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容面容疲憊地推門走了出來,看著她走出房門大家立刻圍上前去,特別是帶著擔(dān)心又稍有希翼的陳漢三。
“沈大夫,媚娘她……”漢三顫抖地問著沈惜容。
“暫時無礙,血已經(jīng)止住了。這段時間你們小心些。”沈惜容猶豫了半刻,還是殘忍地和陳漢三說到:“你們要有些準(zhǔn)備。”
沈惜容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在陳漢三耳邊炸響,他痛苦地抱著頭痛哭流涕道:“怎么會這樣!”
“媚娘體內(nèi)的七日殤之毒又有復(fù)蘇之勢,這讓本就虛弱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所以結(jié)果非常的不樂觀。”沈惜容其實(shí)還是稍加修飾和刪減,其實(shí)這七日殤之毒已經(jīng)侵入媚娘的五臟六腑。不僅如此,媚娘的神魂已經(jīng)出現(xiàn)潰散之態(tài)。毒或許有藥可解,但是這神識潰散之癥確是無藥可醫(yī)。
“沈姐姐,你剛剛為媚娘扎針太費(fèi)神了。你先坐下休息吧。”素微看著精神有些不濟(jì)的關(guān)切地看著沈惜容。
“我沒事,你們先出來下,我有事和你們商量下。”沈惜容招呼大家一同朝大堂走去,“我們就先不要打擾媚娘。”
大家面面相覷,都有不詳?shù)念A(yù)感。看沈惜容的架勢想必此時的情況真的是不能在拖了,雖然之前沈惜容也有告訴過大家媚娘的狀況越發(fā)不好,要有心理準(zhǔn)備。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對這一刻卻是另外一回事。
媚娘這段時間也偶有昏迷,都能在沈惜容的救護(hù)之下就能化險為夷,大家也都對弱不禁風(fēng)的媚娘偶爾低燒不止,偶爾昏迷都有些司空見慣。現(xiàn)在乍然之下告知媚娘很可能再也清醒不了,大家一時心情都有些低落暗自在心中為媚娘祈禱:愿她這次也能平安的渡過。
“現(xiàn)在的情況想必大家也都瞧見了,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沈惜容待大家都聚集在桌子邊上先開口道。
“沈姐姐,就真的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了嗎?”素微輕咬著下唇,希望能從沈惜容的口中聽到還有細(xì)微的答案,雖然素微也覺得希望渺茫,但是還是不自覺的希望有奇跡發(fā)生。
“哎,這就是我要召集大家的目的。”沈惜容何嘗不想告訴大家:不要擔(dān)心,媚娘并未大礙。
可是事實(shí)就這么殘忍,不管大家都多么不情不愿都將血淋淋地趟在大家面前。
“我有件事想和你們商量一下,不知道什么原因使媚娘體內(nèi),本該慢慢減少的七日殤之毒現(xiàn)在有重新增長,而且速度非常的快。”沈惜容將媚娘的病情慢慢地告訴大家,原先她本想隱瞞,但是現(xiàn)在還是覺得讓大家知道比較好,只有真實(shí)的了解情況才能對待會的選擇做出正確的判斷。
“復(fù)發(fā)?那赤宵草呢?如果繼續(xù)服用赤宵草的話能不能解去媚娘體內(nèi)的毒素。”宇文錄疑問道。
“先不說我們手下僅剩的赤宵草大概只夠三次的量,而且媚娘已經(jīng)病入膏肓繼續(xù)服用的效果并不大。只能暫緩一些時日,最多也就只有三五日之久。”沈惜容搖了搖頭,如果能用赤宵草解決,她也許就不需要這么頭疼了。
“更糟糕的是,媚娘的神識已經(jīng)非常的虛弱,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
邊緣。”沈惜容對此更是不解,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可以讓一個人的神識潰散到這種地步,甚至是消失殆盡了。
“沈大夫,求你解決媚娘,她還那么年輕……”陳漢三痛苦地掙扎著,最終還是忍不住哀求沈惜容道。
“漢三,你先別急,我還沒有把話說完。”沈惜容先安撫著神情激動的陳漢三,神態(tài)之柔和并不多見,可見沈惜容是真的陳漢三和媚娘可惜。天人相隔的痛,沒有人比她更加了解。只要有微末一點(diǎn)的希望,就算是只能多延長了三五日,沈惜容都愿意去嘗試。為了他們的愛情,為了有情人終成眷屬。
“你有什么辦法?不妨直說。”宇文中還算是了解沈惜容的性格,如果不是這個方法希望不大她,才會如此的猶豫。否則早就說錯交代大家去做,平時冷言冷語的她,內(nèi)心還是熱忱的。
“三日,我需要你們給我三日的時間,我知道有一種云海峰有種要可以增強(qiáng)和穩(wěn)定人的神魂。”沈惜容堅定看著宇文中,雖然平日里出主意和分配任務(wù)時都是宇文錄出面,但是她還是沒有忘記宇文中才是這只隊伍的領(lǐng)頭人。
“三日?你有把握?”宇文中沉思了片刻,不是他不愿意而是這樣一來一回時間又要耽擱了,還有最為重要的是有了這藥就能徹底的醫(yī)治好媚娘的病嗎?如果可以他多等兩日也無妨,如果只是一種希望寄托就值得商榷了。
