼,冷哼道:“孽畜,居然跟本道裝死,還想偷襲不成,道爺沒空跟你蘑菇,一是你從此洗心革面入我道門,二是我現在就收了你,來去與否,一言可決!”
原來鐘道臨剛用“土靈符”破開土地,就發覺坑內含有一股不住聚集的靈氣,一寒一熱此起彼伏,躍躍欲出,明白這匹狡猾的“疾風月狼”想趁其松懈的時候偷襲,故立即喚出“拂風”,一有不妥干脆就將它立斃當場。
“嘎嘎!”“嗷!”
“小雷”和“小黑”聽主人一說這只躺在地底的雙頭賊狼在裝死,都大感興趣的挪了過來,從土坑上伸出一顆大腦袋,兩雙大眼睛滴溜溜亂轉,滿有興趣的盯著裝死的“疾風月狼”看,不明白這家伙再搞什么名堂。
“嗚~”
疾風月狼跟“五雷神鷹”和“嘯岳地虎”一樣,都是通靈神獸,知道上面那個小道士已經發覺自己的小算盤,只得“嗚嗚”低鳴著從坑中爬起,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從坑底躍了上來,低著兩個腦袋忐忐忑忑的從雷鷹和地虎旁走過,溫順的匍匐在鐘道臨身前,大舌頭一舔一舔的,似乎是服了。
鐘道臨閉目感覺了下周圍的磁場,發覺這家伙確實把靈氣散去了,看來聰明“人”更容易服軟,睜眼用劍背拍了拍“疾風月狼”的倆腦袋,冷哼道:“比你厲害得多的雷鷹和地虎都被本道收了,你還搞這么多花樣,要你也無用,干脆把你煉化掉省心!”
說罷,右手掌一翻,輕吟道:“虛域妖靈,蟲動含命,命系於天,星辰凌犯,煉妖壺,現!”
咒言鋼畢,手心旋轉的金色氣團慢慢現出了“煉妖壺”。
“嗷!”
地虎第一次見到鐘道臨祭出“煉妖壺”,駭然朝后退去,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那“疾風月狼”更是被嚇的渾身劇震,不住可憐的“嗚嗚”低鳴,趴在地上的四肢不住顫抖,兩個腦袋緊貼著地皮,緩緩從兩個大口中吐出了一藍一紅兩粒圓珠,隨后腦袋往下一趴,動都不敢動,只有“五雷神鷹”在旁歡快的扇動著金翅,對這個狡猾的雙頭銀狼生死,它是毫不關心。
鐘道臨本意就是要恩威并重,不然不足以收服這幾個百年道行的神獸,見“疾風月狼”已經就范,獻出了“冰火雙珠”,也就不再得理不饒人,收回了“煉妖壺”,以免今后和神獸間的關系出現隱痕,頗為關切的拍了拍雙頭銀狼的腦袋,笑呵呵的把內丹還回它,親切道:“今后你就叫‘小風’吧,排行第三,多聽你兩個兄長的話!”
地虎見鐘道臨收回了讓它深深忌憚的“煉妖壺”,這時候已經不再害怕,聽到這家伙今后就是自己的小弟,也就大吼一聲朝前湊來,大搖大擺的搖晃著黑腦袋,準備擺個二哥的樣子給新來的“小狼崽子”看看。
“嘭!”
地虎還沒把四方步邁好,五雷神鷹一翅膀就把它掃到了一邊,“嘎嘎!”厲鳴著,一雙銳利的鷹眼瞧的嘯岳地虎心里直發毛,終于發現自己還不是老大,苦著臉蜷縮道一旁,吐了吐紅色的大舌頭,乖乖的往地上一趴,不敢再擺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