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不覺後退一步，這聲音清清楚楚地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真的是鳳笠，那個之前那麼對她，現在又變回了鳳笠的“上清”。

海水還分開著，在鳳笠與白素的兩側。

透明的海水從下往上看去，簡直若兩道直衝雲霄的水牆，只看到上方那一線天空。

“傻了？”鳳笠忍不住取笑揶揄，再靠近一分，一手撫向白素的臉龐，一手覆上白素的肩膀，就要將白素緊緊擁入懷中。

白素厭惡地猛然一把用力甩開鳳笠撫上來的手，整個人又是後退一步，“別碰我！”

“素素……”鳳笠詫異、錯愕、意外。

“收起你這張可惡的面具，也收起你現在的這幅樣子，滾，馬上給我滾，別再讓我看不到你。”越是聽著這道聲音，之前發生的一切就越是涌現在白素的腦海中，每一幕都歷歷在目，刻在心底。怎麼，他又變回來了？又來玩這套把戲？但可惜，她已經再也不是之前那個白素了，也不會再動任何的感情，她與他已經徹底恩斷義絕，她永遠不會忘了他是如何親手封了她的法力，將她一個人關在雪峰上的，更永遠不會忘了他對他所做過的一切。

“素素……”

“我的話，別讓我再說一遍，滾！”

“素素……”

“那好，這是你自找的。”白素什麼也不想聽，尤其不想再聽到這道聲音了，在鳳笠的繼續糾纏下，倏然一把引過被分在兩側的海水，就使海水剎那間化爲一條巨龍襲向對面說話的鳳笠，毫不留情。

水龍的速度很快，威力也很猛。鳳笠急忙閃躲。閃躲的過程中，只見白素看也不再看他，直接往底部飛去，接著被分在兩側的海水就從下往上包圍了上來。

一時間，鳳笠沒有辦法，被下方快速包圍上來的海水逼得只能一路往上，先退出海中。

待鳳笠終於一路飛出海面，凌立於半空中的時候，下方分開的海水已經完全聚攏回去，海面上波濤洶涌，巨浪一個接著一個。

鳳笠低頭看著，一時實在弄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白素會變成這樣，她剛纔的樣子現在仔細回頭想想竟有些說不出的陌生，直覺她好像有什麼誤會了，可是他一直被困住火巖山中，還是爲了她取還魂草才進去的，她會有什麼誤會？狄蓮風易他們呢？如果他現在沒有看錯的話，他此刻是在海平面上，那剛纔從火巖山中一出來時看到的那個是海底龍宮？白素將整座火巖山都移來了這裡？這怎麼可能！

但是，不管可不可能，事實都已經擺在這裡，一切都是真的。難道，就在他被困的這段時間，白素已經恢復上一世的記憶了？難道她記起了他上一世對她所做的一切？

不得不說，上一世發生的一切，鳳笠同上清一樣不想白素記起來。

想到這裡，鳳笠似乎能理解白素剛纔那聲“滾”了。她一旦記起了那些，恨他乃是當然的。

鳳笠越想越擰緊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