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龍虎山之行,也是勢在必行。我一直升級都那么順利,有著根本停不下來的趨勢,現在我發現靠著內世界驅動已經行不通了。倒是此刻似乎是反了過來,需要靠著我的修為來驅動內世界。
內世界已經接近成熟,再也沒有什么巨大的變化,火山噴發的次數越來越少,大海的潮汐也有了規律,生物的多樣性基本形成。也有了白晝和黑夜的分別。
在出來之前,已經換上了灰褲子,藍襯衣。聞人艾藍也是換上了牛仔褲和短袖的蕾絲襯衣。這些都是朱羽沒事的時候給編織染色的,可以說絕無僅有,質量上乘,顏色純正。
這聞人艾藍穿上后,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大長腿,這豐滿圓潤的臀部,這小細腰,不愧是排名第五的絕代美人??!
她用手撥弄著頭發說:“你看什么呢你!走吧!”
我倆走出來,到了路旁攔了出租車,直接朝著小南街而去。到了小南街,我開了車去了梁家巷,我得去看看顧長虹,我家那長虹仙子,一個人還在帶孩子呢。
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給孩子洗尿布呢。保姆在做飯,見到我后就笑著說:“姐夫出差回來了??!”
當她看到聞人艾藍的時候,忍不住尷尬地笑了下。我看得出,這個保姆想多了。
現在的社會哦,咋這么復雜呢?難道一男一女同行就非要出什么事情嗎?保姆又是去炒菜了,我很快聽到了她攪合雞蛋的聲音,當當當的響個不停。
只是,這保姆是一只鬼!
我對顧長虹說:“你怎么找了個鬼啊?這對孩子不好吧!”
“鬼有什么不好的?小鬼道,有本體,白天根本不出屋子,在家看孩子多好?。俊?
我心說也是,確實花錢雇個鬼比人還踏實,現在的人比鬼的鬼心眼都要多了。聽我這么說,聞人艾藍也不樂意了,說鬼怎么了?我還是鬼呢。你也鄙視我嗎?我趕忙說不敢不敢。
吃了一頓飯后,我抱著孩子出去走了一圈,回來后就說要走了,顧長虹從大衣柜里給我拿出來一身衣服,說是給我換的。我接過來,心里挺感動的,笑笑說:“這次去龍虎山學道,明年陰歷四月前一定會回來的?!?
“去吧,不回來就不回來,回來就回來,你沒事就行。”顧長虹說完笑了?!拔矣譀]有什么奢求,之所以還活著,都是因為這個孩子?!?
“也許,你可以再生一個?!?
她白了我一眼說:“和誰呀?好了好了,你還是趕緊走吧?!?
下樓,一直到了停車場,我忍不住再一次想起了明月來。我和明月就是在這里認識的,似乎這周圍還保留著她的氣息一樣,我站在停車場里很久,才上車離開了。
次日中午,晴。有風。
我們到了龍虎山下,剛下車。就看到一群孩子背著書包奔跑而過,他們的書包都在拍打著自己的屁股,鉛筆盒里的鉛筆在嘩啦啦響著。這群孩子朝著一個村子跑去。在我們的左邊,有一個小學,小學里升著五星紅旗在隨風飄揚。這大紅色在這青山綠水之間是那么的醒目,一目了然。
聞人艾藍看著說:“這是這個國家的象征是嗎?”
我嗯了一聲說:“是,我們上山吧!”
在山門處有兩個小師弟,正抱著掃帚坐在門口打盹,聽到腳步聲,都睜開眼站了起來。念了聲道號:“無上天尊,兩位是來拜山的嗎?”
我說:“是?!?
“可有請柬?”
我聳聳肩說:“沒有,請兩位師弟去匯報張天師,就說楊落來訪!”
話音剛落,我就看到師妹劉瑜妃笑呵呵從天而降,她喊著:“天師說你來了,你還真的來了。兩位師弟快讓開,這是楊師兄?!?
兩位師弟開始嘀咕,說什么楊師兄,沒聽過??磥?,這些是新來的吧,可是隨后,其中一個喊了句:“哎呀,是楊落師兄?”
“你就是劍挑中玄城的楊落師兄嗎?”
“楊師兄,你是我偶像,快給我簽個名吧!”
我直接就是個耳刮子就打在了這毛頭小子腦袋上,我說“你整天要簽名就能娶上媳婦了嗎?好好修煉,把地掃干凈比啥不強!”
之后我一笑,背著手就上山了。
聞人艾藍指著倆傻小子說:“好好掃地,端正態度,修道不是過家家,更不是請客吃飯,是要吃苦是要玩命的,明白了嗎?”
倆小子都被打懵了,猛點頭。
聞人艾藍追上來說:“楊落,教訓人的感覺,真的是太爽了!”
