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學期頻繁地請假, 俞之兼的課程耽誤很多。現在又快臨近考試，俞之兼把本本留在家里給啟凌消磨時間，自己在學校復習功課, 等考試放假之后再回家。

半個月的學習, 也并沒有多難熬, 當然這是對俞之兼來說。啟凌在家他也不怎么擔心, 偶爾打個電話回去囑咐兩句便可, 反正現在的啟凌吃或不吃，吃什么，都是很隨意的。

只剩下最后一門的考試, 俞之兼抱著書本走出圖書館，被人攔下。攔下他的是田欣。

俞之兼看了眼站在眼前的田欣, 向旁邊挪。田欣跟著俞之兼挪動, 一直擋在俞之兼面前。

“有事？”俞之兼抬了抬眼。

“想請師兄帶我參觀下學校, 我下個學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田欣慣用的一臉天真地微笑。

“你參加高考了？”十六歲應該上高二吧。

“本姑娘早上一年學，表現優異又跳了一級。”得意地看著俞之兼。

“高考成績還沒出來吧。”俞之兼不為所動, “我還有考試，還要復習。”說完，就又向旁邊挪了幾步。

“我說過，我不會放棄的。你們家的詛咒，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對。”田欣扯住俞之兼的衣擺。

俞家從第一代家主起, 就被妖怪下了詛咒。每一代家主的直系男子的妻子大多都會早亡。俞之兼從小就被告知過這個詛咒, 也私下查過族譜, 這些早亡的女子多是莫名其妙地死于常見的風寒暑濕燥火類的小病癥。許是內心里有陰影, 俞之兼從小都對女孩避之不及。他也不明白為何明知俞家的詛咒, 還是會有女人甘愿嫁入俞家，就好像在他出生沒多久就死于感冒的母親。莫淡清和爺爺交好, 自然也是知道這個詛咒的。

俞之兼回頭，看了田欣好一會兒，嘆氣，“我是彎的。”

“彎的？”田欣莫名其妙。

“我也是才發現，我喜歡男人。”俞之兼淡淡地說道，見田欣完全呆愣，趕緊走人。會讀醫學，主要原因就是他一直認為這個詛咒更像遺傳病，抱著想要根治這種遺傳病的心態才報考的醫學，只是陰差陽錯學了外科臨床醫學專業。和啟凌發生了關系后，他也一直很茫然。這半個月在學校內，學習之余，也想了很多。相比對女生的排斥，他是真的愿意和男生接觸。與啟凌那么親密的行為，他不僅沒有反感，反而覺得是很自然的，只是有些不習慣，所以他明確了自己的取向問題，也明確了他是喜歡啟凌的。至于誰上誰下的問題，他暫時還沒想到。

俞之兼想到那天的行為，臉上又泛起紅色。好在是夏天，烈日當空，大家也只當是被太陽曬的。回到寢室，還是捧著書本啃。第二天的考試過得也算輕松。收拾了東西，便迫不及待地趕回家。果然有人等待的家，才更有牽掛。

剛放下背包，一雙強健有力的胳膊從后面緊緊地抱住了俞之兼，溫熱的氣息吐在俞之兼的后頸，“小之，你終于回來了，孤好想你。”啟凌輕輕地說著。

俞之兼心里溢出滿滿地幸福，有人等待著的感覺很好，嘴角微微上揚，拍著啟凌的胳膊，“一身的汗，你也不嫌臟。”

啟凌摸了摸俞之兼的臉頰，在俞之兼耳邊低聲說，“小之是最美味的。正好試試網上推薦的ky潤滑劑。”

“你哪來的？”俞之兼的臉瞬間紅透，想到之前自己用淘寶的時候，某只在一旁求教。

啟凌不說話，邪邪地笑著。

“那別人送貨的時候，誰簽收的呢？”俞之兼想到普通人是看不見啟凌的。

“只要孤愿意，也可以讓普通人看到。不過，你現在還有功夫想這些嗎？”扳過俞之兼的身體面對自己，咬上了有些發干的雙唇。

綿長的深吻，俞之兼有些喘不過氣。抓緊啟凌肩膀的雙手想把他推開，卻誤導了對方。環抱住他的雙手，開始上下摸索，探入了略有些汗濕的襯衫中。雙方的呼吸都開始急促。

“放手。”逃出熱吻糾纏的俞之兼深吸口氣，吐出兩個字。

啟凌卻沒有停止的打算，順著俞之兼的脖頸逐漸向下啃咬，身體帶著俞之兼向沙發移動。

俞之兼推了半天沒有推開，想起口袋里備有符紙，掏出一把，全部拍在啟凌身上。看著啟凌保持著擁抱低頭的姿勢，俞之兼捏了捏鼻子，掩飾自己的笑意。

啟凌正是急需出火的時候，被定了身形，姿勢難看就算了，不能泄火卻是極其難受，“你快給孤解開，孤可不是那些低等鬼怪，這符定不了孤多久，到時候，孤要你好看。”壓住心里直躥的火氣，彎著嘴角說道。

“依你的靈力，這一把符紙大概可以限制你半個小時左右。”俞之兼伸手摸了摸啟凌的臉，“雖然很浪費，至少能降降你的火。”隨身攜帶符紙果然是好習慣，俞之兼的習慣一向都很好。半個小時足夠收拾東西和洗澡了。

一直都和鬼怪妖靈打交道，俞之兼家的兩個浴室都擺放了鎮妖的物品，沒有人愿意在自己洗澡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個腦袋或是半截身子。從啟凌有了人的形態后，一間浴室里的鎮妖物品就移到了另一間浴室。俞之兼在鎮妖物品的關照下，舒舒服服地洗完了澡，帶著熱氣走到客廳。

啟凌的限制已經解除，正雙手抱胸靠在沙發上。金色的眼睛看著俞之兼，解開胸前的兩顆扣子，瞇著眼對俞之兼說道：“小之啊，自己脫干凈好好地伺候孤，否則……嘿嘿！”

俞之兼瞟了眼啟凌，走到廚房打開冰箱，開了一聽可樂，保持著一貫的淡定的音調，“你是不是青樓戲看多了？你再當我這是窯子，我會把你踹出去。”

“你若真的棄孤而去，孤一定會鬧得人類不得安寧。”啟凌嘴角帶笑，依舊痞痞的語氣。

俞之兼仰頭一口氣喝掉可樂，看著壞笑的啟凌，認真地說道，“你若傷害人類，我拼上命也會收了你。”手中的易拉罐已經被捏成一團。

啟凌胸口一陣痛，收了壞笑，站了起來，輕輕抱住俞之兼，“孤寧愿被你收了，也不愿你離孤而去。”輕輕地低語。

俞之兼猶豫了一下，也抱住了啟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