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依舊還是沉默，突然一股晚風吹了過來，夜深的山間林風帶著一股清涼，細腰忍不住打個寒顫。她絕望地閉上眼睛，不過心裡有說不出的舒坦，就想負重奔跑著，突然卸掉了身上的重擔有說不出爽快。
想到自己說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不斷地爲自己開脫，說了那麼多的謊。到頭來都是可笑的，不知道少爺聽到自己無恥的辯解是不是心中不停的冷笑。就像看著小丑一般，覺得自己就是個卑鄙無恥的之人。
唉，時至今日還能有什麼好說的呢，鐵證如山再說什麼對方都會覺得自己在狡辯。也好，或許是時候放下包袱，放下負擔的時候了，自己也能給小蠻一個交代了。
“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宇文中看著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上出神細腰說道。
“……”細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便沒有什麼好解釋的。說與不說都是一樣，自己裡通外敵，賣主求榮的事實也不會改變，還不如算快的承認了。
細腰深知宇文中在得到這個證據一直隱忍不發，今日當著自己的面甩出來，沒有在暗處設下套子，等自己踏入那個陷阱就已經是外開一面。也已經是看在多年伺候他的情分上，可是如果就剩下不多的情分，也因爲小蠻的事情敗露後消失殆盡，或許現在少爺巴不得她死得乾乾淨淨，不要在出現他面前髒了他的眼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細腰不由自主地擡頭看向宇文中，出乎意料的是沒有她想象中的鄙視和嫌棄。取而代之的確實心痛和失望。
他的這種態度更像一把鋼刀一樣戳進她本就傷痕累累的心中，細腰寧願看到的是宇文中的憎恨和摒棄。這種淡淡的失望跟令自己痛心，讓她更加自責和難過。
“那我在問你一次，小蠻的死和你到底有沒有關係。”宇文中嚴肅地問道。
“有，是我動的手。”細腰死氣沉沉地回答道，接著聲音哽咽地說道。“小蠻……小蠻是我殺的，是我對不起她。”
“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你說……你說啊。”終於聽到細腰俯首承認，但是宇文中沒有覺得開心，只覺得異常的憤怒和不解。
“對不起，對不起……”細腰淚雨連連，只是不斷地重複這句話，卻不肯正面回答宇文中的問題。
“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你的對不起去和小蠻說，看她原不原諒你這個‘好姐妹’。”宇文中咆哮地指責道。
“哇……”細腰終於忍不住壓抑在心中的痛楚，哇哇大哭出來。就像開閘的水龍頭一般，怎麼也關不住。好像要一鼓作氣地把所有的情感都宣泄出來似的，止都止不住。
素微和沈惜容兩人面面相覷，細腰剛纔還一副理直氣壯，死鴨嘴硬不肯說的。這麼就一會功夫就直接改變態度，直接承認了。宇文中到底給她看的紙條上寫著什麼，怎麼只看了一眼就不一樣了，立馬放棄抵抗。
素微上前撿起細腰看過掉落在地上的紙條，與沈惜容一起看。
“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小蠻，就把原因說出來。到底是爲了什麼？是誰逼你這麼做的嗎？”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就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宇文中始終覺得細腰是有苦衷的，否則不會殘忍的殺害小蠻。她對小蠻的好，他都看在眼裡，不會是那種虛情假意和委以虛蛇的感覺。所以他一定要要問清楚，到底是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都是我的錯。”細腰依舊不肯鬆口，把錯誤都攘在自己的身上。任憑宇文中的如何逼問都不多說。
“那你說說，你這個字條是要寄給誰的。”既然細腰這個問題不願回答，那他就換個。
“少爺，你就別問了。細腰是不會說的。”細腰使勁地搖著頭，緊緊地咬著下脣。
不是她不願意說，是不能說。如果要是被老親王知道了，那她的哥哥的性命就保不住了。呵呵，或許在她事情敗露的那刻，哥哥地命估計也留不住了。可是她卻不能冒險，要是萬一呢？就算有百分之一
的可能性，她都要試一試。
所以求你別問了，少爺，細腰只能對不住你了。
細腰內心不斷地哀求著，否則她怕自己忍不住。
“唉……你又是何苦。”
細腰越是這樣，宇文中就越想自己她背後的人，其實他平不是沒有一點察覺她沒有站的人是誰？可是他還是想知道爲什麼要選擇背叛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是否在他身邊也暗藏著這類人。
“算了，你走吧。”宇文中看著細腰這幅模樣，頓時也不想在追究了。就讓她走吧，讓自己下手他也有些不忍，而且小蠻那麼喜歡她的細腰姐姐，也不會喜歡他要了對方的命。就這樣走吧，遠遠地離開。或許不在他的身邊，那些背後的人也不會再爲難或者逼迫細腰了。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宇文中的話音剛落，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扭頭看著她。特別是細腰，臉上的錯愕，震驚怎麼也掩飾不了。
爲什麼會是這樣，她的腦袋一片空白。不知是驚喜還是驚嚇，她都已經做好嘴壞的打算了，可是沒有想到宇文中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讓她離開。
爲什麼！爲什麼？
打她，罵她甚至是她的命，她都無怨無悔。可是爲什麼大家都選擇原諒她，她這麼卑鄙，這麼自私和殘忍。
小蠻也是，臨死前的那個笑容，那個寬恕的眼神，細腰現在閉上眼睛就能想去，怎麼也忘不了。就連一向非常憎惡身邊的人背叛的宇文中也選擇讓她走。
除了細腰驚愕之外，剩下的最吃驚的莫過於素微了。不過說來也矛盾，一方面她覺得宇文中估計不那麼輕易的放過細腰，畢竟被深信的人欺騙那種感覺是十分讓人接受的，而且貴爲太子對忠誠這個要求會更高，電視上那些背叛者的下場都是比較悽慘的。
但是另一方面，素微又覺得宇文中這些舉動有讓她覺得正常，能理解。覺得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纔是她林素微喜歡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