“沈大夫,你說有種藥真的可以醫(yī)治媚娘的病是嗎?”陳漢三宛如一個掉入水中掙扎許久都無法獲救的人,慢慢地他放棄了掙扎,靜靜地正待著所謂命運(yùn)的降臨。就在他絕望的時候,沈惜容的話如一根救命的繩索一般,出于‘求生的本能’他緊緊地拽著這個希望的繩索。
“不,不能。這種藥只能暫時的穩(wěn)定媚娘的病情,為她延長些許的生命。”沈惜容殘忍地打破陳漢三的希望說道。
“所以我要同你們商量,因為我也是盡力一試,能不能成還不確定。”就按她的本心來說,是非常愿意為媚娘多爭取些時日。
“這……”宇文中有些搖擺不定,相處的這些時日他也比較喜歡這位恬靜美好的媚娘,要說可以他是將盡所能及的就挽救她的生命。
可是樹海之行他是一拖再拖,說句不中聽的話,如果媚娘過世了話,他們這群人也就沒有在留在落泉村的必要,可以立馬起程。至于落泉村的村民和老族長的所托,那就同之前商量好的般,多配些草藥來緩解體內(nèi)存留的毒性。
還有那個花神,挑戰(zhàn)一個神明不是鬧著玩的,可以避免正面交鋒就盡量的和對方保持一定距離。俗話說得好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花神如今與落泉村的人不死不休,想必當(dāng)年那個負(fù)心男子估計背地里還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別怪他狠心殘忍,他可以沒有興趣把半條命交代在這里,要怪就怪他們那個不靠譜的祖先給他們留下個這么強(qiáng)大的敵人。
“沈姐姐,你就放心的去吧,有什么是我們能做的盡管吩咐。我們也想為媚娘做些事情。”素微看著目光閃爍,猶豫不定,臉上表情各種變化的宇文中,搶先在他開口
時回答道。
素微不希望看到宇文中一時的忽略,讓隊伍的人心存在隱患。別看這只是一個三日之約的要求,它代表的含義是為媚娘續(xù)命如此簡單。
一個隊伍能不能走得更遠(yuǎn),能不能取得成功。所依靠的不僅僅是隊員強(qiáng)大的各人能力,它需要的是一個成功的領(lǐng)導(dǎo)者。并不需要他有強(qiáng)大的武力,但他所必須具備的是令人信服的能力,有他在就有信心,是隊伍的凝聚力。
得人心者得天下,可見人心的重要。今天他宇文中可以為了不具希望的希望放棄媚娘,但是難保他在日后不會為了保全自己而選擇犧牲隊伍中的人。大家心里有了疙瘩,細(xì)縫只會越來越大,沒有凝聚力的隊伍還談什么樹海之行。倒不如現(xiàn)在就干脆直接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說我,素微給宇文中使了一個眼神,提醒對方點(diǎn)頭答應(yīng)。
“好,三日之內(nèi)你必須趕回來。”宇文中雖沒有想明白素微為啥搶先答應(yīng),不過她肯定是有能過說服自己的理由。看向在場的每一位,就連一向聽命行事的小蠻和細(xì)腰兩人都包含期望地看著他。
既然大勢所趨,人心所向。他就隨波逐流吧,心里也隱隱明白素微剛才搶先同樣的原因了,沒有看透的人是他。
“好,這種靈草生長在云海峰的深處不容易找到。小夜,為了有更大的把握,你能把元寶借我一用嗎?”沈惜容待宇文中答應(yīng)后,立馬開始安排。她可不管宇文中內(nèi)心是多么的糾結(jié)和為難,她只要知道最后的結(jié)果就行。
“元寶?”素微頗為意外:“沒問題,你等等。我這就把它抱出來。”說著素微連忙上樓抱下吃飽就睡的元寶交到沈惜容的手里。
“元寶,你要乖乖地聽沈姐姐的話,要幫著她尋找草藥。知道了嗎?”素微對著茫然不解的元寶說道。
吱吱吱。
元寶還是聽懂了素微的話,雖然有些不舍,但是知道它將要離開素微的身邊,幫助大家去尋找什么東西還是乖乖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元寶:主人,我一定會努力的去找的。
“還有就是,在我離開的這三日,你們就按我說的時辰把這些赤霄草煎服給媚娘服下。千萬要記得,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一定不能耽誤了喂藥的時辰。”沈惜容接過元寶后,慎重地交代道。
“沒有問題,我們這么多人一定會做到的。你就放心吧!”素微拍著胸脯保證道。
“那好,事不宜遲我這就馬上離開。”說完,沈惜容就打算回房簡單的收拾一下準(zhǔn)備出發(fā),時間就是生命。早些起程就能過早日到達(dá)云海峰,就能有更多點(diǎn)的時間。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兩個人不僅有些照應(yīng),也能更快地找到你說的那種草。”宇文錄看著已做好交代的沈惜容出聲道。
“沒錯,小錄你陪著沈夫人去,我們也安心些。”
“那好,那你馬上收拾下這就出發(fā)。”
宇文錄和沈惜容馬不停蹄的直奔云海峰而去,素微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地祈禱道:媚娘姐,你一定要撐著,等到沈姐姐的回來。
(本章完)