劉瑜妃師妹呵呵笑著,她在前面扭著小蠻腰小跑著帶路。
上清宮前青煙裊裊,此時來求神上香的客人都已散去,下午是不接待客人的。
小道童們在打掃著客人留下來的塵埃,這上清宮的弟子精神狀態就是比我師父無敵真人那里的要強一些。他們見到我都會念叨一句道號,然后去忙自己的了。
我邁過了上清宮那高高的大門檻,正看到張天師瞇著小眼睛高高上座,我師父無敵真人穿著干凈的道袍站在一旁。他看到我后笑瞇瞇地說:“楊落,我就知道你還是會回來的?!?
我雙膝跪地,一個頭磕在了地上:“天師,師父,弟子請求你們教我參悟大道之法!”
無敵真人哈哈大笑了起來。說:“大道三千,殊途同歸。”
“惟德動天,無遠弗屆。滿招損,謙受益,時乃天道?!睆執鞄煹溃疤斓莱昵?,天道懲惡,天道無處不在?!?
我拱手道:“天師,師父,我該怎么做?”
天師說:“你每日就捧著你的武器在上清宮前扎馬步吧,只有明白了一,才能懂得什么是二,最后才會明白三。沒有基礎,你就是一座危如累卵的大廈,隨時可能崩塌!”
“天師所言極是,弟子這就去扎馬步!”我深有體會??!確實,我太浮躁了。一直太順了,結果總算是被人給虐了個稀巴爛!
張天師嗯了一聲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連續三個月,三個月后,我再看?!?
“是!”
聞人艾藍不屑地說:“不就是扎馬步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說的多玄一樣?!?
天師也不生氣,瞇著小眼睛往后一靠,拿起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隨后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說:“當年我可是專注馬步十三年,這十三年讓我受益頗多。同樣是五品真,我完虐北海龍君,刃風和納蘭清河就不行。”
我師父無敵真人起來下了高臺,從我身邊一陣風一樣就走了出去。他到了上清宮前后,看著地上的腳窩說:“你看,這就是我的腳窩,我在這里,扎馬步十七年,十七年后我爹才讓我開始學習道術的。楊落,你就在我的腳窩里吧。以后,這里也會有你留下的印記了。”
我在這塊空地上看出去,周圍都是一座座高塔,在高塔周圍的地上,是一個個的腳窩。頓時我一閉眼,真氣下行,哄地一聲就釘在了地上。
此時,我感覺到了歷代先人在此地練功的情景。
我拿出了那把土豪金神劍,捧在了手里,咬著牙,雙臂前伸,蹲在了這腳窩里。無敵真人伸腳踢踢我的兩腿說:“下蹲,好了,就這樣!晚上日落后回去吃飯。對了,你那小娘惹資質不錯,我好好調教調教還是可以有點出息的?!?
“師父盡管調教,不要打死就行?!蔽艺f。
“你這把劍太招搖了,你小子真行,這是金的嗎?”無敵真人伸手彈了下,叮地一聲。
他隨后也沒在意,轉身走了。一邊走一邊說:“看你,底子太空了,蹲個馬步腿就哆嗦成了這樣。”
我心說拉倒吧,讓你舉著這神劍蹲馬步,你也哆嗦啊!這東西真的是太重了啊!
我幾度都堅持不住了,但是一想到天師的話,我就咬破了嘴唇堅持了下來,我的腿在一個小時后徹底麻木了,我的胳膊快要斷了一樣的疼痛,肩膀似乎隨時要被撕裂一樣。這種酸痛的疲憊感竟然是這么的難以忍受。
我渾身的大汗就沒停下,很多師弟師妹師兄師姐的路過,都會看我一陣,沒有人明白我為什么如此的痛苦。我也不需要他們明白,我為自己代言。
劉瑜妃在傍晚的時候來了,看到我的時候笑著說:“師兄,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呀?”
我強自擠出一句話說:“我沒事,不勞師妹擔心。”
劉瑜妃看看夕陽說:“師兄,太陽就要落山了,看你如此辛苦,到底是為何?”
我看看夕陽,晃晃頭,汗珠子被我抖了出去。
終于,最后的一縷光線落下去了。我雙手里橫著的長劍直接收進了身體里,想要放下胳膊,卻覺得胳膊已經不再聽我使喚了,想要邁步,腿卻沒有動,身體直接朝著前面倒去。接著,啪地一聲趴在了地上,我的臉貼著地,喘息著,再也不想動了。
這已經嚴重超過了我的極限,此時,我全身都是麻木的,我呵呵地笑著,笑著,覺得是那么的痛快。起碼這第一天,我熬過去了,我是成功的。
劉瑜妃把我拽了起來,然后把我背在了后背上,笑著說:“師兄,你太弱了,扎馬步竟然累這樣。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和納蘭清河戰斗的了?!?
我喃喃說:“師妹,這是兩個勁兒??!”
“師父說你已經成真了,真人還要練習扎馬步,你也算是奇葩了。”
我也無語了,但是有什么辦法呢?誰叫咱缺課這么多呢,現在是補課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